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　莊生曉屁

　　餘韻湧出股徑，簫勁疼入花心。望著嬌娃破片，賈賽身軀顫抖，首次感到了殺人的寒意。碎屍萬段的對象雖非生命體，但對於首次使用殺招的武道新手來說，同感罪孽深重。

　　對照以往之功：《苦心禪》、《琉璃寶華經》乃佛門武學，出手多留餘地；《凌天玄妙訣》講究身法，也無殘忍殺式；《痴漢拳法》更是以淫止戈的太平之招。而屁簫劍法，一出手即致人於死，殘軀爆體，絲毫不留生機，已大大顛覆賈賽的武學印象。

　　「這……便是真正的武學嗎？如果此招用在劉禪身上，又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賈賽拔出悲腸端詳，腦中憶起神仙姊姊話語。

　　「天下武學分玄黃：玄罡主生、黃煞掌死。大便之中亦有生死二氣：活氣可化腐朽為神奇，如堆肥蘊物，生生不息；死氣能毀物殺人，如沼氣遇火，轉瞬爆炸。糞多精屬玄門功法，故菊花神技旨在活人止殺；穢靈為黃門之術，因此養穢神通能操糞殺人、成就煉獄糞池。」

　　「屎神出於罡門，是能操生控死的因果修數。此法凌駕於罡門性愛奇術之上，更超越糞多精、穢靈，乃地獄屎魂界的鬼道魔法，非人間任何招式能比擬。」

　　「屎，尸中有米，能控屍御鬼，扣魂索命。如這首《屁海潮生曲》，正是冥河引渡樂章，吹奏可要付出相當代價，你可要謹慎使用啊！」

　　「哈，你不敢照著做？是怕付出代價，還是怕屁股疼啊？武學應人性而生，是達到目的之捷徑、催化夢想的工具；因需求不同，有低風險的安全工具，也有以生命作代價的捨生之招，端看你如何取捨？若你不急著救入口中毒之人，我也可以慢慢傳授你其他方法……」

　　回憶之間，賈賽已至墓口；打開寒玉甦生槽，心中也作下小結。

　　「屎神非屬人間，日後能不用就不用。身為痴漢，鍾情菊花便已足夠。」賈賽抱起昏迷的葉甫萬，壓額抬下巴，施展「吸屁啊」急救法。

　　他的後庭先牢牢「吸」住葉甫萬的口腔，括約使力、放了個響「屁」，口中同時吟詩道：「莊生曉屁迷蝴蝶，望帝春心脫褲捐。道門玄肛‧屁蝶吹香。」

　　相傳戰國莊周以屁入道，曾言晨曉之屁乃習武者精華，有醒神排毒之效。而曉屁香氣尤勝花朵，能吸引蝴蝶，故又有「迷蝶香」之稱。賈賽放屁之刻正逢破曉，其屁味正是香濃。昏迷的葉甫萬聞之，如置身芬芳菊園與蝶嬉戲、好不快樂；美夢中又好似有雙柔情香唇，正與自己熱情激吻，令他嘴角泛笑，不自覺伸舌回應。

　　屁香舒暢葉甫萬鬱塞的筋脈、除去穢毒，令他逐漸轉醒；雙眼一睜，只看到兩粒毛絨絨的奇異果，上面還沾著紅褐色的櫻桃橘子醬。

　　「啊啊……」

　　啊音響起，「吸屁啊」急救法總算圓滿成功；只不過傷患似乎受了更大打擊，再次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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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噁噁……」妖樓上，崔姬運功強壓噁心之感，但口鼻仍不住湧出橘子醬；心一橫，乾脆拔起金釵直插肚腹，強行止住反胃動作。

　　「這已遠超《靈肉法典》的記載！可惡，死賤人居然能將屎神降發揮到這種地步，我還真是小覷他了。方才那一插，竟讓我的元功嘔出二成，看來……他早已窺破我秘創之術。」

　　「哼，不過你以為傳功予他，他便能勝過……啊！大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

　　崔喇叭背後突然多出一雙華貴玉手，傳來源源不絕的內力、迅速療復她的傷勢。

　　「我的好姊妹久不參與金釵聚會，做姊姊的當然要在閉關之前來見你一回。」華衣貴婦輕聲一嘆，崔喇叭刺入肚腹之釵竟憑空飛起、插回髮內；其傷口與衣服破洞也隨之回復，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

　　崔喇叭喜道：「是完美的金蓮九繡！大姊已克服舊傷啦，現在可是要閉關突破《黃門冥書》的最後關卡？」

　　華衣貴婦點頭道：「嗯，完成最後這以佛納煞之法，我便能貫通三大武學，成為天下第一高手，屆時丐界、羅幫、前朝餘孽將不足為懼。但是就怕這閉關過程中，局勢恐有難以意料的變化。唉，你看。」

　　華衣貴婦遞出二封信及一只頭顱，崔喇叭見之，神情逐漸凝重。

　　「切首斬業，菊氣封顱；佛力斷三千煩惱，天靈中竟生舍利。好慈悲的殺法，好完美的一劍啊！此乃小蓬萊手筆，目的是對我們做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