這一片海洋很平靜,我的船像航行在一面不著邊際的鏡子,上方是伸手不及的淡藍色天空,而船身下的天空卻任由我輕易劃開。撐起的漣漪越行越遠,舊的消失在盡頭,新的則彷彿想趕上離開的末班車。
這裡既明亮又清晰,就像輕彈的鋼琴鍵,小船宛如在絲綢上,精緻的拂過,不發出一絲聲響,優雅輕柔。我的呼吸聲也會逸散在大氣裡,一絲一毫,安寧止靜。
我的雙臂已不知帶著我前行多久,臂上肌肉只是不停往復,去攪動這片沒有阻力的海,雖然沒有疲憊,我也曾停下,或環抱雙腿望著天上,或躺在小船上探入蒼藍,或伸出食指,靜靜地讓它沒入在海裡,幾個小時,幾天,甚至數月。太陽不曾落下,星辰從不露臉,這些空泛的計算權當填補空白,一片片層層蔓延的空白。
我是,是這一只船,是這片天空,是這片海洋,也是這片景色,沒有感受,沒有血色,沒有心,亦沒有目標,只有徜徉,看不見盡頭的徜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