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會治療術嗎?」羅傑抱著疼痛的手臂,臉色痛苦的問。他們兩個剛剛打了一回,全身上下都掛了彩。
「不會。」阿吼倒是很坦白,他身上也有許多傷,不過他的獸人厚皮讓他沒什麼感覺。
「……你是薩滿耶!」羅傑無言的大叫,一定是快痛死了。
「又怎樣?」阿吼持續當個冷冰冰的獸人,用皮褲子擦拭著鐵爪,好不悠哉。
當這一人一獸人進行無言的對話時,突然天色轉黑,斗大的月亮高掛在空中,清風吹起,奏起不絕於耳的仙樂。一個人,在夜空中現身。紫黑相襯的長袍,肅穆而嚴謹,卻又不失華麗。頭上冠帽,顯示其尊貴不凡的氣質。羽扇輕翩,令人直覺,他就是智慧的象徵。
「笑看嫣紅染半山,逐風萬里白雲間。逍遙此身不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沉穩自信的步伐踏出,每一步,都讓本是生機盎然的森林成為一片繁花似錦。芬芳的天堂,就在眼前神秘客的法術之下展現。鳥語花身迴繞在身邊,替這個人添加不凡的神聖氣息,有如一個入世的不世高人。不過,懷中抱著的金色小鸚鵡有點毀了氣氛就是了。
「呱呱……呱呱……馬斯特昂首前行,眼前盡是光明景象。呱呱……呱呱……艾澤拉斯的未來,又將綻放何等光輝?」
忽然,兩道金色的光柱破天降下,落到羅傑與阿吼身上。沐浴在金色聖光中的兩人,感到無比的暢快,全身的內傷外傷,在眨眼之間就完全恢復了。
那人優雅的轉了一圈,長袍舞動。黑暗的夜空散去,花朵繽紛依舊,但四周的樹全數染上了楓紅。風又吹起,楓葉紛紛飄落,那人就這麼乘風踏葉,來到他們之前。
「我是愛上楓葉的馬斯特!」名喚馬斯特的那人又轉了一圈,懷中的小鸚鵡飛了起來,落到他肩頭上。
「馬斯特,你這次是模仿誰?」阿吼很自然的問,似乎早就認識馬斯特。
「楓岫主人。」馬斯特羽扇半遮著臉,掩飾了部分的輕笑。
「那是甚麼?」
「霹靂布袋戲的角色。」
「那又是甚麼?」
「我每周五都會聽的故事。」
「喔。」
馬斯特眼神透露出殷殷期盼的喜悅,說:「阿吼、還有這位新朋友,你們今天要帶給我甚麼樣的故事呢?」
「故事?」羅傑不解的問道。
「你才剛來這裡,可能不知道馬斯特,被他治療一次,就要說一個故事給他聽。」阿吼的聲音低沉又沙啞,聽不出甚麼情緒,不過我隱隱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我可以不要說嗎……」
羅傑語氣還沒完全停頓,馬斯特立刻臉色一變:「你敢不說嗎?」頭上冠帽打開,彈出一個不明物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羅傑被嚇得往後摔倒,狼狽的撞上樹幹。
那是一個彈簧嚇人鬼臉。
「哼哼!」馬斯特露出邪惡又欠扁的微笑,高人風采完全毀壞。
「一開始,是一小時一次,接下來,是一分鐘一次,再來,就是一秒一次。」阿吼「好心」的對羅傑解說。
「昨天你被阿吼所傷,我也有治癒你的傷勢,本來你要講兩個故事,但念在你是第一次來這,就先講一個。」馬斯特雙眼微瞇。
「你旅行的目的是甚麼?根據我的調查,你是一個冒險者,每一個冒險者旅行,都是為了一個目標,那你的目標是甚麼?是不是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講到後來,馬斯特的臉越來越接近羅傑,最後幾乎是貼著了。
羅傑只好乖乖說了……
散亂的血跡,破碎的枝葉。現場一片狼藉,明顯是剛剛經過一場打鬥。
羅傑的老師躺在地上,全身插著八把匕首,每一把都是致命之傷,但卻不是馬上致死。留著,在羅傑老師的身體上,讓他慢慢體會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感覺。
這是許多冒險者的下場,殺人不成反被殺。
羅傑在一旁跪著,繃帶在老師身上來來回回,不知如何是好。他看著老師,焦急的都快哭了。
「別弄了,羅傑,我……是活不了了。」羅傑的老師話語有氣無力,彷彿下一秒就會一命歸天,而事實也是如此,他的生命所剩不多了。
羅傑只是焦急的繼續替老師療傷,不一會,繃帶用完了。他望著那驚心動魄的八把匕首,拔也不是,不拔野不是。想到老師無論如何都沒有救,羅傑哭了。
「好孩子……別哭……」羅傑不理他,繼續哭。
「我一生只有一個遺憾……」
「是甚麼?」羅傑停止啜泣,凝視著老師。
「我一直很想得到一件……叫爐石的東西……據說……它可以任意來回兩地……甚至穿越時間和空間的界限……我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它。」
「老師,我會替你完成心願的。」語畢,羅傑拔出老師身上的一把匕首,然後一咬牙,把剩下的也拔出來。
羅傑的老師嚥下最後一口氣。
「你看,這是插在老師身上的八把匕首。」羅傑拉了拉腰帶,八把鋒利的匕首閃著寒光,和全新的一樣,可見羅傑對它們是如何的保養,來紀念他的老師。
「嗚嗚嗚……真是太感人了。」馬斯特哭的梨花帶淚,假到爆。假哭哭完,
臉色瞬間正常,轉向阿吼:「阿吼,能說說你的過去嗎?為甚麼你一個大獸人,會來到人類的國度,與人類為伍呢?」
阿吼在這裡的確有不少困擾,每次他在酒店喝酒,看到新來的冒險者,總要打上一架。而打完一架之後,勢不可免的,還要在打一架。人類和獸人種族的矛盾,讓阿吼和眾人必須先用拳頭來交流,才能用言語交談來認識。來這初次見到阿吼的男人,除了性格特殊的馬斯特。每個人都和阿吼打過架。
「我可以只和你一個人說嗎?」阿吼。
「當然可以。」
「嗯。」阿吼附耳說出了他的故事……
剃刀嶺上,兩條身影交錯而過。
幾滴汗水、幾滴鮮血,滴落乾裂的赤紅大地。
一人喘息著,一人倒下。
「阿吼,你太弱了,以你這種實力,只是部落的累贅。」
阿吼的哥哥鐵爪擺在胸前,背對倒地的阿吼,看都不看他一眼。
阿吼猛然站起,大吼:「不幹出一番大事前,我絕對不會回部落!」
馬斯特用羽扇遮住臉,湊到阿吼耳邊:「你哥是故意激你的。」
「我知道,我說的也是氣話。」阿吼用氣音回應。
「那你為何真的來聯盟了?」
「我言出必行。」
羅傑有些無言的看著兩人說悄悄話,真像一對初戀的情侶。不對,他想到哪去了?
「瓦妮莎……」阿吼喃喃道。
「你說甚麼?」馬斯特。
「沒有……」阿吼剛剛與馬斯特交談完,身為薩滿的他就隱隱聽到先祖之魂的呼喚,先祖們說出了一個名字,不知道這代表著甚麼。
瓦妮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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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楓情和本君說,他出場完再封印,這樣他會很爽。
哼哼,我就照他說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