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4 GP

【吹睦向艦娘同人】戰火之海.第七章:暴雨中的寂靜

作者:六葉櫻│2019-12-22 14:05:01│巴幣:8│人氣:733


前言:因為仍在國軍骯賴期間,所以第七章現在才在回營前終於成功生出來,另外由於字數爆了,因此這次OP及ED不附歌詞,有需要參考歌詞的可以見前面序章~第5.5章,這部份請各位見諒,有問題也請各位指教了



《開頭之語》
There is nothing good in war. Except its ending.
戰爭中沒有什麼好東西. 除了它的結束。
———亞伯拉罕.林肯


蔚藍無盡的太平洋西側,埋藏著不為世人所知的陰謀,也是為世界以及這片汪洋大海恐懼的「真相」,在那真相之後,則是多如牛毛,來自海之深淵的漆黑惡魔們又一次蠢蠢欲動。
縱使牠們確實遭逢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打擊及失敗,但那並不會就此阻擋牠們那原始的侵略野性及毀滅天性,也不會就此停止牠們意圖將新的災禍及戰亂帶來好不容易才重回寧靜安祥的海域的步伐及舉動,更沒有任何外在因素阻礙及束縛牠們...畢竟,造就惡魔大軍的「源頭」並未打算停止擘畫已久的野心...。



地點:太平洋.馬紹爾群島.威克島週邊海域 時間:晚間20:06 PM...........



夜幕降臨,被冰冷黑暗所壟罩的海之墳場,此刻出現幾道探照燈的刺眼光明,劃破闇夜,照亮死寂沉默的黑暗海面...


「北上大人~我已經找遍這裡囉,根本什麼也沒找到,北上大人那裡有發現些什麼嗎~?」
在那幾道光源強烈的探照光芒中,身著深茶色的舊日本海軍水手制服以及相同顏色的海軍短裙、有著亮麗,她蓬長滑順的褐色長髮以及瞳色與髮色無太大差異的雙瞳,並且有著相當豐滿且雄偉的豐胸的女性,方才踢翻一具隨著昏暗海面載浮載沉,殘破不堪的驅逐イ級殘骸,同時讓雙手以與外貌不相符的怪力撐開其佈滿尖牙利齒的利嘴,在發現イ級原先配置於其致命血口之中的5inch單裝炮,與女性早前已經搜索過的前幾具深海棲艦遺骸呈現口中或是身上的武裝火砲都徹底毀損的相同情況後,她朝向夜幕低垂的另一側海面,揮著手招呼被她稱呼為「北上」的人。而且女性揮手招呼時,她開心不已,面帶著雀躍的笑容,彷彿直接將這座海上墳場的詭譎黑暗及死寂一掃而空般地徹底無視。

「嗯...沒有,大井親,這裡的棲艦一樣沒留下任何完好可用的武裝及艤裝,甚至連彈藥、補給或是零件都沒留,看來要在這裡搜括到可用物資返航是幾乎不可能了...。」
與招呼其名,被其稱呼為「大井」的女性一樣,著相同深茶色的舊日本海軍制服及短裙,留著一頭烏黑,同樣相當亮眼柔順,左右側髮綁著姬髮辮,後髮則是綁著一條長麻花辮的姬髮式髮型,以及與髮色同樣的烏黑色雙瞳,外表看來除了相當沉著淡定,還帶了份怕麻煩的慵懶的女性-北上,在大井目前位置的另一側海面上回應道。在她回應前,她也跟大井一樣,才搜刮過一具不留任何資源補給,甚至連彈藥都沒搜到,並且武裝與艤裝亦徹底毀損不可用,翻肚死亡的輕母ヌ級。

「姆...明明什麼都沒有,跟我親愛的北上大人也才結束打擾我們甜蜜獨處時光的遠征,才正要一起回去的...結果又突然要求我們這些白天出去遠征返航的到這片破海域搜刮一群根本什麼補給也沒的破銅爛鐵,還是天色都黑了的時候來...真是...司令部的那些傢伙浪費我們相親相愛的時間,盡是將無意義的事丟給我們...一定要看到我發火才開心嗎...」
大井藉由艤裝的滑行裝置來到北上的身旁,不悅的嘟起嘴,鼓著臉頰的碎念,不過她也在同時伸出雙手,很直接與主動的捥住了北上的右臂,與北上宛如一對親密的情侶,而大井則是情侶之中的「女友」。

「嘛...畢竟是司令部的臨時命令,不然照理來說從遠征海域獲取指定數量的補給與物資後就能返航了...不過...」
北上不太在意也不反對的任由大井喜好的捥著自己的右臂,並看向她們錯過的戰事所留下的這片大海上的墳場。

「也因為遠征,導致我們沒能參與到稍早前線在這裡的作戰...前線的戰友及夥伴們都在流血流汗,爭取勝利,而現在她們成功了...那麼晚歸,沒開一槍一炮的我們不做點什麼也不太好...再說...」
伸出沒被捥著的左手,北上像是哄著女友息怒的男友那般,微微對大井笑著,並且溫和的撫摸著大井的頭,甚至是輕撫著她散發髮香的褐色髮絲道:

「回去後,入渠、晚餐、洗澡跟睡覺,我們就會無時無刻都在一起了...接下來幾乎都是跟大井親的時間,也會陪著妳...再說就算今天時間不夠,明天開始也多的是機會在一起,所以別生氣了,好嗎?」

「嗚...好的...既然北上大人這麼說了,那人家會當個聽話的乖孩子的...不跟那群打擾人家跟北上大人相處的沒情調傢伙計較...///」
大井臉頰泛紅,被北上成功安撫,由此可見,大井的不滿只有北上能夠平息,不過在大井息怒的同時,她也像是故意般的加強了捥住北上右臂的力道,使北上的右臂隨著大井更加抱緊的舉動,陷入了大井那對傲人雙峰的乳溝之中。

「呃...所以大井親打算放開了嗎?」

「不放~最喜歡北上大人了~人家才不要輕易放開呢~♥」

「唉...」
看著大井幸福又滿足的笑容,北上早已預料到結果,也不忍心責備這樣的大井,甚至是揮開她捥的更緊的雙手,而無奈的嘆氣,並繼續縱容大井的親暱舉動。

「說起來,卯月,妳那裡的情況又如何?」
北上這時看向另外一側的黑暗海面,一名身著與彌生相同的制服及制服裙、側髮戴著與彌生相同,代表睦月型艦娘的上弦月髮飾、有著桃紅色的蓬亂長髮、以一個兔子髮夾綁著後髮、頭頂翹著一根顯眼的呆毛、雙瞳與其長髮呈相同的桃紅色,並且外露著虎牙的女孩,正用著與北上她們同樣裝配於艤裝上的探照燈照亮前方的視野,並且搜索著一片死寂的海面上,那些成堆的深海棲艦的遺骸屍首。北上呼喚她的名諱,並詢問道。

「沒有喔,同樣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真奇怪呢...之前深海棲艦一定會掉些補給在附近的,這次卻什麼都找不到...」
名為卯月的女孩同樣看向北上的方向回覆,並且對於現在搜尋未果的情況感到疑惑。

「是嗎...看來這次的確是白跑一趟了...不過...」

「? 北上大人?」
大井見北上難得的眉頭深鎖,或許是卯月提出的疑惑也正好表達出北上從剛才開始就在思考的疑問。

「沒什麼...只是在想深海棲艦是怎麼做到將武裝,甚至是彈藥、零件與燃料之類的補給徹底銷毀到完全不留的程度的...明明先前與深海棲艦交戰時,她們都會大方的留下資源在原地,但這次是什麼也沒留下的全滅...。」
北上邊說邊思考著的看向環繞著威克島周圍的海域,這群稍早被前線的第三、第四水雷艦隊以及來支援的第一機動艦隊等鎮守府編成的主力艦隊合力殲滅,卻不留任何戰後資源的深海前鋒艦隊屍山。

「啊,可能是在交戰時都摧毀了?」
過來會合的卯月說出她剛想到的推測。

「不可能,就算兩方交戰會摧毀對方的武裝,也不至於令所有棲艦的武裝被破壞的這麼徹底...也不可能連彈藥之類的補給都毀光...更何況,當時就算是身處前線的西南艦隊,也不可能有這麼強大的火力,真有這樣威力之大的火力的話...這片海上也不會有這麼多屍體及殘孩留下了...。」
北上反駁卯月的說法,說出合乎常理的情況。

「所以北上大人認為...是深海棲艦自行銷毀了身上的武器、艤裝及資源的嗎?」

「不可能的吧!?深海棲艦真能做到這種事的話,為什麼之前與牠們交手時,牠們都沒這麼做!?」

「就跟牠們早前突然從遠處海域出現在接近威克島附近的海域時一樣...牠們都能不知不覺的來到我們原先以為安全的威克島週邊...甚至離島棲鬼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在威克島上...還能不被我們察覺到...再說這些傢伙就是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甚至突然地開始侵略大海...我們也因此對牠們一無所知,那麼我們不曾深入了解過的這些深海棲艦,牠們藏著多少祕密及謎團也不奇怪...而且牠們的祕密或許比妳我想像的還多...多的無法想像。」
北上道出其觀點,這讓仍與其捥手的大井及身旁的卯月都多少冒出冷汗。

而後,北上若有所思的眼神移向那座戰事已告結束,亦回歸己方掌控之中的威克島,兩人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循著北上的目光看去...。

「說起來...之前前線也有消息說離島棲鬼被擊殺了,可是我們卻沒在島上找到遺體...」
卯月冒著冷汗,看著夜幕中無比沈寂及黑暗的威克島,說出不久前與北上剛來到威克島海域,並登島搜索的落空結果,也因為這樣,三人才會改為在島嶼的週邊海域摸黑搜屍。

「...看來有人比我們早來過這裡了。」
北上說出卯月方才話語的結論。隨後,她的左手放在左耳旁,按下與鎮守府通訊聯繫用的無線電耳麥的通話鍵,大井見北上要回報現況,因此暫時放開北上的右臂,並乖巧的退到她身旁。

「通訊官,第六遠征艦隊.旗艦-北上回報。」

「收到,第六遠征艦隊,有什麼發現嗎?」
通訊接通,鎮守府的通訊官-大淀詢問北上。

「沒有任何發現,通訊官,威克島上及附近海域的那些已轟沉的深海棲艦都徹底搜索過了,除了武裝幾乎徹底毀損不可回收外,也沒發現任何可與遠征資源一起帶回鎮守府的物資。」

「確認沒有任何可回收補給?連彈藥及零件也沒有嗎?第六遠征艦隊?」

「已確認,深海棲艦就連彈藥與零件素材都沒留下任何一點。」

「...知道了。」

聽過北上的回報結果後,大淀有些遺憾及失望的回應,不過從大淀方才停頓了一會才給出回覆的情況來看,通訊另一端的大淀肯定對此不合常理的情況也感到驚訝與疑惑,而且她並不懷疑北上的說法,因為她知道北上是整個鎮守府最不可能謊報,只想趕快據實回報以求事情快速落幕,好退到一旁休息,很怕麻煩的人。

「那麼離島棲鬼呢?有尋獲其遺體嗎?」

「沒有...當我們依照命令先登陸島上時,離島棲鬼就已經不見了。」
北上再次回報徒勞無功的結果給大淀。

「好吧...辛苦妳們了,第六遠征艦隊現在可進行返航,我會將結果回報給秘書艦與提督。」

「收到,回鎮守府後見吧。」
大淀同樣不質疑北上的結果回報,在允許她們返航後遂中止通訊。


「看來...很快又沒得閒了,真懷念之前都能在鎮守府留守悠哉的日子...。」
北上遠望夜幕壟罩的太平洋海平面,感嘆道。

「呵呵~反正到時就由人家來保護親愛的北上大人~畢竟我們無時無刻都在一起呢,想傷害北上大人的垃圾蠕蟲就由我來消滅跟清掃掉就好囉~」
之前放開北上的大井又再次抱了上來,但這次是更近一步的用雙手擁住北上的頭,順勢讓她的頭被抱入了大井豐滿柔軟的豐胸之間,使她的臉幾乎被埋入了大井的乳溝之內。

「大井親...我要被妳悶死了..."」

「嘿嘿~最喜歡北上大人了♥」
北上的求救被已經沉溺於自己的愛情及幸福之中的大井給無視了。

「妳們的感情還是一樣好啊~就像我跟彌生~」

「比起那個...不對我伸出援手一下嗎...」
旁觀的卯月一派輕鬆的說著風涼話,快被大井的胸器悶到窒息的北上吐槽道。


驚險萬分的戰事結束後,到來的夜幕除了象徵著英雄們拼死奮戰所換來的極為短暫的和平,還充斥著只增無減的懸疑及謎團,此刻,才從大海上的戰場與首次實戰中凱旋而歸,滿載勝利的新兵少女們,尚不知現時的片刻悠閒及寧靜,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七章:暴雨中的寂靜









片頭曲:海色







【吹雪】


咕嚕...咕嚕嚕...咕嚕.......................


我在往下沉沒,沉入深海的深淵及黑暗之中,海中何其的凍寒冰冷,讓我幾乎感受不到自己的體溫;水壓何其的沈重壓迫,使的我動彈不得,同時,我雙眼閉闔,雙唇微張,黑色的頭髮及馬尾,隨著下沉而浮上的水壓泡沫在深海中隨之游逸飄渺...。

我似乎失去意識,或是睡去,亦或是死去及沉眠...但原因為何,甚至身處這片被無窮的陰冷環繞的深海之中,並且往下沉去,這一切我不明白...。


好痛...好痛...好痛.......................


我隱約聽到微弱細小的耳語,在下沉的我的耳邊細微的低語....


好冷...好冷...好冷.......................


微弱低語在我的耳邊越來越近,甚至越來越多...是誰...?是誰在說話...?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是誰...?到底是誰...?
因為煩躁、不舒適及陣陣無法言喻,彷彿全部壓迫在我身上的痛苦,使我有所反應,眉頭緊鎖,之後...


...............................


我緩緩睜開雙目,從沉眠之中甦醒,當視線得以看清之時,下沉...停止了?


.................?


張開雙眼,發現我仍在深海之中,但原先正在往海的深淵下沉的我,不知為何變成了在深海中站立的情況,而且....

總覺得雙手的手掌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液體沾染在我的手掌之中?


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掌心,頭低下使視線跟著往下看著我自己的掌心,結果...


...我看到自己的雙手掌心上,染滿了鮮紅灼熱的血液。


這讓我的雙眼瞬間睜大,瞳孔縮小,雙手顫抖,大腦也在顫抖,全身更是徹底的顫抖著,我被驚嚇到了,我開始恐懼,我開始害怕,也開始困惑,臉上寫滿了萬分的驚恐與無法置信,但我連思考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雙手沾滿鮮血的餘地也沒有...。


吶...為什麼要做這麼過份的事................................大哥哥?


!!!!!?
忽然間,黑暗的深海伸出一隻染滿血紅的小手,如同前來向我索命般,直接抓住我的右手,讓我再次驚嚇,而我無法掙脫,因為力量突然都失去了,加上我已經因為恐懼無法移動及反應,但當我看向這隻小手的「主人」時...


...我看到的,是滿身鮮血,如同亡魂,瞪大著佈滿血絲的兇目,猙獰卻又可怕的笑著與抬頭望著我...被我殺害的離鬼棲鬼。


而在她的下方...是地獄,是由被我親自轟沉的深海棲艦們,匯集而成的地獄...。
她們伸著手,冤魂怨靈們群聚一塊,如同在恐部電影看到的殭屍圍城那般的場景,她們亟欲將我拉入地獄,將我脫入再也無法脫身及逃離的深淵...讓我也成為深海的亡靈,她們也想索命,索取我這個親自奪走她們的生命的殺人兇手的性命...。


這都是你的錯...你這個殺人兇手...


不...不是的...這不是我自願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你奪走了好多好多的性命...殺了好多好多的同伴...也...殺了我。


不...我是別無選擇...迫不得以才...


現在...跟我們一起...跟我們一起在深海永眠....陪人家跟被你無情殺害的夥伴們吧?

.........................大哥哥


不!?住手!?


咕嚕嚕嚕嚕嚕嚕................................................................


完全沒有選擇、沒有理由、沒有解釋...
全身隨著渾身染血的離島用力一拉....我徹底沉入深海,墜入負載著怨念及罪惡的地獄,而在那當下,除了恐懼跟害怕,戰慄不已外...


...跟著我前往地獄深淵的,還有數不盡的罪惡感。




地點:日本.鐮倉.大日本鐮倉鎮守府.入渠修復區  時間:晚間19:10PM.................


「噗通!」

「!!?」

頭沒入滾燙的洗澡水中,水溫的熱度及頭栽入熱水中,因呼吸而將一些熱水吸入鼻腔內的瞬間,令我被熱醒及嗆醒。

「噗哈!!」
思緒及意識被拉回我所身處的「現實」的同時,徹底醒來的我也立刻讓沉入熱水中的頭離開水下,並且重新坐正這副沒穿衣服的身子。

這個時候,我才發覺到自己身處於一處霧氣瀰漫,四周都是已燒好熱水,也倒滿洗澡水的浴缸,內部裝潢被打造的像是公共浴室及露天溫泉,但是天花板卻配置著許多似乎是用來運輸什麼的輸送軌道,看上去有些微妙的違和感的澡堂區域,而我會完全沒穿衣服,甚至連頭髮的馬尾都沒綁的坐在這兒,就是因為正泡在其中一座浴缸內...想起來了,這裡是鎮守府的入渠修復區域,記得我是因為威克島戰役剛落幕與跟睦月他們一起歸港後,身心俱疲,而拒絕了利根教官的慶功邀約,連晚餐都沒去間宮小姐的食堂吃就先進行入渠修復了...。

好像泡了三個送來的修復液後,就舒服的在浴缸內睡著了...直到剛才差點要溺死在這裡的洗澡水內後,才又徹底醒來...可見人生第一場實戰及首度踏上戰場的經歷已經要讓作為才來到這裡報到沒幾天,也才剛完成新兵訓練的我累壞了。

不過...剛才睡著了...也就是說那場彷如夢境卻又有某種相當真實的質感的駭人情景...也是惡夢一場。


這樣啊...原來只是一場夢...但事出必有因,會做這樣的惡夢仍起因於我在這場戰役中親手擊沈的深海棲艦以及....那孩子。


「唔...可惡...」
剛一覺夢醒,腦袋仍昏昏沉沉,尤其是剛才做了那樣讓人不想再夢到,與親身體會的惡夢後,腦袋甚至還感覺有些暈眩及陣痛,而即便是泡在溫熱的洗澡水中,一想起剛才的夢,全身還是會不由得的些微顫抖,甚至不合理的冒著些許冷汗,就連雙手也在不停抖著。

這就是打仗後的後遺症與殺害他人所產生的恐懼...在成為艦娘前,我完全沒有也不可能去取人性命,成為艦娘,作為守護大海的軍人後,是第一次將砲口對著被視為「危險敵人」存在的生命,這也讓我不得不動手與扣下扳機...奪去一個實際上,只是純粹希望能再與重要的家人們見上一面的孩子的性命...但殘酷的是,只因為她是敵人以及決定這場戰役誰生誰死,甚至是以何種結局落幕的關鍵,所以我必須付諸行動...而代價就是夢到親自殺害及轟沉的每個生命化身亡魂前來索命,折騰我的身心的同時,也譴責著我的人性及良知,讓我的罪惡感與遲疑越來越強強烈...。

「別想了...別想了...你只是做了該做的...只是因為必須去做而下了手...。」
雙手就算在水下顫抖著,我還是驅使它們移動到我的臉前,並摀住我的整張臉,一面用自己的想法說服著這樣無助卻又害怕的我,一面讓整個後背徹底靠在浴缸的邊緣處。


「吹雪沒事嗎....?POI....?」


「...?」

正要讓自己慢慢鬆弛下來,結果這陣熟悉的口頭禪讓我稍微放下摀住臉的雙手,循聲望去,而且從聲音的位置聽來,似乎離我很近...不...是非常近?

「////!?」
當我望去時,我有些後悔自己的視線為何要因為好奇飄去了,因為在我的正前方,是不知何時就已經悄悄靠近我面前,赤身裸體著,並且只用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遮著前半部的身體部位,憂心與在意的看著剛才無助徬徨的我的夕立...。


這...這距離也太近了吧...?


夕立所處的位置對我來說有些不妙,先不論她的那張因室內的溫度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以及櫻桃般的甘唇小嘴,還有那頭散發著誘人髮香,已經解下髮央的黑色緞帶的金色長髮究竟湊的有多近,在這個距離下,我幾乎能將她那非常纖細苗條,細瘦卻體現出身材的曲線、雖然還沒洗過澡,卻散發著不難聞的體香、如同稚嫩水蜜桃那般,白皙且光滑的女性肌膚的裸體、因為彎腰而微微後翹,毫無遮掩的臀部、以及她的那對三圍本身就不小,再在光著身子又用浴巾遮掩在前,色氣滿點的胸部幾乎盡收眼底,甚至我的這個位置還能清楚看到夕立用浴巾遮掩下,那對胸部中間的乳溝...。


這下可真有些不妙了,我跟夕立現在的狀態及距離...。


「吹雪POI...?」

「夕...夕立..../// 妳怎麼會在這...///"?而且湊的太近...太近了啊...///」

面對這種任誰看了都有可能把持不住的場面,我頓時滿臉泛紅,但還是盡可能不讓自己過度失態的勉強問了夕立這樣的問題,雖然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疑問。

「因為剛去食堂吃過晚飯,剛要來入渠時,就看到吹雪已經先在這裡占一個位置了,就在想說要不要一起泡POI,啊,順帶一提,夕立已經在這裡看著吹雪一段時間了POI。」

「什...什麼時候...?」

「從吹雪在浴缸睡著後開始呢POI~」

什麼!?所以在我作夢時,夕立就已經在用這樣的姿態與距離觀察著我了!?而她一直沒出聲跟叫醒我絕對是故意的...不過...更加不妙的是...跟這樣的夕立一起泡澡...?


啊啊!快點停止啊!我現在已經開始在胡思亂想的想法!


「原...原來如此啊...但為什麼又要靠這麼近..."」我依然臉紅著的問。

「嗯...~因為單純想欣賞一下吹雪的睡臉,吹雪睡覺時意外的可愛,讓人不忍心吵醒又想繼續看下去呢POI~」

「哈...."?」

就因為這樣,所以要用這樣危險的距離觀察我嗎....?


「吶,說起來吹雪真的沒事嗎POI?」

「啊...啊.../// 沒事啊...怎麼突然這樣問...///"?」這時候要盡可能故作冷靜。

「因為吹雪現在臉非常的紅呢POI...。」

「///!?」

等等!又湊近了!夕立的裸體及臉龐又湊的更接近了!我已經沒地方在往後退跟躲了啊!


「不...不.../// 只是單純入渠區的洗澡水燒的太燙了...。」

「真的...~? 還是說...其實是看夕立的身體看的入迷了POI?」

「當然不是///!」

我極力在這種無路可退的窘境下解釋,雖然夕立也沒說錯,我的確是有些看入迷了,但重點是...距離這麼近,就算都是女孩子也是會害羞的啊!


「不過吹雪對夕立說個實話吧,果然還是夕立的胸部最大了,比睦月還大對吧POI?」

慢著,為什麼突然無視我的解釋,進入了這樣的話題!?

「我...我不太清楚啊....///"」

「那麼...吹雪來摸摸看不就知道了POI?」

「哈///!?」

不知道夕立是吃錯藥還是喝醉酒,彷彿像是在刻意勾引我一樣的說著,而且可見我想裝傻的方法是失敗了,夕立反而將話題跟情勢帶到了另一個更不妙與糟糕的發展...。

「嘩嘩...」

夕立此時進入了浴缸,她的金色髮絲也因此跟著飄逸在浴缸內的洗澡水中,並持續用著她的右手抓著浴巾,遮掩著赤裸的身體前方,宛若一個佇立在晶湖中的裸體妖精,但接下來,她突然做出了我幾乎快到理智極限的舉動...。


「啊嗯...~///」


「//////!!!?」


只見她趁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就伸出左手去拉起了我的右手,並且下一刻,我的右手被她拉去了她的那對為浴巾所遮掩,其中一邊的雙峰的位置,緊接著...掌心觸碰到了。

我的掌心揉到了夕立那軟如棉花糖,似乎可以用一手掌握,並且一揉上就不太想讓手太快放開,發育的相當不錯的乳房...而且當我的手一被她引導過去觸及的同時,她的全身感受到了如同電流竄過身體般,有些舒服的酥麻及些微的顫抖,也令她發出了一聲非常犯規及引人犯罪的呻吟,但我知道...是夕立這傢伙有意叫給我聽的。

但最重要的是,當我的右手一抓取到夕立胸前的其中一邊軟糖的瞬間,我的思緒及理智幾乎一片空白的,停止思考了好一段時間,整個人也徹底在浴缸內愣住,臉紅不斷加深,維持這樣的狀態,與臉同樣羞紅著的夕立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的沉默,直到...

「嗚哇啊啊///!!!? 夕立妳...妳在做什麼啊////!?」
多少恢復思考能力的我立即讓手離開被夕立抓去接觸的胸部,抽出手的同時,我臉紅的質問夕立。

「POI.../// 讓吹雪知道夕立跟睦月,誰的比較大而已喔POI..../// 而且剛才吹雪的力道有些大...雖然有些嚇到了...但...很...很舒服喔POI///」

夕立臉頰持續羞紅的說著絕對會引起他人誤會的糟糕描述,而且為什麼是讓我用這種方式來知道啊!?


「拜託下次別這樣了////!」

「那當吹雪想摸的時候也可以隨時摸夕立的喔.../// 或是等夕立變的「更大」之後讓吹雪揉個夠POI....///」

夕立彷彿在跟我暗示什麼似的臉紅道,不過這種奇怪與莫名其妙的暗示就別說給我聽了啊...。

「才不要////!而且夕立妳今天是怎麼了....///?」
我駁斥的同時也問了夕立,畢竟我想知道夕立剛才的一舉一動的動機及她今天會表現的這麼色氣及主動的原因。


「沒有喔POI/// 單純想要逗吹雪玩與讓吹雪知道夕立的大小POI///」

這種程度絕對已經不是逗著玩的情況了...而且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種事啦....。而且幸好睦月不在這,不然這樣天大的誤會可能在她面前連跳入黃河都洗不清。
不過說起來....現在最多只有夕立來入渠,睦月沒跟著一起過來,那麼睦月呢?她又在哪裡?

「對...對了,說起來睦月沒跟妳一起過來嗎?」
正好想知道睦月的去向,也能藉此迴避剛才令人臉紅心跳的危險情況及尷尬,我問了夕立。

「啊...從大家各自解散後開始就沒看到她了POI,就連回房間、去食堂以及來入渠區的路上也都沒遇到她POI。」
夕立回答。所以從歸港解散後開始睦月就不見蹤影了?甚至是隊舍的房間也沒找到她?

「妳確定回隊舍時沒遇見她嗎?」

「嗯,沒有POI。」

我還以為在經歷數次與死亡擦身而過的險境後,睦月會是我們之中最疲憊的那個,結果連回房間休息或是來進行入渠修復都沒有嗎...。

等等,睦月沒進行入渠修復...?
記得睦月在參與威克島戰役時也跟我一樣受創了,尤其是與離島棲鬼交戰時,睦月甚至被離島的主砲傷至中破,如果睦月完全沒回隊舍休息以及進行入渠的話...


...就是說她現在正用著中破的狀態待在鎮守府的某個地方或是正在移動。


可惡!睦月她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回來不入渠以及休息,而是用這樣受傷的狀態不見蹤影啊...。


「睦月...」

「...? 吹雪POI?」

「嘩啦!」

在從夕立那裡得知睦月的現況後,由於擔心睦月的傷勢,更憂心睦月突然下落不明,我一直坐在浴缸內的身體受到我的意志驅動,在那當下,欲前去尋找睦月,而且是盡快找到她的想法變的相當強烈,使的我在夕立面前猛的從浴缸內站起已經修復完成,傷勢幾乎消失,也沒穿著任何衣物的身子。

「POI///!?」
似乎是被我猛然起身的舉動驚嚇到,夕立往後退離我一些距離,避免被直接起身的水花濺到,並且換她的臉頰開始泛紅,畢竟我是直接這樣一絲不掛的在她眼前起身,也因此被她看光我的這副看上去與男孩子無異,只差沒有男孩子的生理特徵的身體。

「夕立。」

「咦...///? 是的...///?吹雪POI...///?」
在她還臉紅著的看著我從她眼前起身的身軀而有些無法反應時,我突然伸出右手拍了她的左肩,呼喚她一聲,她的思緒也跟著被拉回現實,依然臉紅著的直視神情突然變得很嚴肅與正經的我的雙眼,雙手也繼續緊抓著浴巾,遮著她同樣沒穿衣服的裸體。

這樣的場景就像是一表認真的男性欲向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表白,女孩子則是愣在原地的害羞著,如此常在少女漫畫中看到的情景,但我根本沒心力與時間去在意這種「小事」。

「我去找睦月,接下來換妳入渠吧。」

「咦?可是吹雪知道睦月去哪裡了嗎POI?」

「不知道,但我會找到她並帶她到入渠區域的,在那之前,夕立就好好修復與放鬆一下吧。」

「嘩啦啦!」

語畢後,我不等夕立再次反應過來,才讓右手立刻離開她的左肩,我也在同時猛然的離開浴缸,又濺起一波洗澡水花,隨後即加快腳步的離開入渠區域內。

「啊!吹雪...!等等POI....!」
夕立反應過來時欲叫住我,但我已經離開她的視野範圍中,留下她一個人愣在我剛才入浴的浴缸中...。



【睦月】


「那個....如月.....我.....我.........對不起......!」

「!!」


究竟...在那之後已經過了多久...我已經不明白...也不知道了...
逃離如月的眼前,留下滿臉錯愕的她在原地,邊逃...邊哭著...直到回到隊舍後,淚水也是止不住的奪匡而出,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無人能傾訴這事發的經過,甚至是為我解答心中這無數,不曾得到解答的疑慮,獨自抱膝暗泣,直到淚水哭乾...情緒慢慢的只靠自己平復後,在同一個艦隊的朋友及夥伴們回到隊舍前,我又茫然的離開無人的房內...。

為什麼要離開,又要去哪裡,我心中沒有底,彷彿失去思緒,漫無目的的遊走,走到都已經晚上了...今晚的上弦月高掛夜深了的夜空,沒有吃飯,沒有入渠,直接這樣渾身破破爛爛,仍處於中破狀態的...走到鎮守府的一處開滿紫陽花,遍地紫芳,現時由月光照亮的觀景峭壁旁,從這裡可以徹底遠眺月色點綴,月夜之下的海平面,那一望便是無窮無盡的相模灣大海。

「...」
我不自覺的來到此處後,便緩緩地勁自坐下,雙手抱膝,繼續獨自一人的坐在這片紫陽花田中,留著已乾的許多淚痕,現在眼角依然掛著些許之前泛出眶中未乾的淚珠,也幾乎哭紅的雙眼默然注視著夜裡仍為上弦之月的微弱月光稍加點睛的海面,以及那座佇立於相模灣出海口之處的江之島,在這裡...我滯留了好一段時間,而且哪都不想去了...。

我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當初是如月姊姊發現了這裡,之後由她帶著我與其他同屬睦月型的妹妹們來到這個地方,讓我們第一次見識到夜空中的海景其浪漫又祥和,不同於白天,為烈日照耀的大海的美麗之處。

但諷刺的是,如月讓我認識了這個充斥與重要的姊妹們留下珍貴及開心回憶的地方,如今也成為了逃避如月,也無法認清自身情感,充滿不解與矛盾的我的避風港...。

「咻咻--...」

夜間的冷颼夜風吹來,吹拂起我的短髮,髮絲在風中飄搖,也吹過我因為先前的戰鬥遭到中破,而破爛不堪的制服及短裙,甚至是我穿戴著撕裂破損的黑色絲襪的雙腿,但我毫不在意,也不覺得寒冷,對於夜色花田及夜之大海的浪漫之美也幾乎沒有心思好好欣賞與感受此處的寧靜。

到現在,我的內心仍充斥著逃跑後...應該說是目睹吹雪離去海港的背影時,就一直纏在腦海之中與心頭之上的疑惑:為什麼要對如月的好感猶豫?為什麼突然無法向如月開口道出早就想要傳達的那份愛及心意?為什麼要跟如月道歉並且沒用的逃跑?

...為什麼只是看到那時的吹雪,心中就產生另一份悸動...?

那份想一直看著他...想去他那裡...了解他與陪著他的悸動及想法...

「嗚..................」

沒有人可以解答,關鍵的我也不明白起因為何,對於被自己視為摯友,也是同一個艦隊的夥伴,只是一個才加入我們的行列沒幾天的菜鳥,但也是勇敢,不畏艱難,勇於挑戰一切難題的新兵,為什麼在那樣的場合之下,會對他一下子湧現出許多莫名的情感及想法...
對此依然是不明白,思緒再次亂成一團的我,又再次將頭,甚至是自己又要沒來由的哭泣的臉龐及神情,埋入我雙手抱著的雙膝之間...但就在淚珠要滴落到花田的其中一株紫楊花上的花辦之前...。


「...睦月。」


「!?」

那陣熟悉的音調,從我的身後呼喚出聲,讓我的矛盾及錯亂頓時中止,淚水停滯於眼眶及眼角之中,亦令我將要再一次的哭泣隨之抑止,此時,我也將頭轉向身後,多少睜大著自己泛著淚水的雙眼看著出聲呼喚的那個人...。


「吹...雪...。」



【吹雪】


不曉得是冥冥之中的牽引,還是老天默默的引導,或者是我自己純粹的直覺及好運,在離開入渠區域,穿好衣物後,我來到這裡,在那片花田之中,找到了睦月...。

她以中破的破爛姿態,坐在紫楊花群之中,並且當我出聲呼喚其名時,她轉頭看向我,但她...在哭?

「睦月...妳在這裡做什麼呢?而且...妳在哭嗎...?」
我出聲問她,原先也要問她為什麼不入渠的,但第一次親眼看到她哭泣的情景後,我反而想了解發生了什麼事。

「啊...沒有...只是沙子...吹進眼睛裡了...我...我沒事的...吹雪...。」
睦月似乎意識到她的眼眶及眼角含著淚水及掛著淚珠,而立刻用右手拭去將要落出的淚水,擦掉淚珠,隨後強顏歡笑的對我解釋著。

但我知道睦月在說謊,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沙塵,由其現在還是只有不強的夜風吹拂著我們兩人的夜晚,所以睦月是真的在哭,但我不知道她是為何哭泣。

「睦月...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點破睦月的謊言,柔和的神情帶了些嚴肅認真的詢問。

「不...沒有喔,真的什麼都沒有喔...吹雪。」
她繼續強顏歡笑,極力掩飾她剛才的哭泣。

「真的嗎...?如果發生什麼事了,可以盡情跟我吐露...如果被誰欺負了,也可以跟我說,我們是同一支艦隊的夥伴,也是朋友,不是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能為彼此分擔,所以不用覺得吝嗇或是羞恥...只要對我說...」

「吹雪...我說了...我沒事。」

「.......」

睦月打斷了我不死心的追問及勸戒,從她的語氣聽來,如果我再問下去,可能就算是平時再像一朵小花般溫和近人,時常面帶微笑的她也會轉變為情緒失控,跟我吵架的難看情形,這也讓我因此沉默。

「對了...吹雪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嗯...算是直覺吧?原先想在鎮守府內尋找妳的下落,但突然閃過從外部著手應該比較有可能找到妳的想法,就不知不覺的找到這個地方了...啊哈哈。」

「這...這樣啊...。」

「嗯...」

..........................................

我沉默後,面對睦月突然的主動提問,我予以回答並且苦笑的抓了抓後頭,而後,氣氛再次陷入沉默及莫名其妙的尷尬中...。不同於先前與睦月相處的和樂氣氛,如今是第一次與睦月處在一種對話難以繼續的窘境之中,而且從一開始,睦月就在對我說謊,寧可隱忍她哭泣的理由,也選擇不向我傾訴事發過,甚至用勉強擺出的微笑,替代掉她之前一直對我展露的,那發自真心的甜美與溫和笑容,來面對如今找到她的所在之處的我...這不是我所熟知的睦月。

「那...時間已經很晚了,睦月也該回去進行入渠了,聽到夕立說妳人突然失蹤我都快擔心死了,回來連休息甚至是修復都沒有,就這樣還在中破的狀態下亂跑...。」
我邊說邊走近睦月的身旁,也來到這片月下花海之中。

「來吧,睦月,一起回去吧,我帶妳回去入渠,妳則是趁現在好好修復妳的狀態並放鬆的休息吧。」
我對睦月微笑著,也用著平時與睦月對話時的溫和,敞開心懷的語氣對她說著,並且對她伸手,想去將她整個人拉起來。

「...」
睦月看了看我伸出的手,在一番沉默後,也同樣伸出一手過來...但結果跟我想的不同。


「...啪!」


「!?」

揮開手的聲響響徹夜裡的紫陽花田...我伸出的手被睦月一手揮開了。

「....!」

當我一臉訝異及相當不解的看著伸出的援手被睦月想都不想的揮開的同時,睦月似乎在那當下也意識到自己做了錯誤的舉動,並且與我同樣的訝異以及困惑...。

「睦月...」

「嗚...吹...雪...」
睦月再次抬頭看向我,但這次,她真的哭了,直接在我眼前,淚止不住的哭出聲,也忍不住一直隱忍的情緒哭泣著。

「對不起...我...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不要管我了!嗚!」

「!? 睦月!?」
哭泣的睦月丟下了這句話,接著,她直接在我眼前起身,哭著的快步跑離花田、這座峭壁,甚至是我的眼前...。

「咻咻--呼---」

「...................」

夜風再次吹拂而過,吹起被獨自留在峭壁上的紫豔花田之中,我已經用髮帶綁起的小馬尾及我的海軍制服,以及制服裙,而此刻的我,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既視感,彷彿在我之前,同樣的情形及結果已經上演過一次了。

思緒還沒轉的過來,錯愕茫然的我在此處立定許久,隨後看向我剛才對睦月伸出,卻被她回絕的掌心...。

「睦月...」

我終究不明白,睦月那晚的哭泣及她一直沒告訴我的真相,我只知道,當我想試圖了解時,她則是在一直想盡方法掩飾...就像是...


...起因在我身上,我似乎做錯了什麼事,而她,則是在躲避我,並且不敢再像之前那樣的正視我。



【天龍】


地點:太平洋.馬紹爾群島.威克島約25公里海域處 時間:下午15:20PM(威克島戰役結束前兩小時)...........


原先這應該是個很簡單的攔截及殲滅任務,由其是對於已經能夠輕易將每個棲艦雜碎殺的血流成河,通通變成深海廢鐵的我與龍田來說,根本是家常便飯,但我們錯了...在這場戰事的盡頭等著我們的事出乎意料的慘烈敗北,並且過程中出現太多與我們所認知及目睹的「常識」完全不同的變數...。



Now......Let,s dance.



「砰!砰!砰!」

「轟!轟!轟轟!」

「嘩!嘩嘩!」


隨著那個似乎是軍人出身及裝扮的金髮外國佬一聲英語發落後,位於這片大洋上的激烈戰事也在另一頭的威克島的戰事進行的如火如荼之時,隨之開啟序幕,但才處於戰事開局,我們便居於劣勢中...。

「砰!砰砰!砰!」

「轟!轟!」

「咻咻----!」

「噠噠噠噠噠噠--------!!!!!」

「嘩!嘩嘩!嚓嚓嚓!」

「噗通!噗通!」

雙方一交戰,剛開始那群深海棲艦的主力艦隊就給了我們一場震撼教育,那些棲艦與我跟龍田以前對付過的棲艦醜傢伙根本不是一個等級,這次,牠們的火砲威力變的更強大了,光是小至一艘驅逐イ級、ロ級的5inch單裝及連裝炮,就幾乎足以將一個複製艦娘轟至大破,更別說大至一艘戰艦タ與ル級的16inch三連裝炮,甚至是擔任帶領主力艦隊領頭的空母ヲ級打個一炮或是靠著幾艘常規深海棲艦艦載機甚至能直接轟沉一個複製人,炮火爆炸的範圍也有所擴大,不只濺起比過去相當巨大的水柱,還直接波及了附近的其他複製人,使她們都因此負傷而小破,嚴重則是直接中破。

而且不只是火砲,這些漆黑混蛋的艤裝及艦體似乎也做了某種改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牠們除了變的比以前更靈活更快,反應也更靈敏,能夠比過去更輕易的閃躲開對手的砲火攻擊及魚雷,並趁機對牠們鎖定的敵人開砲,而且打的非常準,雖然牠們也有漏射幾發砲彈及子彈,但比起過去,這次牠們可說是近乎彈無虛發的境界了,感覺就像是有輔助瞄準之類的作弊功能在幫牠們自瞄,而且牠們的砲火打擊位置幾乎都是瞄準對手的弱點擊發,彷彿徹底解析過與了解對手一般,甚至,我還發現牠們有些傢伙的炮彈及魚雷還擁有疑似自動導向追蹤的功能...。

最可怕的是,這些深海棲艦這次似乎也變聰明了,變的比過去聰明,牠們彷彿連大腦都在進化,這次與我們交戰竟會懂的思考戰術,擺出各種隊形,並且運用戰術及完美的合作來擊潰並殲滅對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深海棲艦竟能被完美的指揮與完美的互相與同類合作,而且還強的非常不像話,跟已經成為我與龍田的刀下及砲管下亡魂的那些棲艦混蛋們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牠們更強更可怕...。

因此一開始,被秘書艦請求防衛省調派來協防的複製艦娘部隊蒙受了預想之外的重創,不少複製人被擊沉或是大破,縱使她們立刻散開來,並各自組成海上炮雷擊戰的交戰陣勢與深海棲艦的主力艦隊交火,也不過是徒勞的垂死掙扎...因為她們被擊沈的數量幾乎高於了擊沈的深海棲艦數量,或許該說她們普遍配備的12.7cm連裝炮、35.6cm連裝炮或是各種酸素魚雷對於那些可能連肉體都做過某種強化改造的棲艦造成的傷害了不起也才多數小破,少數中破,幸運也就擊沈非常少數的幾艘深海棲艦而已,所以沒多久...

「噗通!」

「咕嚕...咕嚕...」

隨著這些複製人一個接一個的沉沒與倒下,海面上遍布著染紅的一灘灘慘烈血水、複製人的斷肢殘骸、殘破不堪與徹底爆炸著火中的艤裝、一具又一具隨著在海面擴散開來的血紅,沉入海底,或是在海面上載浮載沉的複製艦娘屍首,眨眼間,多達40名複製艦娘組成的艦隊,現在只剩下不到20人...。

「Fitzgerald,you take one of left.」(費茲傑羅,妳負責左邊那個。)

「Roger,that.」(收到。)

「Contact Right.」(右方有敵人。)

「You like that?Fucker.」(妳喜歡嗎?去妳媽的。)

「砰!砰!砰砰!」

「轟!轟隆隆!」

再加上那些疑似是那個外國佬的夥伴,跟她一樣都是艦娘的外國傢伙們也並不是都在後方看戲而已,開始交火後,她們也自動加入了戰局,用著我們從沒見過,那些看上去相當先進的艤裝及火砲武器協助棲艦的混蛋們擊沈已經遭到很大重創的複製艦娘部隊,與那些棲艦比起來,這些外國傢伙的水準自然根本不是在同一個等級的,她們實力更強,而且團隊合作的默契也非常好,戰術相當多樣,武裝相當致命,而且每個人...看上去有十之八九都是跟那個外國佬一樣的「軍人」。

雪上加霜的情況接踵而來,如今戰場上的我們雙方已經不是什麼旗鼓相當,而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單方面屠殺而已...。

「砰!砰!砰!」

「轟!嘩嘩!轟!轟轟!嘩嘩!」

「Hahahahaha !!!! Yeah ! That,s right ! Run ! Just fucking run ! You bitch !」(哈哈哈哈哈!!!! 這就對了!跑!他媽的跑吧!妳這婊子!)

「唔...可惡...這樣根本沒辦法接近與還手...」

我與龍田這裡的戰況也不樂觀,雖然我們都有了各自的對手,龍田的對手則是那個跟著外國佬一起,戴著跟島風一樣的黑色髮帶,從外表來看就能看出她的精神異常絕對比龍田嚴重的瘋女人,在開打後,這個女人也的確展露了她的病態瘋狂,可說是比龍田還要有病跟異常,但她卻也靠著這份瘋狂的戰鬥渴求及殺戮意志在開場就讓龍田被逼入不利的局面,龍田不只被對方轟炸到快要大破,現在只能一邊閃躲對方瘋狂的砲擊,處於被迫守勢,只能伺機找機會還擊的情況,甚至連接近對方,用斬艦長槍取下她的首級,或是展開遠程砲雷擊戰的機會都沒有。


「鏘!鏘!」


「砰!砰!砰!」


「轟!轟轟!」


「嘩啦!」

至於我這裡,我則是與那個負責帶頭的外國佬交手,我們不時進行著激烈的近身戰,或是激烈的遠程炮雷擊戰,近身戰時,我已經拔刀出鞘,渴望飲血,鮮紅如虎徹的愛刀-天龍刃與那個外國佬同樣拔出戰術刀套,刀刃閃著寒光的戰術藍波刀你來我往,刀身不停的互相劇烈碰撞,交互擦出鋼與鐵的火光,響出清脆的白刃相鋒聲響,互不相讓的交手,甚至是廝殺,並且偶有互相僵持的情形發生;遠程戰時,我們彼此則是迅速的使用滑行裝置拉開一定的射程距離,並且互不相讓,也不給對方喘息機會的開砲,我的14cm單裝炮與她裝配在艤裝上,我從未看過的火炮不停噴出發砲的強力火光,砲轟的巨大聲響在耳邊,甚至是這片慘烈的海域上響徹。

雖然看起來,我們是誰也不讓誰的在交手,但實際上,情勢明顯是對我不利,首先,這個傢伙肯定是很強的那種軍官,交手到現在,不論是近身戰還是遠程砲戰,她幾乎一口氣都沒喘過,完全不覺得累,呼吸步調沒隨著戰鬥節奏亂掉外,甚至一滴汗都沒留,反而是我,已經出了不少汗,還有點疲憊了,但這傢伙根本不會累,而且實力也很強,砲戰方面,她的那些我沒看過的先進火砲發砲的威力有多大多強,射程又多遠,射速又多快先不說,至少我的單裝炮水準絕對在她之下,還多少被她炮擊的爆炸波及到了一些,使我多少受了點傷,主要是我最得意的近身白刃戰方面,這傢伙能夠確實擋下我的每一刀,甚至預測到我下一刀會砍過去的位置,而且她明明只是用一把刀身根本不及我的天龍刃刀身三分之一長度的藍波刀與我交戰,出手又快又猛先不說,她的力量甚至要強過我的力道了...好幾次僵持都是我被擋回去...。

這下不太妙,對方肯定是想用持久及消耗戰的方式來磨掉我的體力,或者是...純粹在玩弄我而已?不管如何...必須找到可趁之機,將那傢伙的腦袋一刀取下,否則這樣被她牽著鼻子走,再熱愛戰鬥,尤其是白刃戰的我肯定也會把自己害慘...。

「...」

目前,我們雙方處於剛拉開距離,但沒有開砲,而是互相盯著對方,我沒戴眼罩的左眼與她那雙如同白頭雄鷹般銳利的雙眼對視著,嚴肅與在等待什麼的神情也面對著她面無表情的神情,並且做好準備架式...。

我在等時機...等待直接先攻,讓她措手不及,再瞬間砍下她首級的時機...她一定也知道我想做什麼...所以我的速度要比她還快...

而且很不幸的...先手出招正好是我的強項。

此時空氣凍結,方才激烈白熱的氣氛沉默...等待...等待...再等待...

「轟!」

「嘩啦!」

直到另一側打的正火熱的一發流彈剛好打落在我與她之間相隔的海面上,水柱湧起,水花隨之濺起的時候...

「!」

「咻---------------------!!!」

我瞪大只要是全神灌注,認真以對的戰鬥,就會散發出肅殺氣息的右眼,令蓄勢待發,燃料衝刺速率提高到最大限度的滑行裝置全面啟動,以化為海上疾風般,急速的速度及如同太刀修羅的身姿,以凌人的殺氣及氣勢,衝過海面,衝刺經過之處濺起大量水花,一眨眼間,宛若修羅的我越過方才砲擊濺起水柱及水花,而後產生的水霧之中,來到那個繼續一派從容,表情豪無起伏的外國佬面前,同時,我的天龍刃已經收刀入鞘,我亦壓低身形,做出標準的香取神道流的居合姿勢。

就用居合來取下這傢伙的頭顱,看我讓妳那副令人火大,一點變化也沒的表情徹底消失!

「------唰!」

隨即,我以居合之姿拔刀,瞬間一道致命一閃,如同妖刀的血紅軌跡,劃破沈寂的空氣,以神速及凌人之勢揮出!


但...




沒有取下首級的手感及頭身分離的鮮血噴濺聲?




發現不對的我,睜大右眼,稍微冒出冷汗,像是感覺到危險的將視線從居合砍空,外國佬的身影已經不在的正前方,轉而看向下方...。

「...」

她...躲過了,僅靠著一個身子後傾的動作,她就直接在我眼前躲開了我已經全力衝上,幾乎是神速一閃的居合...就像是她早就計算並預測好閃躲時機及位置,之後只靠些微之差躲開一樣...。

而這時的我,亦出現了破綻,反而給了她真正的可趁之機。

「噗嚓!」

「唔啊!!!」

她趁機握緊了右手的藍波刀,順著勢頭將藍波刀那閃爍寒光的刀身狠狠的插入我的左臂血肉內,我的鮮血有一些從左臂內噴出,隨後流出左臂,也讓我痛叫出來。

「噗唰唰唰唰!」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隨即將刀身往下用力劃開,她的出手又快又狠,我連利用讓左臂使力,以爆出筋肉的方式來阻擋住她在左臂血肉內的刀身往下劃開的時間也沒,我的左臂就這樣被她整個劃開,嚴重切裂內部血肉,切斷許多神經,甚至讓她切碎了我的一些臂內白骨,讓我隨著她抽出滴落著大量鮮血,刀身徹底染紅,劃開我的左臂後,也順勢抽出我的左臂的藍波刀以及從左臂內噴濺與飛濺出的鮮血,直接也是第一次大聲的痛叫出來...。

「!? 姐姐!?」
龍田還在遭受那個瘋女人的連番轟擊的期間,聽到了我第一次的大聲痛叫,而睜大她那雙紫瞳,開始擔憂起來的一邊看向我的位置。

「噗通。」
此時我的左手也握不住天龍刃,直接鬆開,使刀掉入因為我左臂噴出的血紅,而染紅的海面之中,並沉入海底...。

「碰!」

「唔!」

隨後,外國佬毫不留情的緊接著往我的額頭施展了一記堅硬又大力的頭鎚,直接將我的額頭撞破流血,並使我退離她一些距離。

「碰!碰!碰碰!碰碰!碰!」

「唔!?噗!咳哈!」

在我還沒站穩腳步時,她又接著發起猛烈不留情的快攻,以美軍的CQC徒手格鬥術又拳打我的臉又腳踢我的軀體的重創著我。

失去了愛刀,儘管現在還剩我的主砲能用,但對方幾乎一點反應餘地也沒有留給我的連續痛擊,所以就算我想反擊,但也沒機會,因為在這個已經對我的戰鬥習性及會想出的對策了解透徹的外國王八蛋面前...我做什麼都只會被預先反制,他媽的...這個傢伙是第一個在近身戰方面...


「噗擦!」

「!?」


...讓我這麼狼狽的王八蛋。


靠著徒手格鬥術痛扁我到有幾根骨頭斷了,甚至我還有兩顆牙也被打斷,直接吐出血來,而後,她趁著給了我最後一拳的同時,握緊她還拿在右手上的藍波刀,接著一樣毫不留情,也不猶豫的近距離捅入我的腹部中,濺出些許鮮血的同時,我當場睜大了右眼,原先已經因吐血而流出血的嘴角,這時流出更多鮮血。

「嚓!」

「咳哈!?」

她將刀身徹底捅入我的腹部,大量鮮血也從我被捅入的腹部內不斷流淌出來,沿著她的藍波刀柄以及我的衣物滴落或是流落海面,海水的蔚藍瞬間染上些許血紅,也迫使我直接吐了一口血出來,吐在她的迷彩服及軍服大衣上。

「姊...姊...」

我慘敗的過程,從左臂差點廢掉到現在被那外國王八捅入一刀...

「噗擦!!噗滋滋滋滋!!!!!!」

「噗通!」

甚至,現在外國佬將藍波刀用力抽出我的腹部,使出我的腹部血泉噴濺,我則是隨著噴濺而出,飛散的鮮血往後倒在她面前的海面上,血泊直接在海面擴散出來的一切過程及結果...

「姊姊--------------------------------!!!!」

...都被龍田所目睹,並使的已經在擔憂我的情況,現在更是難以置信,內心被無可言喻的怒火、慌亂,甚至是其本身對我存的那份心意的瘋狂徹底充斥埋沒的她直接一邊睜大瞳孔都已經縮小的雙眼,並大叫出來。

而她也直接將任務、現在的目的以及眼前的敵人徹底拋諸腦後,只顧火速趕來我的位置,但是...

「轟轟!嘩啦!」

「嗚...!」

她的對手可沒打算直接放任她隨意逃離戰鬥,而開了兩炮打在龍田前方的海面上,使龍田被濺起的水柱阻撓,也讓她稍微以左手遮住眼前,而這也讓她更加的火大,氣急敗壞,甚至那會令理智斷線的黑化內心現時也在就要崩潰的邊緣。

「少妨礙我!!!!!賤女人!!!!!」龍田破口大罵,瞪著阻礙她的對手。

「Don't forget about me ! Your new friend ! 」(別忘了我!妳的新朋友!)
作為龍田的對手,也就是那個瘋女人瞪大著那雙已經徹底著魔,狂亂如深淵的污濁雙瞳,像是對這場殺戮念念不忘,不願太快結束的瘋笑道。

龍田現在真的不願將分秒必爭的黃金救援時間浪費在這個瘋女人上,現在,她亟欲趕來我的身旁,而她的願望,似乎被上天聽到了...

「砰砰!」

突如其來的砲擊打落在瘋女人站立的海面上,但她不以為意的往一旁的海面閃開,砲彈則是爆炸,濺起水柱。

「!?」

龍田發現奇蹟出現,往砲擊的方向看去,剛才發炮的並不是鎮守府派來的其他援軍,而是一個已經大破,仍以自己快解體的連裝砲,趴在海面上,垂死掙扎的往瘋女人的方向臥射開砲,為龍田爭取逃脫機會的複製艦娘。

「咻咻---------!!」

由於龍田急著去我身邊,現在的她連跟快死的複製人感謝的時間也沒,在複製艦娘爭取時間後,她立刻集中精神,隨後加足滑行裝置的馬力,迅速脫離戰鬥並趕往我的位置。

「Hey~~Are you serious ? 」(嘿~~妳認真的?)
瘋女人的獵物及對手跑了看似沒讓她火大,但實際上她火的不得了,因此剛才負責爭取時間的複製人,其下場也相當悽慘...。


「...」
而此時此刻,外國佬剛拉開距離,來到與我倒下的位置有段距離的海面,並將她艤裝上的未知與先進火砲的砲管及砲口對著倒下的我,欲開火將我無情的擊沈...。

「給我從那滾開!!!!!」

「砰砰砰砰砰砰!!!!轟轟轟轟轟轟!!!!」

然此時,龍田趕到,她艤裝上的14cm單裝炮發出了與她現在同樣的憤怒情緒的怒吼,亦憤怒的轟炸著外國佬所處的海面。

「咻咻-----!!」
不過外國佬還是輕易閃避了。

「姊姊!姊姊!振作點!」
儘管龍田心中真的是充斥著想把外國佬用更殘忍獵奇的方式虐殺,來解我被虐慘的心頭之恨的可怕想法,但她現在更在乎的是我的安危,而且她大概也多少有意識到我們這場戰鬥是不可能勝利了,因此她剛才的開砲是用來驅離與制止外國佬,並將我小心的讒扶起身,慌張的呼喚著我。

「龍田...咳哈...真是他媽的...他媽的王八蛋...」
我還沒這麼容易因為被捅個一刀,左臂也差點廢掉就掛了,因此語氣微弱的回應來扶起我的龍田,並且又往一旁吐了一口血,畢竟怎麼說腹部是直接被那個金髮王八捅穿的。

儘管這或許是我第一次不是因為跟棲艦的雜碎們打砲戰而中破,而是因為近身戰被虐慘,直接重傷至接近大破的程度。

「姊姊先別說話!我們這就離開這!那些複製艦娘應該還能再幫我們拖延一下的!」

「咻----!!」
龍田見我剛才吐了一口血就慌張的對我說著,同時,她也直接帶著重傷的我一起撤離了。

而外國佬似乎也沒追擊我們的打算,見我們逃離後,她也頭也不回的加入她的隊員們現在正在執行肅清的戰場。

「...」
我回頭看向如今相當慘烈,卻迫不得以得立刻離開的戰場,原先以為只是場單純的攔截任務,卻沒想到我們吃了敗仗,而且還是相當狼狽的在各方面都輸了這場戰事,複製艦娘現在只剩下不到十人在犧牲自己為我們拖住那些來路不明,跟我們都是相同存在的外國混帳,甚至是那些數量依舊很多的深海棲艦主力艦隊...。

我不願丟下那些複製人、丟下這個戰場,也丟下秘書艦賦予我的重任離開此處,也不甘心自己與龍田明明在準備萬全的狀態,提督及秘書艦都請求防衛省調派軍力過來協助,這場攔截作戰應當萬無一失的情況下,結果是搞的自己重創,刀沒了,左手差點要廢了,還跟自己的妹妹一起滿身是傷的逃竄,我打過的仗從沒輸過與逃過一次,但這次,就連好勝的我也得承認一個不爭又殘酷的事實:就是對方比我們還強...


...那些深海棲艦也跟我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長門】


地點:日本.鐮倉.大日本鐮倉鎮守府.作戰司令部  時間:晚間20:45PM.................


時間拉回現在,如今夜已深沉。

今晚是我們在威克島取得空前勝利後迎來的第一個夜晚,前線的艦娘們都有平安回家,威克島的勝利也象徵我們對於這場全員投入,目地只為抵禦冷酷無情的深海棲艦入侵人類家園,誓死守護人類及大海未來的戰事有了第一個決定性的轉機,然而,儘管英雄們歸港後的今晚應當是艦娘同仁們舉杯同慶,大家同歡,共享勝利喜悅及沖去戰事後的疲憊的一晚,但如今,我卻在作戰司令部的室內,眉頭深鎖,面色凝重的雙手抱胸,站在窗邊遠眺著夜下的海平面,略有所思的思考著...。

我在想著天龍與龍田負傷回歸後,由天龍親自向我轉述的「事實」...

深海棲艦的戰力突然變強、武器及艤裝似乎做了某種程度的改造及強化、疑似擁有我們不知道的先進技術、會開始思考各種戰術,擁有戰術思維、懂的團隊合作、肉體素質似乎變的比過去還強,最重要的是...有跟我們一樣的存在在協助深海棲艦,甚至是與牠們協力作戰,而且聽天龍的描述,似乎都是「外國人」...並且擁有更優於那些深海棲艦的技術及武裝,只是她不能完全確定對方的國籍,而且天龍目擊到與深海棲艦一起行動的外國艦娘不只一個...甚至她們的實力足以輕鬆剩過防衛省派遣過來的複製艦娘部隊,甚至強過龍田及在鐮倉鎮守府,實力排名第二,並且已經接受過「改二」工程的天龍。

老實說她當下向我描述的實情我到現在還無法完全消化,思緒也還有點轉不太過來,但更多的是太多事情出乎預料跟想像,讓我無法置信...。

艦娘居然跟著深海棲艦一起行動?而且還是外國人?所以如今的敵人不只是那群深海棲艦,還包括跟我們一樣的「同類」?不...應該說,難道我們的敵人是他國?太平洋西邊的另一端其實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甚至名為深海棲艦的這群惡魔的源頭,莫非也是出自這片汪洋另一端的敵人之手?其實這些惡魔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人造的?這場戰爭其實不是牠們挑起的...而是人類?那麼目的又是什麼?他們想從這片大海的戰事中獲取什麼?某些我想都不願去想的醜陋利益或是理由?但又值得因此去賭上所有人類的未來?值得嗎?

一堆繁瑣的疑問圍繞著我的大腦打轉,但我沒辦法不去想,儘管我很不願去一一釐清對這些疑問的頭緒及解答,也不願承認,但如果我所設想的這些疑問真的十有八九是事實,那的確能夠解釋許多現階段我們無法理解的疑問,像是深海棲艦為何能在短時間內來到威克島附近的海域、為什麼離島棲鬼一開始能在不被我們發現的情況下部署在威克島上、為什麼改二過的天龍及龍田會被修理的這麼慘,甚至是...那群深海棲艦的起源及謎團,還有牠們亟欲在大海擴張,入侵人類領土的目的與動機...。

不過,若將這些疑問設想為事實,也連帶讓我得出三個讓人毛骨悚然而且更加殘酷的結論...


一.我們真正的敵人是位於西方的他國...

二.深海棲艦不是原生物種,而是藉由「製造」的方式誕生的...

三.可能太平洋上目前我們已知的其他重要島嶼及海域,早已落入敵人的掌控之中了.........


「.......................」
這三個結論不僅讓我滿頭冷汗,也讓我咬緊下唇,因為那意味著或許以後這場戰爭的本質及目的都將改變,甚至是我們流的血...我們的誓死付出...以及我們將一生奉獻給這片大海的意義也將改變...。

「辛苦妳們了,第六遠征艦隊現在可進行返航,我會將結果回報給秘書艦與提督。」

「收到,回鎮守府後見吧。」

今晚與我還有陸奧一起加班的大淀剛結束與北上她們傳來的通話,而這也將一直沉思於這些越是深入探究,就會越發現許多讓人感受到巨大壓迫,甚至是許多埋藏深處的內幕的疑問之中的我暫時拉回了現實。

現在這個時間我仍在這裡,除了在思考如今已經送去緊急入渠區緊急修復的龍田及另外接受緊急治療的天龍,在稍早歸港後彙報的攔截行動過程及遭遇,再來也是因為我基於「以備萬一」的原則,因此在將天龍及龍田轉送至緊急入渠區後,我又重新編制了原先正在返航途中,在威克島戰役正式開始前,就已經被我派去較遠海域進行遠征任務的艦隊,讓她們在返航的同時,分別為我進行戰後的戰場搜索及現況回報,由鐮倉鎮守府排行第四強的北上(旗艦)、大井及卯月組成的第六遠征艦隊負責威克島週邊海域的可用物資搜查,並負責帶回離島棲鬼的遺體,至於另一支遠征艦隊-第五遠征艦隊,則是由我們鐮倉鎮守府排名第一強,實力與天龍不相上下,亦進行過「改二」的球磨級五號艦的木曾(旗艦)、長良級六號艦的阿武隈、古鷹級一號艦的古鷹及最上級一號艦的最上組成,她們的任務則是負責搜索天龍及龍田遭遇深海棲艦主力部隊並且敗退的地點海域,但相較於我讓北上她們去回收離島的遺體以及從戰後海域尋找可用資源,木曾她們的任務則是較為單純:確認有無活著的複製艦娘,然後回報戰後現場的情況讓我知道,當然,如果她們在那裡真的找到什麼能用的上的東西,我也不阻止她們帶回來,不如說...帶回來才好,這樣我也能知道這些棲艦為何能這麼強大,主要是要了解牠們所擁有的,我們從未見識過的「科學技術」。

「呵呵,看來有些新消息進來,也能讓你不必一直這樣鎖緊眉頭的思考著再探究下去就很不妙的事呢。」
陸奧如往常的在我身旁微笑調侃道,我加班她也會跟著加班,但她並不會覺得累與麻煩,畢竟除了我們總是形影不離外,她還很喜歡多看幾眼平時埋頭於秘書艦工作的我,有時真摸不透這女人。

「我也想點到為止就好。」
我仍看著窗外的回答陸奧,一面讓雙手離開胸前,這時我也才轉身面對陸奧與剛結束通訊的大淀,神情一如既往的嚴肅正經。

的確,目前有許多疑問,還從這些疑問中挖出了真相,但沒有「證據」,現時的一切論點都只是「猜測」而已,但無論如何,現在公事優先。

「大淀,第六遠征艦隊有什麼消息嗎?」

「沒有,秘書艦,她們回報說未在威克島週邊海域發現任何可用資源,棲艦殘骸身上的武裝幾乎一個不剩的徹底毀損,無法回收,而且...」
大淀坐在通訊官專用的辦公椅上,稍微摘下一邊的通訊用耳機,稍微轉身向我回報,但她此時停頓了一下。

「...她們也未尋獲離島棲鬼的遺體。」
大定這才完整回報最重要的結果。

「.......................」
不過意外的,不論是我、陸奧還是大淀在得知這個結果時,並沒有說特別驚訝,應該說就連那群深海棲艦的身上找不到可回收的資源及武裝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或許要多虧天龍及龍田回報的實情,在我思考過那些在腦海擠成一團的疑問後,如今放眼檢視這些不合常理的情況,一切突然又變的合理起來,甚至對於離島棲鬼的遺體失蹤的事,我也能猜測出原因。當然,也只有我們這些高層知情,那些底下的新兵,如今正聚在一起沈浸於勝利喜悅,為此次大捷慶功的年輕人們,對於這一切仍一無所知...。

「是嗎?好吧,那些棲艦如今也有技術將自己的可用資源徹底銷毀了...看來是很不想給我們任何得到牠們埋藏的『祕密』的機會及餘地。」
我打破了暫時的沉默,不慌也不訝異的繼續保持從容道。

不過這下也伴隨了麻煩,如果深海棲艦已經有能力能夠自主或是自動銷毀身上的科技、武裝以及資源,就表示我們已經無法使用以前的老方法:戰後搜屍及回收戰場的方式來獲取深海棲艦的資源,甚至是牠們的軍火,不如說,現階段也因為搜索未果,我們要徹底了解這些怪物的機會也因此消失了...。

既然深海棲艦每次與我們交手的同時,也在「進化」與「強化」,如果現在不徹底了解牠們埋藏在深處,我們所不知道的「祕密」,我們的進展是永遠無法與牠們並駕齊驅的,只會一直被牠們領先超前。「知己知彼」,這是戰爭的致勝關鍵及鐵則,了解你的敵人,你便能有可趁之機痛擊你的敵人,尤其是現在可能整個情勢已經徹底在敵人掌控之中...可能太平洋的各戰略要地已經在敵人的佔領之下,我們就更應該剖析與了解深海棲艦,否則只會像這次威克島戰役一樣措手不及。

「而且離島棲鬼的遺體也沒能找到...感覺這下離我們想得知的「真相」越來越遠了呢...。」
陸奧感到有些不樂觀的說。

「如果說牠們在我們接近一碼時,又將目標線移動到運動場的另一端,那我們就抄其他近路抵達目標線並找到球,而且,既然第六遠征艦隊沒找到任何資源補給,也沒成功帶回離島棲鬼的遺體,那我想第五遠征艦隊也是一樣...」


「第五遠征艦隊旗艦-木曾回報司令部,通訊官有聽到嗎?」
說是遲,那時快,在我以橄欖球賽的形容來安慰陸奧與說到一半時,一陣剛烈如男聲,盛氣程度不亞於天龍的聲音傳入大淀接收與聯繫用的通訊耳機內。

「收到,這是大淀,第五遠征艦隊請回報你們的發現。」
大淀將耳機完全戴好,也轉回身去,在辦公椅上端正的坐好,接收木曾發來的回報通訊。

「這裡的情況只能用「悽慘」來形容,找到的只是一群被轟沉,或是少許被殘忍分屍的複製人浮屍,看來被派來這裡的複製艦娘部隊已經徹底全滅了,無人生還,不過她們還是有幹掉一些棲艦的醜八怪,但這些傢伙身上沒什麼可供回收的玩意就是了。」

「收到,那麼複製艦娘遺留的資源應該都還留在現場吧?」

「的確都在這兒,怎麼?死人的傢伙跟遺物也要帶回來?」
通訊另一端的木曾似乎不太情願的詢問,大淀則稍微回頭看向身後的我,我則是對她點頭示意,畢竟現階段能回收的資源、補給及軍火能帶回來就帶回,雖然如果是棲艦的資源會更好,但在現階段能夠預料到的結果下,有總比沒有好。

「對,請回收她們身上的武裝及遺留的資源。」
大淀轉達了我的要求。

「嘖...好吧。」
木曾咋舌一聲,之後似乎稍微離開了他的通訊耳麥。

「喂!古鷹、阿武隈還有最上,那些複製死人的東西都要帶上,全部丟進放遠征資源的物資箱內,能塞就塞。」

「好的。」

「嗯,沒問題,開始上工吧。」

「是...是!?這就去!?」

木曾似乎對著她身後被他點名,與她隸屬同一支遠征艦隊的艦娘下令道,而通訊的另一端,先後與接連傳來溫柔的女聲、堅強的女聲與冒失的女聲的應答。

「好了,還有其他要幹的活嗎?」
木曾吩咐與下令,她的隊員及夥伴也開始動作後,又回到線上。

「沒有了,一旦回收完成後,妳們就能進行返航,辛苦妳們了。」

「收到,另外...通訊官。」

「是?」

大淀正要結束與木曾的通訊,木曾突然出聲叫住。

「天龍...那傢伙的情況如何?」
木曾想知道天龍的傷勢現在治療的進度,這也難怪,畢竟天龍是我們這裡實力排名第二的艦娘,與木曾一樣接受過改二,劍術實力強,也跟木曾是競爭對手,常嚷著要奪走木曾第一名的排名,如今就算是這樣的他卻也被打的很慘,想必木曾在知情後絕對也跟我們一樣無法相信,而且正因為是天龍的競爭對手,他也理所當然會關心好對手及朋友的情況。

「他現在跟龍田正在特殊入渠區接受緊急修復,並且接受著額外的急救治療,負責照看的秋津州之前回報是說天龍的失血情況已經即時處理好了,沒有生命危險,目前正在昏睡中。」

「是嗎...那就好,我就知道那個混蛋沒那麼容易因為這點傷就掛點。」
從大淀那裡得知天龍的情況後,儘管木曾講話毫不客氣,但能聽出他也安心了不少。

「那麼,我們一旦搜屍完就回來了,另外...幫我謝謝秘書艦。」

「我會的,司令部通話完畢。」
接受木曾的小請託後,大淀結束通訊。


「秘書艦,第五遠征艦隊正在回收複製艦娘部隊遺留的資源及軍火,稍後會一併與遠征資源一起帶回鎮守府,至於生還者搜索未果,同時與第六遠征艦隊一樣,沒在棲艦身上找到可用軍火及資源。」
大淀完全摘下通訊耳機,轉身向我回報第五遠征艦隊的現況,一樣完全不意外的結果,但至少還能回收一些複製艦娘的資源回來也算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另外木曾也說讓我代他向您致上謝意。」

「呵。」

不過只是在盡自己職權範圍內的職責及應對夥伴盡的義務罷了,因此我只是嘴角上揚的微微笑了一下,隨後又恢復平時的嚴肅。

「呵呵,那麼今晚長門想確認的事都有了答案,不如就先休息吧。」

「不,還沒。」

「? 長門?」

陸奧勸我就此休息,但我斷然拒絕了,她也因此不解的看著我。


既然深海棲艦沒將任何我們能更進一步發掘牠們埋藏的「祕密」及「謎團」的蛛絲馬跡留給我們,加上如果我的假設及得出的結論是正確的話,那我們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且不能再以目前針對深海棲艦的認知擬定戰略,否則被常識約束著的話,敵人只會以超越常識範圍的方法一次又一次的擊潰我們。


「陸奧,明天負責巡視珊瑚海群島的艦隊是哪支艦隊?」我問了負責人事相關事務的陸奧。

「記得是以祥鳳為旗艦的第四航空艦隊...怎麼了嗎?長門?」陸奧回答我的同時,再次疑惑。

我沒立刻回答她,而是走到放置太平洋海域及各海域範圍內的重要島嶼及國家的戰略地圖的官桌旁,看著地圖上,位於太平洋西南方,平均深度2243米,並且擁有世界上最美最壯觀的珊瑚礁-大堡礁的珊瑚海週邊海域,以及聳立於其海域之上的珊瑚海群島。

依照這次在威克島戰役遭遇的種種情況,如果凡事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從最不利的情勢為出發點設想的話,那估計敵人可能也已經搶先我們一步,在這座島上部署好防衛武力,週邊的珊瑚海也可能埋伏著深海棲艦,儘管今天稍早在珊瑚海的水偵偵查回報是說沒發現敵蹤與任何異狀,但威克島也是屬於這樣的情況,離島棲鬼早就不知道何時就已經在島上等待著我們了...。儘管從這次威克島戰役的過程綜觀來看,敵人似乎並未部署完全,所以島上只有離島棲鬼一個,她也才會接應前鋒艦隊抵達威克島的週邊海域,不難看出敵人的目的是跟以前一樣的占島作戰,所以要樂觀設想的話,珊瑚海及珊瑚海群島尚未完全落入敵手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相對的,深海棲艦的大部隊絕對會來接手這座島及海域,並且應該會事先預留一些駐守艦隊先在那裡佔個「最佳位置」待命。

珊瑚海及珊瑚海群島也是太平洋對深海棲艦防線的重要戰略要地之一,但相對的,在這裡發生戰鬥,如果不是受氣候影響的話,比威克島還要廣大的海域正好適合打海戰,群島地形也適合夜戰奇襲及埋伏,海底下的大片珊瑚礁環境亦能提供潛水艇掩護及運輸,儘管,如果是敵人已經預先派了幾支艦隊在那埋伏的話,前往珊瑚海的我們就是要陷入遭遇戰的那方,不過現在,不親自驗證假設的真偽的話,始終也只是假設而已,要知道珊瑚海是否已經徹底落入敵手,或是深海棲艦是否已經事先派遣艦隊駐留在珊瑚海群島附近的海域,那麼剛好會去那裡「走一趟」,而且是我們這裡的空中主力之一,實力不遜於赤城及加賀的一航戰、蒼龍及飛龍的二航戰以及瑞鶴及翔鶴的五航戰的四航戰,就是驗證我的這個假設是否為真的先鋒,如果是假的,我們可以讓第四航空艦隊直接接手珊瑚海群島,並在稍晚向防衛省請求複製艦娘部隊增援來鞏固武力;如果是真的...那我們還有機會像這次的威克島戰役一樣,在這個重要的戰略海域及要地奪回來...。

「四航戰的成員除了祥鳳,還有龍驤以及新編入的瑞鳳...好,那麼讓四航戰與今晚回來的古鷹、正在待命的第五強-加古以及青葉組合混編成第四偵查艦隊,主要目的為徹底偵查珊瑚海群島及珊瑚海域的週邊情況,如果遭遇敵軍艦隊就讓她們立刻返航並向我回報遇襲座標,我會在之後編成機動與作戰艦隊,前往珊瑚海群島執行「MO」作戰,但如果未遇襲或是未遭遇敵軍,就讓她們暫時停駐島上,我同樣會讓大淀向防衛省請求複製艦娘部隊支援編成駐守艦隊,並接手珊瑚海群島及週邊的珊瑚海駐守事宜。」

「等等,長門,你確定珊瑚海那一帶真的會有深海棲艦的蹤影?威克島作戰行動開始前,定期巡邏的水偵及在那海域週邊的艦隊不是說那一帶是安全的?」
陸奧湊到我的身邊,不太能置信的問著剛對大淀下令的我。

「威克島的時候,我們也以為是安全的,但結果卻是出乎預料的情況以及深海棲艦早就在島上部署離島棲鬼的事實...我不確定珊瑚海是否真的有深海棲艦出沒,但如果現階段,仍依靠著以前的常識來對這整個戰局設想與策劃,我們是追不上那些棲艦的進度的...更別說要打贏這場仗。」
我非常認真的看著陸奧,兩眼注視著她的綠瞳說著。

「長門...」

「威克島與天龍以重傷換取而來的情報就是給我們的警惕,也是我們的大好良機,既然我們知道那些深海棲艦藏著許多我們不知道的祕密,那麼我們應該善用這目前握有的,唯一的「優勢」來換個思路及方式構想戰術,也只有這樣,當那些深海棲艦超前一碼時,我們也才有機會從後追趕上她們抵達的目標線,並緊咬住那些傢伙的咽喉不放,更何況...」

我指著戰略地圖上,已經重回日本海軍及鐮倉鎮守府掌控之中的威克島,再來又指著珊瑚海的週邊海域及珊瑚海群島的所在位置,繼續向陸奧說明:

「牠們正因為深知威克島在太平洋的戰略地位及價值,才會在島上祕密部署離島棲鬼,還準備派出前鋒艦隊前去佔領那座島,這就證明牠們不傻,牠們絕對知道珊瑚海不論是對於我們在太平洋的防線,還是牠們日後對太平洋海域,甚至是亞洲海域的侵略路線,究竟有多重大的意義及戰略上的重要性,因此牠們必會派遣艦隊前去這片海域及這座島上,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清楚牠們是否與威克島的時候一樣,有事先在島上及海域範圍內部署駐留艦隊,如果有的話,我們也不知道牠們在那裡的艦隊數量、艦種編成、陸上、海上、空域,甚至是水下的部署情況,也不清楚牠們是否有後援...」

「...所以四航戰及古鷹她們得親涉險地。」
陸奧明白我編成偵查艦隊的用意及目地而接續我的結語,但同時,她也顯露擔憂及沈重的神色。

「可是,若珊瑚海域及群島上真如長門所說有深海棲艦出沒的話,當偵查艦隊遇襲時,祥鳳她們真的能在到時的猛攻下安然撤退嗎...?而且機動與作戰艦隊真的能夠即時抵達戰場並接應她們嗎...?」
陸奧接著向我道出她正在憂心的問題。

確實,主要艦隊編成後,即便算好時機提早出航,抵達偵查艦隊遇襲的海域位置估計也會有些時間上的誤差,稍微來遲不可避免,至於偵查艦隊...雖然四航戰的實力倍受我們這些鎮守府的上層老兵看好,並且隊伍中還有鐮倉鎮守府排名第五強的加古,以及水戰實力不容小覷的古鷹及青葉在,但在敵火猛烈,遭遇激烈空襲...情況更壞的話甚至會受到來自水面下,藉由珊瑚地形潛行的潛艇伏擊的態勢下,哪怕是四航戰或是加古她們混編而成的偵查艦隊大概也得冒著小破或是中破的風險才能成功撤出戰區...不...或許得做好更壞的打算,就如這場戰事從現在起凡事都得以「最壞的情況」設想一樣,偵查艦隊有可能得蒙受更大的風險才能安然撤離...。

「我對到時擔任主力的機動與作戰艦隊有信心,儘管她們抵達珊瑚海的海域範圍的時間或許會比預想中的有些落差,但她們的支援絕對不會讓四航戰及加古她們失望,畢竟我已經物色好這次適合參與「MO」,並能有所發揮的人員,而祥鳳她們的話...倘若她們真的遭遇埋伏,依她們的實力要在敵軍環伺的險境下撤退並撐到主力艦隊抵達也不是什麼難事,但...要全員都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畢竟她們並非刀槍不入,也並非不死之身,再加上倘若敵方駐留艦隊的數量比預期的還多...」


「...那麼她們甚至可能得面臨至少有一員大破的損失才能安然撤離。」


大破,基本上已經是與瀕死差不多的狀態,艦娘處在這樣的狀態下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而如果再遭受攻擊與承受傷害,那便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擊沉,而我便是將偵查艦隊最終可能會蒙受的那個「更大的風險損失」,嚴肅的據實告知給欲知我答覆的陸奧知道。

「...不付出這樣的代價,「MO」作戰就不會成功嗎...?」

「...不會。」

「...」
面對我毫不猶豫的肯定,連點「善意的謊言」都沒有的回答,陸奧臉上的難色及凝重明顯加重。

「那麼...那個大破的艦娘最後又會如何...?」
她又提問,明顯就是想問到底,但她也已經多少做好我的答案可能會使人絕望的心理準備了。

「我至少可以跟妳保證,這次作戰不會有任何一員被擊沉。」

「...!」

我的回答也出乎她的預料,她睜大雙眼,像是看到一絲希望的注視我,這樣的場景總有種熟悉的既視感,彷彿我也曾做過類似的承諾,而最後...也被我說中了,這時她也才想起那個「曾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便是威克島作戰時,我向她承諾負責對付離島棲鬼的第三與第四水雷艦隊不會發生不幸的事故,而戰事結束後,全員也如我所說的,都有平安歸港及回家。

這也才讓陸奧臉上的凝重難色,以及她打從心底擔憂夥伴會發生萬一的憂心徹底一掃而空,並且慢慢露出平時的笑容道:

「嗯...也是呢,長門不會食言,上次我跟大淀都見識過了,那麼這次不只是我與大淀,也請再一次讓那些將要奔赴前線的孩子們再信任你一次吧。」

陸奧與上次威克島作戰時一樣對我投注了不曾懷疑的信任,大淀也嘴角一抹微揚的向我點頭,看來我說服她們了。

「那麼,除了將任務指示以及編隊指令轉達給四航戰以及古鷹她們,也要讓她們知道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這次的行動是個徹底的偵查行動,因此全程以「避免打草驚蛇」為原則,小心並且保持隱匿的偵查珊瑚海,即便發現敵蹤也不要隨意交火,她們的目地就只是確認深海棲艦在珊瑚海及島嶼上的部署情況,而不是在敵人的領地內找麻煩,確認與回報敵方駐留艦隊的詳情後,能夠不引起注意的撤離是最好。」

隨後,我向大淀傳達通報給四行戰及古鷹她們知道接下來的偵查編隊及任務目標的同時,也要向她們轉達的,最重要的行動宗旨,主要也是為防止與天龍一樣熱血好戰的加古到時「壞了偵查步調」

「了解,等第五遠征艦隊歸港後,我會接著轉達給四航戰、古鷹、加古以及青葉知道,讓她們能事先做好準備,並開始編隊。」
大淀點頭,接受我下達的指令,隨即便轉身開始撰寫艦隊編成及新任務報告書,晚點好交給負責人事相關的陸奧及負責指揮體系的我。

「好了...那麼晚點還要將這件事通報給提督知道...報告書也要經過他的授權才能開始實行作戰...。」
我邊說邊看向如今這種情況最應該在這裡,如今卻不在他辦公用的座椅上,現在又不知道上哪去的「那個人」的座位。

「提督現在應該在盥洗的樣子呢...」
陸奧湊到我身邊,與我同樣看著提督那空蕩無人的座位,說著提督現在可能在做的事。

「也有可能是將公事丟給我們,跑去跟那個練習艦躲到不知道哪個鬼地方花天酒地去了。」

「你是說那個叫「鹿島」的練習艦嗎?」

「真虧妳還記得她的名字啊...」

「畢竟負責人事相關事務的就是我嘛~」

我扶額,感到無奈又頭疼的說,在我身旁的陸奧則是雙手放在身後,對我投以燦爛的微笑。


實際上,在那個叫「吹雪」的特型驅逐艦新兵加入鎮守府的一個月前,鎮守府就新加入了兩個同樣經過艦娘公式計畫改造,曾有就讀國立新.海軍兵學校的軍校紀錄的姊妹-香取與鹿島,她們的船艦種類被編列為練習巡洋艦,在鎮守府主要負責的工作是與妙高她們差不多的教師職務,不過她們負責的是鎮守府年輕學子們的心輔相關的授課,因此很少參與前線作戰,有時也會隨同我們這些鎮守府的高層親自視察新兵訓練的情況。

而其中,鹿島因為其大姊姊般的溫柔性格及其充滿姿色的美貌身材,因此深受提督的喜愛,自從鹿島來到這裡後,原先就經常因其口中的「公事」而不在場的提督變的更變本加厲,無故搞失蹤的次數增加,並且開始謠傳出提督與鹿島私下交往與偷情、提督被鹿島迷惑、提督因為鹿島無心管理鎮守府公事,將公務全丟給秘書艦處理、甚至提督與鹿島已經發生過肉體關係等諸如此類的謠言,至少,「提督因為無心管理鎮守府公事,將公務全丟給秘書艦處理」這點,我與陸奧都是深表認同。

不過提督無能,加上我也多少有察覺到提督的異常先不說,我對鹿島這個女人也是不太信任,除了她給我的感覺做作外,再來就是她的眼神雖然柔和,但我卻看出一絲形同狐狸的狡猾,以金剛或是鈴谷那樣的「提督LOVE勢」來說,這個女人就是狐狸精,但以我來說,這個女人是個陰險狡詐的女人,我感覺她似乎在策劃些什麼,但至少我能肯定絕對不是要對這個鎮守府不利之類的愚蠢陰謀。

相較於鹿島,我比較賞識與看中她的姊姊-香取,她出自海軍學校,來到鎮守府報到之初便伴隨著她被授予的一等海尉(相當於海軍上尉)的軍階,儘管與軍階為三等海佐的大淀相比,大淀可說是她的長官與上司,但她有相當優秀的帶人與指導經驗,不過比起乍看之下很適合她的教師、勤務官或是教官等職務,真正讓我佩服的是她的睿智,因為她的聰明才智是能協助到我們在作戰計畫上的流程及方針擬定的。在威克島作戰前,鎮守府的幾次對深海棲艦在太平洋棲地與前哨據點的作戰行動就是因為我有私下去請教過香取,而香取給出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的行動方針及流程規劃,從而協助我們成功殲滅數座深海棲艦的前哨棲地及據點,我認為她與其擔任教導小孩的教師,作為一個參謀來協助司令部更加恰當,但提督完全沒發掘過她的才能,即便我建議提督,提督也像是在故意冷落香取的駁回了我推薦香取晉升參謀的提議,也導致像威克島那次的大規模作戰時,香取無權參與其中,也無權與我們討論戰術,都變成我在主導作戰環節的發展及策劃的尷尬情況,這也無疑增加了我與陸奧,甚至是大淀的職責壓力,更無奈的是,作為秘書艦的我也無權給予香取晉升的機會或是無法隨意授權她一起參與大規模作戰計畫的擬定策劃,而她對於這些不公與遺憾的情況也不是非常在意。

如今對珊瑚海的行動,甚至是後續的「MO」作戰,也再一次面臨了前述的尷尬情況,她沒有權限直接參與司令部的大規模作戰策劃,我得再次身負所有重任,還擬定出一個需要犧牲夥伴換取安全撤離的偵查行動計畫,甚至我還不能像小規模作戰時那樣私下去找香取討論,一來,我的職責規範不允許我這麼做、二來,這不是香取所能涉入的範圍、三來...鹿島那個女人似乎隨時都在代替提督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哪怕她人不在現場。


「不過...若香取現在就是參謀的話,或許對珊瑚海的偵查行動也不至於要讓偵查艦隊面臨有夥伴大破的風險了...應該說威克島作戰的時候,她應該會更早察覺離島棲鬼就在島上,前鋒艦隊也在靠近威克島的事實...結果現在,因為香取不得提督待見,提督又經常搞失蹤或將公事丟給我們,我也沒有更高的權限,變成香取依然在當一群小孩的教師,才能也在被埋沒...該死...而且如今鎮守府的公事都落在我身上,搞的我才是提督一樣...。」
難得我皺著眉頭,抱怨許多最近工作上的壓力及無奈的事,也能知道最近鎮守府的情況究竟有多折騰作為秘書艦的我。

「呵呵,長門是提督的話,那我想整個鎮守府的大家一定會相當支持長門的,而且在長門的帶領下,這個鐮倉鎮守府勢必會變的更加強大...更加充滿朝氣...並且絕對不會敗北,因為長門會引領信賴你的大家邁向勝利的,何況,當上提督就也能好好任用那些目前還無法一展長才的人才了呢~」

「我也認同,如果是秘書艦來當提督,我百分之百相信秘書艦會讓這個鎮守府變的更好,並讓那些深海雜碎對我們聞之喪膽。」

陸奧開了個要是被其他人聽到就不得了的玩笑,但她的這個玩笑話卻又不像是臨時起意,或是無心開的玩笑,反而能夠聽出她語氣中的幾分認真及暗示,就連正在邊寫報告書,邊附和陸奧的大淀也透露出了這樣的感覺,彷彿認同陸奧剛才的「玩笑」。


「...妳們別說傻話了。」


終究只是在開玩笑吧?我內心這麼認為,也跟平常一樣的嚴肅回應她們這好像有三成是鬧著玩,但有七成是真心話般的玩笑。


在那當下,我雖然認為她們是在開玩笑,但實際上我也多少知道她們在暗示我一些事...她們是無論如何都打從心底認真的支持我,而她們話語間對我透露的暗示,我也曾夢見過...夢見過自己真的成為艦娘們的領導者的那天...

但我由衷希望這場夢永遠不會真的發生...因為我是將一生奉獻給這片汪洋大海的軍人,是宣誓效忠於鎮守府及提督,甚至是日本海軍、海上自衛隊及日本政府的艦娘,也是視「忠誠是軍人的天職」的士兵,我至今為同伴們所設想、所做的一切不過都只是我身為秘書艦的義務,領導所有人的想法我一次都沒有過...更何況...艦娘成為提督來領導同類們...這種事不只荒誕...


而且若真的發生了,那這件事改變的將不只是人類對艦娘的定義,甚至是世界日後的趨勢,也將改變我們艦娘對於「自身存在」的意義...。



【如月】


地點:日本.鐮倉.大日本鐮倉鎮守府.改造工廠  時間:早晨8:05AM.................


夜幕已過,新的一天早晨到來。

在驚險萬分的威克島作戰結束與勝利後的隔天一早,我帶著在與大家對付離島棲鬼時,突然因為不明原因故障的魚雷裝置去了趟鎮守府的改造工廠...。


「噠...噠...」

踏入這座作為鐮倉鎮守府主要的大型軍械及軍火庫,陳列著整齊的魚雷、艤裝、魚雷裝置、各式火砲或是各式機槍及相對應的彈藥匣及彈鏈,甚至分區擺放著供給艦娘住宿用的隊舍使用的,諸如棉被、床墊、枕頭、床用木板、鞋板等日常雜物及用具,開發建造妖精都在辛勤與努力的進行著二級產業的製造及工程作業,並且除了受理艦娘的武裝改造、艤裝強化、武裝及器具檢修或更換、彈藥補給等事務,也會在這裡進行的我們新人之間謠傳的「改二」工程的改造工廠內。

隨後,我將故障的魚雷裝置帶去給既是負責這座工廠的主要管理人,也是鎮守府不可或缺的天才技師-明石小姐檢查,如果可以的話,也請她為我修理或是更換我的魚雷裝置。

「嗯...」
一名身著深藍與亮白相間的海軍長袖制服、深藍色內襯與深紅邊搭配的海軍制服短裙、雙腿穿戴分衩,並繫著柑橘色緞帶的黑色過膝長襪、有著一頭亮麗的粉色長髮,並用如同制服領結的紅色髮帶綁起的姬髮式側髮,並且也擁有一對亮綠雙瞳,同時在額頭綁著一條白色頭帶的女性,正在她的工作台前,專注檢查著剛拆開外部結構,顯露出內部故障部份,我帶來給她進行故障檢修的魚雷裝置。

她就是明石小姐,這座改造工廠的主要負責及管理人,也是鎮守府在改造、製造及供應方面上必不可少的命脈,不過嚴格來說,改造工廠主要是由她與夕張小姐一起合作管理的,但夕張小姐除了協助管理改造工廠外,也會跟隨艦隊前往前線作戰或是參與遠征等對外出航任務及回收行動,因此通常都由幾乎很少親赴戰場,絕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工廠內的明石小姐來負責監督與維持工廠的運作。相較於專精武器改造領域,負責受理艦娘的軍武改造委託的夕張小姐,明石小姐主要擅長裝備改造與製造的部份,因此艦娘配發到的各式艤裝及火砲武器,甚至是隊舍一切所需的經理裝備都是出自明石小姐之手,同時她也受理裝備的強化改造委託,並且在夕張小姐不在時,也會承接夕張小姐負責的武裝修理及檢查工作,而傳說中的「改二」工程也同樣由明石小姐負責...。

「好吧,我想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明石小姐仔細檢查過我的魚雷裝置後,發現了問題所在。

「真的?那麼問題是...?」
對於裝備細部檢修方面一無所知,作為一介外行的我請教明石小姐裝置故障的原因。

「輸送及傳動機制毀損,自動感應系統也壞了,因此導致妳的魚雷無法確實送入裝置的發射孔,而且這兩個部份都壞的挺徹底的,不過這也是好事,在這兩個部份都損壞的情況下,如果還能讓妳發射魚雷,那妳的裝置估計會炸膛,進而讓妳的整隻左手都被炸斷吧?」
明石小姐先一邊將裝置內部損壞嚴重的兩個部件及位置分別指給我看,一邊說明著我自己一聽都開始冒出冷汗的可怕後果,接著,她從工作臺上的工具箱內取出修理工具及替換用零件,開始為我的裝置更換新的零件,並試著修復還能補救的組件。

「怎麼會這麼嚴重...明明出擊前我有確實做好檢查工作的...」
我自己也很納悶為何出擊前都做過教官在新兵訓練時指導的戰備檢查作業,確認沒有任何問題,結果卻在關鍵時刻出現故障。

「畢竟壞的是比較內部的零件及結構,妳們這些新兵也不像妳們的前輩們那樣,都有發配到分解工具,能在平時自行拆開武裝檢查與修理,所以一般戰備檢查沒檢查出問題也不奇怪,再說也有可能是交戰時的戰鬥與移動才讓一開始沒有很明顯的組件故障問題在上戰場時就變的比較嚴重,當然,絕對不可能是裝置本身就存在問題,因為妳們也知道從這裡配發出去的武裝很少會出現設計不良或是零件有瑕疵之類的缺陷,這裡的每個出產的東西都是有經過我的二次檢查及嚴格篩選的。」
明石小姐邊修理邊解釋道。她說的沒錯,改造工廠配給的一切軍火及物資很少會有問題及瑕疵出現,即便出現問題也多半是新兵保養或操作不良所導致,但那不包括我,因為我都有在確實保養與清理裝備。

「不過我也知道妳不太可能會把自己的裝備顧到出問題,再說從妳的裝置部件及結構損壞的情況來看,如果是保養或操作不當也不至於毀損的這麼誇張...」

「所以妳的意思是...」


「...看起來比較像是人為破壞導致的。」


「!?」

人為破壞...所以明石小姐的意思是說我的裝置會在交戰時突然故障是因為有被人偷動過手腳及惡意拆開來破壞的緣故...?

「妳最近跟同梯的新兵相處是否有與他人起過衝突?還是以前有跟誰結過怨嗎?」

「不...完全沒有...」

我相當誠實的回答,因為我從加入這座鎮守府開始的確沒有跟同期的艦娘有過任何不愉快,不如說同期的艦娘有大多數幾乎都跟我是無話不談,相處融洽的好友,即便我開口閉口都是糟糕的黃腔,但也沒有艦娘是真正的感到噁心或反感的,她們大多也都是在用開玩笑的語氣吐槽我,而我面對那些艦娘前輩們也從未有失禮之處。

「嗯...好吧,我並不是有意嚇妳,但從損壞的情況看來,只有人為破壞才有可能造成妳的部件會損壞的這麼嚴重,所以說,妳最近可能得多留意些了...感覺有人想惡意搞妳。」

「...」
明石小姐語畢,她也將剛栓好螺絲釘,外部護鈑已經裝回去,內部組件亦更換完成,完全修好的魚雷裝置交還給我,我則是領走裝置,懷著忐忑的心情與明石小姐道別後即離開改造工廠...。





來到工廠外,我的心情可說是非常糟,除了明石小姐剛才的警告外,再來就是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意著睦月那孩子的事,以及...


「對不起...我...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不要管我了!嗚!」

「!? 睦月!?」


「吹雪弟弟...睦月...」


昨晚想說到那座以前經常與睦月型的姊妹們一起,俯瞰相模灣海景及屹立於相模灣之中的江之島的懸崖「碰碰運氣」,也順便散心,結果就剛好在那裡偷偷目睹到的情景...。


不過這下...就能理解為什麼睦月當時要從我眼前逃離、為什麼睦月連入渠都不去的獨自來到那座懸崖、在那座懸崖的睦月為什麼看起來很茫然,甚至是...在哭泣。


....因為睦月在猶豫,為了吹雪弟弟的事情在猶豫。


但...睦月,妳真的是個傻孩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難題或想不透的困擾就會選擇獨自承擔,之後自己躲在無人知道的暗處,因為找不到解答而哭泣著...而妳的朋友及家人們就總是會在這時候為妳擔憂...除了是傻孩子...也真是個讓人操心的妹妹呢...明明這種事就算明白的告訴我,我也不會生氣的呀...。

不過這或許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睦月為了我之外的人這麼煩惱,而且還是情感上的煩惱,但我很高興,因為那孩子是第一次想深入了解,甚至是開始想依賴除我以外的人,而那個人就是我親自將睦月託付給他守護及照顧,並且也有確實做到承諾的人。

不得不說,在吹雪弟弟加入我們的行列後,這個鎮守府的一些事物正在逐漸被他影響與改變,尤其是圍繞著他的夥伴們,都被他那不輕言放棄、勇往直前的特質吸引,以及為夥伴及朋友著想、至誠不悖與不怠、不忘信念、不畏羞恥,也不留遺憾的水雷之魂影響,大家都有目共睹...睦月那孩子也在不知不覺之中跟著改變,變的堅強...而那也包括我。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吹雪弟弟絕不普通,看似平凡,或許只是個比任何人都還要差的菜鳥,但就如利根教官所言:他是個有大器晚成的潛力,也有毅力的新人,而我相信他,相信他能比我更好的守護著與更多的陪伴著睦月,並且讓睦月那孩子繼續跟著他的話,我相信那孩子遲早會變的比現在更堅強,從一株柔弱的含羞草,變成能在烈日下綻放堅強光明的向日葵,所以說,即便睦月不是選擇我也沒關係,雖然未能聽到她對我的心意很可惜,但...


我會微笑著的支持睦月的選擇及心意。


畢竟這也是作為一個希望妹妹能找到可以安心的終身託付的好對象,希冀期盼妹妹能夠永遠開心與幸福的姊姊該做到的事嘛。


「啪!啪!」
雙掌拍了拍圓潤的臉頰,讓自己振作起來。

「好了,別過於消沉了,如月,現在不是已經知道妹妹的困擾是什麼了嗎?既然連妳自己都支持著那孩子的話,那晚點就要去找到那孩子,好好開導她一番才行呢~。」
我也鼓勵著自己,重整走出工廠後就一直陰沉著的糟糕情緒,也給了我自己一個待會要去實行的目標。

「啊~不過那兩個孩子如果發展到上床的程度的話或許還是太早了~雖然還是有點期待呢~♥」
無可避免的,心態及思緒一整頓後,我又跟往常一樣開口就是糟糕及惺色的話題。




「艦隊,出擊!」


「這艦隊有咱在怎麼說也算的上是主力了唄!」


「航空母艦,瑞鳳!拔錨出航!」


「重巡古鷹,出擊!」


「好!該我出場了呢!」


「青葉取材...哦,不,是出擊。」




「咻---咻---」




「....?」

就在此時,一陣早晨的海風拂起我的長髮,如同威克島作戰那時的海風拂過,但那時的風在預示著我死亡的不安及威脅迫近,而這次,風像是在預示我一股開戰前的肅殺之氣...將我的思緒拉回來的同時,我亦聆聽到鎮守府遠方的出擊區域,傳來幾陣準備已久,聲音宏亮的艦娘出擊喊話,而在她們的喊話後,她們亦藉由艤裝的滑行裝置衝出船艙,伴隨滑行裝置在水面上劃出的一道又一道出航水紋及濺起的晶瑩水花,自鎮守府出擊,以單縱陣型整齊列隊,航向某個海域...。

「她們是...外出遠征或是巡察的艦隊嗎?」

當我看向她們出航的方向,欲看清她們的面目時,她們已經飛快往水平線的另一端遠去,在我的印象中,今天聽說有支艦隊會去珊瑚海負責海域安全的巡察,所以我猜測她們就是那支前去進行海域巡邏的艦隊,如果不是巡邏,那應該是外出執行遠征任務的,畢竟這座鎮守府天天都在派遣艦隊出外遠征,將可用資源帶回鎮守府。




不過,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她們是為執行一場充滿危險的偵查行動而出航的,更孰不知,一場充斥危險的戰役才剛結束,下一場戰事也正在我們享受的短暫和平中,步步逼近...。




次回待續.....................





片尾曲:吹雪









「唔...下回」
「珊瑚海」
隸屬第四偵查艦隊,在珊瑚海週邊海域遭遇敵襲,陷入苦戰的龍驤




终わり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4629011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同標籤作品搜尋:艦隊收藏|戰火之海|吹雪|睦月|夕立|北上|大井|木曾|明石|絕對沒有偷推吹夕?

留言共 5 篇留言

老天兵
你好,這是很棒的小說,我還在慢慢補,期待你完結這系列

12-23 13:29

老天兵
我今天補完前面了…
交戰時距離單位應該是公里不是公尺
然後支持如月加入後宮,畢竟她也有被吹雪救嗎
然後這家鹿島如果不是臥底,就很像我看過的一本鹿島本…

12-27 16:11

六葉櫻
嗨~首先非常感謝你支持戰海系列,你的支持是我創作的動力之一,斷更四年之後回來繼續連載,這次我一定會盡可能讓它完結的,[e34]

交戰距離的部份感謝指教,休假回來時有時間我會修改前面幾章在這部份的錯誤,新的章節也會注意這部份

如月入宮的話...是有在考慮,雖說當初救如月的目的是提昇睦月的好感及讓如月迴避動畫的死旗,不過就這樣讓如月被打槍後單身也蠻悲情的,所以姊妹通吃才是最好的結果

目前來說,如月要被攻略是隨時都可以,不過還沒打算讓如月在近期入宮,攻略如月前,吹雪還要照動畫順序先後收金剛及大和[e29]

我大概知道你說的本是哪個,如果是我猜想的那本,那的確有部份靈感是取自裡面的鹿島,不過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12-29 10:23
老天兵
如月的裝備應該是鹿島弄壞的,所以是間諜的機率比較高把…

12-27 19:43

六葉櫻
其實不是,讓我們繼續看下去[e29]12-29 10:24
老天兵
金剛是把吹雪收入後宮吧?

12-29 15:26

六葉櫻
從動畫來看的確是,不過這裡我帶入了一些:姊姊吃弟弟的概念,因此吹雪會是被動收金剛入宮01-05 17:56
老天兵
斷更了嗎?

04-06 02:57

六葉櫻
龜速更新中,退伍回來後都在玩遊戲[e21]04-06 20:17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4喜歡★sam20135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前一篇:【吹睦向艦娘同人】戰火之... 後一篇:【吹睦向艦娘同人】戰火之...

追蹤私訊切換新版閱覽

作品資料夾

d88931122所有巴友
歡迎諸君來參觀老僧的小屋,內含Steam與Google Play遊戲、3D角色模組、Line貼圖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7:03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