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晨,霧氣沾染在附近住家的窗子上,太陽才剛剛升起,柔白的雲朵看起來有說不出的可愛,風輕輕吹拂著周遭的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響,呈現一派寧靜祥和的氣氛。
一名帶著藍色粗框眼鏡,身穿紅色夾克、白色T恤、牛仔褲和黑色球鞋,年約17、18歲的少年,正在家門口忙碌著。
他仔細的繫緊鞋帶。「碰!碰!」腳踏了幾下地板,確認鞋子穿好後,低頭戴著手套。
「今天,就是今天了阿!」少年微微抬頭,看著這一如往常,平凡的天空喃喃自語。
發呆了半晌,他搖一搖頭,露出一抹微笑「好!出發了!今天可是要回到以前的高中做件大事呢!」
那名少年,只要遠遠的看著他,就會讓人感到十分開心,充滿活力,他的名字叫做仁傑。和同齡的孩子相比,早該是讀高中的年紀,但他高一時發生了一些事情,使他輟學至今。
沒有人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同學們只知道,自從他離開,班上就少了一份活力和歡樂,多了些許悲傷和寂寞。
在一切準備就續後,仁傑在往學校的路上大步狂奔。他的臉上充滿笑容,身上唯一攜帶的水壺在身側搖晃著,不時發出水聲。
而就在他走進校門的那一剎那,他看見了他曾經的同學——智翔和偉杰,背著書包肩並肩的走在一起。
智翔身著褐色的制服,穿著一雙看似十分高檔的球鞋,身材纖細,滿臉痘子,頂著三分頭,看起來似乎有些猥瑣,而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人覺得他很低俗。口頭禪是:「再說!我強暴你喔!」
至於另外一位——偉杰,他長得人高馬大、圓圓潤潤的,臉上常帶的笑容讓人覺得很好親近。不過,從他嘴巴講出來的話,也和他的好朋友智翔一樣讓人感到不舒服。所以不難理解為何他們兩位能成為好朋友。
「快點來操場集合!要帶著戴瑞、翊馨、還有文琪來唷!」仁傑邊揮手邊向他們說道。
忽然看到許久不見的仁傑,偉杰和智翔先是感到一陣錯愕,兩人呆滯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回說:「三小啊!」。
「總之就快點來吧!我準備了一個東西,快唷!」沒等那幾乎化為兩尊石像的偉杰和智翔說出第二句話,仁傑就先跑掉了,而被留下的兩位只能互相呆望著。
仁傑到了操場後,先是看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普通的400公尺操場,中間的草地有些禿了沒有草皮,即便如此卻還是一個深得他心的地方。
「這個操場,很適合展現我這一年來的心血阿!」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選定了一個地方,仁傑把紅色的夾克隨意的丟在草地上,把水壺放在一旁,直接躺在散發著淡淡草香的草地上,望著天空輕笑著說:「這世界的天空,在未來一定會變得更加美麗!」
不久,他的五位同學都到了。
戴瑞身上也是一樣的褐色制服,即便和智翔、偉杰穿的衣服不無不同,氣質卻是完全相反。整齊的頭髮、乾淨的鞋子和細框眼鏡,配著他高挑的身材和帥氣的臉龐,儒雅的書生氣息讓許多女孩為之瘋狂。
文琪和翊馨兩位都身著白色襯衫、黑色百褶裙和黑色長筒襪。這是這間高中的女生制服,最最普通的穿法。
他們五位從遠方看到仁傑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開始朝他奔跑。他們都想知道仁傑消失的這一年到底做了些什麼。
「快來看看我這一年的成果!」在他們跑到仁傑的面前時,仁傑對他們如此說道。
還來不及開口發問,仁傑就擺個手勢阻止他們。接著他站起來,拿起他的水瓶。
那看似是鐵製的紅色保溫杯,但不尋常的,側邊多一個黑色按鈕。其他人感到十分好奇,準備再度開口的時候,仁傑按了下去。
這一瞬間,他的瓶子開始不斷震動,逐漸變大、變形。
「來體驗一下吧!」仁傑帶著微笑,看著他們輕聲說道。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偉杰摀著耳朵大喊,但聲音被瓶子變形的噪音給蓋了過去。
忽然間,瓶子伸出觸手,把仁傑抓了過去。仁傑彷彿不知道此一變故,驚恐的大叫:「怎麼了?怎麼回事?」瓶子伸出許多刀子和管子,開始在仁傑的身體上動刀和注射。
所有人開始尖叫,他們完全不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叫出來的聲音也被刀子和刀子間銳利的撞擊聲、管子不斷吸取和注射的古怪聲音蓋過去。奇怪的是,明明發出如此大的聲響,卻沒有任何人前來看望。
不到幾秒,原本綠油油的草地變得一片血紅,除了仁傑之外的眾人呆坐在草地上,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宛如置身於令人窒息的、血紅色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