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奇輕小說】退魔一課 14

14-杜魯門（下）



        進入壯年的杜魯門，在伊利亞大陸的克拉鎮擁有自己的教堂。克拉鎮是歐拉大陸人們前往伊利亞大陸必經之處，因此居民也幾乎是歐拉大陸移民而來的人。杜魯門教堂並不大，設置這教堂的原因相當簡單，避免雷米斯教會在伊利亞大陸失去一席之地。移民到未拓荒之地的人們相當辛苦，為了尋求心靈上的寄託，伊利亞大陸的人們信仰相當虔誠。杜魯門雖然外貌看起來並不像神職人員，然而從小就是孤兒的他，全心全意將一切奉獻給雷米斯教，因此就算時常被說是暴力神父，杜魯門在克拉鎮依舊相當受到愛戴。杜魯門的靈視什麼時候開始的並不清楚，至少在他被派遣至克拉鎮之前並沒有出現過。一次神職人員定期報告的他回到了歐拉大陸，卻發現自己開始看見一些人家無法看見的事物，而這時正是退魔一課開始組織之時。由於與靈戰鬥的危險性遠大於其他騎士團任務，在勞洛的建議之下，蕾妮親自前往雷米斯教會位於王都塔拉的法皇廳尋求支援。

        「我和小姐的第一次見面就在那裏。」杜魯門喝了一口水，微微抬頭笑著，彷彿沉浸在回憶之中。

        從小就堅定信仰的杜魯門將一切奉獻在雷米斯教，當然沒有戀愛的時間。然而即使如此，杜魯門也不得不承認，這年僅十多歲的少女，外貌相當出眾。但已經將一切奉獻給雷米斯的杜魯門，當然接受了雷米斯教會的指派任務－間諜。
        「要走了嗎？」
        「是的，有額外的工作。」
        「我們會想你的！」
        「我也是。」
        「願雷米斯與你同在。」
        「願雷米斯神與您同在。」與村民一一道別，杜魯門變與在退魔一課待了兩個多月，直到第一次報告後，大主教決議派出異端審問團。對於異端審問團，杜魯門僅知道那是雷米斯教會的黑暗部隊，為了雷米斯教的威信，他們自願成為惡魔。不論是進行內部調查找出有損雷米斯教名聲的汙點以外，更會清除所有阻擋在雷米斯教會面前的敵人。雖然想楚了兩個月，但對於杜魯門來說，即使是這些人，他心裡的歸宿永遠只有雷米斯教，永遠都是他那個在克拉鎮中簡陋卻永遠充實的教堂。直到那一晚。

        「那一晚？」威廉提出疑問，看著雙手握著，靠在嘴前，顫抖著的杜魯門。
        「嗯，那一晚。」杜魯門不曾露出如此沉重嚴肅的表情。

        那一晚，杜魯門與退魔一課的成員前往靈的現場。騎在馬上奔馳了一整天，一行人來到的是位於王都塔拉北面的布里克山谷，然而映入杜魯門眼前的卻是難以置信的景象。
        「漢克？安森？你、你們！」杜魯門不會認錯，那平淡無奇的長相與毫不華麗甚至可以說是破舊的服裝，一頭頭髮放任他凌亂的生長，那青年從小杜魯門便看著他長大。而另一旁的安森，退休的冒險者，年輕時曾因為冒險失去了一隻眼睛，但他的故事總是城鎮中大家茶餘飯後的消遣。是的，兩人都是克拉鎮的居民，但與杜魯門那記憶中熟悉的模樣不同，兩人最大的差異便是身體外圍那暗金色的光芒。
        「你認識他們？」副團長亨利面無表情的對著杜魯門說著，但杜魯門卻想往前衝上，一旁阿奇爾見狀趕緊拉住杜魯門。
        「喂喂！你想締造武鬥派神父的傳說嗎？」然而不知道是情緒激動導致還是杜魯門真的擁有與外表無異的力氣，阿奇爾不只無法阻止杜魯門，甚至被杜魯門拖著走！
        「還、還真的啊！喂！」就在阿奇爾即將拉不住杜魯門之時，站在最前方的蕾妮伸出了手，阻擋杜魯門。
        「我們會盡全力救回他們的，請相信我們。」明明外貌只是個弱小的少女，蕾妮的話卻帶有讓人信服的語氣，杜魯門突然放鬆，結果被阿奇爾拉倒，兩人一起往後跌了下去。
        「哎呀！」但杜魯門的雙眼沒有離開過蕾妮，蕾妮轉過頭，微微一笑。
        「我願以生命作擔保，一定會救回他們。」蕾妮堅定的說著，一旁的瓦勒莉臉上略帶不滿，但依舊抓了抓頭跟著補了一句。
        「他們才剛被附身不久，這跟平常做的沒有差異。」
        「要上了。」隨著蕾妮的話，阿奇爾起身，抽出背後的雙手劍，往前方站著毫無動作的兩個靈衝了上去。蕾妮用相當自然的速度往前走去，一邊將手放在腰間上的武士刀。亨利與維拉一前一後走在蕾妮身邊，一邊裝上拳套。杜魯門無法動作，他顫抖著，只能祈禱，他跪了下來，期待這一切只是夢，期望自己醒來還是在教堂的房間之中。但戰鬥的聲音卻將他拉回現實。阿奇爾閃過一個靈的攻擊，劍往靈的腰部劈砍而去！但一如往常一般，僅僅是普通武器，別說傷害到靈，甚至只能牽制。劍刃停在靈的腰間，就無法再往前任何一釐米，阿奇爾雙手握著劍，奮力想將靈推出去，雙手爆出許多血管，但靈卻快了一步動作！靈的右手快速往阿奇爾的頭顱而去，阿奇爾左手鬆開了劍，想阻擋靈的攻擊，但下一秒阿奇爾就後悔了。
        「嗚喔！啊！」明明只是揮下手臂，阿奇爾卻感覺像是被鐵棍擊中一般，他一腳將靈踹開，拉開了彼此距離，而靈穩住平衡後又想再往前衝向阿奇爾，但遠方兩發子彈中斷了靈的動作！
        「碰！碰！」子彈準確的從阿奇爾左右耳邊飛過，擊中了靈的雙肩！
        「妳沒想過失誤嗎？」阿奇爾揉著左手臂，剛才被靈擊中的地方紅一瞬間腫了起來。瓦勒莉像是沒有聽到阿奇爾的問題一般，對著靈不停地開著槍，直到子彈全部打完。另一邊亨利與維拉牽制著另一個靈，靈的手臂像是化成無數的鞭子一般，以極高的速度往維拉揮去！維拉一邊閃避著攻擊，又或是在靈即將擊中自己的瞬間揮拳將靈的攻擊打偏，在後方的亨利蓄力完成的Charging Fist，手中發出激烈的閃。一鬆開手，朝著靈而去！拳頭切開空氣，發出巨大的聲音，亨利踏出的步伐甚至在地上掀起波瀾，深深陷入地面！然而這看似沒有人能擋住的攻擊，卻在擊中靈之後，僅將靈擊退了兩步，亨利嘖了一聲，後空翻閃過了靈的撲擊，後方的維拉補了上來，但靈的速度更勝一籌。然而靈的動作卻在最後一刻同然僵硬，黑色的影子纏繞著靈，雖然僅有短短一秒鐘不到的束縛時間，卻足夠讓維拉做出一系列攻擊！鉤拳由下方竄出，擊破了靈的防禦，拳頭埋入靈的胸膛，在靈反應之前，維拉一個轉身迴旋踢，對著靈的右太陽穴而去！被擊中的靈一瞬間無法思考，當靈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看到跳耀而起、縮在空中的維拉！任何對格鬥技巧有一點熟悉的人就知道那動作的涵義－Drop Kick。維拉雙腳一踢，將靈踢飛了出去！靈撞斷了一棵樹，在撞上另一顆之後才停了下來。剛落地的維拉後方一個影子飛起，亨利不打算就這樣中斷攻擊，亨利躍過了維拉，坐在躺在地上的靈身上，雙手向後拉去，弓起上身！雙手化成無數殘影，拳頭無情的如同下雨般落在靈的身上！維持隱身的賽菈確定亨利這邊不需要幫忙了，轉身面對另一邊而去。
        「別又愚蠢的跟靈比力氣！」瓦勒莉的大喊讓阿奇爾察覺到，原本將劍橫擺在兩人之間並與對方互相推著的阿奇爾，故意放鬆了一下力氣，靈因為自己施力過猛而失去平衡往前晃了一步，但這一步、這一瞬間就足夠給阿奇爾出招。阿奇爾右腳往後踏，重心順勢往右腳而去，然後一個回身抽劍，將靈打退了幾步。這幾步，就給瓦勒莉足夠哦時間攻擊！剛換上新子彈的瓦勒莉雙手槍平舉著，豪不留情的全往靈的身上打去！看著那些以往與自己相處的人們，變成怪物一般受到如此劇烈的攻擊卻絲毫沒有影響，杜魯門簡直無法相信，他顫抖著，緩緩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他想盡力奔向人們旁邊，但雙腳彷彿不是自己的。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應該在遙遠的大陸上生活的人們，會出現在這裡。明知道就算往前去也沒有任何幫助，他卻依舊前進，但一隻看似相當瘦弱的手擋住了他。背對著杜魯門的蕾妮阻止了他。
        「請忍耐吧，我們現在做的與你想的是一樣事情，請相信我們。」杜魯門無法反駁，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跪下來祈禱。而過沒有多久，兩隻靈便被壓制住了，受到了不停地攻擊，靈連前進一步都是困難。為了避免唯一能攻擊靈的蕾妮不必要的受傷，退魔一課目前採取的戰鬥方式是以其他人壓制住靈後，再讓蕾妮進行準確的攻擊。蕾妮回過頭看了一眼杜魯門，眼神傳達出的是信任。邁出步伐，從走路到小跑步，最後奔馳直到極速！黑夜之中，那閃著藍色光芒的劍刃，以近乎只有一根頭髮間的距離，劃過了兩個被靈附身的人們，結束了杜魯門痛苦的一晚。在蕾妮收刀之後，杜魯門趕緊向前跑去，一跑到被阿奇爾放在一起兩人身邊，杜魯門跪了下去，緊張得仔細檢查兩人，確定一點傷痕都沒有後，杜魯門才鬆了一口氣，無力地坐了下去。阿奇爾拍了杜魯門的肩膀，杜魯門僅能轉身緊握著阿奇爾的手，以顫抖的聲音說著。
        「謝、謝謝，以雷米斯之名祝福你們……如果……如果不是……」阿奇爾一臉尷尬，苦笑著回頭向蕾妮與亨利求救。
        「已經沒事了，請為他們施展Healing恢復體力吧。」杜魯門點著頭。

        遠處的樹林之中，黑暗的樹叢裡有數雙閃著光芒的雙眼，在確定一切都結束之後，他們沒入了黑暗之中。

        「是，那是我們做的。」杜魯門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雙耳，大主教的聲音平淡無奇，然而毫無起伏的聲音卻讓杜魯門心中無比激動。杜魯門過了相當久才回過神，連原本緊握祈禱的雙手都鬆開許久。
        「為什麼……」杜魯門緩緩開口，但眼前的大主教搶先一步回應。
        「為什麼能做出靈嗎？賞金獵人公會想隱藏秘密沒有這麼簡單，在聖戰騎士團的面前，是沒有人能夠隱藏自己的。赫爾德南茲的研究報告我們已經接手研究一個多月，這點成就不算什麼。」杜魯門很失禮一般的張著嘴，但隨後回過神。
        「不，為什麼他們會……」杜魯門無法繼續說下去，在塔拉的旅館之中恢復意識的漢克與安森，告訴了杜魯門難以置信的事情。杜魯門離開克拉鎮沒多久，出現了好幾名雷米斯教的人，表示杜魯門是要再回到歐萊克王國首都塔拉做服務，可能會一段時間無法回來，他們將會派人接手克拉鎮的教會事務，但同時期望有人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前往歐拉大陸幫助杜魯門。人數不多而常受到杜魯門照顧的居民，便相當樂意，其中漢克與他弟弟便一起前往歐拉，然而兩人再前往塔拉的布里克山谷卻遇上了魔族盜賊團。僅有安森勉強能與對方戰鬥，混戰中，漢克的弟弟被魔族殺死了，憤怒的漢克與安森，便殲滅了那盜賊團，就當兩人抱著漢克弟弟哭泣之時候，便突然失去了意識了。杜魯門來到法皇聽找尋大主教詢問，卻收到了這回應。
        「原本預計只會產生一隻靈，雖然意外變成兩隻，但無訪。退魔一課的戰力比想像中的還要高，僅靠這樣是無法奪取那名少女的武器，以及得到高等靈視的人。我希望……」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杜魯門大吼著，眼前的大主教立刻閉上了嘴。
        「漢克與亨特，他們直夢想成為賞金獵人，走片整個世界……安森……只是想好好度過晚年……他們都是……都是……」杜魯門無力地跪了下去。眼前的大主教雙眼瞇了起來，緩緩用相當冷淡的口吻回應。
        「我們是，雷米斯的傳遞者，為了教會我們可以犧牲一切。那麼信徒如果能為了教會犧牲，那也是一種榮耀。」

        踏出了法皇聽的杜魯門，腳步相當沉重。但當他剛走到小巷子，卻被巷子之中的人給震驚到了。亨利與阿奇爾兩人並肩站在那，靜靜的看著杜魯門。沒有問話，沒有說話，但杜魯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該相信什麼。他將一切奉獻給教會，卻得到這種答案。他不懂，錯的到底是自己，還是自己一生都在相信的教會。但阿奇爾卻突然笑了出來。
        「哈哈，還以為你會走不出來，看來沒事了。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害得自己沒辦法繼續跟著我們的話，就挺麻煩的。你的輔助技能相當方面呢。」阿奇爾拍了拍杜魯門的肩膀。
        「哼，至少不用進行你那愚蠢的計畫。」亨利冷淡地說著，阿奇爾卻扁著嘴。
        「欸欸，這計畫有什麼不好？如果他們不肯放人，那就衝進去把人拉出來，這有什麼不對。」阿奇爾正氣凜然的說著，卻得到亨利冷酷的目光，亨利推著眼鏡。
        「那樣主人為了避免與雷米斯教會衝突的作法不就白費了嗎？」阿奇爾尷尬的笑著，但聽到這得杜魯門無法在靜下去，克拉鎮的人民是他的支柱、家人，而這些人卻是他的夥伴，他顫抖著，緩緩開口。
        「其實……我是……」但亨利卻阻止了杜魯門說下去。
        「你想說的最好吞進去，如果你現在說出口，另外兩個巷子內那暗地裡的存在就會出現，這是主人最不願意樂見的發展。」杜魯門訝異的張著嘴，聽著亨利小聲的說著一句一字。但從亨利的表現中，他清楚知道了。
        「你們已經知道……？」亨利的眼睛發著閃光，卻沒有回應，而手一直搭在自己肩上的阿奇爾苦笑著。
        「主人不會隨便讓來路不明的人成為後盾，這是基本。雷米斯教有自己的情報網，當然主人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杜魯門馬上理解亨利所說的－賞金獵人公會。但杜魯門不解的是，明知道自己是間諜，為什麼還放任自己在其中。看到杜魯門的表情，阿奇爾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哈！」
        「小聲點。」受到亨利的責罵，阿奇爾露出抱歉的表情，但注意到杜魯門的視線，阿奇爾連忙解釋。
        「不是在笑你，小姐有說你一定會提出這疑問，看你這表情就知道小姐說對了。你想知道，為什麼明知道你是間諜，卻放你在騎士團是嗎？」杜魯門無力的點了一下頭，阿奇爾抓了抓後腦，眼神看著亨利。亨利嘆了一口氣，代為解釋。
        「理由相當簡單。退魔一課的敵人，只有靈。主人對權力、物質都沒有慾望，她想做的只有消滅所有靈、保護所有需要保護的人。我們無意與雷米斯教對立，亦不希望發生憾事。因此……」

        蕾妮雙手交握，對著亨利與阿奇爾，用最美麗的笑容說著。
        「即使腹背受敵，我們依舊要秉持著自己的信念走下去，直到為了人類戰鬥到最後一刻。如果杜魯門真的提出這問題，就告訴他，請相信自己的信念。」

        「那時候，我只有一個感想。啊，是啊，也許雷米斯教會之中，有許多人被權力蒙蔽了雙眼、受慾望覆蓋了真誠。但我們要相信，如果能從自身開始，一定會改變這個世界。因此大小姐並不阻止，甚至鼓勵我將退魔一課的事情完整呈現在雷米斯教會的面前，讓他們知道，我們是共同為了人類而戰的存在，所以我是雷米斯的間諜。但為了人們，為了那些家人，為了避免教團走錯了路、做錯了事，我將會把在雷米斯教會所知的一切，攤在陽光之下，所以我是退魔一課的間諜。」威廉笑著，回應杜魯門的笑容。雷米斯教會的秘密實驗也在那晚之後的一個星期內，被王室下令而永遠停止，當然是以勞洛‧阿爾法特的權限向王室建言的。而這不光明的歷史，也在雷米斯教會宣稱是一名大主教自己私人行為，並允諾不會在發生之後，沒有公開，而被拐騙到塔拉的克拉居民，也在賞金獵人公會會長，勞洛的幫助之下，回到了原本的居住所。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我這平淡無奇的故事，就到這了。請好好休息吧，為了退魔一課、為了人類，您明日的訓練亨利已經告知了。」聽著杜魯門的結尾威廉露出苦笑。
        「是，為了雷米斯神。」威廉說著，杜魯門露出溫柔的笑容。

        蕾妮回到退魔一課的總部，已經是過了十天之後。一早，威廉便被亨利叫起，看著窗外黑灰的景色，威廉帶著睡顏緩緩走向浴室，潑了潑冷水回復精神，在換上了標準服裝後，走向大廳的威廉卻發現大家穿著面對貴賓時的正式服裝。
        「你穿那樣做什麼啊？」面對瓦勒莉的疑問，威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威廉這時候才想起昨天晚上亨利說過的話。
        「賞金獵人公會有派人告知，主人明天就會抵達杜巴頓市，因此明天一早訓練活動全部停止，以最完美的姿態迎接主人的歸來。」睡昏頭的威廉尷尬的又趕緊回到房間，換上昨天威廉拿來的服裝。而當威廉走出房間之時，大門口傳來了聲音。
        「歡迎回來，主人。」威廉加快了步伐，來到了門口，一到門口便與剛入門的蕾妮對上了眼。蕾妮與一個月前毫無差異，畢竟才一個月而已。蕾妮看著威廉眨，眨了一下眼睛，隨後緩緩說著。
        「我回來了。」聽到蕾妮的話，威廉不知道為什麼，安心了不少。亨利與維拉依舊恭敬的對著蕾妮彎著上身；阿奇爾則依舊自己的風格，雙手抱胸笑著；瓦勒莉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卻不時看著蕾妮；賽菈雖然看不到人，但相信她也在其中；杜魯門理所當然的一直感謝著雷米斯神。蕾妮正要關上門，卻突然一隻手穿入了門縫，一瞬間除了蕾妮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但下一秒卻讓退魔一課的眾人更加震驚。一名金髮碧眼，臉龐可以說是相當帥氣的男子，穿著退魔一課的標準服裝走了進來，蕾妮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
        「怎不等我呢，親愛的。」一瞬間威廉以為他聽錯了，但環顧一下周圍，所有人都露出相當訝異的表情，甚至連賽菈都無法保持隱形，一閃一閃的樣子。
        「「「「「「「親愛的！？」」」」」」」這是退魔一課至今最團結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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