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秀
「今天是我和妻子的訂婚之日，大家儘管喝吧！」
信長高舉酒杯，然後豪邁地一飲而盡。
「只是訂個婚，不用找這麼多人吧……」妻子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密密麻麻都是人，不禁頭皮發麻。
「怎麼？難道是在害羞嗎？」信長走到妻子身邊，在妻子疑惑的目光下，突然將她一舉抱起。
「哇啊！」
「看吧！這就是一統天下之君的女人！」
「嗚哇！求你了，快放我下來啊！這樣更羞恥了吧！你這個大傻瓜！」
在底下觥籌交錯、盡情喝酒的眾人不禁開心大笑，打從心底地為他們的主君感到
秀吉咬了一口蘋果，發出了像是喝盡一杯酒一般的呼聲，「呀呼～信長大人真開心呢！」
「……為什麼這種時候你還在吃蘋果呢？」
光秀有點困擾地嘆了口氣，默默喝了口酒，溫潤的酒入喉，在寒冷的天氣溫暖了身子，也讓人心情愉快起來。
「唉，可以喝酒我也想喝啊，可是喝一杯就昏倒了。」秀吉搖搖頭，再次低頭啃了口蘋果。
見到這情景，光秀忍不住笑，「呵，猴子果然是猴子。」
「哈？不要再叫我猴子了啦！」秀吉一臉哀怨地看著光秀。
這時候，清脆的女子聲音插入進來。
「你們感情真好呢。」
秀吉看見來者，不禁露出喜悅的笑容，「市姬大人！」
本來正默默喝酒的光秀聽見名字，忽地嗆到，他邊摀著嘴巴咳嗽，邊用餘光瞄見市姬順了下和服下擺，然後坐在他的旁邊。
！？
坐在他的旁邊！？
心跳不自覺地開始加快，原本慢慢品酒的興致完全忘記了，現在光秀滿腦子都被市姬的身影佔據。
「唉呀，酒杯空了呢。」市姬見到光秀的酒杯已經一滴也不剩，便露出微笑，優雅地拿起酒瓶，往空了的酒杯內注入新酒，酒水呈現一條透明無色的弧度，優美地落入杯中。
光秀看著這情景，不禁有些愣住，視線被美麗的身影攫住，一瞬間也捨不得離開。
「來，光秀，你的酒。」市姬將酒杯舉起，輕輕地遞給光秀。
光秀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看著市姬那美得過分的臉龐，還有那因為笑意而微微染上弧度的眼睛。
「嗯？光秀？」
彷彿從夢中驚醒，光秀一瞬間差點亂了手腳，好在掩飾得快，他趕緊接過酒杯，「市姬小姐，抱歉，最近有點疲累，讓您見笑了。」
「疲累？」市姬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擔憂，「是工作太勞累了嗎？你有沒有好好休息呢？」
見到市姬擔心的神情，光秀心底有些慌亂，騙了市姬讓他感受到一股罪惡感，但是對方太美麗，讓他看得出神了，這種話豈能說出口？
想到實話是這樣，光秀不禁覺得臉頰有些發熱，明明在指揮策略時可以很冷靜地分析，可現在腦子卻熱得什麼都很難思考，就連他都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惶恐。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這就離開去休息一下，還請您好好享用美食美酒。」光秀盡量用自己最冷靜的語氣說出口，免得讓市姬感到異樣。
說完，光秀還真的稍稍欠身後就離開會場，留下難得露出些微錯愕表情的市姬。
「呀哈！」再次咬了口蘋果，秀吉搖頭嘆了口氣，「唉唉，這根大木頭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開竅啊？是吧，市姬大人。」
市姬也跟著嘆了口氣，她看著眼前倒滿酒的酒杯，不禁覺得很是惋惜，光秀居然沒有喝她倒的酒。
「是啊，他老是避開我，尤其是最近。」市姬舉起方才為光秀倒滿的酒杯輕晃，看著杯中的酒波動。
「市姬大人，我來幫妳把光捆起來，綁給妳當禮物吧！」秀吉不知為何，顯得很是激動，眼神中充滿興奮。
市姬稍稍眨了下眼睛，嘴角不自覺地彎起弧度，笑意蔓延到眼角，連帶著眼睛都笑得彎彎的。
「聽起來真有趣呢。」市姬轉轉手中的酒杯，貌似在尋找著什麼似的，但她似乎很開心，「如果在光秀的頭上纏上一個大蝴蝶結，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兄長大人說過南蠻那邊都會用蝴蝶結來包裝禮物，是一種很可愛的裝飾品。」
秀吉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耶耶耶？聽起來很棒耶！不知道光會是什麼反應？」把手中已經啃光的果核往旁邊一丟，秀吉哼了一聲，「哼，光木頭不知道陷害我多少次了，這次換我來整整他！看他還要怎麼擺木頭臉。」
「那我還真是期待呢。」
市姬輕輕一笑，然後將嘴唇覆上酒杯某個特定位置，喝下光秀未能喝完的清酒。
＊
宴會一路從大清早開到晚上，眾人中有不少已經酩酊大醉了，有人醉得不輕正在東扭西扭，跳起難看的舞蹈，還清醒的人見狀，趕緊把這簡直不忍直視的氣氛破壞者趕出去。
光秀從房間走出來，睡過一覺後的確精神比較好了，而且他本來就不常喝酒，一喝多了就會頭暈，能夠遠離那種場面其實也算是逃過一劫，這麼想著的光秀此時還不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令他難以招架的事情。
但是心中悶悶的感覺就算睡了一覺，還是沒辦法驅散，就像揮之不去的濃霧，一直纏繞在他的心中。
光秀也覺得自己最近很奇怪，心口常常這樣悶悶的，不太舒服；然而一見到市姬，心跳就會猛地加速，令他難以呼吸，這又是另外一種難受。
這個時間點市姬應該回去房間睡覺了，這是光秀長久以來觀察得來的結論，他常常路過市姬的房間，見到此時都不例外地熄上了燈，就算有什麼宴會，市姬還是會很準時的回房休憩。
回到宴會現場，光秀的確沒見到市姬的身影，這讓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然而心中緊隨而來的情緒卻是一種期望落空的失望感。
他在期望什麼嗎？輕輕地撫摸上自己的胸口，光秀感到很困惑。
「吼呀！光你總算睡飽了吧！」秀吉一見到光秀，立刻舉起手大幅度的擺晃，要吸引光秀的目光。
光秀認命地坐到秀吉旁邊，見到滿地的果核，稍微數一下，大約有十幾二十個。
「先不說我，猴子也吃太多蘋果了吧。」光秀涼涼地補上：「混合著果肉吃下肚的種子，可是會吃壞肚子的。種子會在肚子裡面發芽，慢慢生長成蘋果樹，然後穿破肚皮哦。」
聞言，秀吉發出了極像是真正猴子的慘叫聲。
「咿呀！怎麼辦啊！我在吃的時候根本沒有注意有沒有吃到種子耶！」
見到輕而易舉就能捉弄的秀吉，光秀也忍不住輕笑出聲，下意識地順了下自己額前的頭髮──那是在他感到開心時，反射性做出的動作。
「哈哈哈哈！秀吉大人，蘋果樹真的會從肚子裡長出來嗎？」
「是呀是呀，那可是得長在土裡面的樹呢。」
眾人看見秀吉那樣，實在於心不忍，把真正的答案說了出來，不過秀吉的舉動的確逗笑了他們，他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也是很開心。
「啊？真的嗎？」秀吉一臉大驚失色，「真的是這樣子嗎！？」
「呵呵呵，秀吉大人，您真的很會製造愉快的氣氛呢。」
光秀輕笑一聲，倒起微量的酒來小酌一下。
「那是猴子的本能吧，果然真的很像猴子呢，難怪老是有人射箭瞄準爬在樹上的他，把他誤認成猴子。」
秀吉猛地站起身來，抄起桌上的蘋果就往光秀身上丟。
「吼嘎！光你到底講了幾次猴子啦！」
光秀雖然嚇了一跳，但是平常的訓練讓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穩穩地接下蘋果。
「是吧？他真的很像猴子吧？」沒有理會秀吉，光秀和其他人竊竊私語，其他人也一致認同地點點頭。
「吼！光秀！」秀吉氣到直接喊光秀的名字。
光秀舉起雙手做出投降貌，「你能讓大家開心這是件好事呀。」
秀吉這才哼了一聲，坐回位子上，然後指指桌上裝好的一小杯酒。
「你幫我把這杯酒喝掉我就不生氣。」
光秀有些好奇地端起酒杯，在上方幾公分的地方搧了搧聞氣味，感覺不出有什麼異狀，跟他一直喝的清酒是一樣的顏色和味道。
「我也不能喝多少酒，只能幫你喝一杯。」光秀見到這酒杯，不禁回想到以前，他無可奈何地說：「之前我還幫你喝敬酒，喝到自己都醉了，隔天宿醉到睡了一整天。」
秀吉呵呵一笑，舔舔手指擦了下鼻子，「你就別哀怨了啦，我不是之後補給你好多蘋果了嗎？」
「……我何時說過我愛吃蘋果？」
「嗯……我想想。」秀吉還真的認真的在回想，接著他像是想到什麼事，突然「啊」了一聲。
「市姬大人說過她切了盤蘋果給你吃，結果你不但吃光了，還連盤子都保藏起來了。」
光秀正在喝酒，差點一口酒噴出來，臉頰微微染上緋紅色。
「什…...什麼時候發生過這種事情，猴子你可別亂說。」
秀吉露出一臉得逞了的得意表情，嘰嘰叫了起來，樣子和猴子更相像了。
「啊，告訴你一件事好了。」
光秀微微皺眉，總覺得今天猴子特別興奮，難道吃蘋果也會醉嗎？
秀吉擦擦鼻子，笑臉嘻嘻地道：「那杯酒是市姬大人喝了幾口後留下來，要我給你喝的喔。」
光秀瞠大眼睛，然後再看了下手中的酒杯，發現杯緣有淡淡的紅色痕跡，就像是、就像是──唇印！？
一直以來以冷靜著稱的他，這下再怎麼樣也掩飾不了驚訝。
「市、市姬小姐……」
您到底想做什麼？
腦袋已經一片混亂的光秀，此時正想釐清思緒，可是卻發現腦袋越來越昏沉，眼皮越來越沉重，就像是喝醉一樣的感覺──但他記得自己不過才喝了兩杯酒，應該不至於會醉，那為什麼會這樣？
「嘰嘻嘻！大木頭，等等就把你包給市姬大人當禮物！」
意識渙散前，光秀貌似聽見了秀吉開心的聲音，接下來他便隨著身體的本能，閉上了眼睛。
──然後陷入沉睡中。
＊
等到光秀恢復意識時，他發現他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空氣中不時傳來淡淡的花香，就像是女孩子的房間一樣。
正想起身，可是光秀才稍微站起來，立刻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重心不穩地跌回地上。
「光秀！」
正摔個眼冒金星的光秀，隱約中聽見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原來你不能喝烈一點的酒……對不起，你還好嗎？」
映入眼簾的臉，居然是市姬的臉，這讓頭依然暈眩的光秀嚇了一跳，但他僅僅只是嚇到，身體卻還是使不上什麼力氣。
光秀意識有些模糊，可能是因為酒還沒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就這麼伸手摸上市姬的臉頰，感受到手掌心裡傳來的溫度，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市姬，「我是在作夢吧？」
市姬僵住了一下，然後手才慢慢地覆上光秀的，感受到光秀的溫度，她有些滿足地呼了口氣，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這不是夢哦。」
「不是夢的話，為什麼我眼中的市姬小姐這麼漂亮？而且就在我的身邊……這一定是夢。」
市姬無奈地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挽起光秀的手，在他的手背輕柔印上嘴唇。
「那你就當作是夢吧，光秀。」
光秀眼神有些渙散，一看就是酒還沒醒。
「是夢吧……那我就繼續睡了……」
說完，光秀還真的躺進被窩裡，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市姬見狀，忍不禁笑，她就是喜歡這樣的光秀，雖然本人沒發現，但是卻意外處處都很可愛。
市姬再次嘆了口氣，「可是真的很遲鈍呢……」
「我還要怎麼做木頭才會發現？」市姬微微皺起眉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給的暗示已經非常多了，多到大家都已經知道她喜歡光秀了。
忽地，市姬靈光一閃。
既然暗示行不通，那麼就──
市姬直接掀開光秀蓋著的被子，鑽進溫熱的被窩裡面。
光秀已經睡著了，但感覺到動靜，還是下意識地翻了下身，繼續睡。
「這樣……應該就知道了吧？」
看著光秀的睡顏近距離在眼前，市姬心臟砰砰地跳著，她很緊張，但也感覺到非常溫暖、非常的舒服。
夜晚就在月光的照映下，漸漸迎來天明。
＊
光秀感覺棉被有些悶熱，他不禁推開棉被，然後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了幾秒。
這次居然沒有作噩夢，這令他很是訝異。
「嗯……」
忽地，他聽見了被窩裡傳來小小的聲音。
「啊，光秀你醒了。」市姬從棉被裡鑽出來，朝光秀露齒一笑，「早安。」
「……早安。」還沒全醒的光秀，反射性就回答。
不過回答完他才發現天還沒亮，而且被窩裡不應該有女孩子才對。
「市市市……市姬小姐！？」
光秀嚇得立刻彈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貼到牆壁他才停下來，一臉驚魂未定地看著市姬。
「又作噩夢了嗎？」
市姬一點也不慌亂地坐起身，定定地看著光秀。
「又是他嗎？」
「……」
光秀雖然臉頰仍有點紅通，但也漸漸冷靜下來了。
果然還是瞞不住嗎？……那件事。
「果然您知道了啊。」不知為何，一直以來在他人面前都能以冷靜面對這件事的光秀，竟然有點退縮，不想直視市姬那清澈乾淨的眼眸。
市姬搖搖頭，眼睫輕啟，柔和地注視著光秀，「不，我只是感覺到你最近一直被某些事情困擾著。」
光秀愣了一下，然後才抬起頭來注視著市姬。
「雖然我不知道你碰上了什麼事，但是我很願意聽你說。」市姬微微皺起眉頭，眼神有些閃爍，哀傷的情緒染上她的聲音，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每一次隔著門聽見你驚醒的聲音，看見你臉色蒼白，但還是勉強著身子去參加戰事會議……」
「……唔！」
市姬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表情終究忍耐不住，露出了相當難過的表情，「我真的很難過、很難過，好幾次都想到你身邊陪你，可是你一直都不讓人靠近，疏遠著每一個人。」
「我……」
「如果你覺得自己是太陽背後的陰影的話，那麼我想成為照亮陰影的光芒。」
市姬看著光秀，眼神如同她所言的光芒，散發出不容置疑的堅定，深深地刻進了光秀的眼眸底。
光秀想說些什麼話，可是話語卻哽在了喉頭，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難聽的乾啞聲音。
在光秀眼中，眼前的市姬美得不可思議，就連她眼角微微泛淚，在月光的照映下也顯得粼粼發亮，簡直就像是救贖一般的存在。
就算沒有太陽、沒有耀眼的光芒，只有那微薄的月光，市姬都真的照進了光秀一直以來身處的黑暗。
含著眼淚，市姬微微彎起了眼角，淚水也跟著滑落臉頰，但她還是撐起了笑容，「我喜歡你，光秀。」
沒辦法再組織言語，光秀無法克制住心中的衝動，傾身上前將市姬攬進自己懷裡，輕柔地吻住了她的唇。
如蜻蜓點水般，只是輕輕擦過，彷彿什麼都沒有過的一吻，但是兩人的心跳卻急速上升。
市姬倒抽了一口氣，「光秀？」
「市姬小姐……」
光秀將頭埋進市姬的頸肩，身體微微顫抖著。
「對不起……可以讓我就這樣任性一下嗎……」
市姬感覺到肩膀的衣服被溫熱的液體浸濕，而且光秀整個人都在發抖，毫無保留地對她呈現了脆弱的一面。
市姬輕輕地抱住光秀，將手覆蓋在他寬闊的背上。
「我一直都支持著你的哦，光秀。」
像是被鼓勵般，光秀也加緊了手中抱緊市姬的力道，「信勝他……是被我殺死的。」
「但是如果不是信長繼承的話，織田家一定會面臨滅亡的命運……所以我……」光秀連講話都帶著哽咽的哭聲，眼淚不斷地從他的臉上滑落，「這樣的我，您還能接受嗎？我這雙手早已染上鮮血，已經沒有任何回頭路了。」
市姬聽完，一點也沒有震驚的樣子，反而還握住了光秀的手，這令光秀驚訝到吸了一口氣。
「果然跟我猜的一樣呢。這樣我可以說我早就知道了嗎？」市姬繼續露出溫暖的笑容，撫摸著光秀的手。
「你是兄長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助手，請你繼續待在兄長身邊扶持他，不管碰上什麼困境，我都會在你身後支持你。」
光秀有些愣然地看著市姬，「市姬小姐……」
光秀眼中的世界因為溢滿淚水而變得模糊不清，唯獨眼前的市姬，他不用做什麼，就能感受到那源源不絕的溫暖朝他吹拂而來。
場面傷感到市姬也差點沒忍住眼淚，她抹抹眼角，將淚水轉變為笑容，就像以往一直以來的那樣。
市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突然道：「光秀，你可以直接叫我市姬嗎？我不想只當你的小姐。」
「……咦？」
市姬用著期盼的眼光看著光秀，「可以說說看嗎？」
光秀頓時露出了苦惱的表情，「這……」
「難道你在害羞嗎？」
光秀愣了下，語塞地不知所措。
市姬湊近光秀，輕柔地抹掉他眼角的濕潤，然後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洋溢了溫柔。
「我都說這麼明白了，你這個木頭什麼時候才能開竅一下呢？」
光秀抬起手遮擋自己紅透的臉，「但……您這個樣子，好像在邀請我一樣，我會忍不住……」
「這都是明示了吧！你還不懂？」市姬語氣有些無奈，「那你剛剛親我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那個……」
光秀看見市姬堅定的眼神，不禁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那請您閉上眼睛。」光秀順從自己的心意，從後方抱住了市姬，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市姬。」
然後再一次地吻上了對方。
「謝謝妳。」
「我喜歡妳。」
在這個夜晚，一次又一次地交換了心意。
夜深了，但也隨著兩人甜蜜地沉沉睡去而迎來天明。
雖然不明白未來會如何，但是當漆黑的夜晚過去，總是會有嶄新的曙光到來，將光芒灑向沉睡中的大地，照耀每一寸土地，帶來那純淨、光明的希望。
創作內容
愚者信長-光秀同人
短篇小說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