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小流氓
(四十三)我是一個小流氓
手裡拿著一箱白粉,在廂型車的後方位置,鬼哥把五箱白粉全部都塞到後方被黑色布料所蓋住的地方,他把箱子平置在後方的地板上,蓋上黑色布料,不仔細看的話完全看不出來有東西在。
這到底是場騙局?還是場交易?或者是場談判?
要是五箱都是錢,那我覺得還可以接受,但五箱毒品,到底是要做什麼?
吸食?不...應該不可能。
販賣?我想應該也是不可能,每個人手上都握著一把刀,每個人的神情都很緊張,有些人會用傻笑帶過,有些人則是用很絕望的眼神看著窗外。絲毫看不出是場交易。
或許是強迫買賣?要是這點我就能接受了,再把對方殺的片甲不留時,拿出五箱白粉用非常高的價格來販售,這樣不只不損江湖名譽,更是大撈了一筆,也能維持經濟來源(通常只要跟一個單位購買毒品,就不會換了),但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名利?
地位?
財富?
我真的越來越搞不懂了,在搖晃的廂型車後座上。
「吃吧?」
鬼哥拿了一顆白色的藥丸給我們三個。
「這是維他命,吃下去比較鎮定。」
我們三個將鬼哥手上的白色藥丸吞下肚,過不久,我們變的非常亢奮,他所給的並不是維他命,而是搖頭丸。
我的呼吸急促,甚至有時胸腔疼痛完全呼吸不到空氣,當下的氣氛非常的HIGH,杏哥好像也知道這件事情,播放了正紅的夜店舞曲,而我們更是HIGH了。
我們隨著音樂擺動,在這搖晃的廂型車當中,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大聲吼叫雖然對我們來說很平常,但這次已經不是平常那麼平凡而是非常不平常的激動。
吼到臉都通紅,甚至不斷咳嗽。
車上的搖頭PATTY也過了,下了車拿著刀,依然晃來晃去,就像要跳舞一般,其他車廂下來的人也跟我們相同,搖來晃去的走下了車。
綁在手臂上的領巾讓我覺得有點不適,HIGH慘的我把領巾拿起來丟在地上,鬼哥跑了過來,像是小女孩要媽媽綁辮子般的幫我把領巾綁回去。還真是體貼,你幹麻做黑道?去當保母好了,雖然我知道你當保母沒人要請。
這裡的人非常的多,但都是我們的人,每個人手上都有黃色領巾,刀的款式都相同。
不對...即使當下我的精神非常不振,身體也搖搖晃晃的擺動,但我沒看錯!我真的沒看錯!
一個人站再沁星的後面,左手臂綁著黃色領巾,右手拿著一把開山刀,我把手上的刀拿起來往他身上捅了下去,血濺出來,這刀是一刀斃命,他往前倒了下來,吭也不吭一聲,只是轉過來看著我,瞪了我一下。
又是這種眼神...我恨透了這種眼神...跟我的夢境相同。
我的瞳孔放大,雙手不停的抖動,雙手握著刀,動作依然維持在捅下去之後的樣子,即使它倒下了,我的呼吸變的非常的急促,或許這是搖頭丸的作用,也或許這是我殺人之後所畏懼的樣子...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出手...死的就是沁星。
「他手臂上的黃色領巾,你在幹麻?」
眾堂的兄弟都看著我,鬼哥和豹哥也看著我。
我不停的喘,不停的喘,嘴巴張的大大的,吐氣吸氣不斷的重複。
「他...是鷹哥的小弟...幫我擦車的那個...」
眾堂的兄弟看到這個景象,聽到我所說的話,各自轉回彼此不語任何一句話。
「內奸...為什麼我們的戰堂會有內奸?」
「小鹿,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鬼哥和豹哥已經完全在氣頭上,在場只有鬼、豹、杏、鴻哥四個是清醒的,其他人應該都吃下了搖頭丸。
我了解為什麼,要讓人家興奮,因此會不顧一切的與敵人廝殺。
「我不知道...而且他沒在我們這輛車上。」
腳步聲越來越大聲,小鹿的眼神也怪怪的,靜止不動,就像個機器人,過不到五秒鐘,他往前躺了,背後留著鮮血,不停的流,眾堂的兄弟也傻了眼。
在他後面的男子,我對他的印象,只有骯髒的笑容,以及黝黑的皮膚,和他手上沾滿鮮血的開山刀。
我們戰堂的兄弟也已經沉不住氣了,三個人往那位男子身上撲了過去,淚水也滴了出來。
我依舊不斷的喘,好誇張...太誇張了...這...這...這是我以後的生活?我不是殺手...也不是超級塞亞人...更不是城市英雄,我要面對那麼多次的這種生活?
隨後,人來了,他們每個人左手臂上都綁著黃色領巾,根本不知道誰是自己人,誰又是敵人,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會有標記知道誰是誰,我們的人數佔了優勢,如果他們不耍點小手段是絕對不會贏的。
我看見了...沒有吃藍波球,但我看見了...在手臂上的黃色領巾,外面印著一條龍。
「鬼哥,他們領巾上有印龍」
「鬼哥,他們領巾上有印龍」
「鬼哥,他們領巾上有印龍」
我們三兄弟異口同聲,這也讓我露出了笑容,並不是開心的大笑,而是知道接下來後續發展的奸笑。
我們並不像三國演義那樣那麼多人,但也是場小型的戰爭。
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他們領巾的秘密,也有點卻步,並沒有像剛來的樣子那麼有氣勢,雖然我跟我們的戰堂並沒有很熟,但看他們的眼神知道,小鹿之死給予他們的憤怒有多龐大,他們絕對會用行動來表達出來。
電影裡的特效音,刀聲、叫聲,全部彷彿都已經開啟靜音模式,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看見鮮血在地上流來流去,就像貪食蛇一樣,碰觸到別人流出來的血就結合,變的更長。
躺在地上的人大約有七個人,包含我砍死的人以及小鹿。
沁星拍了我的肩膀「走吧。」
我看了一下海象,海象點點頭,我們也走進了這個廝殺區域。
「咚─咚─咚」
「碰」
突然有大鼓敲打的聲音,以及槍聲。
所有人都回頭看,而敵人也看向了我們這裡,鴻哥打了一下他放在車上的鼓,而豹哥在三十公尺處拿著真槍,往我們這裡開了一槍,戰堂其中一個年齡大概也只有國中的人躺了下去。
鬼哥和杏哥走上前,拿著五箱白粉。
「鷹哥不是好東西,現在要跟我走的,就用力的吸。」
而中止了這場廝殺。
雖然有不少人走到鬼哥那裡將武器丟下,並且吸了不少的白粉,我也明白為何要帶白粉來了,不過鬼哥太看的起他們了,我看連一箱的一半都吸不到為什麼要帶那麼多箱。
「嗚─嗚」
其中我被兩個人架住,並且被一個人用力的敲頭。
回頭一看,發現是之前兩個清水國中的小屁孩。
一個人架著我,另外一個人拿著刀正要往我這裡砍。
「碰」
槍聲再次猖獗的響起,在這場規定不可以使用槍械的火拼當中,拿著槍的人正是海象,我前面的國中生頭部被開了一槍,而架住我的人立刻鬆了手,我把腰上的甩棍拿了起來,往他脖子上打了一下,他也瞬間跪在地板上。
我將風衣密袋中的手槍拿了出來,指著他。
「想死?」
他並沒有回話,只是用著不可置性的臉看著我。
臉上寫著「原諒我、拜託別開槍、大哥你行行好」,而他眼睛也泛紅快要哭出來了。
「我是知道你想殺我,不然你怎麼會用這種陰險的招數?」
「對...不...」
「碰」
我沒讓他把話說完,他懶的呼吸了,因為從我手上的手槍射出來的一枚鋼珠。
我的身上也都是鮮血。
抖動是什麼?藥丸的藥效並沒有全退,但我知道,我已經完全不害怕了,別人人死後轉頭對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對我來說很正常。
我殺了三個人,三個人的表情都是這樣。
鬼哥知道我用噴子,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也用了。
「海象...謝謝。」
「兄弟...謝什麼謝?」
我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兄弟」。
「阿豹...你沒事吧?阿豹?」
豹哥被人捅了一刀,鬼哥很火急的上前抱住了他。
鬼哥拿起了刀,往捅阿豹一刀的人身上砍了下去,後面一群剛剛才吸白粉的人也一個一個被鬼哥殺害,此時換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因為往阿豹身上捅的那個人,就是鷹哥...
我也了解到...什麼叫做「真●三國無雙」
約數十個人,死在這棟廢棄公寓裡,潑了不少的油,一把火點了下去,這棟公寓也燒了起來,119的救援非常的緩慢,時間很晚了,以及地點非常的偏僻,救援之後也於事無補,一切的一切有關於在那裡廝殺的故事,都只剩下腦海裡所留下的,屍體...並沒有特別被報導,但卻有在某段路公布欄看到許多遺失人口。
其中一個讓我印象深刻。
「蔡明鴻」
就讀清水國中二年級
身高166
特徵眼睛旁有顆痣
頭髮非常的長
而那個人的照片,正是被我一槍擊殺的人,蔡明鴻。
回到工廠後,我只在工廠附近的山路幫海象和沁星拍了一張照片。
海象穿著白色襯衫,沁星穿著粉紅色上面有黑色星星的衣服
我留下了這段記憶,回到了新竹,這對我來說永生難忘,我想...能夠忘的了的人,才是真英雄吧...我沒那個本事,這段愉快的記憶,這段殘酷的記憶,這段擁有美好愛情的記憶。
回到了新竹,暑假依然繼續的,我跟著阿傑和江冠(猩猩)在每個禮拜的禮拜幾都會去打幾次網咖,功課方面也在暑假的前三天趕緊在麥當勞樓上互相抄寫,誰叫阿傑是個資優生呢。
柔柔...我差一點就能看見她的內衣,可惜啊可惜,誰叫不會再晚個三分鐘回家呢?
刺青被我用雷射給雷掉了,痛歸痛,始終還是被老爸逼的,背後留下來的只是像七八十歲老阿嬤一樣的皮膚。
這暑假後段過的非常的無趣
我是一個小流氓(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