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西卜又飢又渴,徘徊於灰色的森林之中,狼狽地拾起那些麵包碎屑,沾了塵土也不要緊,就算被人踩踏過也無所謂,她是只蒼蠅,只能啃食他人留下的垃圾。
最後她不支倒地,也成了其他蒼蠅覓食的垃圾之一,直至有人不小心踢到她悶出一聲痛鳴。
「本來是想找到回家的路的」
比自己稍長的男孩滿懷無奈的語氣扶起了她,更與她分食身上乾硬的麵包塊。
「反而只有一隻蒼蠅循跡而來啊」
那人的橙髮耀眼到她以為是光。
亞巴頓是Hansel,別西卜是Gretel。
同為被遺棄的孤兒牽起了最親密的連結,羈絆不能填飽肚子但至少還能填補心中的空虛,他們一齊抵禦過疾病、覬覦他們身骨的野獸,在林中徘徊。
就算這樣是所謂永遠,也毫無可恨之處。
流離失所的日子最後結束在晃蕩於森林中的皇子面前,皇子提供了大量的食物還有藥品甚至還有離開森林的機會。
「我們可以不用再流落失所了嗎?」
「是的,親愛的Gretel,但是你們會被他們利用,或是死於他們手中」
「只要把他們全殺了,我和哥哥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
面對大病初癒的別西卜,年輕的皇子只是微笑沒有多說甚麼。
兄長與年輕且慈藹的皇子做了交易,皇子日後領著他們來到糖果屋,他們今後將不愁吃穿,沉浸於詭譎且甜蜜的夢中,皇子說,裏頭還住著他的弟弟、被詛咒的女王、被迫馴養成狗的狼、還有壞女巫。
他們將忠於那位皇子的血親,一同生活在各懷心計的糖果屋裡。
糖果屋的生活近乎大小雜事都交與他們辦理,而最先親近他們的是女巫,或該說,最先親近Hansel。
女巫懷著妖媚玲瓏的身姿還有滿腹的心計頻頻接近亞巴頓,別西卜難以自恃心中的妒意,即使曾經因此被亞巴頓大罵過,她還是不認為因妒意興起的危機感有所錯誤。
她自告奮勇地協助女巫掌控爐火。
調整烤箱的爐火一直是Hansel的工作,亞巴頓操弄火的技術可與挾著水的阿撒茲勒匹敵,只是烤爐的火候而已,她也行的。
「Gretel,請去幫我查看爐子的溫度好嗎?」
「我……不會看爐子的溫度……」
「真是笨孩子,烤爐的溫度要這樣看……!」
紫膚的女巫把女孩推到一邊,沒好氣地又是指著烤箱內的柴火說著又是拿過火鉗在裏頭撥弄,可女孩全然聽不進耳裡,濃厚的火炎在眼裡燃燒,女巫的身影也深印其中。
如果不除掉這個女人,哥哥會被搶走。
如果不除掉這個女人,他們倆個沒辦法在這世界活下去。
──如果不除掉這個女人的話……!
咬緊下唇向前撲去,女巫驚叫一聲向後跌去,火舌攀上女巫的衣袖,尖叫於湮滅的火星之中,別西卜感到欣喜,然而一個仰頭,女巫臉上卻掛著笑容。
女巫並沒有成功摔入烤爐裡。
她太過瘦弱就算連帶上自己體重的衝擊也無力把女巫推入烤爐中,後被拎起扔入烤爐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烤爐的鐵門在面前關上。
「……傻女孩,你哥哥也曉得玉石俱焚的道理,你怎麼不會呢?」
她一臉迷惘地蜷縮於烤爐裡,火舌攀來身旁將要觸碰到她,她以為能得到安慰,可明明是她兄長的火光如今卻灼痛全身,她無助地捶打著反鎖的爐門,外邊無聲,爐門亦燒疼地讓她停止掙扎。
『不是叫你不要多事嗎?』
兄長的聲音猶垂於耳,火炎吞沒四肢的聲音猶若火蝕乾柴。
『為甚麼不聽話?』
她的雙手被烙於門上,等著死刑宣判,她想摀住耳朵,又冀望著她所朝思暮想之人能說出她真正想聽的話。
明明都是為了那個人,但臉上卻只換得燒疼的痕跡,發紅發腫,連眼角也微赧。
哥哥討厭別西卜──
「喀!」地一聲反鎖的烤爐敞開,受到竄入的空氣影響,火炎把狼狽的女孩推出了烤爐,撲入兄長懷裡。
「哥哥、哥哥……!」
前一段時間的芥蒂,爭吵之後的隔閡被縮短成擁抱的距離,別西卜哭得泣不成聲,最後仰望於亞巴頓的掌心旁。
「哥哥……要離開別西卜……?」
「傻瓜」
在亞巴頓愧疚擔憂的視線下,暖流沁入別西卜胸中,心跳佔據了耳膜。
Gretel 自此無法與 Hansel 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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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烤箱就烤出薑餅人了(幹
如果莫小姐可以烤出我的本命們,我暫且為她加分
算是幻覺和現實交錯頗多的一篇
希望有控制好轉場
目前就我看來
兄妹是糖果屋的兩位主角
莫斯提瑪是為了貝利爾墮落成的女巫
貝利爾是荒蕪之地的國王
薩麥爾是受女巫詛咒的女王
阿撒茲勒是犬群所生下的狼
不過我目前對阿撒跟兄妹比較有感覺
其他人的線掰掰ˊˇˋ
這算是之前昇華的感想吧
潛解我就不說太多了
套句朋友說的「兄妹扶正有各種方法,但你偏偏選擇了最俗濫的那種」
我選擇停留於兄妹情
薩麥爾故事也讓我很暴怒,應該是主角視野的薩麥爾整個變成莫小姐聊表心意的配角
也難怪貝利爾總裁會氣成那樣了
難受ˊˇˋ
大概把阿撒肝完還有看畫師有沒有要分享薩麥爾潛解的設計感想
肝個薩麥爾大人然後就讓他們停留在這裡就好
巴力大人出卡我再考慮要不要繼續吃兄弟侍衛三角
官方刻意賣腐真的很讓人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