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碎碎念。
昨天陪媽媽去他國小的同學會,
三十幾年不見,大家看起來都很開心。
結束後去了外公家,
自從外婆離開後就沒甚麼再回來這裡了,
小時候過年都會跟親戚一起在這玩,
因為是鄉下的四合院,地方很大,
騎腳踏車、放煙火、追跑都不是問題,
所以每年都很期待初二媽媽回娘家。
小三的暑假也跟表哥和表姊一起住在這裡一段時間,
還記得那時候張衛健的鹿鼎記鋼在台灣播,
每天凌晨都會在跟姊姊在廚房包一顆飯糰,
然後鋪棉被坐在客廳地板看,直到睡著。
雖然很晚睡不過也很早起,跟著表哥到處跑,
像是去看青蛙游泳、灌蟋蟀、抓金龜子綁線飛之類的,
也會拿著樹枝沿著水溝走把福壽螺的卵打破,
不然是去國小玩,然後拔一些青芒果,
下雨天則是在乖乖寫暑假作業,
等雨停了之後就跑去抓蝸牛跟螺,
還記得有一次抓了一桶滿滿,
不是小桶子,是人家工業用的那種魚色塑膠桶,
真的不誇張,雖然現在想起來很扯,
也真不知道那時候哪來的膽…
現在看到那種大隻的螺都覺得超噁心的。
奶奶則是有養雞跟種很多水果,
常常可以蹲在那看小雞看好久,
窩在一起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然後跟著去拔龍眼,
不過我都不敢吃,直到現在也是。
(有龍眼樹,所以有很多金龜子)
反正那時候完全就是個野孩子,
可是每天都很開心,每次說到童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時候。
媽媽跟外公在客廳聊天,我則是跑出去晃了晃。
榕樹搭成的拱門,還記得祖父常常戴頂黃色的帽子坐在那下面,
他曾在那教我吹榕樹葉,不過我怎麼都學不會,
過去點的龍眼樹已經不見蹤影,連附近的滿天星也消失了,
雞舍則是殘廢不堪,只剩下凌亂的用具散在那,
飯廳的掛飾也都不見了,更不用說跳傘跟拉了會唱歌的娃娃,
廚房雖然沒甚麼變,但都蒙上了灰塵,
有的房間鎖起來了,進不去。
一樣的景象,卻多了幾分冷清,
不曉得為什麼,覺得…很想哭。
為了轉換心情去了旁邊巷子的雜貨店,
到處都是綠油油的一片,很漂亮。
(這也是我跟表哥看青蛙游泳的水溝)
一開門進去雜貨店,看到熟悉的架上已經沒甚麼東西,
老闆馬上把收音機關掉,害我尷尬了一下,
「不好意思,請問有營業嗎?」
『有阿,很奇怪嗎?』
「不是…只是很久沒回來了。」
老闆人還滿熱情的,感覺一直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我,
稍微的聊了一下,他認識外公,好像是舅舅的同學。
(因為村莊小,所以大部分都會知道誰是誰)
簡單的道謝後就回外公家,
陪外公聊了一下便回家了。
雖然沒什麼,但這一趟心情一直覺得很複雜,
知道自己不是個往前看,而是常常回頭的人緬懷過去的人,
但不曉得為什麼最近好容易這樣多愁善感,
而且年初就已經有這種傾向了,
是不討厭啦,只是覺得…好沉。
不知道下次回去就是多久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