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幹什麼？

這件事原本想用輕鬆平淡略帶惋惜的語氣寫的
不過似乎是因為、這件事是在我面前發生著，而不是在我面前呈現已經發生的狀態
所以我無法當作事不關己



就在一個多小時前回家的路上

平常我是直接在校園內搭客運公司的專車回家，但今天跟同學相約去吃炸雞柳所以是走別條路線
這兩種路線的不同就是後者多了一條被同學形容「不會想再走第二次的路」

因為這條路沒啥店家，超級無敵荒涼，車流量卻和其寬度不成比例的大
（兩個月前才開一家7-11而已，一間早餐店還結束營業了）

然後就在一邊跟車子搶馬路走的時候，一聲巨響



同向道路的機車太多，其中有一台機車速度太快，衝撞到前面的機車
於是被衝撞的那台摔到反向道路，人飛到更旁邊的小巷子
衝撞的那台更慘，就在我面前以側面90度幾乎和地面貼平旋轉飛出去，連人帶車外加一排散亂的解體零件飛了五公尺左右


衝撞人的年輕騎士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被撞的那個緩緩地爬了起來



我的腳還在動，腦袋卻已經傻掉了

那一瞬間我確實是想要穿越同向馬路去看那個動也不動的人的狀況
但下一秒，我卻還是繼續往前走，手伸到提袋裏面拿手機


我在幹什麼呢？

我為什麼跟其他人一樣選擇消極的旁觀？

我拿手機打了119有什麼用？

即使知道那條路的名字我也講不出確切的發生位置有什麼用？

我只講了一句「XX路發生車禍」有什麼用？

那個人就在我面前倒下，只有我一個路人

就算拿「如果現在穿越馬路的話搞不好接下來車禍的是我」這個理由說服自己不過去看又有什麼用？



過了幾十秒後，交通終於嚴重堵塞

過了二十分鐘，救護車的聲音終於傳來

而雖然這不是我的責任，我還是選擇跟一般人一樣冷眼旁觀

我在幹什麼呢？

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明白我那瞬間的猶豫跟決定導致了什麼？




好幾年前那段路附近也有人因為打滑發生小車禍

我就站在那裡，等著爸媽的車來，呆呆的看著他

他慢慢爬起來坐在人行道上檢視自己的傷跟爛了一半的機車

不時回頭看我

而我還是沒有移動腳步

果然過了好幾年我還是一樣選擇錯誤的事

但願那個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