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二十二 紅顏薄命?
「我說真的,你有什麼目的?」
我看向沖田,他的手指從我的鎖骨滑下然後停住,開始解我的纏胸布。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認真的又問一次,他漫不經心,只是再一次吻住我的唇瓣,而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樣那麼不成熟,那麼……青澀,跟土方還有風間截然不同。
佐介,妳這個隨性的女人,不准去想他們的臉!我自我勉勵,無奈似乎沒什麼用,我真的覺得自己好隨便,那麼常讓貞操陷入危機。
「或許,我應該是羨慕淵吧。」
「啥?」
你無頭無尾的說什麼?
他捧起我的臉,注視著我的眼睛,我覺得自己像是要被燒出洞,難堪的想閃避卻被他牢牢抓住,我只能半垂眼廉不去看他,很怕他聽見我的心跳聲。
「淵那回的事啊,你從將軍府回來之後和淵坐在緣廊上依偎著,他躺在你膝上,你舉起他的雙手親吻一個又一個的瘀青,他笑得很開心,我那時卻很忌妒。」
「我從小就被姊姊寄養在近藤先生的道場,常被師兄們以練習的藉口欺負,沒有一天好日子,只有近藤先生關心我,我練習劍術都是為了要報答近藤先生。」
「我想要和土方先生一樣得到近藤先生同等的重視,但每次他都把我當成當年那永遠長不大的小鬼看待,我心裡實在有說不出的滋味。」
我茫然聽著,他對我說這些做什麼?接著他的臉埋在我的頸窩,緊緊抱住了我。
「我想我很羨慕吧,家人。」
「喔,原來是孤單啊,直說嘛那麼彆扭。」
我感覺到沖田的嘴角抽搐,一副恨不得宰了我的表情,見狀我更用力的抱緊他,輕撫他栗色的髮絲,像對淵那樣。
「滿意了嗎?沖田先生。」
他微怔,露出一抹極其溫柔的笑容,我也用柔和的目光回看,他幫我穿上衣服,牽起我的手出了藏身之地。
「正式成為隊士吧,成為新選組的一員。」
他這麼說,綠眸在金黃的陽光之下閃爍著晶瑩的亮光。
「別吧,我覺得我現在很輕鬆,我不太想去躺渾水。」
我說,只見沖田猛然握緊我的手,綠眸緩慢且危險的瞇起,我知道他誤會我的意思了。
「唉,我不是不想幫忙新選組的意思,既然進了新選組我當然會做該做的事,我也會幫忙巡邏和煮飯還有打掃,但我不想成為隊士,你懂嗎?」
沖田鬆開我的手雙手環抱直視我,我也回看他,順便把眼罩再調整好。
「妳的意思是說成為隊士比較沒有時間所以妳覺得不自由?但如果不是以隊士的身分而是土方先生的侍童這身分來說妳就可以任意幫忙,時間也能自行掌握的意思?」
「聰明。」
我打了個響指,讚許他,只見他的唇角抽搐幾下,轉身便走。
「我有怎麼了喔?」
我就這麼傻傻的被他丟在原地是怎樣?
***
時間過得很快,龍之介「走」了以後我沒有試圖去找他,而且我再也沒有回到那間充滿我們回憶的屋子。
晚上,我洗好碗後搓了搓發涼的手,快入冬了所以天氣非常冷,也有隱隱要降雪的跡象,這讓我有些興奮,可以和眾多美男一起賞雪耶。
飛快鑽進被窩後我緊緊抱住淵,享受著他帶來的溫暖體溫,他是我冬天不可缺少的人(活動暖暖包)。
感覺到他難受的輕哼,我稍微鬆開一點,然後輕吻他的頭頂和有規律的拍著他的背促使他入眠,自己的眼皮也快要掉下。
「咚咚咚」,輕又緩的腳步聲踩在木質的走廊上,我使勁睜開雙眼並坐起身望向拉門,一道身影佇立在那裡,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快速起身拿起我自己的配刀後我就擋在淵的面前蓄勢待發,而淵則不安的輕拉著我的褲管,淡粉色的圓滾滾眼眸透露著害怕。
「哈……哈……血……」
我瞬間顫慄,該不會是那個吧?天啊為什麼會跑出來啊,不是被鎖得好好的還有人幫忙看守嗎?就在我胡思亂想的同時,紙門被踹爛了,我也終於看清門外的東西。
--羅剎。
那是一名我沒有印象的隊士,他開始笑,笑得很瘋狂,赤紅的眼散發著不祥之光,揮舞著武士刀就朝我砍來,我連忙架住,強勁的力道讓我在榻榻米上往後滑了好多,我趁機用腳踢淵讓他快點跑出去,只見淵顫抖著死不離開,我氣惱卻又無法分心,只能讓羅剎的注意力盡量全放我身上。
「可惡,混帳。」
我輕嘖一聲後猛然將刀往前突刺刺進他的腹部,但我知道這樣並不是致命傷,除非刺進心臟或砍掉他的頭,於是我用腳踹開他,趁他還倒在地尚未起身時一刀刺進他的心窩,刀都釘到木頭裡去了。
他怪叫一聲,聲音之淒厲,我微微瑟縮一下後稍為使勁拔出刀甩掉上面的血漬,不然刀會生鏽的,回頭,只見淵睜大眼睛,那眼神讓我心寒。
「兄長大人……我……」
他囁嚅著,我走過去想抱起他,但尚未走到他那我就腿軟的倒了下來,血液滴答滴答的流下染滿地面,我這才發現自己其實受了傷。
「兄長大人!」
我倒下的瞬間淵就衝過來想扶住我,真難為他那幼小的身軀了,想當然耳他被我壓在身下,費力出來之後他的身上都染著我的血液,我輕喘一聲,示意他去找其他人。
「淵你乖,去找其他哥哥們來幫忙……咳咳。」
說到一半我猛然吐出一口血,我真想不到自己有這樣的一天,傷口真的很嚴重嗎?我感覺不到痛啊。
「我知道了!我、我現在就去!」
淵著急得起身跑起來,中途還因為踩到我的血滑倒而碰的一聲嗑到地板去,看著他的淚水在眼眶打轉,我無奈的輕嘆,是說這動靜也不算小了怎麼沒人來查看?難道……
「淵!回來!」
我拄著刀想起身卻沒又辦法,傷口似乎被撕裂得更大,血液宛如瀑布狂流,暈眩感朝我撲來,讓我重重倒地。
沒有人來查看,是因為不只一隻羅剎跑出來,更可怕的是,要是那些羅剎跑到了外面土方就不得不調派至少一半的人手出去,此刻屯所無疑是最弱小的時候,而且又不知道有幾隻羅剎躲在屯所,我竟然就讓淵這樣傻傻跑出去……
我感到無力,瞬間想到了風間,他說只要眼罩離我三米他就能找到我了吧?
滿室的血腥連我自己都受不了,遠處傳來詭異的笑聲和粗大的喘氣聲,心一橫,我扯開眼罩,使力丟出去,但眼罩卻輕飄飄的落在離我不遠處,立刻被血泊浸溼。
我徹底絕望了,再也沒有力氣有所動作,睜眼,有人站在我面前,背著光讓我看不清楚他是誰,但我能確定他拿著出鞘的長刀,冷冽的刀身反射出鋒利的光芒,殷紅的血珠順著流線滴下。
要死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