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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洋娃娃

作者:Mayerl│2016-03-09 22:11:21│巴幣:14│人氣:1036
  想了解小瓦,就從他的外表開始吧。我說他像個洋娃娃也不為過,那種白瓷娃娃,雙眼大而無神,睫毛長而直,總是遮住一半的眼睛;不會有任何表情,不然陶瓷製的小臉會崩裂,他的五官精緻沒有特色,好像那種明明可以從工廠大量製造,價格卻依然昂貴的娃娃,那種買來就擺在櫥櫃裡收藏的娃娃,你可以幫他套上各式的衣服,素色襯衫、牛仔襯衫,或是你有像化妝舞會那樣浮誇的絲綢緊身上衣、十六世紀的白色長襪和黑色牛皮鞋,你都可以配在他身上。他的身材高挑,穿什麼都好看,他可以選擇深藍色圓領衫來突顯那頭淡色的頭髮,也可以挑白色無袖背心襯托勻稱的手臂——他有一整櫃的衣褲,他的管家會幫他打理。
  我說小瓦,和那些被有錢父母拋棄的青少年一樣,被丟到偏遠山區的寄宿學校,一座長滿藤蔓卻沒有歷史性的深色假城堡——不,它的歷史就是出了各種有錢人的有錢兒子,一代接一代,延續了一百多年——沒什麼好形容的學校,枯燥乏味,過時守舊的建築,有後花園和高爾夫球場,保守的灰色教學大樓,兩棟無趣如軍營的學生宿舍,就這樣,沒什麼好形容。最近的城鎮坐車要兩個小時,這間埋在山林裡的學校,與世隔絕,守著過去的時代、老式紳士的思想,教的是禮儀,教的是傳統,教的是你怎麼享受你的身份地位,怎麼和你父母一樣成為上流社會慈善晚會的常客;寄宿學校是個讓父母只需要花錢請人養小孩的地方,高級保母集中營,他們花錢讓老師們來打孩子的屁股,花錢請人教他們如何穿戴上流的衣物、使喚僕役,花錢請人補足他們父母的冷漠。學校不收女學生,男女合校讓他們很難管理,而且沒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兒子在見過世面前就交到身份地位懸殊的女朋友,或是搞大了誰的肚子。小瓦,漂亮的男孩,十三歲就被送進學校,如今從一個害羞的小孩變成了十七歲的壞小子。
  我說小瓦,他在這個脫時的舊時代裡吸毒、抽煙、打架,他把學校當成賭場酒店,從山下的城鎮弄來各種禁藥,讓血液隨時泡在致命的毒品中,學校試著阻止他,並且通知他遠在華爾街的父母。他的父母很生氣,認為這是學校方面的錯,應該由他們全權處理。他們又花了一筆錢要學校管理好那個壞孩子,其實是因為他的父親也是個古柯鹼蟲,在亂七八糟的股票市場中,提神和亢奮是最重要的事。他們的兒子販賣毒品給校內學生,把大家洗腦成毒蟲,再學著放高利貸,只差點就跟他老爸一樣做地下股票了,他暴力討債,教唆那些高壯的傢伙當他的打手,把欠錢的學生丟到游泳池裡讓他窒息個幾分鐘後再撈起來;他控制了大半學校的學生,用金錢、毒品,在校內煽動白種人主義,要大家攻擊少數的有色人種學生,說黑人是奴隸,猶太人是囚犯,西亞人是恐怖份子,半夜以學生會會長的優勢叫他們起床做「軍事訓練」,看似有同性戀傾向的傢伙也一併叫起來操演,實質的體能虐待。不,我不會形容這男孩是納粹份子、新一代的希特勒,那些人為了扭曲的夢想而讓世界分崩離析,但這面無表情惡魔,貌似清純的洋娃娃,為的是自己的私慾,為了他自己的自私計畫,靠著沒有因為邪惡而改變的外貌,把罪惡藏在陶瓷做的體內,煽動顛覆傳統。
  我說小瓦,據說山下城鎮上的女孩少說都三十歲了,她們還守在這裡,不是因為沒錢離開,就是為了等著像小瓦這種翹課的有錢學生來和她們談場以金錢為前提的戀愛。小瓦付了錢,幹了所有的女孩,不戴套,戴套簡直和叫他自己打手槍沒兩樣,用性愛換取毒品,拿了她們的毒品之後,下個月再回來一次。小瓦喜歡白粉和海洛因,吸得他的小鼻子紅通通的,腳趾間佈滿小針孔。他讓學校低年級的學生也愛上它們,吸取他們從父母那裡拿來的巨額零用錢,成為學校最大的藥頭,提供白粉、海洛因、大麻、白板和少量的安非他命——有海洛因了哪需要安非他命——他很有生意頭腦,就和他爸媽一樣,他拉高價格販賣乾淨針筒和吸食器這些消耗品,如果你不願意付錢,那就和別人共用針頭吧,因此就連某些老師都得對他低聲下氣。警察闖入學校時,洋娃娃張大眼睛,穿著白色絲質長版睡衣,下半身蓋著被子,坐在自己的床上,假人一般直挺挺的,無辜的漂亮洋娃娃,身後的窗子灑下月光,溫和地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人忍不住想擁抱他,好像他比那些先天免疫力不足的小孩還更需要保護。老派粗曠的警察總是自以為是硬漢,他們討厭這種細皮嫩肉的嬌嬌公子,這些中產階層仇恨上層人物,不會放過任何對那些有錢人居高臨下的權利。他們在審訊室裡羞辱他,扒光他的衣服,用戴了藍色證物手套的手指伸進他陶瓷一般的屁眼裡,沒想到居然從那裡搜出一小包海洛因——小瓦的父母很生氣,匯款請警察放走他們的兒子,再花錢叫學校的保全不准放他們的兒子下山。
  我說小瓦,沒這麼簡單,沒有毒品讓他全身搔癢難耐,讓他情緒崩潰,尖叫時整張白瓷做的臉都會崩裂,出現一條條的裂痕;小瓦需要一個替代品,沒有人可以給他美沙酮,他在房裡自行戒斷,用刮鬍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動脈,裡面有蟲,他說他的手腕裡有蟲,像雞母蟲那種,長大會變獨角仙那種,又白又肥,擠在他細細的血管中蠕動,吸取他的生命,必須用刀移除,不然他很快會死,而蠕蟲會越來越肥。在聽到他的瘋言瘋語前,大家以為他是自殺,因為人生實在他媽的太狗屎蛋了,一生被關在這樣的老式道德地獄,簡直和成天隔離在老人院裡一樣。學校暗地希望這個學生死了,但偏偏這個惡魔娃娃在醫院醒了過來,像詛咒一般的繼續挑戰傳統——出院後學校認為他需要進行戒斷課程,想盡合法辦法把他隔離起來,他體內的毒品量依然可以殺掉一條牛,但是他的父母——遠在帝國大廈前的大型辦公室中,和潛在的投資客談著價值二十七萬美元的股票交易,雙眼盯在綠色發光二極體排程的數字面板上——很憤怒的付了錢要他們把他兒子送回寄宿學校。
  我說小瓦,他是個病態的洋娃娃,他把身體裡的毒品代謝掉後,開始張開他白皙的陶瓷大腿,露出細細的老二勾引校內的女性,勾引那些已過了愛情階段、性生活無趣,但卻渴望有個洋娃娃般孩子的老小姐,挑逗她們薄弱的價值觀和埋藏已久的性慾,用邪惡卻甜蜜的謊言,騙她們上他年輕的身體。他和學校的女老師們做愛,讓她們以為自己是他的唯一,補足內心的空虛,找回被時代囚禁的青春,享有她們在年輕時就該擁有的身體;俊美的洋娃娃用手機偷拍他們做愛的照片——夜晚的教師辦公室,傳統的鐵質辦公桌上,肛交、口交、各種姿勢——用學校的列印機印出來,整疊放到校長的辦公室。我說過這是傳統的學校,傳統不容挑戰,傳統必須保守,傳統有權抹滅破壞者。照片就那樣的不見了,沒人追究小瓦的事,倒是那些女老師再也沒回來。
  我說小瓦,他還有千萬種方法在傳統中作亂,找了一個剛進學校的新生,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個性溫和懦弱,據說是同性戀。他告訴那曾經被他半夜叫起床操演的小胖子,他將會教他怎麼和男人做愛,教他怎麼把老二插進那陶瓷做的屁股,小瓦用他漂亮的洋娃娃臉蛋迷的那小伙子神魂顛倒,說他可以完全自由放縱,在他陶瓷般的身上嘗試各種性愛。他們約在夜晚的後花園,一個小工具室裡,晃蕩著冷冰冰的白燈,背後是各種鏟子、耙子,農藥和老鼠藥。小瓦開始脫衣服,露出瘦而結實的身體,勃起的白色老二。他叫那小胖子跟著脫,全程餓虎撲羊一樣盯著那條夾在腿間、肥肥短短的小陰莖。小瓦讓那可憐的小胖子摸遍他全身,同時用精緻的手指玩弄那肥得像贅肉的老二,教他如何用胖胖嘟嘟的小嘴吸那看起來蒼白易碎的命根——沒有做愛,取而代之,小瓦趁著小胖子不注意時偷偷用手機拍照,印出來,貼在學校公佈欄、教師辦公室、販賣部裡、更衣室、飯廳,以及那小胖子的宿舍門上,讓全校看他全裸而垂垮的身體,肥短的老二掛在兩坨有贅肉的大腿間。那小胖子很快的被退學了,小瓦被記了大過,但這個邪惡的洋娃娃依然在這裡,繼續他的計劃。
  我說小瓦,老派的警察們把他脫的一件不剩,丟在暫時看守所裡,和一堆黑鬼、南美移民、偷渡的東南亞人關在一起,默許他們強姦他。結果那些人在他的肛門裡找到一包本來藏在牆縫裡的白粉後就不理他了,連他的高級手錶都沒有搶,一群人背對著門口開始吸起白粉。他的父母——在慈善晚會上為遏阻兒童虐待的組織募捐——很憤怒的從宴會上用手機打電話來問保釋金的價格,然後馬上匯了兩倍以上的錢到警局,任由他們分配,只要把他們的兒子放回學校去就好。他們給校長一筆錢,要他們把他兒子與同學們隔離一個月。
  我說小瓦,學校的輔導老師終於發現他有反社會人格,說那應該是一種精神病,說他需要治療。他們把他送到醫院,但他父母又把他送來給我。漂亮的洋娃娃,斜坐在我的木製辦公桌前專門給病人的椅子上,穿著短袖的淡藍色圓領運動衫、黑色牛仔褲,左手是價值一萬八千美元、低調奢華、沒被那些囚犯拿走的寶格麗錶,淺色頭髮梳成希特勒時代德國流行的旁分小油頭——沒有表情,沒有眼神,鎮定劑讓他的腦袋變得異常,面部病態的僵硬,右腳一直抽動。他是典型的壞小孩,被父母長期忽略,一個期待回到父母身邊,卻拉不下臉開口的漂亮娃娃。「沒有人會關心你、相信你。」我對小瓦說,他的眼睛盯在我的桌面上,沒有反應,洋娃娃是不會動的。我是他的精神科醫師,我有責任讓他開口。他的父母給我一大筆錢,要我讓他開口解釋他所幹下的好事。他的睫毛遮住眼睛,迴避我的話語,青少年式自以為是的任性。「不光是你父母,政府也認為你的信用破產了。」
  我說小瓦,我走到他身後,把他的衣服脫掉,淺藍色圓領運動衫——他的身體也是白色的陶瓷——我告訴他,你講什麼都沒用,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進入精神病院,這世界已經不信任你了,你說的話形同空頭支票——我可以為所欲為的幹你那小小的屁股——而你的父母依舊在他們的高階辦公室算著股票,最近股票市場一片混亂,他們沒時間抬頭看你一眼,不然他們為何隨便找一間在學校附近的私人精神科給你?就算他們發現你可憐的屁股裂了一半,你父母也只會認為你只是又再傷害自己來求取關注罷了,他們一分鐘幾千萬美金入口袋,他們沒時間理你;而警察,警察只會扒開你的屁眼,找找看你是不是又把毒品藏在肛門裡,或是把你丟到那些你眼中屬於下等人群聚的監獄,不幸的,警察們不在意被害人,他們只在意犯罪者,法律是為了阻止犯罪發生,而非保護人民——沒有人會相信你被強姦——那白色易碎的身體縮到椅子上,僵硬的、斷斷續續的發抖,怎麼了?怎麼了?你不習慣被大男人幹嗎?只敢找學弟軟軟地小老二?
  我說小瓦,你要我不要碰你,但是你父母把你送到私人精神診療所,那只代表這裡只有你我兩個人,我沒有請護士、秘書,這裡只有你我。這時陶瓷做的洋娃娃開口了,說他不喜歡男人,一點也不,在學校那樣做只是因為他希望離開那裡,他恨死那座豪華監獄,用傳統與金錢把他的人生禁錮在哪裡,他只是希望在那保守的學校中幹出醜聞,離開那種鬼地方,就算是再幾個月就能畢業,他也會奮鬥到最後——但是校方不斷壓制他的行為,而他的父母不願意也沒時間正眼看他一眼,不願聽他說什麼——求求你醫生,我不喜歡肛交,我討厭那樣的感覺——他說他沒有病,只是寧願進監獄也不要待在那種被舊時代無形控制的地獄……只是……只是……閉嘴,小瓦,沒有人相信你的話了,你是一個天生的騙子,用你可愛的小臉,性感的身材,白皙結實的屁股,隱藏你的惡魔,在那陶瓷做的身體裡——不,不,別試著反抗,你全身使不上力是因為醫院給你的鎮定劑還沒有退,你在醫院發瘋,揍了護士一拳,他們別無選擇。而你的父母不想見到你,尤其如果是被記者拍到的話更丟臉,你會害他們在賓客間拿著香檳走動時感到羞恥,沒有臉再向投資家推銷股票,因為他們有一個不可信的兒子,這就是為何他們打電話給我,要我把你載來這裡——小瓦啊小瓦……。
  我說小瓦,他害怕的尖叫,我把他壓在辦公桌上,兩腿開開地懸在桌邊,光溜溜的身體正對著我,牛仔褲和深藍色的內褲掛在小腿上,金色的陰毛剪的又短又整齊——他的睫毛又遮住了眼睛,眼淚一直落下,發出啜泣聲,好像是在懇求我的憐憫,用自己最後的童貞洗去過去的罪惡。罪惡的單純,罪惡的童貞——我說小瓦,你既純潔又充滿罪刑,在天使的體內埋藏著惡魔——這無關性愛,但你的肛門又小又緊,我等不及幹你了。
  我說小瓦,你為什麼要反抗?在你要別人吸你老二時怎麼沒有這樣反抗?你記得那個小胖子嗎?那個你在他門上貼照片的小胖子嗎?我憤怒的對他小小的臉大吼,一面拉掉他的愛迪達運動鞋和褲子,那囂張的孩子,任性又笨拙的挪動屁股,試著坐起身.——別試了,鎮定劑不可能這麼快退去——我說這無關性愛,但你的小屁股還他媽的……我操!喔!我要進去了——我操!他媽的!我的天啊!幹他媽的!操!我以為你會鬆的像那些老妓女……就是這樣!哭什麼?你不喜歡?你怎麼會不喜歡?漂亮的孩子——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可悲的洋娃娃,雙手緊緊抓住木桌的邊緣,指尖泛白,兩腿無力的垂在兩旁,無法使力,全身癱軟,掛在桌緣——他說他好痛,大聲祈求我停下來,陶瓷做的臉緊繃地裂了開來,兩眼緊閉,不斷流出水來,細緻的小屁眼血流如注,溫熱的鮮血沿著大腿滴到地上,滴到我鞋子上——但不會有人相信他,不會有人信任一個壞男孩,大家都知道,大家都是正義的人,他們都知道你不可信,你吸毒、打架、霸凌,沒有人願意真正原諒一個壞胚子,小瓦,小瓦,別哭,你得習慣,你父母未來還會繼續花錢把你送來這裡,我會給你開抗憂鬱的藥,憂鬱是遲早的事,這無關性愛,但你被我強姦了,不是嗎?沒有人會聽你說話,聽你哭訴——你被你的精神科醫師幹的失魂落魄、生不如死。
  我說小瓦,你叫那小胖子吸你老二時怎麼說?那小胖子給你全心全意的愛,他愛你,他討厭那座學校的一切,但是他的單親父親實在沒有時間照顧他,他的父親愛他,不像你父母,一心想甩掉你,一心希望找到一個合法的殺人方式至你於死地——那可愛的胖孩子痛恨那古板的學校,而你,你是唯一美好的事,一個美好的瓷娃娃,你狠狠的盜取他的心,盜取——你讓沒自信的他以為自己是個幸運的傢伙,和你這樣珍貴的陶瓷娃娃做愛,摸著你滑順整齊的頭髮,看著你那雙被淺色睫毛遮住的眼睛因為高潮而緊閉,你是櫥窗裡的假人,高不可攀——他只是想和你談場轟轟烈烈卻單純的戀愛,而你,無情的婊子,為了你的逃學計畫,毀掉他的名聲,讓全校知道他是個懦弱的基佬,全校霸凌他的性向——你毀掉他人生的第一次性愛,毀掉他對自己的認同——他是同性戀——你完完全全毀掉了他,在這個以殘忍傳統為基底的學校——讓他不敢再接觸男人,不敢踏出家門,甚至不敢活下去——上吊!我在他的房間找到他,你知道嗎?他死前把你學生名錄上的照片剪下來,放在床上,看著你這張該死的小臉打手槍,照片上沾著他的精液——我幹你無關性愛——復仇!我說小瓦,你毀掉的可是我兒子啊!
  我說小瓦,我快射了,我要射在你陶瓷做的齷齪身體裡——我操他媽的!幹!小瓦,小瓦,你夠痛苦了嗎?這些骯髒的血足以毒死一條牛——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寧可一槍打在自己的頭上也不願活下去——我操!去你媽的殺人犯——喔!他媽的,他媽的!我射了!我射在你那滿是血還藏過毒品的骯髒小洞裡,小瓦,小瓦,就是這樣,像你射在我可愛的兒子嘴中一樣——這無關性愛,你永遠不會理解為什麼我選擇幹你而不是揮你幾拳,這不一樣,是吧?這是天殺的精神虐待,未來的每一天你看到你自己都會想起今天——想著你怎麼被玷污,想著你怎麼玷污我美麗的兒子——我要他媽的毀了你!
  我說小瓦,那個瓷娃娃僵直得一動也不動,表情沒了,破裂的臉平淡地修復回來,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典型的過度恐懼——蒼白無血色的陰莖軟軟的垂在打開的兩腿間,兩片小屁股盡是血漬,大腿不由自主的顫抖;同樣沾了血的雙手隨意地掛在自己的胸前,跟著短促的呼吸上下浮動,指甲裂了開來,裡面插著來自辦公桌的木屑,手指神經性的僵硬成爪狀,寶格麗錶的玻璃錶面被血遮住了,完全看不見時間;一雙被睫毛遮住一半的眼睛不斷的眨,眼淚沿著臉頰滴在耳朵上,薄薄的嘴唇間吐出氣體,窒息一般的哮喘。你害怕嗎?像我兒子一樣害怕了嗎?操你的殺人犯,殺人犯——我美麗的兒子,死前咬爛了每一根手指,把鮮血抹在他胖胖的臉頰上,拿了一條皮帶,繞過脖子,在衣櫥裡上吊。我找到他時已經晚了五個小時,全裸,屎尿沿著他的雙腿流下,兩個眼球凸了出來,舌頭腫脹得掉出口中;蒼蠅在他的身上挖了大小不一的洞,裡面是未孵化的白色小卵,在皮膚底下,在眼球裡,在任何你想得到的軟組織裡。
  我說小瓦,法醫在他的胃裡找到一堆頭髮和指甲,以及十幾張撕碎的照片——你的照片——你這個惡魔,法醫說他在衣櫥上掛了三十分鐘才死去……你說你痛苦?你那叫痛苦?你這個嬌生慣養的惡魔……他只要打一通電話給我……我就能馬上回家,開給他他需要的抗憂鬱藥物……他不願開口……他不願告訴我他是同性戀……告訴我他愛上一個惡魔,怕我指責他……我怎麼會呢?是你,你這邪惡的婊子!你掠奪了我美麗的兒子,我唯一的資產,你讓他在憂鬱症裡徘徊,讓他死在失落的地獄,我操你媽的,我操你媽的!我什麼都不剩,什麼也不剩就什麼也不怕,你可以說我是瘋子,像我每天面對的病人一般,我是瘋子,你把我逼瘋的,你,奪走我最後的理智,讓我看見自己的……憤世嫉俗!我美麗的妻子難產死了,我活著只為了我那可愛的兒子——我操你媽的!他是我唯一的家人,唯一的家人!你是殺人犯,你是殺人犯!你讓我兒子死前腦中只有你,你這惡毒的生物,你沒有權利帶走他,你嫉妒嗎?嫉妒他有個好爸爸嗎?
  我說小瓦,人在恐懼時不是忘記一切,就是記著一輩子。我告訴你,小瓦,你給我清楚記著——我會開超過一年份的百憂解給你,告訴你的老師和父母要求你每個禮拜都要回診,要他們督促你吃藥,你有病,你有精神病,我愛給你什麼病名就給你什麼病名,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即便未來我是把你的老二切掉也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說詞——把你的腿閉起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那骯髒的小屁眼,讓我專心說話——我會在你的病歷單上寫著你是多麼齷齪、無恥,我會註明你缺乏人性和冷酷,我操他媽的蛋,我操,我根本不在意什麼醫德,我是被你逼瘋的一個父親,你,被你這個噁心的惡魔——自己穿衣服!我不想看到你的身體,看到你,我只會想到我美麗的兒子……死前還看著你的照片……想著你……想著毀掉他的惡魔……讓我冷靜……冷靜……我……我說不下去了……我開始哭,哭得比癱軟在那的男孩更大聲,攤在他的兩腿之間,那些金色的陰毛扎著我的臉,如千百個惡魔的小爪子一樣,血腥味灌滿我的鼻孔,性與死亡的氣味……我親愛的兒子,你自殺只為了這些?只為了這個瓷娃娃般的婊子……。
  我說小瓦啊,如果你還有良心,你就把那一年份的藥全吞了吧。你的父母不會留戀你的……你永遠比不上他們那幾十億財產的,永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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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這篇寫超級快又順手,忽然覺的小瓦蠻可愛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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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ilwiKAMINA
另類的...親子丼?

03-10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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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eHangLee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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