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要劇透-之小說-雅薇絲‧崩裂王座6

聽說福爾摩斯遊戲出了，台灣有發行嗎?

  今天一整天，雅薇絲都在房裡編織著收集到的資料。準備對馬可洛做出致命的一擊。外頭下著雨，白茫茫的一片，待在室內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是很確定，」她說。「還差了一些關鍵。」

 

  「關鍵是什麼？」亨利順著對話應答道。

 

  「攻擊要迅速，不留痕跡。」她說。「來聽聽我的打算。馬可洛在幫裡的名聲糟糕透了，弄垮他易如反掌。問題在於，就算他從位子上摔下來，克萊曼也坐不上這個位置，聯盟的勢力太小，又因為劫鏢之事變得支離破碎。幫中能夠推舉出更具說服力的人，政權也不見得會照我們的想法前進，說不定到時候狄柯里奇的為位高權重者們各自為政。而且，一旦馬可洛真垮台了，只會加速西馬瑞稱霸伊西烏市，這不會是我們的客戶想要的。」

 

  「嗯，西馬瑞是個很大的阻礙。」

 

  「正是如此。不管怎麼做，我們都免不了會碰上馬西瑞這座大山。」她舔著嘴唇，眼睛閃過異樣的色澤。

 

  「妳不會是想……」。

 

  「殺了他？」她把亨利帶著不安的話給說完。「或許只有這樣，我們離成功才能更進一步。」

 

  「太瘋狂了。」他說。「殺一個黑幫老大，保護他的措施有如固若金湯，這會是項相當費時費力的工作，有那麼多方面需要考慮。」

 

  「我們可以買通、安排。」

 

  「就算能成，我們能夠全身而退嗎？」

 

  「我知道、我知道。」雅薇絲不耐煩的說，她擺擺手。「這只是其中一個點子，我還沒有決定，很有趣，不過太不切實際了。不過點子這種東西就應該從迷離荒誕的面開始發想。首先，要把西馬瑞變得無法威脅狄柯里奇。不過，誰知道呢？反正我今天是打定主意不上班了。看看這掃興的天氣，出去不免會把長裙給弄濕。今晚我得好好盛裝打扮一下。要來嗎？」

 

 

  當他們抵達時，熱鬧的夜晚尚未甦醒，燈光和樂隊還在沉睡。雨水把草坪給淋濕了，屋中的氣氛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叫人如何平復心中失落？

 

  「怎麼都沒什麼人？」雅薇絲發著牢騷。

 

  好在最後宴會沒有因雨水變得乏人問津。這場舞會場面極為浩大，草坪上都是人，彼此互相介紹寒暄著。商人間不忘談著生意，女士們想進各種方法一枝獨秀，成為宴會上最矚目的明珠。她便喜歡這種俗氣的感覺，享不盡的豪華美食，她餓著肚子忍到現在！看到這些景色，雅薇絲眼睛都發亮了。

 

  「你應該打扮一下的，亨利。」她挑剔的打量亨利的穿著。「就像個土包子，你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妳沒提醒我啊！」

 

  「是，這都得怪我。我應該把你訓練的更有觀察力，好讓你能記住這些基本常識。這樣我看起來就像個孤單沒人要的女孩。」

 

  他撫著自己的臉。「原來是這個目的，為了門面。要我陪妳進去嗎？」

 

  「挽著一個園丁嗎？算了。我們一起進去，但別跟我裝得太熟。」

 

  出示邀請函之後，便進入了會場。魯比歐先生也在其中，和著幾名小他好幾歲的人談論外國關稅與貨物的話題。

 

  「妳來了，小薇，我知道妳喜歡這種場合，還記得妳高中時我在葛約市辦的那場宴會嗎？一個不能喝酒的小女孩去那裡幹什麼？妳這小壞蛋，威脅出我的情婦給我太太。要是不把妳找來，妳說不定又會光顧我家一次，我的心臟可受不了。」

 

  所有人都被他幽默風趣給逗笑了，只是沒有人想到他剛剛那番話有多麼貼近真實。

 

  「這位是？」當中參與討論的其中一人問。

 

  「我朋友的女兒，那傢伙是我的損友，我對他討厭至極。」

 

  現場又引來了一片笑聲。

 

  有一人附和。「作生意就是這樣，你永遠沒法知道這一秒還是你朋友的人，下一秒會不會突然在背後捅你一刀。」

 

  「那我可得恭祝先生別太快把刀插到我背後啊！」他們互相乾了各自的香檳。

 

  看來他們接下去一定非常歡樂。

 

  「這是誰的派對？」她問。

 

  其中一穿著略顯寒酸的人回答。「銀行家的，其實很多人並未受邀，都是朋友帶進來的。呃，就像我，我原本也沒在名單上，不過有他們當我的保證。這些銀行家們想用這種方式來結交認識些可能的人脈，並炫耀自己的財富。我們之中誰不是想攀求點富貴呢？今天，我會和他們談上幾句話，如果夠幸運受某些貴人欣賞，或許能有機會進到他們的小密室裡談談，他們在那接待重要的貴賓，詳談真正重要的生意。妳應該可以藉由這個宴會認識不少人。聽妳的口音好像不是很道地。」

 

  「我從約葛市來。」

 

  「約葛市嗎？離這裡很遠呢！」

 

  「我是來見一位朋友。」

 

  另一個人用手肘等了下發話這人。「一定是這姑娘的相好，不然怎麼會如此千里迢迢的過來呢？」

 

  她笑著，轉向魯比歐。「我以為你已經退休了。」

 

  「半退休。但妳看，最近這幾天我又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連我自己也想不到我還會有如此驚力，這可多虧了妳。」

 

雅薇絲有禮貌的說。「我先四處逛逛。」

 

  「我就不阻止妳了。好啦！大家就別纏著我這寶貝朋友的女兒了。這是男人之間的約會，我們還有好多東西需要討論。」

 

  開始上菜了。雅薇絲拿了一盤羊肋排，一道接著一道，正餐用後再拿甜點，甜點完後接著美酒。中間認識了一些人，但她對名媛明星的八卦和她們的男人都沒有興趣。在酒精的作用下，淑女們的笑聲真可怕，那些臃腫和頂上無毛的男人竟似無忌憚的大聲談論那些商場上的重要機密，清醒的人寥寥無幾，難怪銀行家們會辦這樣一個宴會。她向人打聽有關於銀行家的事，和他們的長相，但到目前，她沒瞧見這場宴會主人們一眼，或許他們正在那斗室裡和某個重要客戶交換雪茄。

 

  樂隊的演奏越發無力，現在大廳內擠滿人，外頭雨忽然下大了。不知何時亨利竟然和魯比歐混在一起。屋內已經沒有多少人是清醒的，女伶的歌聲變得淒涼。雅薇絲找好位子，能夠清楚看到那間所有人都提到的小房間，門外有人把守。胃裡的食物對酒有一定的抵抗力，她還沒到醉，只是覺得頭重腳輕，有點想吐，她想看看那些銀行家們有什麼三頭六臂，讓大家對他們這麼推崇。此外，她還看到了伊西烏市的警察局長，在舞池裡和紅男綠女們一起扭動。她也在這裡？警察也在受邀名單之內？

 

  書房的門打開了。七位年輕的富翁和各別和一位老先生握手。雅薇絲大吃一驚，原本的昏頭脹腦已清醒大半。那張老臉不正是西馬瑞本人？那個山一般的塊頭，老練的身軀，白髮下的深沉雙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就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雙方相談甚歡。

 

  她想起來了。昨天波提理歐和她提過，西馬瑞打算把從前受伊西烏市黑幫保護的工業土地賣給大型銀行家。這麼想也就不奇怪了。她默默的把這段衝擊記在腦子裡。但是，為什麼只有他來談，馬可洛不是自治會主席嗎？以伊西烏市的傳統，通常這樣的大事會和主席交涉才對。他們開始下樓了，如果她能夠接近這些人的話……

 

 

  「假如你太太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可要告訴我的老婆，她要是不克前來可別太意外啊。」

 

  「別人出錢那還說什麼？」

 

  「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下次就在費茲家開會，就下個禮拜這個時間吧！」

 

  突然的停下害雅薇絲嚇了一跳，只好假裝在看舞池的動靜。幸好，吸引住他們的意外小插曲正剛好來自舞池。不知為了什麼原因，一個年輕男人被狠狠抽了一巴掌，打他的女伴捂著手，淚水滑落在她的臉頰，哭暈的妝看起來醜陋又淒美。幾名男的趕忙上前安撫男人，那個女的拋下一句。「我受夠了！」然後就再也看不到她。

 

  銀行家其中一個說道。「那不是那個知名的女演員嗎？」

 

  「好像是。」

 

  「啊呀，那個男的追了上去了。」

 

  「讓他們吵去，明天這會是八卦版的頭條。」

 

  他們就這樣看著這齣鬧劇結束，然後下樓與大家致詞。要個黑幫大佬和警察局長一同站在舞池一定很不自在。

 

 

  一早起來就看見了大太陽，至少心情不會太差。雅薇絲坐在窗邊，看著沙灘，和昨天不同一家飯店，這是她諸多下榻飯店的其中一個。打開的窗戶把海風的鹹味搬到床上。桌上散著筆記，寫著些令人看不懂、寫得滿滿的東西，很快的又換到下一頁去，不一會兒，她又回過頭檢視之前的內容，再不然就是拿起旁邊的小說來看，或者是進入空洞的冥想。雅薇絲就以這樣的方式度過了早晨。當她踏進魯比歐位在精華區的證券交易所時，已將近下午三點鐘。塞車耽誤了一點時間，快到下班時間，大多人都意興闌珊，但魯比歐卻顯得很有精神。她被引到辦公室前等了一會兒，裡面傳來激烈的辯論，她又等了二十分鐘，當魯比歐把人送走時，臉上掛著洋溢的笑容。

 

  「啊呀！小薇，是什麼風把妳吹來的？」他驚訝的說道，臉上卻平淡許多。「我相信妳昨天過了很愉快的一夜吧？」

 

  「我需要你的幫忙，你現在有時間嗎？」

 

  「這麼急？只要妳不要把我綁在椅子上，我願意聽一聽。」

 

  「那些銀行家，你可以幫我安排會面嗎？」

 

  他面有難色。「妳知道，小薇，雖然我神通廣大，但是銀行家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就算說出我從前的名聲，他們還不屑與我這過氣的老頭說話。我先問，是有關上次妳在我家和我說的東西嗎？」

 

  「魯比歐叔叔，你就幫小薇這一次嘛！你不是很討厭家父的嗎？」

 

  「妳怎麼這麼說話？」魯比歐嚇的掉了手上的香菸。

 

  「哼，反正你也不像需要掩飾的樣子。」

 

  他清了清喉嚨，故做正經的說道。「別把我說成一個不知感恩的人，我只是喜歡抱怨。」

 

  「但也是他讓你身敗名裂的。」

 

  「嗯，妳說的都是事實。不過，妳的提議倒是有趣，先告訴我整件事吧？這樣我好幫妳。」

 

  她告訴魯比歐事情大概的來龍去脈。但半避重就輕的帶過和黑幫周旋，以及他們之間權力糾葛的段落。當提到了黑幫和銀行家有交易的時候，魯比歐忽然興致一起，那個交易把目前工業區的土地給併購進銀行家的囊下，讓魯比歐十分專注。

 

  聽完之後他坐直身子。「妳是說，銀行家和黑幫正在準備用不知道什麼手段買下工業區的土地。這可是大工程啊！」

 

  「不只是這樣，我相信這裡面可能包含著更大的勢力在操作。」

 

  「怎麼說呢？」

 

  「警察局長也在當天那場宴會裡。」

 

  「這的確很糟糕，太糟糕了。」他結結巴巴的咀嚼他說的話，並明白其中的暗示。「被妳這麼一說，我之前參加過的其幾次當中局長並沒有被邀請，不過最近兩次我都看到她穿著便衣來享受。……原來如此。妳知道嗎？兩個月前，那些工業的老闆們已經因為投資不慎而使銀行被凍結了。他們的信用極低，幾乎沒有人敢再借款給他們。」

 

  「這兩件事絕對有關係。」

 

  「但是，妳要我幫什麼忙呢？」

 

  「不知叔叔有沒有辦法破壞這場交易？」

 

  「這會是項艱鉅的任務，」他說，眉宇被壓成一條線。「我會在去查查，這件事我會幫看看，恐怕免不了和政府官員打交道了。總算可以給那些銀行家點教訓。有很多人，包括我，雖然仰賴於他們，但也恨不得看他們出糗。一有新的消息我會派人去找妳。」

 

  兩人握手道別。「不要忘了幫我安排一場跟他們的會面。」

 

  「喔！我會記起來的，我把它寫在本子上。」

 

 

  在一個早上的紙上工作後，雅薇絲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處理完銀行家的事情，現在輪到她自己從事一下實地的工作了。兩張編織好的網已經準備套在西馬瑞頭上。第一張由魯比歐展開，而第二張網子的起點，便是從拉松維尼酒吧展開。她今晚得去拜訪一下波提理歐。

 

  酒吧裡不安的討論著。

 

  「這些消息你是聽誰說的？」

 

  「消息來源很可靠，湯姆在狄柯里奇的手底下做事，雖然從沒有升官。」

 

  「但是，我很懷疑，這件事怎麼可能是西馬瑞做的？」

 

  「不是他還有誰？只有西馬瑞從中得到好處，他想把格魯區都變成他的地盤。」

 

  「但他殺了我們的人……」

 

  「是啊！我確信他們都被埋在某個深山裡。不過你也聽到了高層們的意見分歧，還有可惡的馬西安諾在胡搞瞎搞。」

 

  有一個人加入他們。「你們在談什麼？」

 

  「怎麼？今天這麼早。」

 

  「今天一次有人跟我要二十包。今天酒吧裡的氣氛怎麼這麼怪？」

 

  「你不知道嗎？」幾個酒友低聲說話。「劫標的事情開始被調查了。」

 

  「啊？是誰這麼大膽？」

 

  「沒有人知道，大家都這麼傳來傳去。謠言嘛！你們難道真信以為真？」

 

  「呸、呸。去你的。才不是謠言，我是從湯姆那聽來的。他告訴我說西馬瑞曾向波提理歐提議和他們合作。就在劫標出事之後不久。」

 

  「是嗎？這是真的嗎？」

 

  「絕對假不了。他還跟我說了許多曖昧不明的話，不過我想就是這個意思，西馬瑞是這場劫標案的主謀。」

 

  「我再說一次，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

 

  「這全是臆測。」

 

  「無風不起浪啊！老兄。難道馬西安諾會這麼做？」

 

  「你要站的住腳的發言？好，看著。我還能給你更多。因為我們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他了，他必須找個理由解決我們。你怎麼說？」

 

  「你的想像力，我是見識到了。大家都知道馬西安諾只是個沒用的膽小鬼，他不可能會有這麼深的城府和算計。」

 

  「說到膽小鬼，兩位，我們的舊盟主近況如何？」

 

  「呵呵，他呀！氣數已盡，沒戲唱了。哈瑞根一死他就沒了靠山，加上他今天要和馬西安諾討公道失敗，很快就得換人了。」

 

  「真是不幸，好不容易團結起來的聯盟又要瓦解了。」

 

  「那些以前就抱著馬西安諾大腿的人渣，只會扯後腿，就讓他們腐爛去。我不承認他們屬於年輕幫派，他們只是被人養大的小狗。」

 

  「嗯，不過是時候換個有能力的人上來。這樣我們年輕幫派才看的到希望。」

 

  「我同意你這句話。我們先不論他作得如何，但這時總得有人犧牲來承擔失望的後果，好讓我們從新振作。」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將要上任的會是誰呢？」

 

  「我們需要一個保守，能夠穩定局勢的人。」

 

  「我認為，現在我們需要一個激進派的人，來個大破大立，不該走波提里歐的老路子。除了新的領導人，還必須要有新政策。」

 

  「這麼說，你是支持西馬瑞的方向喔？」

 

  「哼，我誰都不支持。不過為了聯盟的未來，我只能做出對我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西馬瑞在自己的豪宅裡，外面的消息通過這扇門傳進來，所有伊西烏市的口風都會經過這扇門傳到這張椅子上的人的耳中。他望著杯裡的美酒，卻沒有相同的興致享受。

 

  「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他嚴厲的說著，就像一尊雕像。

 

  「這點還不清楚，能掌握到的消息來源很多。能肯定的是，是從年輕幫派裡傳出來的。」

 

  「你說的都是廢話。」一個年輕人說道。他不像他旁邊的西馬切壯碩，卻有著和他神似的鼻子和眼睛。這人的名叫做安格魯‧湯普森，是西馬切的司機。沒有人知道他的出生，但他一到西馬切之後，職位連三級跳，西馬切似乎有意栽培他，那些對他眼紅的人也拿他沒辦法。因此幫裡盛傳，湯普森之所以如此受西馬切器用，乃是因為湯普森是西馬切的私生子。「這些大人都知道。你還查到些什麼？」

 

  「嗯，」他抓著頭皮，猶疑了一會兒。「還有一件事，聽說調查劫鏢事件的是狄柯里奇的人馬幹的。」

 

  「狄柯里奇？馬可洛難道想和老子硬碰硬？」

 

  「這我不清楚。」通報的人愚鈍的晃著腦袋。

  「整個伊希烏市都瘋了是嗎？」西馬瑞說。「消息來源準確嗎？」

 

  「和平常一樣都是信的過的人。」

 

  「把那個偷偷在查案的人給我找出來，我要他們永遠閉嘴。」

 

  「你怎麼說？孩子。」西馬瑞從椅子上轉身問道。

 

  「這會是你的大好機會。狄柯里奇是自找死路。」

 

  「對，我是可以主動挑起戰爭，但那很麻煩。」西馬瑞說。「記住，武力往往是最後的手段。如果可行，我會使用比較文明的方式。」

 

  「是的。」湯普森恭敬又崇拜的點頭。

 

  「你得了解，」他繼續說，如一個老師在給學生講課，而後者也謙虛的學習。「戰爭中沒有任何人是贏家，雙方都有死傷，而且生意會受到破壞，警察也會上門。何況勢均力敵的消耗戰中變數太大，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向會突然轉變。」

 

  「但是，兩隻老虎誰也不讓誰，最後還是得靠爪子一決勝負啊。」

 

  「沒錯，孩子，但我要強調的是，當你沒有把握能把對手一拳撂倒時千萬別貿然行事。就像波提里歐和馬西安諾對峙，活生生的例子。」

 

  「我了解了。所以你才要我向年輕幫派提議，讓他們加入我們？」

 

  「要使人無條件的服從，就得讓人打從心裡感到恐懼，強大的大軍無疑有用。但是出了這回事，我只能把這個計劃給犧牲掉。」

 

  「犧牲？但是，不是我們做的啊！」

 

  「但我們也無法指證是誰做的。他們會相信誰？我不能給馬可洛有任何痛擊我的機會。上次我們向年輕幫派的提議似乎被無禮的回絕了，謠言當中有一部分來自那次的對談。」

 

  「我也注意到了。」湯普森說。「先生，我覺得，你似乎太過小心。一戰沒什麼損失。僅憑我們現在的戰力就高過於狄柯里奇和馬西安諾的聯軍。別忘了他們先前為了邁爾‧海克的事吵得不可開交。」

 

   「你會這麼想是你還太嫩。我懷疑，那兩個人可能是在演戲。還有安達亞，他雖然答應在戰爭中支持我們，但他一直反覆無常。」西馬瑞粗獷的笑了笑。「我等這天已經不知等多少年了，遲些幾天又有何妨？一年以後，我就會是真正的自治會主席，伊西烏市之王。」

 

  「我相信會的。」湯普森誠摯的說。緩緩的敲門聲停在門口。在得知來訪的是年輕幫派的甘特後，西馬瑞喊道。

 

  「進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小子。還是我誤會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

 

  「我來此，大人，是希望能解釋我們之間一個極大的誤會。上次的條件有些苛刻，我們需要時間達成共識。」

 

  「喔？那你說說，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關於那些劫鏢的消息，不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西馬瑞提高音量，覺得這句話十分玩味。「什麼時候年輕幫派輪到你來做主了，甘特先生？」

 

  「不會太久，」甘特說。「其他人和我有同樣的想法，波提里歐玩完了，他是個烈士，但也是個笨蛋。但我和我兄弟的看法不同，年輕幫派需要重新定位它的方向。我想知道你之前提的合作是否還有效？」

 

  「我的話是絕對可靠。但是，這樣做就等同於是承認劫鏢是我主導的一樣，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難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我想你知道這樣就夠了。如果劫鏢的事不能有查個水落石出，我會感到很不安，而無法敞開心胸，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也許，你們可以好好的問一下波提理歐先生，他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希望能聽到你和你新幫派的好消息，閣下請回吧。」

 

 

 

  「這個臭老……西馬瑞先生到底是什麼意思？」甘特一臉受挫和委屈，湯普森送他出去。他以為自己剛剛被拒絕了。

 

  「馬西安諾希望你能出面幫忙調停和馬可洛之間的紛爭。」

 

  「幫我回他，我願意出面幫他調停。」

 

 

 

  「小姐，妳這招可真是屢試不爽。」

 

  「別貧嘴，亨利。」

 

  「不過妳怎麼知道這招會成功呢？」

 

  「這還不簡單，因為沒有人”真的”會去追查劫鏢的事。也因此，不管我們何以揣測，都有人靠驚人的想像力把剩下模糊的地方合理化，因為在假象中，還參雜著真實。然後這兩個人，馬可洛和西馬瑞的關係就更差了。」

 

  「永遠沒有的真相，妳還真壞，小姐。」亨利笑著。「妳有把握他們兩人不會直接詢問彼此？」

 

  「我親愛的亨利，要是人類都像你所講的那樣這麼直接，那麼歷史上會出現更多鬥爭，但不會如此複雜。想想背後那些可怕的後果，我拿一對曖昧的戀人來比喻你就明白了，這還是喜愛對方的情況。而且就算真如傳言所說，你覺得那種劍拔弩張的場合能說實話嗎？」

 

  「妳是對的，小姐。」

 

  「我當然是對的。」

 

  外頭陰風怒號。就在這時，一道閃電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