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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P

[艾喵瑪格] 兩個身體

作者:浪靈│2012-04-24 19:39:36│巴幣:8│人氣:633






所以說如果照標題這樣算的話應該還會有兩篇的,但是最近動力低下(艸)
上一篇沒有達成的野望,後來就拿來在這一篇發揮
結果好像──還是沒有達成(遠目)
但這樣的東西還是把作者的恥力都殺光光了,後來隔了很久才敢審稿
審稿時的感想:咦我是不是啥都沒寫到!?

因為UL系列都寫得太輕鬆了所以本來不想貼
但是既然理智線斷裂了就貼上來吧(亂跑)趁還沒有恢復理智之前

那麼這是很需要建議來改進的兩個身體OTZ
(招式的名稱用在這裡剛剛好……)
















瑪格,妳想要什麼?少女那天拉著她的衣服親暱地問的時候笑容究竟有多麼溫暖她已經不記得了,然而這個問題獨自殘留了下來,像是失敗的實驗數據、像是毀壞的機械零件、像是她自己站在這個地方,生活在這棟古老宏偉的建築之中,茫然著存在得明顯。

房間裡的空氣散佈著稀薄的香水味道與古老家具的味道,剛開始讓人不習慣、不知道什麼時候卻已經充滿了歸屬感的那種。「瑪格、妳有沒有想要什麼?」身旁的少女問她,一邊耳朵向後壓平表示出了疑問。沒有雜質的語調是單純的輕揚,多了點好像放錯地方的期待。

沒有立刻回應,她先將手上的禮物放在書桌旁,然後在接過幫忙的少女手上那些不比較少的禮物之後,才有些遲地回答對方的問題,「沒有。」

今天是她生日。嚴格來說的話,其實她並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了,但是一向懶得管事的聖女之子卻強烈地要求每個在這裡人都得要過生日,或者該說是來到這個地方的日期。一個一個都記下來了啊。第一次聽見這個規定的時候她沒有很在意,實際上慶祝時才切身地體會到大小姐有多堅持這個事件。

派對、禮物,這些像是儀式一樣的行為不管到底有沒有必要,至少都替他們的生活加上了不得不接受的忙碌與熱鬧。剛才艾茵幫忙一起抱進來的禮物就是今天的收穫,雖然每個人都被要求一定得準備,但不可否認的是拿到祝福總是令人開心的一件事情。

已經過了午夜,不算是她的生日了。不過外面的宴會還在繼續進行著,在這種日子可以有藉口徹底地解放一番,平常因為任務需要得限制的酒精飲料與作息時間都可以當作沒這回事。想起今天舉著大玻璃杯加入男人們的裝甲隊隊長、在廚房忙碌著準備大餐的多妮妲,還有負責充當服務生來回廚房與餐廳之間的雪莉,她忍不住覺得這樣的氣氛還是挺好的。就像是過很重要的節日一樣,所有記得或不記得的事情都可以擺在一旁。今天笑容特別多的大小姐一定也是為了這種氣氛所以才這麼堅持在過生日上吧。

「那、生日快樂,瑪格。」拉著她的衣角,少女溫軟的語調在安靜的房間裡面顯得安詳,艾茵湊過來在她臉頰上印了一下,充滿了純粹好感的表現。已經過了喔。她摸了摸臉頰上被親了的地方,然後指著房間角落的大鐘提醒。「沒有關係嘛。」少女只是偏頭笑得有點太過無辜又無害。

也是。她點點頭不真的想計較什麼。少女的樣子看起來彷彿在期待著什麼,於是她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艾茵。」不可避免在視線中的那對耳朵輕輕地抖了兩下。「妳要幫我一起拆禮物嗎?」她才剛問出口,艾茵已經露出了『可以嗎?』這樣的神情,然後在她露出肯定的微笑後顯得相當雀躍。

反正她其實對於將禮物的包裝拆開這件事情並沒有非常大的熱衷,尤其是在經過幾次慣例之後幾乎可以猜到其他人送的東西的情況下。與其把這件事情變成一項例行工作,不如讓其他人一起分享這種喜悅,而且就當作是幫忙搬運這些東西的回報也不錯。

她挑了一個看起來最正常、大小最恰當、然後也包裝得相當精美的禮物開始,艾茵則不知道抓了什麼湊在她身後,從背後傳來的動作感覺拆得小心翼翼像是怕不小心會弄壞包裝一樣。其實無所謂,但她只是覺得有趣地繼續將手上的禮物打開,銀藍色的包裝紙緊緊地纏在盒子上,像是抗拒著什麼又像是發出正式的邀請。

是蛋糕。她看著手中在塑膠盒裡佇立得過於美麗的圓型巧克力蛋糕,上面還充滿了裝飾的花樣與祝賀的字樣,以著流利的草寫文字美味地刻印。甚至還附了小卡片。她默默地看著那張字跡同樣漂亮的精緻卡片,上頭寫著正式而一般的祝賀內容,前面以親愛的開頭而最底下毫不含糊地屬名了多妮妲的標準信函。

這真是……。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還是對於那個在這些小地方總是顯得過於講究且執著的少女感到難以理解。雪莉生日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呢?她回想平常總是針對雪莉顯得有些殘暴與蠻橫的多妮妲,忍不住好奇對方送出的生日禮物到底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瑪格、妳看!」顯然終於拆開了第一個禮物,艾茵從後面開心地將手上的東西拿到她面前。黑色的。太靠近了,第一時間她只辨別出了最基本的顏色。絲質的。然後她才開始看出對方抓在手裡展示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給我。」她一把將那套根本就沒有掩蔽作用的內衣從對方手裡搶下。與其說沒有掩蔽作用,這種一眼就看得出來是性感內衣的東西本來也就不打算有這種功能就是了。但那些洞開錯地方了吧!她按捺住想吐槽的衝動,只是沉靜著口吻詢問,「這是誰送的?」

「嗯?我看看喔……」艾茵皺著眉翻看包裝盒,但顯然到處都沒有留下作案證據,一雙耳朵有些挫敗地歪了歪。「啊、不過晚餐的時候我有看到、這個顏色好像是……弗雷特里西先生放的。」喔。她拍了拍少女的頭道謝,看著對方拿起了其他的禮物繼續拆。

穿起來應該很不錯。她看著手上那件不知道存何居心的禮物,想著弗雷特里西自己穿起來應該可以有很好的效果。不是說送禮物的人常常送的是自己最想要的禮物嗎?明天就帶著所有的傢伙去幫送禮人試穿吧。決定好了行程,她滿意地將這貼身衣物放在一旁拿起另外一個禮物。

「艾茵!」隨著砰地一聲捲入房內的是一身失去了整齊嚴謹氣息軍服的艾妲,金髮的女子一把抓起了少女,臉上還帶著一點因為酒精而亢奮的痕跡與顏色。少女楞了一下、不知所措地僵住了,但軍官並沒有給予她們適應的時間。「瑪格莉特,你也來!」拋下這句話,艾妲拉著還沒進入情況的艾茵就跑了出去,她連忙跟上腳步,結果在跨出門的那瞬間跌入一個喧鬧得幾乎有些瘋狂的世界。

呦、王子、王子你也喝啊!拿著整瓶酒,弗雷特里西正開心地將一筒紙捲往早就睡著了的古魯瓦爾多的臉上擠,還一邊勸酒一邊露出了不知道該說是失態還是盡興的笑容。蹲在旁邊的伯恩哈德沒有出手,只是兩手掩面一邊搖晃一邊發出了奇怪的嘟囔聲,像是平時累積了很多不應該的東西終於差不多要爆發出來了似的。

傑多在旁邊角落與梅倫和羅索玩著某種她不太能理解的詭異遊戲,從三個人的表情上看來那可能根本不能真的算是一種遊戲,更像是心理技巧上的較量。她丟下這兩邊,朝著左前方剩下的、最大的一群人前進。幾張大桌子被併在一起,上面放著一排又一排倒滿了酒的大玻璃杯。

前面幾排都還是浮滿泡沫的啤酒,到了中後段大概是庫存暫時沒了只好把其他酒類也都拿出來充數,金黃色、濃橙色、透明的、紅寶石色等等,各式各樣的酒類裝在不應該的、用來豪飲的杯子裡排列得太過壯觀,然後她看見艾茵被已經進入同僚之間狂歡模式的艾妲壓著坐到了桌前其中一個位子上。

她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眼前的發展絕對不是什麼好的走向,她快步上前去,卻被納入一陣過度的熱鬧之中,看起來好像也喝了不少的聖女之子居高臨下地站在大桌的一端,像是在維持什麼秩序一般地看著他們,用一種不知道是驕傲還是自豪的神情。總之這不是重點,她想到現在得先把某個平常不喝酒的人救出來才行。

「瑪格莉特,妳坐這。」在她還來不及發出聲音的時候,艾妲已經用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力道將她也按上其中一個位子。等等。然後在她抗議之前,一整杯啤酒重重地降臨在面前,灑濺出來的液體在桌上型成了宴會的符號。她抬起頭,對面的阿奇波爾多脫了帽子朝這邊眨了眨眼。她別過視線。

「好了、都到齊了的話就開始吧!」發出了一聲長嘯,阿貝爾高舉著酒杯大喊,引起了一陣歡呼。

「等一下。」在她行動之前,另外一道聲音搶了出來暫時拉住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為什麼我被分在這邊?」庫勒尼西看起來不怎麼高興地半舉著手說,兩眼盯著坐在對面的布列依斯,即使是在這樣的場合裡手邊還是帶著嬌小的異獸。

然後她才發現基本上自己這一側的桌前坐著的幾乎都是女性──除了剛才發言的庫勒尼西之外。最左邊是多妮妲,然後依序是庫勒尼西、雪莉、艾茵、艾妲,最後是她自己。反過來,對面的男性們分別是阿貝爾、布列依斯、利恩、艾依查庫、艾伯李斯特、阿奇波爾多。

的確是莫名其妙。她看著庫勒尼西與布列依斯那一組。「人數不夠啊,不要這麼在意。」爽朗地笑了幾聲,阿貝爾寬厚的手掌在庫勒尼西肩膀上拍了幾下,輕鬆地帶過了這個問題。雖然好像還是很不滿,但是原本要講的話大概是被這幾下重重的拍擊給打落了,庫勒尼西只是皺著眉頭抿起了嘴。

艾妲。她的呼喚被掩蓋在對面幾個男人與多妮妲和艾妲的鼓譟聲之下。「我們這邊不會輸的!」艾妲一手拍上桌面,好戰的眼神毫不掩飾地盯著對面的敵人,嘴角勾起了充滿自信又參雜了危險的笑容。

「這種貨色、輸這個字都用不到!看我一個一個打死你們!」多妮妲看不出來是沉溺在狂歡的氣氛之中還是認真的,臉上已經快要不能歸類在笑的表情倒是銳利得很真切。

「哼、喝了就知道了。」脫掉了大衣與軍服只剩下一件簡單的襯衫,艾伯李斯特只是淡淡地說得像是這邊完全陷入對戰氣氛的軍官一樣篤定。阿貝爾在旁邊笑著認同,阿奇波爾多則是吹了聲口哨。

「贏了的話把耳朵給我吧?給我吧?拜託──」趴在桌上用著狗狗眼神哀求著艾茵的是好像已經喝了不少的艾依查庫,「我真的很需要那對耳朵,拜託──」被這樣要求的艾茵看起來很困擾又有點害怕地遮住了頭上的貓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地睜大了雙眼。

「好了──你們快點開始!」一旁終於受不了這個拖拖拉拉氣氛的聖女之子用力地在阿貝爾耳邊大喊,整個大廳一下子變得比剛才還要喧鬧。男士們、或者該說大部分的,開心地舉起了酒杯開始仰頭直灌。以著同樣氣勢開始的是多妮妲與艾妲,雪莉看起來就像是單純在喝水一樣安靜卻毫不緩慢地將杯子一個個清空。

「咦?艾、艾妲,可是我不喝──」捧著其中一杯啤酒,艾茵看起來相當困擾地對著艾妲說,耳朵不知道是因為被剛才艾依查庫說的話還是情緒給拉得低低的,總是笑著瞇起的雙眼現在也反而因為不知所措所以圓睜得茫然。

「我們不能輸在這種地方!妳可以的、艾茵,我相信妳可以!」豪邁地將第三個空杯子推到一旁,艾妲一手搭上貓耳少女單薄的肩膀,用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氣勢進行精神喊話。我不行啊。她幾乎都看見這句話混合著沮喪出現在艾茵眼中了。不要強迫她。她扯了扯艾妲的手想這麼阻止。

「那我可以拿到耳朵了嗎!?」但是艾依查庫雙手猛地撐起身子逼近,兩眼閃耀著像是小狗看見肉排突然出現在眼前一般的光芒,害艾茵忍不住往後緊緊地靠上椅背,艾妲還在旁邊認真地用這個單方面的約定來鼓勵艾茵全力加入這場較勁為她們爭取榮耀。

說起來這些人,在比賽之前早就喝得半醉不醒的了吧。她嘆了口氣感到無奈,知道現在這情況根本已經沒有自己出手的餘地了,尤其是艾茵已經被兩個軍人包圍著硬是開始灌起來平常不碰的酒類時。「瑪格莉特、妳也要一起來!」將酒杯湊到她嘴邊狠狠地灌了她好幾口啤酒的艾妲豪情壯志地喊著又投入戰場。

啊──算了。她索性也開始認命地消耗眼前裝滿了的杯子。至少不能輸得太難看吧?她看著已經把襯衫喝濕了的艾伯李斯特、不知道為什麼喝得很有西部風情的阿奇波爾多、根本是用超越人類速度在狂灌的多妮妲、標準是酒豪的阿貝爾與艾妲,還有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打算要比賽的庫勒尼西與布列依斯,也稍微計算了一下能夠以最好速度進行的節奏加入比賽。對面的艾依查庫已經是邊趴在桌上邊喝,從那雙迷茫的眼神看起來搞不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也不一定。

「艾伯你這貓耳控──!」含糊地喊著這樣莫名其妙的話語,艾依查庫敲了一下桌子然後挺起身子將頭往後仰,開始一手拿著一杯同時往嘴裡倒。看樣子根本已經要進入發酒瘋的階段了。

有趣的是,照現在這樣的氣勢算下去,他們這邊或許真的會贏沒錯。她看著桌上其他人的進度,然後突然察覺到一個不太妙的趨勢,在空杯子越來越多而啤酒基本上已經被喝完的時間點。她帶了點驚愕地發現原本堅持不想喝酒的貓耳少女現在已經用快要追上艾妲的速度在消耗桌上的酒類了。

真的沒問題嗎?一直適當地保持速度的她還好,只是精神有點放鬆,全身傳來像是躺在羽絨之間的舒適感,但是神智還算清楚。她晃了晃腦袋,在腦海中試著演算自己熟悉的一些算式,確認了一切都還在可掌控的範圍內。

但其他人看起來好像就沒這麼簡單了。當空的杯子開始變得比有內容物的杯子還多時,現場的氣氛已經轉變得有點難以掌控。艾柏李斯特已經去吐過兩次又回來了,現在倒在桌上死抓著酒杯握柄好像還想繼續但是力不從心了的樣子。旁邊的艾依查庫抱著阿奇波爾多的帽子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啜泣,還不忘記繼續喝。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一起開始聊起以往戰績的艾妲跟阿貝爾看起來好像舊時的戰友般相處得很融洽,但是仔細聽的話會發現話題根本就互不相關,有時候還上句不接下句的。看起來還很正常的雪莉跟多妮妲現在正在用牙籤互相攻擊對方地盤的桌巾,雖然做的事情很普通,但是從規模來看好像也不太正常了。

阿奇波爾多看著這樣的牙籤戰爭邊喝邊笑得像是眼前有什麼真的很滑稽的事情發生似的,庫勒尼西與布列依斯倒是在中場的時候就決定退出比賽──或者該說是庫勒尼西自己先退出的,布列依斯好像對這場鬧劇根本沒什麼意見。好像還少一個人?她彎下腰掀起桌巾,然後看到了剩下的利恩抱著空酒瓶蜷縮著倒在桌子底下睡覺。

幾乎所有類型的醉鬼都在這裡了。她環顧了整個大廳忍不住想。放下手中的杯子,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喉嚨也充滿著酒氣,可能身上也都是了也不一定,但相信現在場內根本沒有人能夠分辨得出來。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其實對於微醺的輕飄感有些享受,腦袋像是睡著了,而整個人彷彿沉在水中順著水流擺盪。

她眨了眨眼,然後看見似乎感覺不到周圍環境改變,還在一杯接著一杯喝的索迪亞克族少女。站起來世界還是靜止的,她挪到隔壁的位子伸手將她不確定是裝著哪一種烈酒的杯子攔截下來,迎上那雙困惑且有些失去了焦距的藍色眼睛。

「已經比完了喔。」握住對方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依然向前抓的雙手,她緩慢而確實地說。嗯?她彷彿聽見這樣的聲音了,少女歪著腦袋,露出了無辜又疑惑的表情注視著她。她嘆了口氣,重新又解說一次,「比賽,妳聽得懂嗎?比賽結束了,所以不用喝。」

盯著她看了好一陣子,少女好像才終於聽懂了她剛才說了些什麼。「瑪格,我們贏了嗎?」平常聽得習慣的名稱叫法都糊成了一團,嘴裡像是叼著兩條魚似地,艾茵向前抓著她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彷彿沒有凝固力的笑容問。嗯。她點點頭。「安全?」艾茵指著頭上的耳朵又問。

看起來比想像中的情況好多了。她因為對方仍然保有的溝通能力鬆了一口氣,然後被那樣黏呼呼又很簡單的問句逗樂了。「嗯,是安全的。」艾茵蹙起了眉頭好像沒聽懂她的話還是指了指耳朵。「對,這個。」她伸手摩娑了幾下那對耳朵,引來一陣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發癢的笑聲,「很安全。」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

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混雜了什麼話語的開心呼喊,被酒精削得其實很弱了的音量聽起來反而像是貓科動物舒服時的呼嚕聲,艾茵雙手高舉起來伸了個不完全的懶腰,然後啪地掛在她的身上,「我最喜歡妳了!瑪格。」最後將這句不知道是不是告白殘留在她耳邊。來了,最後一種類型的醉鬼。

是、是,我知道。她半是安撫地說,試著將對方扶起來,結果比想像中的還要容易。少女的身軀很輕盈,像是還沒長大的孩子。感覺到對方貼蹭在自己身上的體溫,她帶著一抹不知道有沒有混了寵溺在裡面的無奈笑容把人往對方房間帶去。瑪格,我好喜歡妳喔。少女的聲音輕輕地在她耳邊呢喃,像是秘密悄悄地揭露。

沒有過於輕快的開朗、也沒有明亮著的喜悅。少女的聲音只是近乎寧靜地,在她耳邊像是與神對話時那樣的誠懇、那樣的毫無雜質、那樣的純粹。她停下了腳步,被她半架著的人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瑪格,我好喜歡妳喔。那個聲音又說,少女的嘴角只是安分地什麼也沒有。

嗯,我知道。她遲疑了一下才回應,然後繼續慢慢地將人帶回房間裡去。

少女說我好喜歡妳,在她打開房門的時候。少女又說了一次我好喜歡妳,在她把人安置到床上的時候。然後在她端了一杯水到床邊,少女拉住她遞出水的袖口,凹陷在枕頭堆中露出了像是什麼也沒有的微笑、只要呼吸就可能讓之消逝的那種時。少女說瑪格、我好喜歡妳。

被挽留的袖口並不嚴格,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那雙失去精準焦距的湛藍色眼瞳此時卻好好地看著她,即使顯得有些迷茫、甚至有些單薄。她將水杯湊上對方也如貓科動物一般精巧的嘴邊,少女只是直直地望著她、像是在仰望星空中的什麼存在。

接著少女偏了偏頭,然後瞇起了雙眼笑得像是找到了什麼,兩手環上她的脖子。瑪格,我好喜歡妳喔,瑪格。自己的名字被擁抱在那樣的聲線之中充滿了太多的溫暖,她心裡揚起一陣不安將對方與自己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點。把還沒被動過的那杯水放在床頭,她轉頭時看見的少女垂著耳朵身影太像被拋棄的動物。

「乖、妳喝醉了。」她說得像是安撫什麼都不懂的倔強孩子寂寞,忍不住接近去給予溫暖卻又不知道這樣到底應不應該。而且我也喝醉了。她對自己說,忽略她依然能走的直線與沒有失去運算能力的腦袋。這只是其中一種類型而已。她這次試圖說服自己得不知如何下手。

「可是、可是。」艾茵像是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急得幾乎要因此感到絕望的孩子,「可是我喜歡瑪格啊。」沒有其他的言語可以表達了,少女抓著她的手好像這樣就可以把心裡的感覺傳遞過來、一絲一毫也不會受影響地。「可是我好喜歡瑪格喔。」這些話黏在了一起牽制住她的一切,她試圖呼吸,但就連這樣的能力都被糾纏在那些簡單的字句之中。

可是我……。這句話的後半段被她吃進身體裡,混合著不知道有多少種酒的迷茫與熱度,最後蒸發在她們之間的空氣中。糟糕。只是一下的相觸而已,對方嘴唇上的紋理她卻好像已經可以細細描繪出來。糟糕了。腦海中不斷地出現這樣的字句,她看著眼前的人,那雙不知道為什麼要變得濕潤的藍眼。

我好喜歡妳。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因為剛才的動作,艾茵帶著光澤的雙唇在她眼前開合出這樣的句子,淡淡的嫩紅看起來卻鮮豔得超過了夏天時屋外的所有花卉。一定是視覺受區出了什麼問題。這樣不懂得看氣氛的念頭在她意識中一閃而過,而當對方又一次喃喃地唸出那句今晚已經超出額度太多、幾乎讓她無法償還的話語時,她不確定自己的腦海中到底還剩下什麼。

瑪格。艾茵的嗓音輕柔的覆蓋在她的身上,從腳底一路往上蓋過了全身,彷彿天鵝絨的質感在表面沒有摩擦地滑過。別說。她想制止對方,卻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少女那張像是剛洗完澡時會露出的臉。瑪格。少女呼喚她的聲音如同還沒學會怎麼獨自佇立的幼貓,混著幾乎是哭音一般的顫動在裡頭,讓人被抓了住不得不停下腳步的。別說了。她掙扎著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

不要說了。她幾乎是驚慌地蓋住少女停不下的嘴,對方比平常還要溫熱的吐息被困在她的掌心變得潮濕,連帶著整個房間都窒礙了起來。不要說、別說了。她知道這樣的感覺是什麼,那是她以前也曾經感受過的、甚至與那同屬一個範疇卻不太一樣的,那種像是心臟被抓住了在誰掌中的感覺。少女睜著那雙幾乎要顯得她罪惡的眼睛看她,比夏日天空還要澄澈的藍色直直地印在她的視網膜上,幾乎讓她以為自己以後將看不見其他顏色的程度。不要說了。她在心中聽見自己的近乎哀求。

瑪格。然而少女用一隻手輕鬆的掙脫了她的束縛,她看著對方的動作,意外地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真的用上多少力氣,甚至讓這整個動作變得像是一種撩撥。掌心的溫度並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了被抓住的手腕,然後順著血管一路向上奔流,灼燒著征服每一寸經過的路途。不。她喃喃地掙扎,無法阻止身體內那股並不陌生的感覺從胸膛中蔓延,像是被抓住的心臟終於投降,然後開始向全身散發出了幾乎滿溢出去的溫熱與膨脹感。

她知道那種感覺、她知道那代表了什麼。所以、所以。移不開視線的她已經在對方眼中看見那句話,毫不掩飾而坦白的。不要說出來。

「我好喜歡妳。」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艾茵看著她終究還是說,揚起她在心中一陣幾乎是氣惱的情緒。眼前這個人不知道她心情地擅自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好像這樣就完成了所有的任務,接下來什麼都不用負責似的。她帶著被身體內部那份鼓動不斷淹沒的惱怒捧住了少女的臉逼近,對方的呼息就在好近好近的地方。

不是叫妳不要說了嗎。她忍不住皺著眉在心中埋怨得太過溫和,在指間凌亂的髮絲以著令人憐愛的曲度捲翹著。因為我好像也……恐怕也是。這句話融化在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裡頭,對方的味道嘗起來像是新手第一次調製的雞尾酒,混合著不知道是甜還是辛辣的味道。好柔軟。這是第一個竄進來的念頭。

「我……可能也是。」她強迫自己離開手中毫無抵抗的人,低著聲音輕輕地說得一點也不平穩,充滿了雜音地在這樣的空氣中幾乎有些過頭。艾茵像是不確定自己聽見了什麼地眨了眨眼,然後慢慢露出了大得她幾乎無法承接的笑容,配著因為上升的體溫而變紅的臉頰變得太不應該。

太久了,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忘記這樣的親吻是怎麼樣的感覺。從嘴裡品嘗到比剛才喝的酒都還要濃烈的香氣時,她才發現自己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地在索求什麼,對著現在懷中這個纖細的身軀。什麼時候對方已經躺在床上了、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貼近在那上方,又什麼時候那雙細膩的手抓緊了自己的衣服。這些的事情一點也不重要,鼻腔中充滿了對方的氣息,除了過分了酒香之外還有的,單純屬於艾茵的味道。

原本帶了點急躁的動作忍不住慢了下來,像是生日時才能拿到糖的孩子,她小心翼翼地感覺著對方在自己的包圍之下顯得如此脆弱。舌尖可以感覺到帶了些銳利的牙齒整齊地排列,身上的衣服在她更加深了動作之後被緊緊地拉扯。幾乎不成聲音的聲音從對方口中溢出,被攪亂成了彷彿惡魔的呢喃低語,將她原本好不容易放慢的步調又加快。

好溫暖。不應該存在的甜味麻痺了所有的味覺,她睜開雙眼,那雙向後豎著、帶著些微顫動的耳朵像是什麼不該看見的事物。原本在頸邊的左手從中間順著布料的質地移動,一直到下擺的地方。是套頭的。她不以為意地將手伸了進去,被一直隱藏著的體溫燙了整個掌心。少女的肌膚像是燒紅的玻璃,纖細而光滑,摸起來像是什麼也抓不住卻又讓人無法輕易離開的。

一切真的都像貓一樣。她看著那誠實地顯得陶醉的表情忍不住想,從側腰往上輕撫的指尖理所當然地引起了一陣顫慄,對方從身體內部發出了一陣疑似呼嚕的聲音。腦袋像是真的喝醉了一般昏沉,她結束比起親吻更像是進食的探索,需求著氧氣的喘息聲被過度放大在耳邊,蓋過了其他任何的聲音,包括在胸腔裡那陣強烈得幾乎疼痛的鼓動。

瑪格,妳想要什麼?少女前幾天的話語突然無辜地浮現在她腦海中,混雜在一串陣痛的雜音中讓她停下了動作不得不咬緊下唇。磨蹭起來像是羽絨般觸感的臉頰,現在為什麼要這樣簡直會透出芳香一般地緋紅呢,又為什麼那雙此刻彷彿就是水的藍眼非得這樣直接而毫不掩飾地看向這裡呢。妳想要什麼?前幾天少女純淨的詢問此時卻讓她忍不住惱怒,而眼前的一切卻又如此令人不甘心,她只能盯著眼前的人無聲委屈得不滿。

她不確定自己想要什麼。就算剛才說出了那樣的話語,但她甚至無法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聲音,或只是這些迷濛碎片在她耳邊堆積出的錯覺。像是對於突然出現的空檔感到困惑,少女用那迷茫的視線找到了她,然後將她拉進一個簡單而炙熱的懷抱中,被酒精的溫度燃燒得無處可躲。細細的碎吻幾乎是偏執地點落在她的臉上。

從額頭開始,像是懷抱著對什麼神聖事物的崇敬。她閉上雙眼,感覺到那份輕微而柔軟的觸感點落在眼瞼上,就像是雨天時滑下樹葉的水滴。那樣的輕吻瑣碎而不乾脆地沿著鼻樑往下,彷彿在用這樣的軌跡寫著什麼,包含了太多讓她不得不臣服的東西在裡頭。已經投降了的心臟沒有因此被寬恕,她感覺到身體的每個部份、每個細胞都像是在叫囂著什麼。

好燙,耳邊充滿了不知道是什麼的噪音,連帶著思考的迴路都被蓋過。貓的呼息隨著啃食的動作在她臉頰上渲染。她深深吸了口氣,在心裡默念在物理學中的基本粒子列表,從上夸克開始。看似微不足道的侵擾攻略到了她的嘴角,幾乎是親吻卻又不足以到達的程度。電子、輕子、玻色子。她試圖不要偏過頭去迎合對方那簡直太過乾淨的行為,然而到最後她只是困惑為什麼這會是這樣令人難以抗拒的動作。

中微子、引力子、光子、膠子。她往後躲開如初春細雨的綿密親吻,結果卻被糾纏在其中,直到她乾脆將捧著自己的臉專注得像是在品嘗什麼食物的人往下壓回枕頭間。「我不知道。」希格斯、重子。還在繼續的列表不知道意義在哪裡,她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裡更多的是氣音,像是在水中試圖呼吸,「我不知道我還要什麼。」超子、聲子、原子、介子。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她只要有那些物理定律、化學反應,有意義的實驗就夠了。就算在更久以前曾經出現過什麼重要的生命意義,她也早已失去那些記憶的重量了,而那些僅存的殘影甚至令人想要後退。她不想要找回那樣的東西。「我也不需要。」這句話聽起來卻是這麼的稀薄。

剛才被她壓退了在柔軟羽毛枕中的少女看著她,或著該說是注視,於她不知道是什麼的、在自己身上又或是體內的某種存在。彷彿捧著湖水的雙手貼在她的臉上充滿了溫暖,掌心裡更多的是近乎虔誠,那她一直以來都無法不感受到的。像是舔食,少女鮮豔的舌尖劃過她此時有些倔強的雙唇。

「我不想要──」那個東西。句子失去了下文,能夠用來說話的器官無法同時做兩件事,她順勢含住越了界線的舌尖。即使每個地方都像真的貓一樣,意外地那感覺卻像有些粗糙的紙張一樣。沒有倒鉤,她滑過表面感覺到對方身體傳來的一陣顫慄,原本應該要聽得見的聲音被她嚥下了變成一聲悶哼,確實地打碎了什麼在她的體內。

撥開不像平常一般整齊的凌亂長髮,一般應該要是耳朵的地方卻是平坦的,她低下頭有如俯身喝水的動物,順著動脈的路線慢慢地往下。對方白淨而纖細的頸項嚐起來太過脆弱,她張開嘴感受到了生命的脈動,彷彿只要用力就可以咬斷甚至吃進體內的。帶著啃噬地安撫造成了不知道該不該算是反效果,原本抱著她的雙手抓緊了想必早就充滿皺褶的衣服。肌膚的味道,除了熱氣造成的微鹹之外還帶了一點對方身上的清爽,在喉間翻騰著就像是毒藥一般。

沒有任何雜質,艾茵的聲音細細地從嘴邊溢出充滿了她們身邊。明明只是連言語都不能算的聲響而已,卻像是催眠的樂曲加快了她的心跳。彷彿畫裡才會出現的身形,太過清晰的鎖骨幾乎讓人忍不住想要將這個人抱進懷裡,她輕輕舔咬那樣的骨線像是在訴說著什麼,然後聽見了對方升高了頻率的回應。

原本停止了動作撐在床上的左手還在衣服裡,她慢慢地、謹慎地在每一吋暴露在領口外的肌膚上留下話語,一邊用指腹數著好像只要用力就會斷裂的肋骨往下,平緩的起伏是滑順而細膩的。像水銀的表面一樣。第一次如此仔細而貼近地感受到少女的身體,她帶著幾乎是讚嘆地想起了那充滿毒性的金屬。現在房間裡的空氣,還有就在她身下的這個人一定也是這樣的成分吧。

所以才會讓人失去所有的邏輯性。平坦腹部的觸感舒適得像是什麼也沒有摸到,她小心的確認著掌心感受到的曲線紋理,單薄而脆弱,卻又隱含著幾乎逞強的韌性在那之中的。頸窩瀰漫著過高的熱度,她埋在那樣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氣,親暱而濕潤的啃噬引起另一陣顫動,她突然想起在這種時候貓科動物應該要怎麼做。

比起工程師此時更像獵犬,她舔嗅著找尋,最後在蓬鬆的長髮間找到那雙垂拉著無法克制的雙耳。比起人類的少了些軟骨的硬度,平常摸起來有些偏涼現在卻跟她左手感覺到的皮膚一樣滾燙,張口啣住的話會更往後躲藏的。「唔嗯……」用牙齒輕啃的話就能聽見這樣的聲音,再用力一點還能加上一些不知道是難受還是難耐。

沒有放開,她樂於繼續享受那樣並不尋常的口感,左手順著對方有些單薄的身體曲線往上,直到抵達一片柔軟的弧度。並不陌生,但某種新奇的高昂感仍然隨著少女含糊的彷彿嗚咽上升鼓動。找到了頂端的指尖稍微用力,她聽見失去餘裕的吸氣聲帶了些殘破打翻了滿身甜膩。就像是某種實驗,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力道、不同的節奏,她用全身的神經記錄著每一次的結果,專注而偏執地。

偷空掀起上衣,她放開後壓著抖動的耳朵往下含住另外一邊,聽見了剛才為止還沒有聽過的、有些高而急促的聲響,如對方身體一般帶著些緊繃的顫抖。身上的衣服被緊緊地拉扯抓住,在她舔吮著用舌尖挑逗時,接著那樣的力道昇華成求生般的攀附,隨著她用牙輕咬。艾茵的手像是落海的遇難者,而跟著她動作變得急促的呼息帶著彷彿驚惶的高度,混著不成聲的音零碎地打在她的後腦,引來一陣陣昏沉。

這些反應在柔軟的觸感變得堅硬時更增加了渲染力,手掌所接觸到的肌膚都是燙的,臉上彷彿可以感覺到對方身體散發出的熱氣。心臟跳動的聲音太過明顯,她無法分辨那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但是貼近時可以感覺到那陣博動就在嘴邊。「艾茵。」呼喚的聲音一半融化在她的嘴裡與對方的皮膚之間,她伸手將阻礙了行動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手鬆開,往上抬。」沒有反應,不夠清晰的話語被少女的低鳴蓋過,她猶豫了一瞬,最後在那看起來狼狽得令人憐愛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比剛才還要大一些的力道。

「唔、史普拉多……」剛才一直緊閉著的雙眼因為突如其來的痛覺更用力地閉緊了一下然後睜開,裡面的水氣不知道有多少是因為用力閉著的關係。那是誰?她記得不久前曾經聽過一次這名字,艾茵卻從來沒有解釋過,她也不曾開口問。當時從氣氛上感覺起來是家人,但在此刻這個存在突然變得有些銳利。

不過也不是那麼重要。她帶著啃咬地將彼此拉入一個親吻,直到吸引了對方全部的注意力才開口,「不是。」她用額頭輕輕地碰了一下艾茵。

少女睜大了雙眼看她,像是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小動物,因為喘息而起伏的胸膛逼得她不得不暫時轉移視線。「瑪……格?」然後在她開始考慮乾脆用蠻力直接把那件有些惱人的上衣拆掉的時候,艾茵像是終於認出了她是誰,「瑪格!」對方呼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太純粹,她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被拉進一個有些太緊的擁抱,接著被少女柔軟的臉頰使勁蹭了蹭脖子。

等等。被這樣側著纏住幾乎沒辦法動,對方的反應充滿了不妙的味道。撒嬌得有些蠻橫的力道就像每天早上叫人起床時的那樣,她最後張口咬住對方的脖子,從這個角度勉強算是後面的位置,然後成功地讓在自己身上磨蹭的少女發出一陣類似呼嚕的聲響緩了下來。她看著眼前的少女,瞇著眼笑的表情就跟平常看起來差不多,只是此刻增了點迷濛笑容也多了些放肆。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像是順便要藉此冷靜已經有些發燙的腦袋,突然重新意識到對方喝醉了,徹底地爛醉,明天醒來後絕對不會記得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那種。她看著貼在自己身上撒嬌的少女,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對方身上的衣服因為自己還凌亂著,緊緊地貼在身上還像是火一樣燙。她伸手摸了摸對方緋紅的臉頰,手心卻被舔了一下。

等……!下意識地猛吸了口氣,艾茵像是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地湊到她的耳邊,貼在頸側像是尋找著什麼又像是確認身分一樣地嗅著,輕盈而細碎的吐息帶來一陣麻癢感。她深呼吸,沒有推開對方卻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少女的體香有些醉人,溫熱的觸感在耳後輕柔地來回撫過,而緊黏著她的人只是表現得像是這些都很平常。最後她在一切都顯得太過柔軟時將剛才已經往上推了的、對方的衣服往上拉,沒有緊抓的力道阻礙,最後卡在手腕擱淺於枕頭上。

這樣好多了。對方的頭髮散亂在床單與她們身上,在顏色的對比下顯得瑰麗。剛才雖然也接觸過了,但是實際上完整地看見時依然令人驚訝於少女的纖細。不光摸起來,看起來也太過清晰的骨線讓人忍不住放輕動作,她彷彿在對待什麼不穩定的化學物質,小心地確認著自己看見的,然後才終於敢加上力道。

「我們玩的不用脫衣服……」少女有些不穩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她抬起視線,對方湖水藍的雙眼裡透漏著疑惑。她低下頭在對方鎖骨上啃了一口,引來一陣顫慄,然後像是要安撫假裝的傷口似地舔拭,帶了些惡意地。

還沒冷卻的溫度被往上拉高了幾個刻度,右手順著線條到了腰部,她輕易地解開百褶裙的扣子。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但她大概可以猜到完整的意思,「這個更有趣。」她帶著笑意喃喃地說,這句話被散亂在胸膛上,最後順著句號掉到了腰部,濺起一陣哼聲與掙脫了束縛抓在肩膀上的手。「腰抬起來。」左手忙著與被壓住的裙子搏鬥,她不太甘願地開口。

但這次衣服被往上拉扯,與剛才被緊抓住的方式不同,這一次更像是為了要移動什麼。一手支撐著重心,來不及反應的她被往旁邊拉倒,床單與被子一陣摩擦的聲音,最後她找回平衡感時已經躺在床邊地板上,墊著亂七八糟的被子與厚厚的暗紅色地毯。她看著跨坐在自己上方的少女,然後露出了笑容。

紫羅蘭色的長髮低垂在她四周與身上,她撈起一縷放在嘴邊,聞到了在野外花叢間會有的那種微弱味道。艾茵難得笑得像是個孩子,用著有些得意的表情看她,然後低下來在她的心臟上方聞了幾下,一直到與她鼻頭碰到了鼻頭為止。她趁機親了一下對方,艾茵睜大了雙眼看了看她。

「瑪格?妳好熱。」艾茵有些愣愣地說。妳更熱。她沒有回答,左手撫摸著對方的後頸。少女露出了被拍頭一般舒服的表情,然後趴在她的身上輕輕地咬著她的耳朵扯動。「哼哼,我贏了。」這句話不夠強硬,含糊地混合著濕潤太柔軟,在她皮膚上引起一陣酥麻。

「嗯……。」無法確定是回應還是對那陣蔓延了半邊身體的感覺做出反應,她只是閉著雙眼感受對方背上的模樣。趴著的現在,肩胛骨就像貓一樣地起伏,左手手指順著脊椎一節一節,順手撥掉了沒有約束力的短裙,馴服了後腰一直到尾椎骨。怎麼沒有尾巴?思緒被少女無法分辨出是吻還是啃咬的動作攪亂成了一團,她茫然地想著這樣無所謂的事情,一邊徒勞地試圖將對方身上僅剩的最後一件衣物褪去。

但是從這個位置沒辦法,最後她放棄地撫摸著對方的脊背,像是順毛又更多了些什麼的舉止。貼近尾椎骨的撫摸讓少女弓起了身子,像是在討要著更多一樣的姿勢,混合了一串親暱的、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聲響覆蓋在兩個人身上漸弱。她想要調整位置往下,卻突然發現身上的重量比剛才多了一些。

不是吧?她停下動作,然後在太過安靜的房間裡聽見了耳邊規律的呼吸聲。艾茵的身體很輕,她翻過身來回到一開始的姿勢,然後才真的看見對方睡得有些太罪惡的臉。一直沒有感覺到的疲勞突然湧進了身體,原本被壓抑著的酒精好像也終於能發揮作用。她低下頭在對方身上咬了一口,結果只看見一隻被人欺負了貓抖著耳朵很可憐的樣子。

大概不會醒了。她想起今天對方灌下的酒量,覺得能撐到現在或許也已經是奇蹟了。但也許是自己的錯也不一定。她現在才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輕嘆了口氣,她把人拉近自己,然後一手把殘留在床上的被子拉了下來,直接蓋在彼此的身上。底下除了地毯之外也還有被子,只要貼著睡就綽綽有餘。

雖然被酒精薰得昏沉,但腦袋反而好像是現在才開始運作。之前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出現在腦海中,被有點遲鈍的大腦慢慢消化。她想起對方說過的、那個只有在特殊時刻才會提起的名字,想起了上次對方那蜷縮在被窩裡的模樣與當時床單上的淚痕。

然後她想起了今天這個人說了很多很多次的,喜歡她的事情。

為什麼?她突然想起自己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就像沒有追究過那個名字到底是誰、而這個人又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現在有的東西比足夠還要多上太多了,面對那些大小姐願意提供的機會,她往往只是沉默地婉拒。過去的回憶記起來有什麼意義?她們不可能回到那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也無法造成什麼影響。

不管那些是快樂還是難過的事情都沒有分別。所以就算是看見了記憶的殘影,她也只是放任那樣的可能性逃走,甚至別過視線。已經被證實錯誤的數據並沒有用,有用的是錯誤的步驟與原料,那些才能用來作為下一次實驗的參考。她不需要那些沒有用處的記憶,尤其是那感覺起來並不讓人懷念。

所以這個人到底想起了什麼?這個人又為什麼這麼喜歡自己?她看著眼前那張太過安寧的睡臉,突然覺得好困惑。當這個人說著喜歡的時候,自己又是怎麼回答的?她試著回想,卻不記得當初自己的措辭到底是怎麼樣的了。但她還記得自己本來打算做什麼,也記得整個過程的細節。

睡著了也好。她突然這麼覺得。記憶中少女的嗓音帶來了愧疚,她想著一切的開端是慶生派對,而少女問她自己想要什麼。

妳想要什麼?少女的聲音這麼問她。我不知道。而她突然發現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想要的會是什麼。除了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之外,她不知道對方任何其他的事。就連喜歡自己這件事情,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萬一我喜歡妳怎麼辦。她突然感覺到一陣驚慌。

妳們是什麼關係?那位裝甲獵兵部隊中的奧羅爾隊隊長問過的話浮現在她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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