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洛茲與弗拉達利之後,少年少女們就踏出了那間海鮮餐廳,鶇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換回之前的工作服了。
畢竟考慮到CHUCHU和RAS其他人的狀況,總不可能在她們面前穿上那套衣服吧?而且與對方吵架還收下他的禮物,這點就讓人感到不知所措。
「呼……雖然早就有過幾次經驗了,但是想不到我居然會再與大人物吵架呢……」
回憶起與洛茲等人的衝突,鶇的嘴邊就吐出了帶有著無奈氣息的嘆氣。雖然早就已經在之前就做過好幾次這樣的衝突,但是看起來還是沒有辦法完全習慣。
考慮到對方的身分,那麼AFTERGLOW可能會遇到和上次一樣甚至是更超過的危機。然而,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是,鶇本人居然沒有後悔。
畢竟對方的目的就是要利用馬雷烏斯,而且還是羞辱RAS,所以鶇根本沒有辦法與對方諒解。所以發生衝突也是無可奈何的,想到這些後,鶇就露出了一張感嘆剛剛發生的一切與自身心靈的苦笑。
此刻,有一隻手緩緩地落在鶇的頭頂上,接著鶇可以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人撫摸的小狗。這樣的感覺,也讓鶇的苦笑緩緩地充斥著幸福的感覺。
如果是陌生人的話,或許還會選擇拒絕……但是如果是他的話,鶇大致上是不會抗拒的。當然,如果他做的更過火的話,這位少女也還是會發火的……
「人類之子,妳做得非常好喔。雖然那些傢伙的本意可能是好的,但看在那種奇怪的氣息上面,我想還是拒絕會比較好。再說,如果他們敢做什麼對妳們不利的事情,我就會好好地和他們面談一下~」
「嗯,謝謝你,角太郎先生。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可以盡量不要動用那邊的力量……畢竟,對方好歹也是和我一樣的人類……」
「呵呵……我自然也是會有分寸的,在怎麼說我好歹也是統領一族的王,不可能會再度犯下同樣的過錯。」
看著馬雷烏斯的笑容,鶇也帶著一些些許斥責要素的笑容回應。雖然馬雷烏斯的行動是出於一片好心,但有可能會引起大家的不快或騷動。
不管是宿舍長會議還是那起事件甚至是昨天與CHUCHU碰面的時候,都是因為這傢伙的性格太過暴走所以才會惹出那麼多的問題。但就算這樣,鶇也不會把馬雷烏斯當作壞人的。
而且馬雷烏斯也當然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所以也會願意改進,因為這也是為了那個相信自己的人類少女。當彼此的笑容映照於自身的眼眸之時,兩人的周圍好像綻放出不知道什麼的立場。
但是剛剛的話語也讓鶇感到些許的在意,果然馬雷烏斯也感受到了那種奇怪的特質。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鶇總覺得很難忘記。
此時此刻這兩人好像忘記周圍有電燈泡的存在,其中,還有一個電燈泡是兩人相當熟悉的人。
「那個!莎朵霓也有幫忙喔!所以如果有人敢說鶇的壞話,莎朵霓說什麼都不會原諒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鶇與馬雷烏斯先是驚訝然後再轉成笑容。隨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撫摸這位少女的頭髮,感覺到自己被誇獎的莎朵霓臉上自然也出現笑容。
鶇大概也想不到,跑去與CHUCHU對峙的莎朵霓居然會跑到自己身邊,這大概也就是所謂的命運吧?因為這點,她就不免想起當時與莎朵霓相遇的情景。
「那個,你們兩位是莎朵霓的朋友嗎?而且其中一人……該不會就是莎朵霓所說的AFTERGLOW吧!」
此刻,又有新的電燈泡闖入戰局之中。看到咲希的出現,馬雷烏斯與鶇兩人臉上不約而同地出現困惑的表情,因為這位少女完全是他們不認識的對象。
雖然當時還在洛茲那裡的時候就已經遇到了,不過由於因為很多事情,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認識這個女孩……
「啊!因為那個大叔,莎朵霓完全把咲希的事情忘記了……鶇,角太郎,這是莎朵霓在今天認識的朋……」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好啦!」
帶有著怒氣與厭惡情感的聲音,硬生生地打斷莎朵霓要向鶇介紹咲希的話語。四人轉過頭一看,自然就發現臉上帶有著埋怨的CHUCHU與大吃一驚的RAS成員們。
看到CHUCHU的表情,鶇、馬雷烏斯、莎朵霓、咲希都不免露出困惑與震驚的表情。因為那張表情除了憤怒外,好像帶有著保護自己的逞強。
「我是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選擇幫助我……但是我們還沒可悲到需要別人的同情!特別是你們,鶇.羽澤、馬雷烏斯.多拉格尼亞!你們應該不是討厭我嗎?既然這樣就不要管我啊!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我對你們的看法嗎?」
「CHUCHU!你這樣有點太過份了!」
儘管LAYER早就知道CHUCHU的性格有點好強,但是這樣也就有點太超過了。然而現在的CHUCHU已經沒有辦法將LAYER的話語聽進去,腦海中也早已被尊嚴這個詞彙控制了。
接著她將目光聚集在莎朵霓的身上,眼中只有對上罪魁禍首的憎惡。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為莎朵霓擅自跑到她面前才導致的!
「還有妳!如果不是妳要我和AFTERGLOW道歉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妳以為妳與洛茲大叔對話,我就會感謝妳嗎?會認為欠妳一個人情嗎?少天真了!我可不是……」
「啊!如果是阿祖爾或賈米爾的話確實可能會這麼做……但是那些事情莎朵霓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不如說莎朵霓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事情!」
原本眾人想要阻止CHUCHU對莎朵霓口出惡言,但是莎朵霓卻露出相當震驚的表情,好像是根本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招的樣子。
看到莎朵霓這樣呆呆的,RAS的成員與咲希都有一種快要跌倒的錯覺,鶇還有馬雷烏斯聽完後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果然,會在意這種奇怪的地方確實很像莎朵霓的作風。
接著,莎朵霓露出溫柔的笑容面對以話語傷害自己的CHUCHU,那個樣子好像是完全不會特別在意剛剛的話語一樣。
「莎朵霓確實希望妳和AFTERGLOW的大家成為朋友,但是……在聽到那個大叔這樣對妳,所有的想法全部都不見了……剩下的就只有要幫助妳的念頭,所以……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乎了……」
「妳……妳是笨蛋嗎?我剛剛可是……講了很多過分的話……妳怎麼……」
「莎朵霓過去可是常常被阿祖爾他們這麼說……但是,有很多人都願意幫助莎朵霓,所以莎朵霓也要像她們一樣,去幫助每個人……即便這被人說是偽善,也比什麼都不做的『善』來的好。再來,與敵人變成朋友對莎朵霓而言是家常便飯了!」
少女純真的笑容,瞬間讓CHUCHU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麼才好。明明被講了那麼多難聽的話,為什麼……還可以像個傻瓜一樣露出笑容,想到這些事情,CHUCHU的腦海就被數以萬計的疑問蓋住了。
每個與她正面衝突的人,每個如果不是露出厭惡的表情,就是不把人當作一回事。但是這個女孩,居然選擇了以笑容面對,這讓CHUCHU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反應。
看著這樣的莎朵霓,LAYER等三人不免露出些許感嘆的笑容,本來想著莎朵霓可能會被CHUCHU傷害而哭泣。但卻未想到這樣嬌弱的外表,居然隱藏著堅強的意志。
「哈哈!莎朵霓講得還真好啊。沒錯,對我來說……比起讓馬爾柯蒙來擊潰妳……我還是希望人類之子的樂團能夠好好教訓妳,不過剛剛的話語讓我對妳的評價越來越低了……」
馬雷烏斯的笑聲也像是讚賞莎朵霓的純真一樣,傳入眾人的耳中。然而在這其中也包含許多貶低CHUCHU的話語,眼中的蔑視也相當的明顯。
雖然CHUCHU對此感到不快,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回嘴。就算拿自己沒有才能當理由也只是突顯自己的可悲,這恐怕是與洛茲對話的結果吧?
然而一想到洛茲那張讓人感到不快嘴臉,CHUCHU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握住。根本沒有辦法思考要怎麼對付馬雷烏斯?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力量。
當然RAS的大家對於馬雷烏斯的語氣感到不快,雖然CHUCHU可能有錯在先,但是這不代表她們會放任馬雷烏斯傷害最重要的夥伴。
不過鶇好像是看不慣馬雷烏斯這樣嘲諷CHUCHU,所以就直接用手肘敲了敲他的身體,臉上表情也帶有著些許的不快。
「角太郎先生,雖然我不會要你和小CHUCHU當朋友,但是請不要用這種瞧不起人的態度……這樣很沒風度的,要是被莉莉亞先生和哈貝特羅小姐他們知道,不知道他們又會怎麼說……」
「呵呵……好好,就聽妳的……畢竟妳可是我未來的妻子,莉莉亞他們也囑咐過我,要好好善待妳~」
「等等!為什麼話題會變成這樣!不要給我轉移話題啦!角太郎先生!而且別隨便對人說我是妳的妻子,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看到這齣莫名其妙的青春戀愛喜劇,RAS成員對馬雷烏斯的怒氣瞬間化為烏有。而且更讓人在意的是,那個看起來溫和有禮的鶇居然會露出那種表情……
而且剛剛馬雷烏斯對鶇說什麼?未來的妻子?鶇居然已經與人訂婚約了?這到底是啥情況?
鶇會變成這樣還有莫名其妙的婚約是那消失的半天搞的鬼嗎?還是那個角太郎?想到這些事情,RAS全員都覺得自己的思緒好像完全打結了。
「莎朵霓……他們兩個平常都是像這樣嗎?」
「平常是不知道……但是莎朵霓知道角太郎和鶇之間的關係非常好,甚至鶇還見到了角太郎的奶奶與伯公。聽幽靈爺爺們說,他們初次相遇還挺浪漫的!」
「哇!簡直就像是少女漫畫的劇情一樣,這個不管怎麼想都超級厲害的!」
看到這幕的莎朵霓與咲希開始竊竊私語,儘管咲希不懂幽靈爺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應該可以猜出兩人當初相遇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那種只可能出現在少女漫畫的劇情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咲希的臉上不免浮現出開心與羨慕的笑容。雖然還沒有那個打算,但是戀愛這種東西果然還是會讓人感到雀躍不已。
此時莎朵霓很快就注意到鶇的眼睛,雖然她的眼睛依舊是記憶中的溫柔,不過還是有些許的憤怒存在。
注意到自己可能說錯話的莎朵霓就乖乖地閉上嘴巴,盡量不讓自己講些會讓鶇生氣或害羞的事情。
在確認莎朵霓乖乖閉上嘴巴之後,鶇就深呼吸來平撫現在的情緒。現在她的臉上表情變得相當認真,先前與馬雷烏斯的打鬧好像只是一個純粹的玩笑話。
「小CHUCHU,或許妳認為我幫妳說話是可憐妳、同情妳……甚至是賣人情給妳……妳要怎麼想,我都管不著。只是……我之所以生氣,就是因為我不允許妳就這樣被侮辱……」
「不允許……我被侮辱?」
「沒錯……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妳的態度,也不喜歡妳對小巴與莎朵霓的態度……但是,我也欣賞妳們RAS的音樂,能創造出那樣音樂的妳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這點就算是我想否認……也沒有辦法否認的。」
儘管鶇的語氣相當平靜,但是CHUCHU也還是可以從她的眼睛裡面看到對自己的敬佩。這點,是CHUCHU之前沒有看到的東西,完全沒有想到討厭自己的人居然會稱讚自己……
聽到這些話語,LAYER、PAREO與MASKING也都對鶇的看法相當贊同。雖然CHUCHU在演奏樂器上面沒有任何才能,但是這不妨礙她要成為最強樂團的夢想。
她透過自己的曲子,將RAS的眾人團結在一起,演奏出最棒且是屬於她們的旋律。因此如果沒有CHUCHU,那麼RAS就不會是最強的樂團了。
「但是……也因為如此,我……我們大家不會允許大人隨便用他們的觀點決定我們大家的想法,也不允許他們否定我們這些認真玩音樂的人的理由與願望。我相信小蘭她們如果在這裡,也一定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琥珀色的眼眸散發出來的光輝如同太陽一樣,雖然可以指引他人方向,但是也會讓人被迫引出自己心中的黑暗。
鶇的話語化為緊箍咒纏繞於CHUCHU的腦海之中,迫使她把所有不好的回憶全部都挖出來。配合洛茲的話語,這個詛咒讓CHUCHU的心靈愈加粉碎。
這樣的我……也算是那種認真的人嗎?想到這些事情,CHUCHU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握住一樣。
「那麼,我們也該走了……在這裡道別,會比較好吧……」
「嗯……我想也是……還有,剛剛的事情……」
眾人馬準備各自前往自己回家的道路,LAYER知道CHUCHU現在沒有辦法好好的與人道別,所以便決定親自道別……而且也想要替CHUCHU剛剛做的事情向鶇等人謝罪。
不過得到的回應是鶇簡單的笑容,那個笑容似乎是早就原諒他人的笑容。
「如果是道歉的話那就免了……畢竟,我也沒有特別在乎……不過我還是希望小CHUCHU不要嘲笑角太郎先生與我的朋友們就是了。」
「這樣啊……謝謝妳……」
面對這樣的話語,LAYER的臉上自然浮現出些許的笑容,而這份笑容也不自覺地出現在PAREO的臉上。先前澀谷的事件曾差點讓RAS分崩離析,而六花也和他們兩人一樣為了阻止這件事而去尋找共演的樂團主唱。
所幸對方也沒有特別把CHUCHU的事情放在心上,也認可那是屬於CHUCHU的特色。雖然被對方這樣認為還是有些無奈,不過能被人認同也算是一件好事。
望著四人的背影,CHUCHU好像在一陣沉思之後就做出自己的決定。於是她往前邁出幾步,用最認真的話語將自己的問題丟出來。
「鶇.羽澤!妳之所以幫我……應該不只是看不慣洛茲大叔吧!妳應該……還有其他理由吧……」
聽到這句話,鶇等人回過頭來面對CHUCHU。不管是誰可以看出來,她的眼睛只有想要找到真相的念頭。
這樣的眼神也讓鶇想起了黑夜烏鴉學院大部分的學生,雖說那不能算是愉快的回憶,但是卻也是無可替代的寶物。於是,鶇也露出帶有著些許沉穩的笑容開口。
「當時小巴就算受到妳的侮辱,也還是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我只是,不希望小巴因為妳的關係更多的傷害……」
「我認同人類之子的話,佇立在戰場上的人在殺人的同時也理應做好被殺的覺悟,這是莉莉亞教我的。既然妳對人類之子的朋友講那麼重的話,就應該要做好這樣的覺悟才對。」
兩人在留下這樣的話語之後,便自然離去。這些話語不只是影響到CHUCHU,更影響到了RAS的其他人。
這樣的話語恐怕將會一直留在四人的心中,好長一段時間了吧?此時,LAYER也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看著MASKING。
「對了,益木。當時與洛茲先生對峙的時候,妳為什麼都沒有說話……以妳的性格,應該不是那種會坐視CHUCHU被人傷害才對……怎麼?」
「確實沒錯,只是……我想我應該是有點累了吧?不然的話,應該是不可能會出現幻象的……」
對於LAYER的話語,MASKING也只是面露無奈的表示自己可能有些太累了……當那個幻象配合回憶與洛茲的話語時,就成為了無形的枷鎖控制住這頭狂犬。
儘管知道CHUCHU不可能會隨便捨棄大家,但是內心中的恐懼也正在慢慢地變成猜忌。不過在莎朵霓的話語下,狀況也已經變得好多了。
當然LAYER一聽到幻象這個關鍵字,眉頭便像酸梅一樣緊皺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一切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