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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為了探索那傳說中會降黑雪的奇景之地而動身,來到菲爾大陸北方開始下雪的日不落鄉村,在這樣富足的國家之中與其他國相較之下,好像甚麼都得要大上幾倍才夠顯示他們的強盛一樣,即使是小麥田也硬是高出了我在其他地方所見到的高度,沿路上來往的馬匹也是一匹匹健壯高大的駿馬,而我與當地人民的身形比較起來後明顯就是外地人的瘦小體格,真是讓人不自在的差距哪。
所幸他們的心胸也如身形一樣寬大,面對這樣打擾寧靜鄉村的異鄉客倒是相當熱情,尤其孩子們聽著我談述旅途上一樁又一樁曲折離奇的趣聞時,雙眼好似發亮地閃爍著崇拜的光彩,想來在如此單純的地方中,父業子傳或就這麼投身於國家的軍隊中是稀鬆平常的事,自由地冒險對他們來說可能是從未想過的道路吧?
然而,在未抵達傳說中降落黑雪之處時,在旅途中就曾聽聞過的一則怪談倒是親眼目擊了。
如果不曾聽過那樣的傳聞,也許我也會將之視為腦中癡狂的幻想吧。
那是在我離開鄉村,穿過煙霧瀰漫的樹林中所見到的。
探索黑雪異象的手札IV--異史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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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霧靄掩蓋了視線,異史巫師小心翼翼的緩下腳步,只怕一個不小心就跌入某些魔獸捕狩獵物用的地穴,一步一步謹慎的試圖尋找能夠暫且安身不受襲擾的地勢,等待煙霧散去。
濕冷的空氣在這冬天格外要命,即使身上穿著防寒的衣物卻不見得能防水,在這片霧靄中走不過片刻就開始感到寒氣沁入了四肢百骸內,不由得地分出心思開始詠咒,試圖由體內催動火元素的魔法驅除寒氣,不時將水壺內的麥酒灌入喉中來幫助驅寒,但那效果終究有限。
衣物開始沁水地與溫暖的身軀交戰著。
失去方向感的不知道走了多久而讓人心慌了起來。
索性停下了腳步蹲了下來,開始回想並整理著記憶中旅途上的種種趣事,以備往後紀錄下來時能夠更加有系統的完整記述下來,同時組織起一路上聽來的各國動向將之拼湊起來,將消息中較不靠譜的資訊特別記起待日後查證真偽。
就這樣光是靠著腦中不斷的運作著來打發時間,直至自己回過神來時白霧終於散去了。
卻有一片漆黑的霧氣模糊了眼前不遠處的景物。
「黑色的... ...霧?倒是第一次見到呢。」異史巫師抹了抹臉:「該不會是我喝多了吧?哈哈哈哈... ...」
但眼前的黑霧仍未消褪,甚至輕靈的飄舞著。
若是仔細定睛一看,就越覺得那道黑霧反而像是人形一般。
不。
的確,是人形。
那黑色的霧輕盈的在樹林間舞動著,優雅卻又鬼魅般的詭譎舞姿。
那是有著少女身形的黑色霧氣。
即使集中精神地展開了探知魔法,也感覺不到魔法的波動,既非煉金生物、亦非活體,彷彿她就只是個純粹的自然現象。
與那冰冷的動人眼眸對上後,黑霧少女面容上透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倏地間卻又趨回悲傷不已的晦暗神色。
她舞動、口中喃喃著什麼般地碎語,卻又聽聞不見她的歌聲。
明明是如此冷淡的反應,但那鬼魅的舞姿與瑰麗的標緻臉蛋相佐下,只讓人深覺靈魂被勾懾般的向她踏出步伐。
那道黑霧迴旋著身軀,移動的路徑就這樣向自己一點一滴靠近。
即使無法明白是否有危險性,仍令人不由得想要觸碰的魔性之霧。
異史巫師望著自己伸出的手掌將要觸上那道黑霧的剎那--
她就這樣霎然的憑空消失了。
不留任何一絲話語、彷彿方才一切全是自己的幻覺,再也沒有一點模糊視線的霧氣。
空無一物。
回過神來的異史巫師不僅倒抽了口氣。
看來世上完全無法理解的事物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多。
凡事總是事出必有因,人們逐漸能夠理解一切的因果關係,並且給出個合理的解釋,或以邏輯推論出結果,而不斷記錄著絕對真實事物的同時,也總能在許多過往的片段中找出導致未來事件的蛛絲馬跡。
卻總有例外。
像這般令人毫無頭緒,與彷彿從來不存在的事物相會,反倒更令他對足以撼動歷史的一切種種還要震撼。
勾起了嘴角,異史巫師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果然很有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