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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同人小說]外界人記述-第二十八章 有所變化

作者:紅竹竿│2017-06-30 12:28:38│巴幣:2│人氣:262


  就在荒川和妹紅交手的同時,那位來自外界的女子也在博麗神社的上空和人動上了手。和她對戰的是屍解仙人——豊聰耳神子。
  兩個同樣穿著披風的女子在一開始便不約而同地以全力出手,也因此才不過幾招的功夫,戰鬥已經來到白熱化的階段。
  穿著紫色披風的神子向著她的對手揮下手中的木笏,只見紅、藍兩色的氣浪由高空往另一個穿著黑色披風——也就是那名來自外界的女子傾洩而下。
  來自外界的女子在千鈞一髮之際與兩道氣浪擦身而過。她抬頭一看,兩人之間雖然還有些距離,不過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她推推臉上的粉紅色粗框眼鏡大喊著「這就是最後一擊啦」的同時伸手一推,半空中的神子便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給擊中似地飛的老遠。
  來自外界的女子沒有藉此趁勝追擊,反倒朝相反方向跑走了,在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顆比拳頭稍大一圈的珠子。
  「好了,這下就可以回去了。」
  只見女子周身的空間出現些許扭曲,下一刻她的身影消失在幻想鄉的夜空。

§

  泡了個澡稍微舒緩一下因為連日在待在內心世界中而相當疲憊的精神,覺回到臥室後正想撲到床上好好睡它個大覺,卻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戀面朝下趴在床上,她左手的衣袖有一半幾乎都被燒掉,手臂上頭也遍布著或大或小的燒傷,看上去十分狼狽。
  覺笑著坐到床邊拉起戀的手,在稍微觀察了下傷勢後便開始治療。
  「輸了嗎?」
  「嗯。」透過枕頭傳來的戀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想殺了他?」
  「嗯。」
  「那就難怪了……需要姊姊幫你討公道嗎?」
  「不要。」
  戀倔強的回應讓覺不禁失笑,治療結束後她也躺到床上去。
  「那麼,休息吧。」

§

  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混濁空氣,荒川知道自己回來了。
  他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四周林立的高樓大廈、入夜後更顯豔麗的霓虹燈招牌,再加上車水馬龍的街道,時隔許久再度看到這些在幻想鄉裡一直懷念的風景,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預期中的那麼歡喜,反倒覺得它們陌生又遙遠。稍加思索之後他明白了,會感到陌生不是因為離開太久,而是他早在無意中逐漸淡忘這裡的一切;而覺得遙遠不是因為來到外面詛咒變弱、讓他看東西像透過一層薄紗的關係,而是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已經不屬於這裡。
  「果然是這樣嗎?」
  變成妖怪的自己還能回去嗎?
  這個問題荒川已經從紫那得到了解答。
  他也相信紫的話,相信自己無法再回到結界外的現實世界去。畢竟他已經成為「妖怪」這樣的幻想物種,那麼理所當然無法穿過「虛幻與現實的結界」離開幻想鄉。
  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所以說對於自己心裡對外界愈發強烈的思念他還能夠說服自己。
  但是沒想到的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異變,讓他得到一個意外的消息。
  原來妖怪是能夠到外界去的。
  剛開始他也是不敢致信,但是他回過頭來想到,告訴他情報的妹紅並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她會這麼說一定有什麼根據,說不定她曾經見識過那種場面,又或許是她的親身經歷也說不定。這是有可能的,因為「集滿七顆神秘珠」感覺上並不是那麼難辦到的事,再加上從魔理莎的話來看,這次的異變顯然已經持續有好一陣子了,就算假設已經有好幾次案例的發生也是合理的,而且集滿珠子的很有可能都是妖怪之類的非人類,畢竟會參與異變的「人類」,包含魔理莎在內也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而已。
  但是當他真的藉著這次異變的機會回到外界之後,現實卻給了他一個當頭棒喝。自己早已漸漸地放棄回去並接受了幻想鄉的生活還只是其次,回到這裡之後,來自外界的「排斥」和幻想鄉的「呼喚」讓他知道,自己僥倖和天真的心態是那麼的可笑。
  對於外頭的世界來說,如今的自己已經是異質的存在。哪怕允許妖怪造訪外界,也不可能讓它們長期滯留於此了。

  收拾好心情的荒川轉過頭來,不遠處有個戴著粗框眼鏡、穿著打扮感覺像是個學生的青年女子正用著充滿警戒的眼神盯著自己,似乎是嚇得不輕。這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他回到外界的方式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人釋懷的。
  他可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抱住人家的腰,搭了順風車才能回來的。
  荒川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頭上的黑色圓頂高帽再加上黑色的披風,這跟他在幻想鄉裡的時候,用「盲視」確認到的衣著是一致的。這麼一來眼前的女子應該就是那時候和妹紅一塊兒從竹林裡出來的人類,但是兩人如今同樣漂浮在數百公尺的高空,這又讓他對這個判斷有些不敢肯定。
  「你是,外界的人類?」
  「是又怎樣?」
  「什麼時候人類也會飛了?」
  「又來了。哼,你們這些陳腐的妖怪可別小看了『這裡』的女子高中生啊!我可是貨真價實的超能力者,宇佐見堇子是也!」自稱堇子的女子說到最後一改剛才畏縮的態度,擺起誇張的姿勢的同時很自豪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是地目荒川。啊,對了,雖然我現在是妖怪沒錯,但是幾年前我也是住在外界的人類,嗯,姑且算是吧。」
  「什麼?真的嗎?」堇子驚訝道。
  「對唷,雖然不住在日本就是了。」
  「不不不,不是說那個。你現在住在『那個世界』裡?怎麼辦到的?你不是說你原本是外面的人嗎?」
  「嗯?看起來,你對幻想鄉很有興趣的樣子呢?奇怪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還說『已經受夠了』嗎?」
  「那是因為……啊!差點忘了。」
  堇子突然間大喊出聲,接著開始喃喃自語。荒川只聽到諸如「過份」、「報仇」、「珠子」之類的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見堇子那麼認真的樣子荒川也就不再打擾人家,一個人靜靜地欣賞底下久違的景色。
  只是過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一股空間的波動,以及緊接在後的靈夢的聲音。
  「找到了……咦?你怎麼也在這裡。」靈夢一臉的意外,顯然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荒川。
  「那是因為……」
  「真是的,怎麼又來了。就不能放我一馬嗎?」
  堇子突然的一聲大叫打斷了荒川的話。他轉頭過來,堇子看著靈夢的神情顯得非常慌張。
  「等一下……」
  「跟我回去吧,你現在是需要保護的對象。」靈夢丟下荒川轉而用御幣指著堇子,她板著一張臉的樣子讓場面一下子變得十分緊張,說話的口吻也不像平常那般悠閒,顯得很嚴肅。
  「兩位……」荒川一看心下不妙,因為靈夢現在完全就是進入了解決異變的模式,這時候一個不好就是大打出手的局面。好歹也曾是同一個世界的居民,荒川希望能讓兩人冷靜一些,坐下來好好談談。
  只是他顯然忘了幻想鄉對解決分歧時的一貫作風,更別提靈夢現在顯然是在行使她作為博麗巫女要解決異變的職責,這時的她動用武力的機率更是直線上升。而另一頭的堇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看到靈夢情緒就變得非常激動,荒川想到在幻想鄉裡的時候她也是失控的大叫出聲,他猜或許堇子是受到什麼刺激也說不定。但不管怎樣,現在兩人的眼中顯然是沒有他的存在了。
  「說這種話不就是還不打算讓我回家嗎?」
  「不,我是要保護……」
  「行了,我知道了啦!這樣的話就只能由我來完成這件事了。本來想說讓幻想鄉裡的人來也可以的……看著吧!我要解放神秘珠的力量來破壞幻想鄉的結界。」
  「等等,那是陷阱!」
  眼看堇子似乎要採取什麼行動,靈夢立刻催動靈力,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卻發現有個人搶在她之前出手。
  只見碧綠的風芒纏繞在一顆拳頭大的火球上往堇子飛去,並且在貶眼之間暴長了十數倍,變成一個巨焰球。
  「哇啊啊!」堇子嚇得大叫並急忙將雙手一推,巨焰球便像是被什麼給擊中一般,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突然間你幹什麼啦!」脫離險境的堇子氣得破口大罵,對象自然是莫名其妙對她發動攻擊的荒川。
  「是像念力之類的東西嗎?原來如此,能在空中飛也是因為這個嗎?現實裡真的存在呢,真是不可思議……不過更不可思議的是法術還能使用這件事。」荒川喃喃自語的沒理會她的抗  議,接著又再度打出一顆火球,而且火球的速度比剛剛快了兩、三倍。
  「可惡!你這個叛徒!」
  堇子使用她的超能力又一次將火球消滅,卻沒想到火球消失時爆出一大團煙霧。被煙霧所籠罩的堇子下意識地感到不太妙,她立刻向上爬升沖破這片煙霧,只是眼睛剛接受到亮光的她立刻嚇了一大跳。
  「這是什麼!」她被數十個荒川所包圍了。
  就在堇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所有荒川都作勢衝了上來。
  「不要啊啊啊!」堇子手一揮對眼前的「荒川們」發動超能力,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幻影?給我滾開!」
  堇子使盡吃奶的力氣放出全方位的衝擊波。
  既然不知道真正的荒川躲在哪裡,那就攻擊所有目標!
  但是還沒等她確認戰果,卻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荒川用妖力提著失去意識的堇子不讓她從半空中掉下去,並且解除了身上的百納。從剛剛就一直在旁邊看著的靈夢這時才慢慢靠了過來。
  「我說你還真是挺卑鄙的耶。」
  「卑鄙?你是指剛才她說『背叛』的事嗎?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我跟她可是今天第一次碰面呢。如果你是指我的戰鬥方式的話,那我倒不否認。」
  靈夢接過堇子後不知道從哪掏出一綑繩子,接著馬上把堇子給綁了起來。利落的動作讓荒川看得都有些傻眼。
  「我沒記錯的話,剛才你應該……是說要保護人家的吧?」眼前這架勢就算靈夢現在改口說是要囚禁堇子他都願意相信。也就是他心裡清楚靈夢的為人,要是換個陌生人看到這場景那還不馬上打電話報警去了?
  「不趁現在讓她安份一點的話,等她醒來又要吵吵鬧鬧的……怎麼,還不打算回去嗎?」靈夢提著堇子問道。
  「你先走吧。還有一些時間,我想待到最後一刻。」
  「隨你便了。」
  靈夢離開後,荒川在一棟高樓樓頂坐下來,看著底下人車來往的景色發起呆來。之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眼前的視野再度變成一片黑暗,荒川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幻想鄉。
  這趟難得的返鄉之旅雖然短暫,但已經足夠讓他想通很多事。現在回想起來,有些事他都有些想當然了。就好比如當初向紫詢問自己是不是還能回去外界的時候,紫的回答是不行。那時的他以為這指的是連「離開幻想鄉」都做不到的意思,但是現在看來,這或許是說他「無法作為一個外界人回去」的意思。
  「哈哈哈,不愧是幻想鄉。不論何時都有驚喜啊!」
  又了結了一樁心事,這讓他的心情輕鬆不少。他啟動了「盲視」準備回家。如今因為眼睛的關係,找人決鬥蒐集資料的打算也只能暫時作罷。不過至少地理環境的資料也蒐集得差不多了,先回去整理一下這龐大的資料也不失為一個選擇。也說不定在整理資料的期間,眼睛的詛咒就會消失了——假如當初對他下咒的人所說的是真的的話。
  來到風穴,他注意到在洞口有個小孩子在站那邊東張西望的。他原本還以為是村子裡哪個沒常識的小鬼頭竟敢跑到這種地方來玩,但是回過頭來一想不對,從村子到風穴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一路上更是有不少妖怪在活動,普通的人類小孩是沒有那個能力走到這裡的,再加上他透過「盲視」看到那個孩子全身散發著光芒,和周遭僅有線條勾勒出地形地貌的漆黑背景形成強烈的對比,就「盲視」的特性來推斷,這是因為那個孩子正無時無刻往外發出能量的關係。
  不論「它」是何方神聖,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孩子絕不是人類。
  「妖怪,或是幽靈嗎?」荒川喃喃自語的越過那個孩子飛進風穴。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確定了那不是人類小孩,那就沒必要去多管閒事。
  然而,他不想惹麻煩,可麻煩卻是自己找上門來。
  「喂!等等!我叫你等一下!」
  荒川在空中一個急煞車,心中暗嘆口氣。另一方面讓他疑惑的是,這個聲音讓他覺得有些耳熟。
  「請問有什麼事嗎?」
  「還裝傻,對人家做了那樣的事還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嗎!」
  「喂喂喂,有些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啊,小小姐。」外形年幼的女性非人類,透過這條線索荒川總算是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了,「你,莫非是仁奈?」
  盲視無法分辨表情,荒川只看到仁奈緩慢又顫抖的舉起她的手。
  「你這混帳竟然把人家給忘了!」
  仁奈的能力是招雨。從當初雨霧巨球可以判斷得出來,她有能力召喚出等同、甚至是超越颱風降雨量的暴雨。
  那如果說把那樣的雨勢聚集在兩人環抱的區域內呢?
  如今荒川正接受著水柱般的暴雨的洗禮。
  不一會兒水柱一般的降雨停歇,但是荒川看上去卻是完全沒被水給打濕的樣子。只見殘留的水從衣服上滑落,就像是荷葉上的水珠一樣。從他身上多了幾道白色線條來看,顯然他是使用了百納來避免自己淋成落湯鷄。
  「那時真是抱歉了,仁奈。」荒川為之前的所作所為向仁奈道歉。雖然就結果看來三人都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實在是太亂來了,更別提他喚回仁奈真正記憶的方式有多粗魯了——他可是用蠻力破壞了仁奈所構築出來的虛假人格。
  可想而知她當時承受了何等的痛楚,老實說就算仁奈現在提刀向他砍過來他也不意外。
  「哼,一點誠意也沒有!」
  「真的不好意思,不過能夠找回真正的自我不也不錯嗎?還是說你希望繼續過著虛偽的生活?」
  「這種說法真是讓人火大!就算真是那樣,你也太粗暴了!很痛的耶!」
  「不是說了,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嗎。」荒川苦笑了幾聲,「說真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的話代表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啊?」
  仁奈理直氣壯的回問道。她那「我有說錯了什麼嗎」的語氣反倒令荒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沒事,忘了我剛才的話吧。話說回來,你站在這裡探頭探腦的是在幹麼?啊,莫非是在猶豫該不該去見覺嗎?」
  仁奈秒答:「不關你的事!」
  看樣子是說中了。
  「淑女一點,從小接受高貴的品格教育到哪去了?而且剛才叫住我的是你耶……欸?等一下,為什麼要煩惱?莫非,難不成從那次之後你就一直沒見過覺嗎?」仁奈一句話也沒說,但荒川直覺自己又說中了,「奇怪了,你明明那麼喜歡覺的,啊,難不成是因為怕覺讀到你真正的心思吧。怕她會討厭現在的……耶,等等,你要去哪?」
  仁奈無視荒川,氣沖沖的往洞裡走去。
  「等一下啦,仁奈。對不……」
  頭部突然間的劇痛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若非他趕緊伸手扶著一旁的石壁或許就倒下去了。正當他遲疑的時候痛感變得更加強烈,他幾乎以為自己的頭就要裂開似的。
  他再撐不住,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聽到動靜的仁奈回過頭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是什麼啊?」

§

  地靈殿,覺的書房。
  覺端坐在桌子後方埋頭書寫著。書桌上擺滿了寫著字跡的紙張,她有時把放在一旁的紙拿過來,塗改完後又把紙放回去;有時將筆放下來,靠著椅背手托著下巴思考著,不一會兒又拿起筆來繼續作業。每當寫滿一張紙的時候,她就會從抽屜裡再拿出一張空白紙張接著寫下去,偶爾也會從放在身旁的茶几上端起杯子,喝口水歇息歇息。
  不一會兒之後她將筆放下,手輕輕撫過桌面,讓所有紙張飄了起來羅列在她的四周圍。由右至左順序的將寫滿字跡的紙都看過一遍之後,她又是手一擺,紙張隨著她的動作整齊的堆放在桌面上。
  覺拿起另一隻沒有墨水的筆,她眼睛看著草稿,筆尖劃過紙張,不需要費力的一筆一劃描寫每一個字,妖力便隨她心念形成字跡烙印在紙上。
  就在覺專心作業的時候,一個穿著道童服飾,年約五、六歲的小孩子憑空出現在書房裡。小道童飄在半空中轉了一圈,看到覺後便慢悠悠的湊到書桌前,認真的看著覺疾筆振書的模樣。
  覺瞥了小道童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回手邊的工作上,並說道:「怎麼又跑過來了?你的主人還沒回來嗎?」
  「嗯。」小道童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是怕打擾到覺的樣子。
  「如果他突然回來了呢?」
  「沒問題,有看著。」
  「那就好。」
  覺自此沒再說話,而小道童亦是安靜地看著。一時之間,房間內只有筆劃過紙張的聲音。
  利用妖力大大的提升了寫字的效率,才一會兒的功夫覺便將所有的草稿重新抄寫一遍。
  叩叩叩,敲門聲忽然響起。
  「進來吧。」
  房門輕啟,阿燐的手搭在門上只露出一顆頭,她小聲的說:「覺大人,不好意思……」
  畢竟在這之前下過「沒事別打擾我」的命令,也無怪阿燐那樣的小心翼翼。覺也不怪阿燐,她相信阿燐必定是碰上了什麼讓她困擾的事才會過來找她。
  「沒關係,說吧。什麼事情?」
  阿燐將房門打開,跟在她後頭進來的是一頭嘴裡叼著小女孩的狼這樣奇妙的組合。小女孩顯然非常不喜歡現在的待遇,正不停地揮舞著拳頭想攻擊身後那個無禮的傢伙,嘴巴也一張一閉的,似乎是在大喊些什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點聲音也沒有,而且當小女孩看到覺的時候她掙扎的更厲害了。
  覺一眼就認出那個小女孩是消失有一段時間的仁奈。
  雖然仁奈感覺像是被捉來的樣子,但是裡頭似乎是有不少內情,也因此覺暫時壓住動手的打算。她看著阿燐,希望她能說明一下眼前的狀況。
  「那個,覺大人。他……」阿燐指著那頭叼著仁奈的狼,「是小哥。」
  「你是荒川?」覺疑問道。
  狼抬起一隻前腳,凝聚著妖力在半空中留下「戒指」兩個字,這也讓覺相信他的確就是荒川。這麼一來,眼前這副景象也就不是那麼不可思議了。
  只要有他在,不論事情變得怎樣那都是有可能的。對於荒川的能耐覺還是很相信的。
覺停下手邊的工作走到荒川的面前,被他叼在嘴裡的仁奈在她走過來的時候就變得異常安靜,同時一直低著頭不願跟她對視。

  在荒川幫助仁奈找回記憶,並且解決她無法控制能力的問題之後,三人就地解散各自回家休息去。在那時,覺有邀請仁奈到地靈殿去,只不過仁奈拒絕了。當時已經十分疲憊的她沒有想太多,只想著日後還有的是機會見面,也就不再堅持。卻沒想到,幾個月後當她再到舊地獄去想要找仁奈的時候,仁奈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且直到過了很久仍然沒有她的消息。
  她想或許是因為暴露了覺的身份,讓仁奈害怕再跟她見面。雖說對於這樣的結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難免有些失望。
  可如今相見,覺發現情況可能跟她想的不太一樣,因為跟以往暴露了「覺」的身份時的經歷比起來少了讓人不快的氣氛,覺能肯定仁奈不是因為厭惡她才會避不見面。
  從仁奈的眼神中看不出來有這種傾向。
  「放開她吧,我相信她不會跑掉的,還有靜音的結界也是。」
  這時荒川又用妖力寫道:「你確定?我可是花了一整天才逮到她的。」
  「一整天?你們兩個還真能折騰。行了,快點吧。」
  荒川將仁奈放下來,並且解除了隨手設置的靜音結界。畢竟在來的路上仁奈一直掙扎個不停,還不停的大吼大叫。把人家強硬帶來已經有些失禮,也不好再採取更過份的舉動,靜音結界是他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恢復自由的仁奈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卻仍是雙手揪著衣服不願抬起頭來。
  覺摸摸仁奈的頭,她可以感覺到仁奈甚至因此顫抖了一下。
  「謝謝你,還願意回來看我。」
  仁奈猛然抬起頭來,斗大的淚珠不斷從眼眶冒出來。這時,小道童湊了過來也摸摸仁奈的頭,像是在安慰她的樣子。
  仁奈一看到小道童眼淚立刻停止,轉移注意力的她一把抱住小道童嘴裡喊著「好可愛」的話,剛才的悲傷情緒一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但是當她接觸到覺的眼神時立刻羞紅著臉低下頭去。
  「阿燐,帶他們去外面玩吧。」吩咐完之後覺看著仁奈說道,「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也不用說抱歉。地靈殿永遠歡迎你。」
  聽到這番話,仁奈用力的向覺鞠躬,隨即拉著小道童跑了出去。雖然她仍然是一句話都沒說,但是覺知道,這次她不會再消失在她的眼前了。

  「你要去哪裡?」覺出聲叫住就要跟在仁奈的後面離開的荒川。
  荒川用妖力在空中寫出「回家」兩個字。
  覺先是嘆口氣,隨後身形倏然變化成一隻成人般高的類猿野獸。
  「讓妖力在喉嚨裡震盪。試試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雖然正在說話,但是覺的嘴巴沒有明顯的開合動作,而且聲音和平時比起來也有些不同,感覺上像是透過喇叭在交談似的。
  「咧……咿,咔,嗯嗯,是這樣嗎?噢,好像可以了。」幾次測試之後,荒川迅速地掌握這個形態的說話方式。
  教學完畢之後覺變回人形,她邊走邊說:「這樣子說話比較輕鬆,也容易操控,更重要的是妖力的消耗微乎其微。這是每個妖怪誕生後不久自然而然就會領悟的技能。看起來你雖然很輕易的得到強大的力量,但是卻嚴重缺乏作為一個妖怪的基本知識。」
  「多謝了,的確很方便。」
  「不需要,只是對你那樣浪費妖力的舉動看不下去罷了。」回到書桌就座後她拿出書皮和棉線,接著開始動手要將完成的書裝訂成冊,「發生了什麼事,才一天的時間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副德性?一頭狼?那就是你的本體嗎?而且看起來,似乎你變不回人類的狀態?」
  「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回去了。」
  「這樣子嗎?那請自便。」
  覺的回應在荒川的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在他印象中,覺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他走才是。他邊走邊回頭,而覺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
  來到房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原地思索一會後又掉頭走了回來。
  「覺,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可以嗎?」荒川的語氣遲疑,說話的時候腳也一直小幅度的作伸展,看上去十分的不自在。
  覺不發一語,專心的驅使著棉線在摺疊好的紙張間來回穿梭。荒川也不催促,就這麼耐心的等著。過了一會兒他乾脆坐下來安靜地注視著覺的動作。那樣子就跟一隻訓練良好的忠犬似的。
  看起來製作線裝書對覺來說顯然不是第一次了,只見她動作熟練,來回舞動的雙手甚至形成了一種特有的節奏,看了讓人賞心悅目。
  將書完成之後,覺才正眼看向荒川。
  「請說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得入迷了,直到覺又叫了他一聲荒川才回過神來。
  「我,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頭很痛很痛,不,不只是頭,我甚至覺得自己要被分成兩半了。等到回過神來之後,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
  「那你現在頭還會痛嗎?」
  「一點點。」
  「那麼情況就還沒有差到令人絕望的地步。」
  覺似乎對自己的狀況很清楚的樣子,荒川看著覺希望她能夠為他解惑。
  「妖怪以原形為主體,人形不過是日後透過練習變化而來的。受到重傷的時候,變回本體加速傷勢復原對妖怪來說是常識。你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同樣的道理。」
  「原來是這個樣子。」
  看荒川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覺補充道:「雖然大概沒什麼用處,不過姑且警告你一下吧。最近你還是安份一點比較好。」
  「你指的是……」荒川前腳抬起來,點了點自己的頭,「這裡嗎?」
  「沒錯。那麼你知道自己出了什麼狀況嗎?」
  「唉?」沒想到覺會這樣反問,荒川因此愣了一下,「嗯,大概是因為被怨靈附身再加上我對自己下的殺意封印給靈魂造成傷害的關係吧?」
  覺沒回應,反而突然說道:「和你認識那麼久,這是第一次你讓我覺得你有所成長。」
  對於覺明顯挖苦他的話,荒川也只能打個哈哈無法說什麼。
  「不過有一點需要更正,你的傷不是你造成的。而是你的父親造成的。」
  「靈魂的分裂……果然是這樣嗎?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就是了……」
  「你的靈魂曾經被分裂,照理說應該連正常生活都有困難,不過我記得,你似乎是以半個靈魂的狀態活了十幾年是吧?就這一點你應該感謝你的父親。」
  「感謝?得了吧。」
  沒理會荒川在碎碎念些什麼,覺繼續說:「之後你雖然找回了另一半的靈魂,但是靈魂是很纖細的,曾經造成的傷害沒有那麼容易復原。就我的經驗來看,你的狀況原本應該是要花個百來年才有可能完全復原的。」
  「什麼,一、一百年!」荒川瞪大雙眼,像是被覺這話給嚇得不輕。
  「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吧?被怨靈附身就算了,對自己用那種法術,我還以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呢?」
  荒川微張著嘴,就這麼維持著「目瞪口呆」的狀態好一陣子。到最後覺還不得不輕敲桌子幾下才終於喚回他的意識。
  「還有其它話想說嗎?」
  「嗯,是啊……」荒川猶豫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但是應該說坦白比較正確吧?就是,嗯,我有事情瞞著你,這件事樂園也知道,但是他現在已經不知道了,因為我把他腦中關於這件事的記憶封印起來了,當然,我自己的也是。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這我知道,你家樂園時常跑來我這裡。」
  「果然是這樣嗎?」
  覺立刻反駁了荒川明顯在蒙混些什麼的說法:「少來了,別裝的好像你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假如沒有你的默許,樂園敢自己四處亂跑?別小看付喪神對所有者的忠誠。」
  「我知道。」
  「算了。那麼你為什麼又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不是不想讓我知道嗎?甚至把自己連同他人的記憶一起封印?」
  「我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想的,因為我連這件事都不記得了。只是,我會選擇將這件事坦白也是有我的想法的。」
  「我不在乎以前的你在想什麼?我也沒興趣瞭解你現在又在想些什麼?我只想說別再打這裡的主意。」覺指了指自己的頭,「這不是什麼能讓人隨意擺弄的小孩子玩具。是,你很厲害,製造出樂園,接觸到空間的奧秘,甚至可以隨手對現有的法術做更動。你擁有了盡可自豪的術法能力,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隨意胡鬧!」
  說到最後覺的口氣已是相當嚴厲,近乎是在說教了。在冷靜下來之後,覺亦是開口向荒川道歉:「抱歉,我說的太過了。」
  「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胡來的混帳。雖然現在才說這些可能有點晚了,但是我還是想為我過去所做的一切跟你說聲抱歉。」眼見覺似乎想說些什麼,荒川搶在她開口之前說道:「我知道你或許不在乎,但是請你至少不要拒絕,就當是我任性吧。不然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
  覺嗤笑道:「麻煩的傢伙,隨你喜歡吧。」
  「抱歉……」再度向覺道聲歉後荒川小心的問道,「那個,我可以回去了嗎?」
  「我從來都沒有束縛你的人身自由啊,像我家你不一直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看荒川啞口無言的模樣讓覺忍不住失笑,「行了,趕快走吧。不送了。」
  荒川向覺點頭示意後往外走去,只是覺卻又突然叫住他,並快步來到他面前蹲了下來。
  「別動。」覺一手托著他的下巴,一手輕輕地蓋在他的眼睛上。
  荒川可以感覺到覺的妖力和眼睛的詛咒發生了接觸,或許是覺控制妖力的技巧了得,也或許是詛咒的特性穩定,詛咒並沒有因為有外力介入而產生什麼激烈的反應。
  隨後覺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呼吸因此停滯了一瞬間。
  「怎麼了?」
  「你惹事的本領果然是一流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知道這個詛咒是誰下的?」
  「啊,當然知道。這位大人在古時候、在幻想鄉這一帶活動的妖怪大概沒有人不認識的吧——夜晚的王者,露米亞。」
  「咦?你說露米亞?是那個『露米亞』?」荒川從記憶中翻出有關露米亞的情報,只是根據幻想鄉緣起的資料來看,露米亞應該不是什麼強大的妖怪,這跟覺所說的似乎有些出入?
  「所有人的記憶裡有關那位大人的情報都被消除了,所以即便是『過目不忘』的稗田也沒能留下紀錄。我也是在不久前才回想起那位大人的記憶。真是厲害……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招惹到那位大人的?」
  荒川跟覺稍微說明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既然那位大人都這麼說了,那你暫時可以放心。不過為了不要讓類似的事再度發生,勸你還是安份一些。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那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不要犯了別人的禁忌。不是每一次都能這麼幸運,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這麼好說話的。你自己小心。」


===============================

向就算龜速更新,仍願意關注的各位獻上誠摯的感謝。

↑以上開場,以下閒聊↓

荒川的個性很煩人,有些劇情在寫的時候也因為這樣不得不多繞幾個圈子才行。
這是必然的,因為荒川既然是那樣進入幻想鄉,那麼他的個性就當然就不可能太過豁達。
我當然也想寫一個很阿莎力的主角,但我也不可能短短幾行字就把荒川容易鑽牛角尖的過性轉變成一切事都看得很開的樣子,那樣根本是在蹧蹋。
我正在往這個方向努力當中。

這一章感覺寫的有些不在狀態。
如果各位覺得有些轉折很僵硬的話先在這裡說聲抱歉。
請容許我日後慢慢修正(←不過那時候可能這章的字數又要多個幾千字了( ̄▽ ̄) )。
不過接下來我應該會花些時間去檢視一下自己的小說。
畢竟字數已經破25萬,正在向30萬邁進。按照普遍的分類的話,這已經算是超長篇小說。
從不管網路上還是書上的意見,其實都不建議新人第一次寫作時就嘗試寫長篇(←是的,就是我)。為了不發生"吃書"還是明顯前後矛盾的狀況發生,我要來好好用功一下了。
作為寫作新手的第一本小說,我不敢說要寫得多高潮迭起,但至少希望不要讓劇情暴走。
事先設定好的結局也不知道到最後成果如何?或許不符合各位的期待,或許會讓各位失望,還請各位拭目以待。

題外話,尼爾 自動人形的樂園BOSS戰的演出實在是太震撼了,連續出了好幾次雞皮疙瘩!!!
不怕被劇透的話可以去找影片來看。這部遊戲音樂和畫面的結合真的很棒。

以上,請繼續支持!!!

=============修改分界線=============

0106 內容修正ch29ver.
1216 小修正ch33ver.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3626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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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路過的今井伊那
露米亞的等級突然提高好多……(笑) 不過尼爾還真的很好玩 劇情很棒

06-30 15:23

紅竹竿
露米亞的絲帶,原設定之一。這邊稍微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btw不管尼爾還是minecraft都是時間小偷呢。06-30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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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ing123?????仔
垃圾🙂🙃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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