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歐文先生沒辦法利用什麼密道行兇,這點我們可以安心,但另一個更頭痛的問題我們就無可避免了。」艾莉絲說。
「我很確定比利這人一定有問題,我們不該把歐文留給他。」
「你從哪裡看出來?」
我和艾莉絲把整棟大宅都逛遍了,確定沒有所謂古代留下的隱藏通道。
「他從沒和任何人交談也不打算和任何人交談,而且誰知道他昨天進去歐文的房間到底講了什麼。」
「你只是不喜歡他而已,朋友。」
「妳別說我,妳記不記得妳第一次怎麼評價比利的?:『哼,真是個怪人。』」
「我有嗎?」
「沒有人喜歡他,」我重申。「這點很重要,那代表他一定某種社會功能失調,使他異於常人。也許他就是所謂的反社會人格,就是……變態。」
「在沒有證據前,我們還是不要隨便假設為好。」
「但我們需要假設對吧?妳看,我們在這裡折騰了一下午,什麼都沒斬獲。我們只是漫無目的的在逛房子而已。」
「比利為什麼要殺凱文?」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我說。「但我們可以問啊。」
這一點安格魯也想過了,他把行李箱的東西都倒出來,已經陳列在死者遇害的床上。可正如我預期會失望,一點指向犯人的證據是半分都沒有。
「犯人把會牽連到他的東西全都拿走了。」安格魯對我們說。小小斗室還有其他成員,他們成了驚弓之鳥,現在做什麼都一起行動。
「你為什麼之前要一直隱藏身份?」艾莉絲問。
「那妳呢?娃娃,妳在這裡也是巧合?」
「歐文邀請我來,雖然我從沒見過這個人,但我查了一下,發現他剛繼承大筆遺產,因此我就想看看他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看來除了妳其他人全都大小參加過歐文舉辦的派對。要是我,我會覺得妳和這位小兄弟都有點可疑。」
「你想要搜身嗎?警官,或許你要開始宣讀起我的權利,不過你的警徽在哪?因為這裡只有歐文先生覺得你是這個角色。」
可惜艾莉絲沒有賭對,安格魯亮了牌,艾莉絲的沉默或許正代表著那徽章的真實。
「那我不是裁判兼球員了吧?」
「還不夠好,」艾莉絲說。「你還是沒說你為什麼把身份隱藏了。」
「因為是歐文要我隱藏的,」就在所有人都驚呼之前,安格魯又道。「他覺得一個警察出現在宴會上會引起旁人的緊張。」
「你就這麼接受了?」波特問。
「畢竟他是主人,而且我先前也不知道他是這副德行。」
其他人接受了安格魯的說法。艾莉絲接著說道。
「雖然可能的證物沒了,但我們還有屍體看,對吧?」
就在我們準備去看屍體時。「他被這裡的佣人放在地窖那,那裏壞的不會那麼快,之後就是趕快發船,把遺體運回凱文他們家。」安格魯邊解釋,我們在海克利斯的引領下下到地窖。海克利斯卻十分驚慌,他左右徘迴,低頭喃喃自語,漸漸,我們也發現了事情不對勁。
「怎麼了?」艾莉絲說。
「遺……遺體不見了。」
「不見了?」這幾次的折騰,我們已經很習慣波特的大吼。「你說不見了?」
「什麼?」伊娃喊。
「他明明在這兒……」
我看波特是真想生氣,但經歷這輾轉波折,他以怒無可怒,只有臉色發白。「你們把他搞丟了?我要是你老闆,你做不到一個月就會被炒!」
「我確定他……當時還在這兒,我和其他人合力把他搬過來。」
「你能確定他是被人搬走了還是自己離開的嗎?」安格魯諷刺地笑。
「我……」
波特吼。「你們還說你們要負責,你們還說要查出真相,這下連遺體都不見了,好一個主持正義啊!」
「這麼大的人要搬動不會不引起注意,今天有誰看到佣人們有些奇怪詭異的舉止?」
「沒有,」波羅小姐道。「那時候大家正驚魂未定,都沒有離開過房間半步。」
「除了你們找歐文的那一次。」
「對,就那一次。」
「那便有可能是下午兩點前屍體就被處理掉了。」
「他們能把他帶到哪裡?外頭除了雨之外根本沒什麼好看的。」伊娃說。
「我可以作證,因為今天我也一直看著外頭的窗戶,沒有人出去淋雨。」安格魯說。「那就也有可能是在我們進去找歐文時行動的,而且凱文一定是被藏在這棟大宅裡。」
「變態!噁心。」伊娃道。
消息很快傳到歐文耳裡,大宅主人的反應依舊強烈,不過這次眾人卻倒反常不做任何爭論,在他面前小聲小氣。
「啊啊,到底是誰?太可怕、太可怖了!有人想要害我,把他找出來,我要用這把槍親自送他上西!」
他瘋狂的對著空氣亂抓揮舞,突然一噎氣,整個人僵在那裏。情況不對,歐文這時就像風中殘燭,比利急忙過去,也不知是天性使然,波特竟然比比利搶先一步,才沒讓這殘廢的鼻梁摔碎在地板。
惡魔終於倒下了,他就忽然患上了高燒,沒來由,沒有人知道怎麼會來的這麼突然。海克利斯透露,歐文自小體弱多病,身體本來就不大好,加上連綿的壓力和緊張,也許就是發病的主因。
「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海克利斯說。「我們這裡都放著備藥,這不是什麼難以治癒的病。」
大家乍到的好心情瞬間就被這句話破壞了。每個人都坐在餐廳。而比利就像痛失主子的走狗,在波特接下歐文後激動的把波特推開,然後在知道歐文的狀況後發起癲來。把歐文鎖在最上層的書房內,沒有他這位軍人的允許,誰也別想進入那個房間。最後我有注意到,歐文在倒下後,手裡還是緊緊地握著那把槍。
「我們怎麼辦?」波特率先開口。
「搭船離開?」我說。
「不行,外面的風雨太大,現在出船船一定翻。」安格魯說。
「海克利斯樂觀預期那隻惡魔的病明天就會好。」我說。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波特說。
「不行,我們應當竭盡一切方法逃離這裡。這……這也許是凱文在天之靈給我們的機會。」波羅小姐說。
「我還以為子不語怪力亂神哩。」伊娃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安格魯顯然對這些看不見、聽不著的神祕不敢興趣,他問我。「你的那個朋友去哪了?」
「我不清楚,也許艾莉絲去關心歐文的狀況吧?她可是前天和比利一起待在這裡和歐文一起吃內臟吃的津津有味的人啊。」
「說的好像你跟她沒關係似的。」安格魯搖搖頭。
「她很怪。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不要和她來往。」
「但你還是跟她往來了對吧?你們看起來有很多話聊,如果你們的關係真如你所說的那麼糟,那你為什麼還會跟她往來?」
「我……」唉,事到如今,我只能實話實說。「我只是因為她能為我的故事帶來靈感才勉強在一起的。」
「你這個小人,你這個偽君子。就是有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人才不能相信。」伊娃罵著我。
「可她也是啊,她一定也是想有人聽她的故事所以才找上我的吧?憑她那種人怎麼會看得起我?妳不能指望妳把別人帶出去玩十次就能製造人與人之間的溫度。」
「你簡直不是個東西。」
「我不相信你,你把自己和艾莉絲的關係說的那麼不堪,不就是為了要跟我們搭船?艾莉絲有可能是殺死凱文的人,我們怎麼相信你在跟我們上船之後不會把我們全部都宰了?」波特說。
「你說的有道理,波特先生。非常有道理……」
連安格魯也這麼說,這是直接判了我一個死刑。我不能在這裡就結束,未來還有好多好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不,大家,我真的不是那種人,我發誓……我發誓總可以吧。」
安格魯摸著鬍子,淡淡道。「那麼,不如這樣,如果你幫我們弄到歐文手上的那把槍,我們就相信你,可以吧?沒有那把槍他就不能威脅我們。」
「不,這是不可能的!」
「不、不,這裡只有你有辦法,傑生。你的特殊身份,進去房間,把槍拿出來,就這麼簡單。記住,時間只到明天,因為他的病明天就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