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真相
深夜，經歷數度纏綿之後，塞維拉爬下床，在浴室用冷水清洗身體，她的臉上沒有高潮後的餘韻，反而陷入無比深沉的陰鬱。
洗完澡後，塞維拉穿著浴袍，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哈利，今晚的塞維拉跟之前壓抑克制的自己不同，對哈利格外熱情，主動，積極，甚至能說是放蕩的索要，讓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人，在激情過後體力不支的躺在床上。
塞維拉看著哈利的睡臉，開始回想今天晚上去見鄧不利多的對話。
「塞維拉，好消息。」一被叫來校長室，塞維拉就聽到鄧不利多這麼說，這反而讓塞維拉皺起眉頭，她從鄧不利多口中聽到的好消息，對塞維拉來說幾乎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別這麼有戒心，是哈利，他從史拉轟那裡弄到真正的記憶了，我也確認分靈體是什麼，以及湯姆的陰謀，當然還有打敗他的方法。」鄧不利多拿出史拉轟的記憶，塞維拉在他的帶領下，回憶了史拉轟不堪回首的過往。
「所以……」塞維拉眉頭緊皺的思索著他們對話的意義。
「這就是他的目的，蒐集創辦人的遺物，分割自己的靈魂達到上限，讓自己永生不朽，或至少接近不朽的存在。」鄧不利多分析的時候，臉色十分凝重，「為了這個目的，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人，不過我想除了一開始的幾個人外，他殺的人應該都是有特別的意義。」
「所以日記跟戒指都是分靈體嗎？」塞維拉突然想到自己口袋中的東西，她感覺到不安，如果這幾個月來，她跟金妮一樣，長時間的接觸黑魔王的分靈體，那自己的行為是否也受到的黑魔王的影響？
小金匣不能再留了，她應該要交出去，給鄧不利多處理，但當她將手放入口袋，觸碰到小金匣的瞬間，她突然捨不得這東西。
「塞維拉？」鄧不利多注意到塞維拉異常的臉色，擔心的問。
「我沒事。」塞維拉鬆開手，小金匣安安穩穩的躺在口袋裡，「難怪那枚戒指能殺了你，你居然把黑魔王的靈魂戴在手上，你不要命了啊？」
「老實說，如果不是湯姆在上面施加非常強烈的詛咒，單就他的靈魂碎片，其實滿好對付的。」鄧不利多自豪地看著戒指，「短暫接觸的那幾秒鐘，讓我看透那個孩子的本質，比我在霍格華茲教他七年的時間得到更多收穫，真可惜我時間不多，不然多戴幾秒，我也許能當場想出解決他的方法。」
看著他自信的模樣，塞維拉真想把小金匣直接套在鄧不利多的脖子上，但她捨不得。
「那麼，日記本和戒指，扣掉這兩個之後，還有四個分靈體？」塞維拉刻意不去想小金匣也是分靈體這件事。
「是的，我想之前他奪走的小金匣和金杯，應該也被做成分靈體了，葛來分多只有留下一把劍，現在還安全的躺在這裡。」鄧不利多指著玻璃展示櫃中的葛來分多寶劍，「還可能被他當成分靈體容器的，只剩雷文克勞的遺物了。」
小金匣。
當鄧不利多提到這東西的時候，塞維拉心虛的移開視線。
「另外，他身邊那條名叫娜吉尼的蛇也很可疑。」鄧不利多補充道。
「娜吉尼？」塞維拉立刻浮現出不好的回憶，那條蛇確實非常詭異，塞維拉記得那是來自印度的具有神性的奇獸，黑魔王不只是把她帶在身邊，甚至能說她才是黑魔王真正的愛侶，當黑魔王在塞維拉身上發洩慾望的時候，娜吉尼總是會戴著嫉妒的眼神凝視著他們，她甚至偶爾還會看到黑魔王跟她做出人類才有的行為。
「看妳的表情不難猜出湯姆跟那條蛇關係確實匪淺。」鄧不利多臉色難看的說，「這樣說很奇怪，但我懷疑湯姆跟那條蛇，有超越物種的情感，那是湯姆在人類身上感覺不到的……愛。」
「愛……」這個詞說出來，塞維拉都想笑了，她甚至分不出來，黑魔王愛著一條蛇跟黑魔王心中有愛這兩件事，哪個比較荒謬。
「是的，愛。」鄧不利多肯定的回答，「我不確定湯姆有沒有，但那條蛇應該有，即便是破碎到不成原樣的碎片，一個有智慧的生物要承受另外一個生命的靈魂都是無比困難的，除非一開始就是張白紙，不然肯定會有排斥反應，但她這麼多年的時間都沒有異狀，顯然是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黑魔王跟娜吉尼……塞維拉還是很難想像，他既然有娜吉尼這種靈魂伴侶了，幹嘛需要塞維拉這種人滿足他的需求。
「這種事就先拋到一旁吧。」鄧不利多打斷塞維拉的思考，「感覺妳應該會抗議，但我已經答應哈利，如果我找到分靈體的情報，會跟哈利一起去消滅分靈體了。」
「蛤？」塞維拉不悅的質問。
「就是……我現在每天在英國各地四處尋找可能被他存放分靈體的地方，等到找到之後，我會跟哈利一起去把那個分靈體消滅了。」鄧不利多以為塞維拉的反應是沒聽懂，重複了一遍。
塞維拉深呼吸，然後走到鄧不利多面前，忍無可忍的大吼，「你腦袋是不是壞了啊！」
「在我離開之後，他就必須獨自，或許可以帶上他信賴的兩個朋友，一起消滅剩餘的分靈體了。」鄧不利多害怕的移開視線，不敢面對塞維拉，「經驗是最好的老師，我不能讓哈利一無所知的去面對湯姆的惡意，必須至少讓他經歷一次才行。」
「他還只是個孩子！」塞維拉氣憤地鄧著鄧不利多，「一個連無聲咒都不會的孩子！」
鄧不利多看著理直氣壯的塞維拉，很想拿「那個孩子跟妳發生過關係」來反駁，但對生命的熱愛還是讓他住嘴了。
「所以有我啊。」鄧不利多自信的比著自己，「雖然我是個不中用的老頭，但好歹多年的魔法經驗，豐富的知識和戰鬥技巧，肯定能當哈利的好老師。」
「好老師……」塞維拉拉起鄧不利多枯黑的右手，「一個風中殘燭，餘命能用日曆倒數的老頭子在說什麼瘋話？你還以為你跟十五年前一樣健康嗎？」
「相信我，塞維拉，我必須帶哈利去。」鄧不利多堅持的說。
「你已經沒有多少能讓人相信的額度了。」塞維拉白眼的看著鄧不利多，「說真的，你覺得你能活到幾月？你答應過我，在最後你會對我坦白所有隱瞞的事情，但現在，你都沒勝多少時間了，你還有事情瞞著我不說，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塞維拉的話讓鄧不利多陷入沉默，他站起身，拿出一瓶琴酒，在桌上倒了兩杯，「我能對妳說的，幾乎都說了，確實有件事情，我希望直到我斷氣前一刻才告訴妳，說實話，純粹是私心，在妳知道真相之後，我想妳永遠都不會信任我了。」
鄧不利多將琴酒交給塞維拉，塞維拉接過之後，兩人碰杯，鄧不利多一口將酒喝完，「搭應我，聽完之後，不論妳打算對我做什麼，貫徹妳之前對我的承諾。」
塞維拉沒有回答，而是喝了口酒。
「將哈利所需要知道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訴他。保護好跩哥馬份的靈魂，替他完成任務。在我離開之後，保護霍格華茲學生們的安全。」鄧不利多重複了一遍兩人的諾言，看著塞維拉，「可以嗎？」
「可以。」塞維拉喝完琴酒，將酒杯放下。
「還記得剛才說的分靈體吧。」鄧不利多問。
塞維拉點頭，她的記憶還沒差到能忘掉幾分鐘前的話題。
「我認為十五年前的萬聖節，那天晚上，已經製造多個分靈體的湯姆，前去殺害預言之子的時候，因為莉莉的愛，反彈了他的索命咒，脆弱不堪的靈魂被自己的咒語擊破了，分裂出意料之外的靈魂碎片，而當時為了生存，那塊靈魂附在當時唯一活著的人身上。」
塞維拉愣住了，她沒能完全理解鄧不利多的話。
「哈利跟湯姆之間存在的十分相似的連結，他們有著幾乎完全一樣的特徵，這不是巧合，而是命運，預言中所提到的『黑魔王將標記自己的宿敵，並將一部份的力量交給對方』這句話真正的意思，就是黑魔王會將哈利製作成一個分靈體，他永遠殺不死哈利，但哈利只要活著，他也永遠不會被任何人殺死。」
窗外下起了驟雨，塞維拉感覺到有一股寒意籠罩的全身。
「這就是我一直隱瞞的事情，我會查覺到分靈體，也是因為哈利身上的異狀，一個跟史萊哲林沒有任何關係的孩子，為什麼會說爬說語，為什麼他能無數次的從佛地魔手上逃離，胃什麼佛地魔殺不了他，這一切都在他被選上那天決定好了。」鄧不利多語氣冰冷，像沒有感情的法官，宣讀著哈利的死刑。
「這是我……要告訴他的事情？」塞維拉的語氣顫抖，身體因為害怕而發抖。
「是的，在我死後，為了不讓他失去對抗佛地魔的意志，必須在佛地魔的身邊只剩一個分靈體，也就是娜吉尼之後，才能告訴他。」
「你把他養大，就是為了把他利用殆盡，用黑魔王的靈魂來消滅黑魔王，然後最後讓他自願去死嗎？」塞維拉對鄧不利多大吼，從以前她就不喜歡鄧不利多那種為了整體利益，近乎沒有人性的行為，他以前為了學校的利益犧牲塞維拉，現在又要為了巫師們的利益犧牲哈利。
「是的。」鄧不利多沒有反駁，他甚至沒有一絲愧疚。
「那你以前對我說過的話呢？你不是說過，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莉莉唯一的孩子嗎？」塞維拉氣憤地抓起鄧不利多的長袍，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鄧不利多的眼睛，此刻對方居然問心無愧的凝視著自己，「都是騙我的嗎？」
「妳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從害死莉莉的愧疚感解脫嗎？」鄧不利多冷眼反問，「只有貫徹到底，讓佛地魔徹底消失，妳過去犯下的錯誤才能真正彌補不是嗎？莉莉是為了哈利而死的，而哈利則是為了消滅佛地魔的誕生的，這一切都是連鎖的整體，妳不可能只要前因，而不願接受後果。」
塞維拉放開鄧不利多，兩種矛盾的情感在她大腦中戰爭，使她頭痛欲裂。
她是為了彌補莉莉，而去照顧哈利的，這是事實。
但她在照顧哈利的過程中，愛上對方，這也是事實。
「我做不到……」塞維拉無助的呢喃，她痛苦地抓著頭髮，「我做不到，我無法這樣對待哈利，該怎麼對哈利坦白你自己去想辦法，不要把這種事情也推給我做！」
看著塞維拉難受的模樣，鄧不利多的臉上出現一絲憐憫，但很快就消失無蹤，「妳做得到，塞維拉，妳肯定能做到，妳就是這樣的人，即便內心有千百個不願意，也會在最後關頭的時候，做出正確選擇的人。」
即便自己會痛苦不已，也依然為了自己所愛犧牲自己。
鄧不利多太了解塞維拉了，但也不夠了解塞維拉，他自信的掌握著一切，但在不久的將來，他會為自己的自信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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