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十九 宮川景名的計畫
三田成功的把我帶出來後,當然馬上直奔將軍府,看著眼前的建築,心裡不禁有些傷感。
「佐介。」
一進到接待廳而且遣退下人後,三田立即給我一個大擁抱,只是他身上的盔甲刺得我好痛。
「三田叔叔,你是一開始就知道是我了嗎?」
我問,然後巧妙的退開一些,揉揉發疼的手臂,三田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後示意我坐下喝茶。
「是啊,畢竟你帶著眼罩嘛,臉也沒變化多少,倒是你這眼睛的顏色是怎麼變的?還有景名不是說你這隻眼睛不太能見光所以才用眼罩蓋起來嗎?」
我這時才想起父親大人的確是這麼向外面說的,所以三田以為我的眼睛都是淺金色的是正確想法,見光這毛病很容易就瞞過去,可顏色就不好辦了。
「是西洋的一種飲料導致的,我喝了之後就變這樣,然後換成左眼不能見光。」
「什麼飲料那麼神奇?我也想試試。」
三田笑了,然後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心情很是高興。
「不知道呢,因為那商人看到我變成這樣後就馬上上船跑了。」
我假裝無奈,然後十分正經得看著三田。
「三田叔叔,能不能拜託你別把我的事說出去?另外,您知道陷害我們家的那位高官是誰嗎?」
「你的問題可真一針見血呢!我答應你不說出去,但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你父親交代的,他用我們的交情逼我立誓不許告訴你,你說我能怎麼辦?」
看到三田露出一副他也沒辦法的神情,一股無來由的憤怒湧上我的心頭,緊握的拳遲遲無法鬆開,為什麼父親大人要這麼做?
他不想讓我去復仇嗎?就這樣讓宮川家背負一輩子無法洗清的汙名被世人指指點點嗎?
「佐介,你今晚就留下來吧,我剛剛已經命人去準備晚宴,也派人去新選組通報了。」
三田重新露出笑容,親切的詢問著,我沒有回答,他當我答應然後繼續和我聊起來。
「是說你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拓哉吧?那死小子真得很讓人失望啊,我很希望他能從你身上學到些什麼,不然學拓雪也行啊。」
「拓雪哥不在?」
「是啊,他最近都沒有回來,工作忙得很,不過倒是很受天皇賞識,為我們家爭了許多光呢!」
看到三田一臉驕傲,然後再去想拓哉,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恨鐵不成鋼了。
「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倒是晚宴不用特別準備,普通的吃飯就行了。」
「不,其實是因為今天邀請了一位客人來談事情,所以準備了晚宴,加上你要留下來,晚餐當然要更豐富囉。」
三田神秘的笑著,直到我詢問他才神經兮兮的叫我過去,附在我耳旁說話。
我睜大了雙眼,捶胸頓足起來,不然我可能會瘋掉,乾,為什麼他會認識三田叔叔?
「你認識他?」
三田一臉疑惑,我面無表情坐挺,矢口否認。
之後我們又聊了些瑣碎小事,時間也越來越晚,晚宴開始之前三田讓我先去沐浴更衣然後小憩一會,等等會派人來叫我過去。
事實上我很期待晚宴,心情好了一些,因為終於能遇見他了。
西方鬼族首領,個性狂傲又霸氣,一出場就煞到我的人。
--風間千景。
***
「各位大人,歡迎啊!請盡情吃吧。」
因為是將軍府嘛,晚宴自然不會太寒酸,但眼前的奢華程度媲美國宴,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看向三田,他大方的笑容裡還有一絲苦澀和心痛。
……心痛他的錢。
晚宴招待的不只風間,還有其他幾個我不太認識的人,但晚宴開始後,風間才現身,然後靜靜的坐下閉眼假寐,沒有動筷。
我坐的地方離三田滿遠的,因為我的請求他並沒有介紹我的身分,我也樂的輕鬆,倒是有幾個人來問我,我都回答是來吃飯的。
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有些變了,甚至有幾個人還嘲諷我幾句,三田發現立刻過來幫我解圍,然後跟我說如果吃飽就先離開吧。
離開前我看了風間一眼,他還是那副模樣,我也不能怎樣,所以我乾脆爬到三田家的閣樓去,小時候和拓雪哥常在這玩。
吹著夜風,我想起被帶出來時淵難過的神情,還是先溜回去好了?
因為地方空曠,也沒有人會上來閣樓,我躺了下來解掉眼罩,用雙眼正視滿天星斗閃爍,心情寧靜,如果這時候大家都在就好了,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熱鬧。
左眼看出去的景色有些模糊,其實我睡覺的時候也沒有拿下來,只有洗澡的時候才拿,左右眼的視力難怪會差這麼多。
「這種地方有什麼好?」
「啊啊啊啊--!」
喵的我被嚇到,這地方怎麼會有人!重點是我還不小心撞掉我的眼罩!我看著它在空中隨風飛揚,然後消失在我面前,我遮住左眼轉身想質問罪魁禍首,卻愣住了。
在黑夜中依然璀璨顯眼的金髮,寶石一般血紅的眸子,雪白色的和服外罩著一件長及小腿的黑色外掛,鼻梁直挺,俊美白皙的臉有著說不出的霸氣和邪魅。
「你……不對,你為什麼上來這裡?」
「剛剛那叫聲還真精彩。」
他冷笑,然後慢慢走近我,我站在原地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很怕他會發現我的左眼顏色。
「你是誰?為什麼可以上來這裡?」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無波,是說刻意裝跟不用裝似乎也沒差,手舉得有點痠了。
「別裝了,宮川佐介,你知道我是誰。」
風間笑了,伸手扳開我的左手,他的力氣很大,我馬上就敗下陣,我只好閉緊雙眼。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很莫名其妙。」
「你父親沒提過我?」
這下換他有些訝異,我看不見他的臉沒法判斷他現在想幹嘛,可是我感受到他抬起我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噴吐在我臉上,帶著一股清香,這男人一定有潔癖。
「你父親沒告訴你,他把你許給我?」
「啥小?!」
我猛得睜開眼,這消息太震驚了這不睜眼對不起我的好奇心,我對上他血紅的眸子,裡面充滿戲謔的光點。
「這很有趣,真的是不同顏色呢。」
他有些高興的說,另一隻手扣住我的腰將我拉向他,我反應過來開始推他,他卻不動如山。
「等一下,你剛說什麼?你認識父親大人?」
「是,景名沒告訴過你?」
如果是之前的話我會很高興,但現在我懷疑他來找我的目的,距離我們家被滅門的那晚已經好幾個月過去了。
不理會我的問題,他繼續說。
「在你家被滅門之前的那個晚上他來找過我,和我簽了契約,他把你許給我,便等於把整個宮川家都交給了我。」
「但是,他卻死了,我後來才知道他給你的眼罩後面請人施法過,只要眼罩沒有離你超過三米,我就無法找到你,哪怕你其實是坐在我的前面或者和我擦身而過。」
「所以,你認為該怎麼補償我,我討厭言而失信的人。」
他收緊了手,加重了力道,我難受得喘不過氣,看著它一臉興味,似乎很快樂。
「你……有病,而且我是……男的。」
「景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過我沒興趣張揚,放心吧,我沒告訴任何人。」
我完全停下了動作,父親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告訴他這種事?除了父母親和兩個姊姊,就連最照顧我的家臣吉太郎都不知道我是女性。
接著,他唇一勾,再度拉近我和他的距離,熾熱的嘴唇就這麼壓下來,我被他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