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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約會篇『線索』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發現自己如此幼稚呢？
我花了0.1秒……思考這個不成熟的問題。然後又花了0.1秒立刻拋棄掉這個問題。
我抽出隱藏在手腕中的鋼筆朝那個男人的側腹刺擊，趁他還沒回過神，我直接在他的下顎送上一記上段踢，將他擊飛到了店外。順便還扯斷了鋼筆的芯頭，讓芯頭留在他的體內。
本想一招就讓他昏厥，但那一擊貌似只有讓對方造成腦震盪而已。我明顯感受到缺乏訓練導致身手遲緩了，回去應該要多動一下。
不過算了，至少這樣也可以進行預想中的下一步了。
我移動到男子面前，此時他已經站了起來，意識也同時回復了。
「那麼，要留左手還是右手？」
如我預想的那樣，他從恐懼轉變為慌張，開始對我大吼了起來：
「別、別開玩笑了！你是混哪個幫派的？！居然敢做出這種事，『虎蛇幫』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眼前的男人無視我說的話，從表情上能看到他雖然畏懼，但還是做到一個領頭應盡的發言責任。
畢竟看到眼前所發生的景象，已經超乎了他認知的範圍。
不過，『虎蛇幫』是嘛……得到了一個有用的資訊，看來幫派的事情並不是謠言。
然而……
「我有在問你這些嗎？我記得問的是『左手和右手你要選擇留下哪邊』才對吧？我給你10秒鐘的時間好好考慮。」我冷笑道，。
聞言，那名男子後退一步，悄悄加重了握緊指虎的力道——看起來就像想要反抗我那樣。
但即使是這樣我也很明白，驅使他戒備的並不是憤怒，而是任何動物都擁有的生存本能，所謂的『求生意志』罷了。
我很欽佩他能擁有這種勇氣，儘管我只是在虛張聲勢。利用場合與情勢對己方有利，做出使對方感受到威脅的動作，讓對方掉進陷阱的情況順利產生，就是這麼簡單的拋線餌而已。
我走到他面前三公尺處，這個距離是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相較於我擅長的投擲術，用鋼筆近戰會顯得很吃力。
街上的人們都紛紛避開我們，甚至有的店家還把鐵門拉下來，深怕外頭的情況會波及到他們。
——忽然間！男子朝我猛撲過來，他的左拳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直逼我臉部。
我的臉往側面一閃，以些微差距避開了拳頭。隨後快速將右手的筆丟到左手上，再用右手立刻鎖住了他揮拳的胳膊，左手則繞過頸部抱住了他——！
當男子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他剛開始是想要一招解決我。可是因恐懼而形成亢奮感使他的動作後搖變大，這是個很嚴重的失誤。
我身體轉向用背部貼緊了他，然後用全身的重量往前一傾——
磅——！
「咳啊……！」男子的下半身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半月圓，然後重重的被砸在紅磚道路上，我也順勢壓在他身上。他則因為受到強烈衝擊而咳出氣音，無法動彈。
我沒有給他喘息的空間，抓起他的雙手疊放壓在地面。最後用鋼筆用力的刺下去！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子發出淒厲的慘叫聲，放開了他緊握的指虎。
鮮紅的液體順著貫穿雙手手掌的筆身流出，形成一朵美麗的紅花。
此外，我眼角的餘光還瞄到很多路人驚恐的快步走離這裡。店家則是見一個事件即將落幕了，又重新開門做生意。看來這一帶發生流血衝突是很常見的事情了。
那麼……
「在我拔出筆之後，你有足足10秒的時間可以遠離這裡。10秒一到，我會立刻追上去殺了你，明白了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站起來將筆從他雙手中用力抽出來，他吃痛的用猙獰的眼神看著我。
「你還剩下8秒。」我微笑道。
「咿——！」那名男子努力揮動遭到貫穿的雙手，連滾帶爬的好不容易站了起來。
我從背後踢了他一腳，落下了狠話：
「滾，快給我滾！敢給我休息我就殺了你！敢慢下來我也殺了你！我現在就要去殺了你！」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
伴隨著淒涼慘叫聲，那名男子消失在街道的盡頭。同時我無奈地收斂起表情，拿起別針和耳機跟孫雨若通訊——
『你這次真的闖了大禍呢。』
還沒說出半句話，那傢伙就如此吐槽我，該說真不愧是她嗎？
「……是，非常不好意思。」雖然我認為自己沒有錯，但還是坦承道歉比較好。
『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岔開話題，你真的成長了。』
「吵死了……我在那傢伙體內塞了發信器，就麻煩妳去追蹤了。」
回想起最一開始的情況，我把內藏追蹤器的鋼筆芯頭刺入他的體內弄斷，現在那一部分還殘留在他身體裡面。只能祈禱他的運氣好，芯頭不會剛好堵住動脈造成血管栓塞了吧。
『唉……不過就算查出來有什麼用？你難道還想做什麼嗎？』
「……放心吧，我自有想法，不需要妳來操心。」
『但願真的是這樣吧……還有，我們的計劃有變動了。你在附近已經造成不小的轟動，我想再過15分鐘警察就會找上來了。我會趁這段期間刪掉所有監視器的紀錄，你就先帶夏洛曦到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地點逛逛吧。』
「……明白了，我先掛斷了。」
結束了與孫雨若的對話，我回過頭來。發現夏洛曦戴起了畫了紅色叉叉的醫療用口罩，正在處理倒下的其他三人。
那傢伙貌似從我踢飛他們的老大之後，就好像立刻解決他的小弟了，真是恐怖的女人啊……
我沒有多做任何的表示，走到店內查看狀況。
而原本在收拾盤子碎片的老闆娘一看到我出現，神情複雜的看著我。
嘛……
「老闆娘，這裡很常發生這種事情嗎？」我蹲下邊幫忙撿碎片，邊向她詢問。
「……是啊，而且不只這附近，我想黑道的勢力已經滲透整個市區了吧。唉……真想要搬到一個能清靜的地方啊。這一帶流血衝突不斷，我老人家也是沒辦法做好生意。」
她苦笑道，將撿起來的碎片丟到一旁的畚斗裡面。
「不過看來小洛曦找到了一個溫柔又會保護人的好男友呢～這樣阿姨我就放心了。」
這才是最見鬼的地方。老闆娘剛一直待在店裡檢查毀損物品，沒有看到夏洛曦在外頭到底搞了什麼……否則，她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呃……其實妳誤會了，我和夏洛曦並不是那種關係。」我乾笑了兩聲，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人。不管是這個腐敗的國家——亦或者是夏洛曦的真實身分。
一切對理想的情況來說還差太遠了。
「誒……？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從沒對別人有任何興趣的那孩子』終於找到自己的歸宿呢……」
喂喂，好像聽到了一句不能忽視的話了喔。
「夏洛曦以前是什麼樣子的？難道說發生過什麼事情嗎？」這可能會是個有用的情報，夏洛曦的身世之謎或許可以從這裡找出一點端倪。
「哈哈哈，不是啦……我第一次遇見小洛曦是在五年前，當時的她是和父母一起過來的。我想是因為怕生吧，總是對周遭一面顧忌，我也是花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讓她對我放下戒心呢。」老闆娘緬懷的說著，眼神露出看到孩子成長的欣慰。
「她在學校總是和藹可親的對待同學，幾乎沒見過老闆娘所說的那樣過……」我試著誘導出更多資訊。
「我想那可能只是她的偽裝吧……人啊，總是會戴上一層層的面具。而當你想要去觸及某個人時，就要一次又一次的解開那個人的心結。」
「……」
「我可是第一次小洛曦在別人面前露出沒見過的另一面，想必你一定對她來說很特別吧～」
「這樣啊……我想再問一個問題，有聽說過夏洛曦以前是從哪裡來的嗎？」
雖然這種問題很含糊不清，且得到的答案幾乎都可能模糊不清或完全沒有，但也有可能從中找出一些情報。
「嗯……聽她的父母曾說過，她是在孤兒院被領養過來的孩子。因為我跟她的爸媽都是老交情了，才會跟我聊這些……不過為什麼要問這些呢？」
「沒有，只是感覺她不是本地人的樣子，好奇問問看而已。」
我打馬虎眼閃過敏感話題。不過也確實收到有用情報了。
——是五年前嗎？不……這應該不可能啊？！
「在聊什麼啊～♪？」
就在我彷彿得到解答的那一瞬間，外頭處理完『廢棄物』的夏洛曦，擺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回到店裡。彷彿剛剛只是去摘個花，去去就回的樣子而已。
我暫時將剛才的思考放下，這是還沒得到證實的解答。要是太過拘泥可能會思考轉移過重，要是專注力降低被偷襲那就不好笑了。
「沒什麼，倒是小洛曦你們先快點離開吧。我想警察可能等下就會到場了，會妨礙到你們小倆口約會對吧。」老闆娘笑了笑，揮揮手要我們趕緊離開。
的確是這樣，距離警察到場大約還剩下五分鐘，現在不走的話八成會被追上請泡茶的。
「嗯……好吧～那下次再來找阿姨吧。我們快走吧，墨柊。」夏洛曦調皮地笑道，但我很確定她跟我抱持著同樣的想法。於是我沒多說什麼，逕自牽起她的手往孫雨若所說的『目的地』前進了。
微風徐徐吹來，讓一早才剛忙完突發事件的我們，有了一絲涼爽的感覺。
我不禁覺得秋天是個好季節，不會悶熱、不會潮濕，甚至連陰冷的感覺都沒有。
走在街道上，我忽然想起一件不算重要的小事。於是我開口詢問一旁緊握住我手的夏洛曦：
「說起來，妳把那剩下的三人怎麼樣了？」我疑惑地問。
順帶一提，從我再次跟她握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生出一副手銬來把我們銬住。搞得我只好多拿一件外套來蓋住我們的手，以免引人注目。
「喔，他們啊～也沒什麼啦。帶到一旁死角割斷聲帶，讓他們沒辦法回去報告任何事情而已。」
……夏小姐，相比我做的事情，妳未免也做得太誇張了吧？！——好吧，我的也很誇張就是了。
我真不知該怎麼面對眼前這位同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洋溢著詭異幸福笑容，陳述著恐怖事情的夏洛曦。
就換我準備沉默帶過的那一刻，夏洛曦也對我提出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會幫助淑惠阿姨呢？」
「蛤……？」我看向夏洛曦，發現她收斂起之前的笑容，用相當認真的態度問我。
「在我看來，墨柊你應該不是那種見義勇為的人吧，你反而更像會冷眼旁觀的人。那麼，為什麼你會幫助淑惠阿姨？」
「……」
雖然不清楚她是怎麼明白我這惡劣性格的，但她說的並沒有錯。
——為什麼我要幫助才第一次見面的人呢？
「……我這麼做一定有我自己的意思，但也沒有任何必要和妳說。」
「……這樣啊。」語畢，夏洛曦再次揚起了嘴角。只不過……這次的微笑比以往都還更平淡無奇。
——我又逃避了……沒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你叫做程墨柊是吧～我相信就算是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喔。』
『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讓世界上的所有人獲得幸福，這樣就足夠了。』
回憶中的少女帶著笑容說著對我來說不切實際的話。直到人生中的最後一刻，她仍然沒有改變過。
一路走來，始終如一——這句話就是在說她吧。
或許我是受到她的影響才會做出奇怪的舉動吧……但我也因為這樣被她害得很慘，逃亡了一年，我又得到什麼呢？只是又被抓回去而已吧……
她所說的話我無法認同。但就只有那麼一點……一點點我覺得可以接受。
對不起……同時也謝謝妳——依娜。
「墨柊……？你還好吧？」
「……啊不，我沒事。」聽見夏洛曦的叫喚，我才又回過神來。
居然又在『可能性敵人』的面前鬆懈，我這個人也真是……
「話說回來，墨柊打算帶我去哪裡啊？……難道說是愛情旅館嗎～？」
「才不是……請不要動不動就把話題往奇怪的方向帶。到了妳就知道了。」我翻了個白眼。面對著突然又回復平常模樣的夏洛曦，我備感無言。
不知為何跟她閒聊起一陣子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一旁的夏洛曦疑惑地問道。
「……書店。」對沒錯，這裡就是書店。
風波四起的約會旅程第一站，孫雨若居然給我選擇書店？？？
拜託快點跟我說這是在開玩笑啊……——我感覺落枕的脖子和頭變得更痛了。
小後記( ᐛ ) ᕗ：
哪有人會把約會第一站設在書店的，恐怕只有咱這種天才作者想的到吧( ᐛ ) ᕗww
PS. 約會千萬不要帶女朋友去書店，否則鬧分手後咱一概不負責。咱只會在旁邊大喊「Nice又一對情侶爆炸了( ᐛ ) 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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