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海爾、卡道斯被數十支步槍描準身體上下任何部位,一旁甚至還有榴砲發射器準備好發射的前置動作,一艘美軍的軍用快艇停在他們的前面,表情肅穆的美國藉軍人穿著軍用防彈背心架槍以備對方的突擊,不然原則上他們是生擒為主,每個人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感情注視前方的米海爾與卡道斯。兩人立感自己像是被放在帖板上的肥肉等待切割,十數道目光銳利到他們似是沒有任何的遮掩物赤身裸體被看得一清二楚,而兩人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高舉雙手等待被繩索拉近的快艇靠近。
「停止有任何動作,不然格殺勿論!」一名像是小隊長的男子出聲恫嚇之後用手勢命令眾人繼續用槍描準,只要他們有任何異動身上就會多出幾個洞,但是軍人們看見他們美洲人的面孔,表情就不由得的放鬆一些,劍拔弩張的氣氛顯然被沖淡了不少。凌厲的眼神不肯放鬆也不能放鬆,執行任務最怕就是加入個人的感情,因為現實中的戰場裡危險是隨時而來的,無影隨形的陪伴而來,位於東非的索馬利亞長期陷於內戰,屬於無政府狀態,海盜猖獗的情況,各國船隊被迫改道,不能從紅海穿過,必須繞遠路也讓連輸成本大增。
據統計,在二零零八年整年,保守估計索馬利亞已經獲得數千萬美元的贖金,劫持一艘船平均能獲得一百萬美金的贖金,近年來也不斷漁船貨輪被劫掠的新聞,都需要一大筆的贖金才肯放人,不過就算他們的掃蕩行動之下,海盜依然沒有滅少反而有增加的趨勢。一個人如果連飯都沒有得吃,他什麼都做的出來,就算叫他殺人也願意,也許身歷其境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種被餓意纏身的感覺,比死還難過,連死也不能,這片土地已經不能養育人類,也沒有資源,聯合國的物資根本進不來也無濟於事,他們只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存活,燒殺搶掠,生存就是如此無奈。
階級上尉戴著軍帽的小隊長,叫道:「你們從哪裡來的?」一邊呼喚手下的士兵們往他們兩人的後頸處用槍口抵著確保著他們不會反抗,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上尉收到了國防部的命令,且是由國防部長的直屬軍官親自送達,且是親筆寫成不用電子郵件或是列印的方式,而且一旁監控要求看完燒掉信紙不留任何的證據後才許他離去執行交待的任務,而且立刻搭直昇機離去不停留浪費任何時間,更顯得這件事情更加詭異。但是他不能有任何疑惑,任何可能洩露秘密的可能性,丟官事小,有可能被以精神異常的原因被押到美方的秘密精神病院裡面永遠不得出來,這是他親眼目睹而親身參與的事情,所以對於這些事情他永遠閉口不談,就連睡覺也不準任何人睡他旁邊。
一名士官用槍抵著米海爾的背,問道:「你是什麼地方來的?來這裡做什麼?」
另一名士兵也同樣抵著卡道斯,喝道:「你們兩個同時回答。」這種偵訊方法非常的常見,但是卻非常的有用,以簡單的問話方式,叫數人先後回答問題後,再確認是否說的話是謊話還是實話,只是有其中一個人說謊話或是每個人的口供不同,皆可再針對刑求逼供,直到全部人的口供都正確無誤,簡單但好用。當然對於二人的情況更加適用,只要稍稍的逼問一下就問出來了。
兩人交換一個表情,苦笑之後眼神一轉,如果這是海盜或是其他部隊的話,事情說不定還是很好解決,但是面對自己國家的同胞說什麼也不能下手,雖然他們並不認識,也屬於不同部隊,但是同樣國家的人情事物他們還是擁有感情的,當然現在的美國已經很少有他們這種歸屬感了。新一代的國民已經沒有人有那種舊美國的思維,因為當他們積極的開放移民之後,這種聚凝力已經少了很多,雖然優點是能促進各國人口貿易交流,但缺點就是自由背後犧牲的是美國的長久以來建立的情感。
上尉則是在想,到底要用什麼理由讓他們脫身呢?如果直接放了他們的話,他的士兵肯定會產生懷疑而有問題追問上層,要想個不能被揭破且實行的理由也不是那麼簡單,所以他才沒有下全面搜索的命令,因為他知道船艙一定都是槍與彈藥,所以他們如何解釋也無法取信於人。有了、他想到之前所準備的辦法,只不過因為情況發生的太過突然,所以自己忘了先前國防部長蓋茨的親筆信命令,要放了他們執行任務,並且不能讓任何人知情。
「各隊注意,東南方一艘海盜漁船被我們捕獲,船上有數名海盜已經被我們擒捕,另外船上還有大量的步槍與彈藥,還有毒品,請求支援!」從無線電傳來別支分隊的聲音,這是蓋茨親自利用關係製造的誘餌,目的只是為了找替死鬼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當然、人是道地的索馬利亞人,而武器毒品也是透過關係而來,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有數個人知道。
聽到無線電的命令,士兵愣了一會但沒有說話,而是由用槍抵住米海爾的士官發問,因為軍中最重階級,越級追問是大忌也是一種潛在的規則,他問道:「上尉,那這艘船不用搜索嗎?這有這群人有些可疑,不確定帶回仔細偵訊嗎?」他問出所有人的疑惑,雖然有點倉促,但確實執行任務是他們的忠旨。
上尉微微一笑,脫下軍帽,道:「他們看起來根本不像海盜啊,何況根本沒有可疑的地方,還是去執行上頭交待的任務吧,若有人追問你們就找我吧,一切我負責!走吧。」所以士兵才放開他們,各自回到他們的船上,並把釣船的掛勾給收回,一行人以快速的動作結束一切後離去。
米海爾拍拍身上的灰塵,訝異道:「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似乎對我們太過放鬆了?」並看看所有的隊友們,確認沒有事情。
卡道斯則歪頭道:「我也是這樣覺得,不過我也想不出所以然。」
狙擊觀測手羅賓左則用光學望遠鏡監視離去的美軍船支一舉一動,發現他們真的是轉頭離去。
米海爾沒有說話,但他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多,沒有滅少的跡像,事情不像表面上軍方所提供的任務所解釋的簡單,而是有一種他無法的解釋的感覺,第六感嗎?米海爾苦笑一下,不過現在他們只能前進,一個勇敢的軍人是不能退縮的,要面對目標,擊敗目標,努力的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