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世界觀預警】
【不是典型ABO,不接受KY】
#江雪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嗯,理論上是。
看著那雙與他猝不及防對上後匆匆別開的紫藤色雙眼,左文字江雪默默的放下了本欲伸出的手。
他只是......只是想要問一問,她最近過得好不好。
他沉默的立於靈堂的一角,看著她匆匆的追上了他的弟弟,勾住他的肩,狀似親密的說了些甚麼,然後露出清淺的微笑。
煩躁感。
沉寂了很久、Alpha暴躁的信息素,隱隱的開始蠢蠢欲動。
堅硬的指節用力的抵住眉心打著圈子揉了揉,試圖平息這樣陌生的衝動,在人來人往的靈堂裡暴發出Alpha那狂躁侵略讀信息素並不是好事,不僅會使主家難做也會使Alpha的立場更艱難。
近年來,Alpha傷人的案件層出不窮,畢竟Alpha與Omega皆屬社會少數,這個社會依舊是不會發情、不受信息素干擾的Beta佔了多數,這樣的社會分層下,Alpha與Omega幾乎成了這個社會的特權階級,就算Alpha傷了人,侵犯了人,往往都會因為開立的精神與信息素相關的醫療證明而獲得減刑,長久下來被Alpha所侵犯的受害者們(幾乎皆為Beta與Omega)怨怒越積越多,造成了社會的不安定。
所以身為Alpha的他也益發的小心翼翼,畢竟在他的職場上以Beta為大宗,近幾年因為Omega權益的關係,Omega律師也越來越多。
而相較之下,Alpha的律師少之又少,因為非Alpha的當事人都害怕Alpha會有所偏袒,Alpha狂躁尖利的本質也並不合適從事這種如此苦悶煩躁且要不斷與人周旋的工作。
他生來就不像個Alpha,性格平和安穩,仁善而溫和,Alpha狂暴躁動的本質在他身上幾乎看不見,在他進入青春期、信息素暴動前他的父母都不斷的在懷疑是否醫院診斷錯誤,他看起來更像個Beta,而也因為這樣的特質,所以讓他的律師生涯還算順利,至少他從不苦於得不到當事人信任、也從不會讓其他同事因為他Alpha的身分而忌憚他。
只是他平穩的信息素,總是在看見她之後,就開始蠢蠢欲動。
八藤七,黑色短髮紫藤色雙眼,他跟宗三的青梅竹馬,Alpha。
說是青梅竹馬,恐怕宗三與她更符合這個詞語,因為宗三是Beta,有一度雙方家長都以為這兩個孩子高中畢業之後就會結婚,不過顯然他們都想錯了,後來宗三有了一位Omega戀人,而七卻自始至終單身。
或許她是喜歡著宗三的,只是因為宗三選擇了別人,所以她才自始至終身邊都沒有其他的Beta或Omega吧。
狂躁感。
揉著眉心的指節更加用力了,用力到疼痛,江雪試圖透過這樣的疼痛來抑制內心無法遏止的狂暴,琉璃紺色的眸子深了起來,有甚麼暴躁尖銳的東西即將破出。
分不清是自己按著的指節抑或是即將失控的信息素讓精神灼燒似的疼,他靠在角落的牆上,周圍的一切似都要離他遠去,旁人的交頭接耳細言碎語恍若浮夢,背部被灼燒感燙得滿是汗水,黏膩的沾在背上令人難受,他卻無暇顧及。
殘存的理智告訴他要快步離開充滿人群的地方,腳步卻不聽使喚,一直以來被壓抑得很好的狂躁本能慢慢的湧上來,五指握拳,掌心被剪得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卻感覺不到疼痛。
他用力的咬破了口腔,霎時腥甜的血液溢滿口腔,尖銳不適的疼痛讓他一瞬的冷靜下來,人群中已有因為他溢出的信息素而感到不安與撩撥的Omega在慌張的茫然四顧,他用力的用舌尖抵住傷口,維持一絲微薄的理智,趁此機會快步的離開了靈堂。
一氣的跑開,他也不知道他究竟跑了多遠,想著再遠點再遠點,遠到不會傷害到任何人才好。
眼看建築物都已看不見了,他才鬆了口氣緩下腳步,專心的對抗起體內的衝動。
卻在下一秒他渾身緊繃了起來,屬於Alpha的信息素漫了過來,他猛的轉頭倒退了幾步,幾乎稱得上是兇狠的看向來人。
原本只是因為感覺到了熟悉的信息素瀕臨暴動而感到擔心追了過來的七看著江雪少見的尖銳眼神,腳步滯了滯,收回了原本想擦去他嘴角血液的手,微微尷尬的笑了笑。
「抱、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看你不太好的樣子,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紫藤色的眼眸在他面前微微閃了閃,他還來不及看清裡面的神色她便垂了眸轉了身,快步離去。
她走得飛快,他甚至來不及出口喚她的名字她便已走得不見蹤影,連那帶有藤花氣息的信息素也隨之消失無蹤,了無痕跡。
原本以為已稍稍得到控制平息下來的躁動又翻湧了起來,指甲再次用力的戳進了手心溢出了鮮血,他煩躁的用力揉著太陽穴。
又是這樣。
都是這樣。
那雙紫藤色的眼眸從來,從來都不願意好好的看著他。
琉璃绀色的眸子疲倦的闔上。
# 阿七
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嗯,理論上是。
猝不及防對上了那雙琉璃绀色的雙眸,胸膛鼓動的高鳴幾要破開胸口,落在地上歡快的躍動,原本平靜的信息素因為那雙琉璃绀色的眸子而開始的躁動起來。
她想要再多看幾眼,想看進那雙琉璃绀色的眸子裏,想更加的靠近去探知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是否能夠映出她的身影。
可是她不能。
她匆匆的別開了眼,生怕她隱隱奔湧的信息素會將她的心思給赤裸裸的暴露於人前。
左文字江雪,左文字一家的大哥,她的青梅竹馬,Alpha。
他們自幼一起長大,從國中到大學都一路的同校,與她最要好的宗三是個Beta,一天到晚勾肩搭背,親密無間,甚至要好到雙方家長都以為他們畢業之後就會結婚。
第一次聽到母親與她這麼說的時候,她是想笑的。
從頭到尾她會與宗三如此要好,正是因為雙方都沒有把彼此當作異性,她因為宗三身為不會對她的信息素有激烈反應的Beta感到安心,宗三則是因為本身並不是會引起Alpha欲望的Omega,並且對她幾乎不對其他Omega有反應的這個特點感到有趣,所以他們才如此的要好、走得如此之近。
直白的說,她跟宗三完全是可以脫光光坐一起喝酒講幹話的損友類型。
想當初宗三的那位Omega戀人還沒追到之前,她還幫宗三出了不少主意呢。
她真正、真正放在心裡的,是與她同為Alpha的左文字家大哥,左文字江雪。
一個Alpha愛上另一個Alpha,這無疑是驚世駭俗的,縱然目前世界上有些許國家都通過了AA或是OO合法結婚的法令,但其中並不包括日本,更準確的說,日本是一個保守到AA戀人走在街上會被交頭接耳、會被唾棄、甚至會因此而失去工作的社會。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她從未將她的心思給宣之於口。
她並不是認為江雪會唾棄她的感情,即便江雪是個異性戀,並不喜歡Alpha,他也會尊重她的情感,她是這樣認為的。
一直不說出口的原因只是因為她不願意成為他的困擾。
被Alpha愛上的Alpha,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不會得到祝福,更多的是招致各種辱罵與嘲笑,即便被喜歡的Alpha喜歡的是Beta或是Omega。
如此殘酷的社會。
所以她將她那隱密的心思很好的壓抑著,十餘年如一日,她希望他有個能夠得到社會大眾祝福與認可的人生,絕不要與她這個Alpha中的異端扯上關係,徒惹苦痛。
於這個涼薄的社會裡掙扎浮沉的異端,有她一個就夠了。
那雙琉璃绀色的眸子,只要淺笑著幸福就好了。
她閉了閉眼,轉頭去尋人群裡的宗三,將隱隱作痛了十餘年的地方給踩進了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不再去看。
與宗三談笑的途中,卻感覺到了一個瀕臨狂暴的信息素在不安的湧動著,比較敏感的Omega已經開始滿臉潮紅惶然的四下探詢。
冷冽的白檀氣息。
她猛的轉過頭四處逡巡,試圖去尋找那抹冰雪淡然的身影,卻遍尋不著,她幾乎是慌亂的在滿是人群的建築物裡播尋查找,身為Alpha自然知道這幾年Alpha的立場越來越艱難,更何況身為檢察官她也知道近年Alpha的犯罪率在提升,在看到因為擁有Alpha身分而不需要為此付出相當代價的犯罪者時她異常憤怒──所以說,她是Alpha的異端,不簇擁自己的性別族群,反而是支持政府修法將Alpha的量刑空間加重。
她不會認錯江雪的信息素,她心知肚明如果Alpha在這種公眾場合信息素暴走的代價是甚麼,即便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失,Alpha的立場卻還是會因此受到損害。
──她並不願意讓江雪去承受這樣的後果。
尤其江雪身為律師,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會讓他的社會信譽大幅下降,還有他的同事幾乎皆為Beta與Omega──她不想要再想下去了。
甲片抵進肉裡,正當她因為找不著人而極端煩躁時,眼角於光瞄到了一抹冰雪色,她即忙得撥開了人群追了出去。
──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讓他的信息速撥動至此?他一向都是平緩溫和得像個Beta,即便與他並不特別親密,她也知道江雪事出了名的溫和柔善,幾乎沒有人看過他信息素暴走的狀況......所以到底是甚麼原因,讓他動搖至此?
七懷抱著極度的不安追了出去,面前的人一開始只是快步的走,漸漸的月來越快,到後來幾乎向是在逃命一樣的飛奔,那似是倉皇的背影讓她一陣絞痛,在他終於停下來之後她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
他的嘴角有血跡,鐵定是為了忍耐體內的狂暴而咬破了口腔,她毫無遲疑的伸出了手,想擦去他蒼白唇角的血跡,卻得來他尖銳戒備的眼神。
濃郁的白檀氣息湧上,帶著少見的狂暴與攻擊性,她頓住了,望著那雙即便尖銳卻依舊美麗的琉璃紺色眸子,默默的收回了手。
過於的擔心之下,她都忘了其實兩個人並不熟悉,這樣隨隨便便的朝他伸手想必是冒犯到他了。
對不起、我沒有想給你帶來不快的。
唇角微微的蠕動,原本高鳴的心臟被尖利的眼神給狠狠的戳透,一瞬的銳痛幾要讓人喘不過氣。
紫藤色的眸子很快的垂了下去,不讓那裏頭深濃得彷彿暈開血漬的神色暴露在他眼前,囁嚅了半晌,只聽見自己乾巴巴的聲音,「抱、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看你不太好的樣子,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匆匆的低下頭,不去看那雙充滿尖利的雙眼。
鼻尖盈滿了他前所未有的濃郁氣息,她倉皇的轉身快步離開。
我只是擔心你。
她竟連說出這句話的立場也沒有。
#江雪
法會上一別,恍惚間半年過去。
偶爾會在裁判所遇見,礙於律師與檢察官的立場,卻也只是匆匆的點了點頭,再無其他交集。
他默默的看著當事人聲淚俱下的艷麗臉蛋,腦子卻已然飄得很遠。
那時候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以那樣尖銳而戒備的眼神面對她。
只是那時候他已被信息素的狂躁給折磨得對外界遲鈍,偶然察覺到有另一位Alpha靠近他才會如此充滿戒備,畢竟他也是見過專門挑Alpha下手的Alpha,藉由折磨凌虐同一族群來得到快感,而那狂暴時候的Alpha最為危險卻也最為脆弱,因為無法冷靜的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遇到不懷好意的Alpha後果不堪設想。
當律師看人渣看得多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就更加的戒備,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她,面對他的敵意,那雙紫藤色的眸子匆匆的垂落,他依稀從那一瞬的垂落裡看見了顯而易見的傷痕。
他傷了她。
這個事實持續不斷的折磨了他整整半年,從他們分開的那一瞬起他究不斷在內心的撻伐著自己。
該說抱歉的明明是他。
如果當時他叫住她就好了。
如果當時他把她留下來就好了。
可是說真的,當時他沒有將她留下來,是有著考量的。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那樣狂躁而不理智的狀況下,把她留下來與他單獨的相處,他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壓住她,扯開她的衣襟,逼她分開她的雙腿,讓自己的精神力迫開她的精神,逼她打開她的生殖腔容納他。
他不知道。
愛上Alpha的Alpha。
他是個異端。
那麼些可怕的念頭在在都在告訴他,不管他多麼溫和,多麼的仁善,多麼的像個平和的Beta,他依舊是個Alpha。
一個粗暴的、癲狂的、Alpha,瘋狂到愛上同性的Alpha。
異端有一個就夠了,他至死不會說出自己的心意。
他不忍看見她痛苦,不忍她因為被同性愛上而飽受流言蜚語與許許多多她不應該經受的折磨。
她該笑著,紫藤色的眸子該像卯月的紫藤一樣盛放清豔,而不是被他這樣的異端給拖進泥淖裡。
她該去過『正常』的人生,娶個Beta或是Omega,生個孩子,熱熱鬧鬧得過完一生。
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去攙和她的人生。
他這樣的說著,用力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的慾望。
腕上的佛珠第一次無法給他帶來任何的平靜,他感受到了面前那位哭泣著的女性Omega在淚眼中癡迷的目光,很輕很輕的嘆了口氣。
有時候他甚至是羨慕Omega的。
如果他是Omega,那麼他就能將他的心思宣之於口,即便在眾人面前用著癡迷的目光望著她,也只不過會換來旁人善意的哄笑。
Alpha與Omega,社會的『天經地義』。
可是他是Alpha。
所以就連予以愛意都是奢侈。
八藤七,阿七。
疊音撚在舌尖,發不出,舌尖默默的品著那兩個音節,眷戀而連綿的。
可他終究無法喊出來。
我連呼喚妳的名字都不能夠。
#阿七
在法庭上遇見了他,他是對造的辯護律師,坐在她的正對面。
是一個詐欺的案子,案情挺複雜,但簡單來說,就是一名Omega女性以自己Omega的身分為引誘,詐騙了多名Beta的金錢。
看著坐在被告席,長相嬌豔的被告女性Omega,七默默的吞了口氣,試圖壓住胸臆中洶湧而出的厭惡。
──在江雪為被告辯護的時候,那名被告全程不斷的用癡迷的眼神肆無忌憚的掃遍江雪的全身,其明目張膽的程度甚至讓原告席的原告們,也就是被被告詐欺的Beta們憤怒到幾要站起來破口大罵,只是礙於七Alpha的身分以及隱隱壓制著他們的精神力才沒有這麼幹。
「妳看起來想掐死被告。」
坐在她身邊的學長用文件掩住嘴,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也想掐死你。」
她皮笑肉不笑,紫藤色的眼睛涼涼的望了這個老愛皮一下的學長一眼。
「我以為你們Alpha都喜歡Omega,再不濟也會有個好感基準值,怎麼你看起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不死心繼續皮的學長繼續湊在她耳邊說悄悄話。
「其他人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再皮下去,庭上對我們的好感基準值會從負數開始算。」
七輕輕的揚了揚下巴,老愛皮的學長感受到了法官轉來的目光摸了摸鼻子,乖乖的坐了回去。
這個學長甚麼都好,就老愛皮一下,皮得她很是心累。
七默默的翻了翻桌上的卷宗,卻隱隱的有種被注視的感覺。
她抬了頭望去,卻沒有發現是誰在看她,低頭看了看表,時近六點,因為是重大矚目案件,審判程序從九點持續到了現在,勞心勞力,她簡直要餓死,等等該吃甚麼才好呢......
「八藤,吃豬排不,我有抵換券,請你!」
方結束,學長就蹭了過來,手上揚了揚兩張豬排抵換券,笑瞇瞇的看著她。
她思考了兩秒,免費的飯不吃白不吃,尤其這個案子複雜又勞心,豬排這種吃粗飽的對於現在的她最合適了,所以她爽快的點了點頭,用一種優雅卻飛快的速度走出法庭。
──憋死老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他們經過被告與辯護人席的時候,那雙琉璃绀色的眸子正看著她,好像想對她說些甚麼。
可腦子裡又無端的浮起半年前那尖銳狠戾的眼神。
──八藤七,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左文字江雪與你這樣的異端,從來沒有任何關係。
她搖了搖頭,把多餘的情緒給塞進角落。
──談感情不如吃豬排,感情是假的,豬排是真的,還厚,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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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一頓豬排+兩塊可樂餅的晚餐是舒爽的。
七摸著吃得鼓鼓囊囊的肚子滿足的踏出了豬排店,唔這家的醋醬沾高麗菜很不錯,下次抓宗三來吃。
與學長道了別,她走回裁判所取車,一打開車門卻發現她丟在駕駛座的手機有五、六通未接來電。
她愣了愣,滑開螢幕卻看見了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熟悉是因為這個名字她在內心默念了無數無數遍,陌生是因為這是這個名字第一次出現在她的手機上。
江雪。
當初她存手機號碼的時候就留了個私心,將姓去掉僅留他的名字,想著即便不能擁有這個人,看見這個人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螢幕上也是好的。
儘管是這樣想的,這卻是第一次,她看見他的名字在她的手機螢幕上閃爍,而且一次就是這麼多通。
太不尋常了。
她連忙接起,電話那頭痛苦濃重的喘息聲尖利的刺來,破開了她的理智。
她死死的握著手機,迭聲的喚著他的名字──13歲之後再也沒有喊過的名字。
「江雪?!江雪?江雪你在哪裡!!」
她慌亂的坐上駕駛座發動了車子,恐懼與慌亂折住了她,信息素反映內心的恐慌,一片焦灼躁動,她用力的掐了掐太陽穴試圖逼迫自己冷靜,可是依然被手機那頭傳來的痛苦聲響煎熬著,電話那頭的人向是已經瀕崩潰,無法說出任何有用的字句。
「江雪!」
幾乎是用盡全力的大吼了出來,她像個無頭蒼蠅般開著車在巷子裡亂竄,內心有著極為糟糕的猜測。
──江雪他,恐怕是,發情了。
直覺告訴她想得沒錯,情感卻無法接受,發情中的Alpha生理本能會去尋找Omega,並以發情中的賀爾蒙強制誘發Omega的發情,並與發情的Omega交合。
照理來說Alpha極少發情,況且依江雪如此謹慎的性格,應當是會隨身攜帶著抑制劑,因為她也是。
──除非江雪這次的發情是被強制誘發的。
想到這裡,本就焦慮躁動的信息素一瞬的爆發出了極為強烈的殺意,從江雪意識明明在瀕臨崩潰的邊際卻還是努力的掙扎著打了電話與她求救便可知道,他本人是極不願意因為這樣生理上的不受控讓自己變成一頭屈於欲望的野獸的。
到底是誰。
是誰!
目眦欲裂。
紫藤色的眼眸幾要因這熾烈的憤怒而充血,她努力的壓抑狂暴得想要摧毀一切的慾望,仔細的探查屬於他的信息素,也持續不間斷的喚著他的名字。
「......七......七。」
在那崩潰痛苦的喘息聲中,她竟聽見了自己的名字,不禁呆了呆。
那連綿重疊的音節就這麼的從手機那頭猝不及防的滑過耳膜。
她緊了緊握住手機的手,喉頭一片灼熱乾啞。
我絕不讓任何人,讓你做任何違反你意志的事情,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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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Passage d'Enfer》取自L`Artisan的香水名稱,中譯冥府之路。
香調表
前調:玫瑰、薑
中調:乳香、蘆薈木、野百合、大西洋杉木
後調:檀香、安息香、麝香
有別於他的名字,是安寧平和的木質香調,我覺得非常的適合江雪。
Alpha與Alpha相愛其難度與坎坷大概就與現實世界中的同性相愛一樣吧。
就如同走著冥府之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