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hsufree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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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位熟人那聽來的事情。
聽說他的老家是在相當程度的山區裡。
房子後面有條小河川,對小孩子而言是極佳的遊玩地點。
河裡面有大量的澤蟹,雖然經過油炸會很美味,熟人從來沒吃過。
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他被嚴格禁止在那條河流捕捉澤蟹、或是抓來玩弄。
下達這些禁令的是他的祖父。
熟人的祖父也經常跟他講述其中的緣由,那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爺爺我從小孩子的時候,就老是夢到自己是螃蟹的夢。」
「螃蟹?」
「就是變成小河裡面那種大量棲息著的澤蟹啊。爺爺雖然作為人類活到這樣的歲數,總覺得應該有一半是那種澤蟹。
我在夢裡是身為螃蟹,從卵裡誕生、在石頭下方躲避小魚或是水蠆等天敵的狀態下逐漸成長,終於跟雌性結合、產卵。夢中就是那樣的人生,也不能叫人生,應該是蟹生啊。」
從兒童時期就開始聽著那故事,熟人當然並不沒把那件事當真。
不過祖父還是會跟他說。
像是朝陽的光線照射入水中的美感,還是被癩蛤蟆追著跑、躲到岩石後面才勉強保命的情況;給人有種像是親身體驗一樣的真實感。
有一年的冬天,祖父得到感冒而躺著休息。
以往他是連咳嗽都少有的健康狀態,熟人正覺得情況難得的時候,祖父把他叫到了床邊。
「我做了個夢。我以螃蟹的身分在午睡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巨大的聲響,在我還沒弄清狀況的時候,身體就浮在半空中。在被黑暗包圍的前一秒,我看見了銳利的嘴部。啊、我曉得我被鷺鷥吃掉了。那個當下我就醒了」
祖父眼睛直盯著他看並說著。
「既然身為螃蟹的我死了,那就代表人類的我馬上也要死去了。之後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你在說什麼傻話,不要因為個小感冒就示弱啊。熟人笑著那樣鼓勵祖父。
但是在一星期後,祖父的感冒惡化為肺炎,結果直接很快就過世了。
「祖父講述的內容真偽程度如何,現在已經無法曉得了。不過我啊、從那之後只要看到鷺鷥就會莫名的火冒三丈。這混帳、居然敢吃我爺爺,下意識裡就會這樣想。從鷺鷥的角度來看,應該會覺得很困惑吧。」
熟人苦笑著那麼說。
「您的老家附近,還有澤蟹棲息著嗎?」
「現在也有一大群喔。一想到這群裡面有一部分是祖父的子孫,就覺得感慨萬千。畢竟那些螃蟹有可能是我的叔叔、姑姑,或者是堂兄弟也說不定」
對於他那略帶詼諧的話語,我們倆都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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