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青紗燈籠高高掛起,在日暮時分被一一點亮,溫柔的燈光顏色,為燕寢康寧殿染上一層祥和。
侍從們在大監的指示下,正忙著妝點景福宮各處殿室,絲毫不敢怠慢。
時間緩步向前走,早已不見金烏的尾巴,卻見玉兔躍上了空中,帶著星辰在黑幕上留下點點亮光。此時,御廚房裡的待令熟手們正要將製作完成的膳食盛放在銅碗裡,卻聽見外頭傳來尚膳的聲音,「傳膳康寧殿。」
這聲方下,跟在尚膳身後的侍從們魚貫進入御廚房,將待令熟手製作完成的膳食逐一端起,又復跟在尚膳身後,快步前去燕寢康寧殿備膳。
這方正忙著處理各種瑣碎,另一方則截然不同,康寧殿後方的交泰殿燈火明亮,偏殿更不時傳來細微的翻書聲,只見然竣優雅地盤腿端坐在御座前,正認真地翻看書冊,沾了硃砂的筆拿在手裡,仔細地觀看每一頁,並時不時在紙張上頭留下硃批。
燭光搖曳,僅管明亮,也讓長時間就著燭火看書的他也覺得有些疲憊,伸手揉揉酸澀的眼睛後,又將硃筆放回筆枕上。末了,低頭看著枕在腿上熟睡的杋圭,眼中滿溢憐惜和寵愛,大手輕撫他的身體,動作輕柔地怕將他吵醒似的。
想起前些日子朝堂上的爭論,到現在杋圭就在景福宮,就陪伴在身邊,這過程雖然讓他倆感到不安,也讓然竣不甚滿意,但所幸最終結果是他想要的,這樣就夠了。
伸手撩撥杋圭蓋住額頭的瀏海,裸露出的額頭讓然竣看了好想一親芳澤。伸出劍指,他先是親吻指腹,而後偷偷地貼在杋圭的額頭上。
寵溺,只願予以一人矣。
突然,門外傳來尚膳的聲音,「主上殿下,康寧殿已備膳完全,隨時可以聽用。」
抬頭望向門邊,然竣應了一聲,「知道了。」
得到回應,尚膳沒有逗留,直接轉身離開。
再次低頭看著杋圭,長而捲翹的睫毛蓋住那對靈動的眸子,瞧他睡得這般香甜,實在不忍心吵醒他,但又想到放著他餓肚子又更於心不忍了。
搖搖頭,他真的拿杋圭沒輒呢。
伸手輕搖杋圭的肩膀,同時彎下身在他耳邊細聲說道:「杋圭啊,該起來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嗯……等一下……」
順勢翻身,卻是往然竣的懷裡鑽,這突然來的動作讓他嚇了一跳,更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你不起來,那我要自已去吃飯囉。」
聽見然竣如是說,杋圭提手揉揉惺忪睡眼,懶懶地翻身坐起,還打了個哈欠。轉頭,那雙帶著笑意的美目看著然竣,「吃飯,我也要去。」
「嗯,走吧。」笑著起身,也幫著杋圭搭把手,讓他輕鬆站起來。
動手整理稍嫌亂了的衣物,他倆同步從偏殿裡走出來,而在外的尚膳和侍從們則默默地在一旁等候。面對這等陣仗,然竣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可對杋圭來說,僅管進宮已經一段時日了,他還是很難適應身邊一直有旁人在。
立在丹墀之上,察覺到杋圭的異狀,然竣牽起他的手,又對他眨了下眼,之後便把他往身邊拉近,小聲在他耳畔說道:「別怕,有我在,杋圭你也在意他們,只管做你自己就好。」
霸氣的宣言讓杋圭聽了一陣心動,他只是點點頭,沒有應聲,卻不自覺加重了牽手的力道。
一對青紗燈籠在前頭引路,他倆比肩一起朝燕寢康寧殿走去。
御膳設在康寧殿的偏殿裡,偌大的偏殿中,御座從不改它的位置,屹立不搖地設在正中間,長桌上則整齊放置了方才從御廚房端來的膳食,而御座右側則放了冊床盤桌和軟墊。
甫進門,然竣牽著杋圭同坐在御座上,尚膳見著後,則命人端來火鍋和烤爐放在矮桌上。
待一切準備末了,侍從們便走出偏殿在外頭靜候。
看著滿桌子的銅碗和碟子,順手抄起筷子,遞交給杋圭,同時笑道:「餓了吧,快吃。」在杋圭面前,然竣從來不用文謅謅的字詞,只是單純不想讓他覺得尷尬。
邊說邊抄起另一雙筷子,狐狸一樣的眸子掃了桌子一眼,收拉袖子,隨性地挾了塊牛肉,才剛放進口中,一旁的尚膳連忙出聲制止。
「主上殿下——」尚膳看著然竣突然停止動作,一臉疑惑地和他對看。亮出手裡的餐具,尚膳又接著說道:「尚未試毒,請您稍候。」
語畢,尚膳才要替然竣試毒時,又聽見一旁的杋圭接著出聲,「那,這次請讓我來做氣味尚宮的工作吧。」
不待尚膳反應,杋圭笑著伸出雙手,握住然竣的右腕,以口就筷直接把方才然竣曾放入口中的牛肉吃了下去。軟嫩的牛肉甫放入口中,杋圭的臉頰瞬間就鼓了起來,細細咀嚼的貝齒和舔舐唇瓣的舌尖,在在顯示牛肉的美味。
一口嚥下,喉結絲滑地上下移動,杋圭提手掩唇,卻掩不住笑意,「請主上殿下安心,食物沒有問題。」
聽見杋圭如是說,然竣忍不住掩嘴偷笑,喜悅的表情和心情完全藏不住,倏地,抬頭對尚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離開。聰明如尚膳,一眼就明白然竣的意思,他倒退走了幾步,順勢轉身離開,同時把在外頭等候的侍從們也全部支開,只留他倆在偏殿裡。
「小傻瓜,氣味尚宮這工作是尚膳的職責,杋圭你怎麼能和他搶著做呢?要是這飯裡真的被下了毒怎麼辦?你不害怕嗎?」放下筷子,大手撫摸杋圭細軟的頭髮幾回,之後又輕輕揉捏、按摩他的後頸並將手搭在他肩上。
對上然竣的眼神,又細想他的問題一會後,杋圭牽起他的左手,捧在手裡搓揉一陣後說道:「不怕,我的命是主上殿下救回來的,若能為主上殿下犧牲,我也心甘情願。」
「說什麼犧牲,不許你胡說!以後別這樣了,也不許你這樣輕視自己,寡……我救你不是要你這樣做的,好嗎?」伸手輕捏杋圭的臉頰,想著他說的話,不由得又心疼起來了,真心希望能有個平等的世界,沒有階級之分,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該有多好……
拉下捏臉的手,晶亮的眸子滿是甜甜的笑意,「是,主上殿下。」
這聲『主上殿下』總讓然竣聽了覺得好彆扭,噘起唇瓣,那模樣看著像隻黃毛小鴨。雙手抱臂,有些鬧脾氣地問道:「是說……杋圭你怎麼總是叫我『主上殿下』?不是說了讓你直呼我的名諱嗎?」
聽見然竣如是說,杋圭慣性地咬了咬指甲,一反方才的情緒,現下心裡滿懷不安,「這……不好吧,我能在宮中、能穿上舒服的衣服、能吃上好吃的飯,最重要的是能陪在主上殿下身邊,這樣我就已經滿足了,怎麼可以直呼名諱?這樣太不敬了。」
任性的然竣才不管什麼敬不敬的,他現在就想聽杋圭親口叫他的名字。
「有什麼關係,你之前不是總喚我『連准』嗎?來,喚一聲我聽聽。」換了坐姿,然竣滿懷期待地看向杋圭,興奮地像個孩子。
拗不過然竣的要求,杋圭低下頭,手指靠在唇邊,細聲呼喚,「唔……然、然竣主上……」
耳裡傳來熟悉的名諱,然竣開心地握住腳趾,雙膝不停地抖動。記得曾命令大監不許叫他主上殿下,但大監仍舊堅持稱他殿下,除此之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了……看著杋圭,又再多加了一點要求,「別加主上。」
順從如杋圭,不像大監那般堅持,抬頭對上然竣的花笑顏,這次,他笑著出聲呼喚,「……竣、然竣……」
「嗯,我在。」
這聲聽在然竣耳裡,不只興奮,更感覺喜孜孜的,天知道他盼這聲盼了多久。看著杋圭,臉上忽覺一陣熱燙,他分明沒有沾上半滴酒,怎的會讓雙頰浮上飛紅?
提手掩面,笑意卻從雙眸漾了出來。
「然竣?你怎麼了?」睜著靈動的雙眼,杋圭伸手想觸摸然竣,反被他一手抓住。
扣著杋圭的手腕,一把將他攬進懷裡,下頷輕靠在他的頭上,還偷偷地親吻他細軟的髮絲,「沒事,我只是太開心了,能聽到你叫我的名字,又想到你就在我身邊,還能有比這個更開心的事嗎?」
枕在然竣的懷裡,杋圭有些不解,不過是一聲名字,怎的會讓他開心成這樣?
單純的小腦袋瓜想不出答案,遂出聲反問:「我不懂,然竣你是主上殿下,要別人叫你的名字,不過是一道命令而已,就像剛才你要我叫你一樣。再加上,然竣你也早已經擁有世上所有的東西了,這樣不是應該要更開心嗎?」
對於杋圭的疑問,然竣歪著頭想了一會後,遂低下頭靠近並解答他的疑惑,「嗯……命令和真心是不一樣的。確實,我可以命令所有人,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發自內心地叫我的名字。至於擁有世上所有,但若沒有擁有你,那我的世界便缺了一塊,我不在乎你的身份,我只在乎你,杋圭。」
突如其來的告白聽在杋圭耳裡,也讓他的雙頰上浮起紅雲,嘴角亦勾起微彎,笑得靦腆。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幸運,能成為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中的唯一寵兒。
輕推開然竣的身體,抬頭對上他的眼神,瞳孔裡更是清楚倒映出他的臉孔,這張總是帶著笑意的俊俏臉孔,已讓杋圭深深依戀。
倏地,長而捲翹的眼睫蓋住星子,粉唇微啟朝向然竣;這幕來得突然,卻讓然竣心動不已,下意識伸手輕勾杋圭的下頷,向前輕點那櫻紅粉嫩。觸電的感覺傳遍全身,也想對他索取更多,大手轉而撫摸他的後頸和臉頰,唇瓣更是緊緊相貼,直到其中一方喘不過氣來,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坐回軟墊上,杋圭羞紅著臉並大口喘氣,讓胸前不停地起伏,指腹亦不停地滑過唇瓣;而恢復冷靜的然竣,那對慧黠的狐狸眸子一直看著杋圭,幸福的笑意從未離開過臉上。
突然,他摘下翼善冠放在杋圭頭上,接著又脫下那身絳紅色的團龍朝服披在他身上。
不解然竣的用意,杋圭一手扶著翼善冠,另手揣著那件朝服,滿臉困惑,「然竣?」
一身淨白的中衣,然竣亦把束髮的網巾給拿了下來,隨手擱在一旁,「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褪去華服,你和我沒有兩樣。」
因為階級的關係,杋圭現在雖然身處景福宮,但服飾卻被嚴格管控,所以不能配戴網巾,也不能配戴黑笠,想要束髮也只能以白布替代。現下聽見然竣的問話,他則是笑著點頭,「嗯,我記得。」
牽起杋圭的手,然竣吻在他的掌心,「所以,今天就讓我成為『杋圭』吧。」
完全沒想到然竣竟然會這麼說,杋圭聽到的當下真的感動地無以復加。他拿下翼善冠,又褪去朝服,一把撲抱進然竣的懷裡,就著中衣不停地摩蹭。
抱著杋圭稍嫌瘦的身體,然竣只覺得一本滿足,低頭再次親吻,更感覺幸福地不可原諒。
片刻,小心翼翼地將杋圭打橫抱起,緩步走向燕寢本殿,並任由絳紅色的團龍朝服、赤古里上衣和翼善冠隨處掉落。待走進本殿,搖曳的燭火映照在他倆身上,然竣還捨不得讓杋圭離開懷裡,站在門邊笑著和他對視。
察覺到然竣眼裡漾出的情緒,杋圭回頭看著早已舖好的床褥,羞紅著臉細聲說道:「然竣,放我下來吧……」
移步走向床褥邊,然竣蹲下身,輕手輕腳地讓杋圭坐在床褥上,彼此身上都只剩下單薄的中衣和長褲,杋圭曲膝側坐,一手支著身體,另手揣著前襟和胸前的繫帶,我見猶憐的嫵媚姿態讓然竣看了又覺心中一陣悸動。
雙膝跪在杋圭身邊,然竣溫柔地將他放倒躺在床褥上,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的雙頰不禁又染上飛紅,更用雙手掩蓋雙目,害羞的模樣讓然竣忍不住偷笑。
欺身靠近,然竣一手撐著身體,另手則溫柔拉下杋圭遮掩的手,握在手裡,拇指指腹輕撫他的手背,又貼了個吻在上頭後,這才輕聲說道:「別怕,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
聽見這般溫柔的宣示,杋圭哪裡還會感到緊張和害怕,微微挺起上身,伸出雙手摟著然竣的頸子,在他耳邊通說出溫柔的話語,「然竣,我……我想要你……」
這聲來得突然,卻一字不差地傳入然竣的耳裡,聽得十分清楚也非常真切。
輕拍那薄板一樣的背部,然竣再次將杋圭放倒,顫抖的手緩緩解開他胸前的繫帶,敞開的前襟現出淨白的鎖骨和胸口,這幕美得讓然竣看了忍不住吞嚥。
然,床褥前的燭火在此時卻得亮得太過於明目張膽,輕笑一聲,然竣噘起嘴,亳不客氣起將燭火給吹熄,完全不留半點情面。
沒了擾人又礙事的燭火,此夜綿長,只留予殿中兩位真心人……
陽光灑在窗簾的另一側,隔絕熱暖的溫度和亮光,床褥上躺著一位麗人,被子蓋過額頭,身體蜷縮地像隻蝦子一般。
木板門外傳來輕敲聲,依舊沒能驚動躺在床上的麗人,反倒讓他拉了被子往頭上蓋,懶懶地翻了個身後,背對門口又繼續沉沉睡去。
在門外候了一會,還拉尖耳朵仔細聽著,發現房間裡沒有半點回應,搖搖頭又輕笑一聲,仔細地查看兩側,確定沒有別人後才伸手搭上門把,偷偷摸摸地溜了進去。
腳步輕移,來人坐在床邊,側著臉看著還在熟睡的他,忍不住噗哧一笑,順手拿出手機把他的睡姿和睡臉給拍了下來,過程中,笑意不曾離開那張俊俏的臉上。收回手機,猜測他昨晚一定又熬夜了!還又摸到很晚才睡,伸手撩開窗簾看了外頭一眼,這會太陽雖然還沒曬屁股,但再回頭看看放在床頭上的鬧鐘,時間也不算早了。
伸手輕拍他的肩膀,又不時搖晃他的身體,出聲喚道:「杋圭啊,起床了。」
隨著節奏搖晃,杋圭也出聲嘟噥,「嗯……再五分……」
「已經很晚了還再五分,快點起來!」邊說邊掀開被子,只見杋圭側身躺著,頭還沒枕在枕頭上。
窩得暖暖的被子被突然掀開,扇出來的涼風讓杋圭忍不住發抖,腦袋也瞬間清醒,連忙翻身坐在床上,「啊——我起來、我起來了……」
「起來了?快去刷牙洗臉。」緊緊抱著被子,不給杋圭機會拿回去。
低下頭,纖細的手揉揉惺忪睡眼,還掩著鼻唇打了個哈欠,而稍嫌短的頭髮也因為睡相差也翹了一撮呆毛,看著有些可愛。
半睜著單瞳,杋圭盤腿坐在床上感覺還沒完全清醒,甚至還有點懶散,他看著床前的人,臉上漾出甜甜的微笑,「然竣哥,和你說,我做了一個夢。」
順手將被子堆在床尾,然竣看著他出聲道:「喔?什麼夢?」
「夢很長、很美,記得夢裡的你是主上殿下,我是一般常民……夢境的中間我不太記得了,只記得你最後帶我回去景福宮裡,和你渡過一個很幸福的夜晚……」邊說邊緩緩閉上眼睛,仔細回味夢境中的一切。
意味盎然地聽著,然竣起身離開床邊,迫不及待地口追問,「然後呢?」
「然後……你就進來把我叫醒了。」抄起枕頭,往然竣身上攻擊。
接下枕頭,然竣雙手一攤,一臉無奈,「呿!所以你在怪我囉?」
「我哪敢。」拿回枕頭放回床上,同時起床整理被堆在床尾的凌亂被子,杋圭邊折邊笑著說道:「不過,夢裡的然竣哥你戴上翼善冠,又穿絳紅色團龍朝服的樣子真的好帥,我要是在現實裡看到了,一定也會愛上你的。」
聽見杋圭如是說,然竣移步從後方將他攔腰抱住,下頷輕枕在他的肩上,不停地輕蹭,「是嗎?還要等我戴翼善冠和穿上朝服啊,你不是早就已經愛上我了嗎?」
突然來的擁抱和甜蜜蜜的話語讓杋圭心跳漏了一拍,連忙回頭看向門邊,還伸手推了一下然竣,深怕這親蜜的舉動會被同宿舍的其他成員聽見或看見,「噓——然竣哥小聲一點,你很討厭耶!」
絲亳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然竣的鼻尖靠近杋圭的耳廓,貪戀他的體香,還偷偷輕囓他的耳垂,惹得他感覺一陣酥麻,「呵呵——現在我不是主上,你也不是常民,你和我沒有兩樣,」刻意無視他的反應,又復開口:「你啊~就是這麼教人憐愛!吶~杋圭啊,我喜歡你,那你喜歡我嗎?」
聽見問句,杋圭羞紅著臉,完全沒了方才緊張的情緒,他笑著向後枕在然竣的肩上,不加思索就開口應聲,「當然!我喜歡然竣哥,最最最喜歡你了。」
聽見滿意的答覆,然竣的臉上漾出幸福的微笑同時轉頭親吻杋圭。
吻,很深、很長,如同他倆之間的感情,如細水長流,恆久不斷。
—全文完—
後記——
有史以來寫得最快的一次,其他挖的坑都沒有這篇寫的快。(反省ING)
然竣和杋圭是我第二對萌的真人配對,因為看TXT的影片他們兩個的互動真的太萌太可愛。
加上TO DO 118裡的裝扮,被深深打中,萌得不要不要的!
總之,然圭真的很有愛,一直期待他們兩個能再一起直播,已經等了超過五百年(?)了。
感謝各位看倌看到這裡,有緣下一篇文再見吧~(揮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