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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Paradise #04 The ROOK(微獵奇的光速更新)

作者:狼です│2015-01-08 22:06:11│巴幣:0│人氣:120
#04 The ROOK






沿著岸邊劃開雲波,(Along the shore the cloudwaves break,)
雙胞太陽沒入湖的彼端,(The twin suns sink beneaththe lake,)
長長的斜影橫亙,(The shadows lengthen)
在這卡爾克薩。(In Carcosa.)

不可思議的是在夜裡升起的黑色星辰,(Strange is the nightwhere black stars rise,)
還有不可思議的月亮們環繞天際,(And strange moons circlethrough the skies)
然而最不可思議的依舊是這(But stranger still is)
失落的卡爾克薩。(Lost Carcosa.)

畢宿星們詠唱的歌曲,(Songs that the Hyades shallsing,)
迴盪在在王翻覆的蔽衣之間,(Where flap the tatters ofthe King,)
未被聆聽便已斷絕 在這(Must die unheard in)
朦朧的卡爾克薩。(Dim Carcosa.)

這是我的靈魂之歌,因為我的聲音已絕;(Song of my soul, myvoice is dead;)
未唱出便已嘶啞,就像眼淚未流下(Die thou, unsung, astears unshed)
便已乾涸龜裂 在這(Shall dry and die in)
失落的卡爾克薩。(Lost Carcosa.)

-卡西爾達之歌- 取自《黃衣之王》第一章第二節
-Cassilda's Song- in 《The King inYellow》 Act I, Scene 2.






為何這座城市會被命名為卡爾克薩,對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已經是不可考的老舊歷史。

是被當時的絕望氣氛吞沒了呢。

是發狂了呢。

或者純粹只是設計者的惡趣味呢。

──無論如何,這座城市已經開始發揮了它名字所蘊含的意義。



無論如何我覺得我還是專注在眼前的狀況比較實際點。

──詭異的狀況。

將坂季香月從監獄裡接出來的十五分鐘後,我們搭著我的車,沿著首都區大道往警視廳的方向駛去。

我。

坂季香月。

天野聰。

為何天野會在這裡呢,因為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反對我將坂季從監獄裡接出來。即使安在他身上的保險已經遠超過任何重刑犯應有的程度,他還是執意要跟過來。



再怎麼說都是犯下近百起教唆殺人事件的智慧犯。

他的手上沒有沾過一滴血。

但與之相關的殺人事件,最早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然而這人看起來根本只有三十幾歲。在刑務所中登記的出生年分也只是三十五年前。

所以他要不是偽造年齡,要不是長得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就是五歲時便已踏上教唆殺人的歷程。

對象還是自己的父母。



在三個月左右的談話之中,其實可以看出這個人基本上欠缺了什麼感情。

無論那是喜悅。

是希望。

或是人性。

誰知道呢。搞不好他根本缺乏人類所擁有的正面情感,只是個純粹由憎恨、慾望與無邊無際的憤怒所組成的惡意的物質。

用這種方式來形容一個人也許有點不厚道,但以他的情況來說搞不好會一臉害羞地感謝我的稱讚。

又不是野原新之助。



話題扯遠了。

數年前逮捕他的時候,還是我搭檔的天野曾經陷入幾乎無法挽回的狀態。

染滿鮮血的雙手。

幾乎被殺死的同僚

崩潰



或許是因為心理陰影,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天野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

他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事、忘了自己曾經遇見過誰,甚至記不得自己承辦的案件。

簡單地說,他失去了跟坂季香月相關的所有記憶。



十五分鐘前見到坂季的時候,天野除了一臉厭惡以外沒有任何反應。

然後自然而然地鑽進後座去。

「……」

其實我很想提醒他犯人才應該坐後座這件事,但總感覺不要比較好。

萬一出了什麼錯,很有可能引發當時那件事的重演。

以坂季在身旁的情況,我大概沒有心力同時去應付這兩人。當然也不可能讓坂季在後座跟他近距離相處。

因此就成了後座的刑事一名、駕駛座的警視一名和副駕駛座的犯人一名

──詭異的狀況。



一路上天野都保持沉默。

坂季也像是享受著久違的自由,不斷對著車窗外的景象東張西望。當然我在這之前要求過他絕對不能和我以外的人談話,畢竟他有著所謂的前科。

凡是跟他談話過的人,幾乎無一倖免地成了殺人兇手。

而且是犯行後陷入特殊狀況的殺人兇手。

例如天野。

並不是我對自己的精神力特別有自信。我自詡為普通人,無論是精神抗性或心理防壁的強度最多就是比一般人稍高一點──但這也是警察生涯近十年培養出來的經驗,像是看見支離破碎的屍體連眉毛也不會皺一下之類的。

就我自己的形容來說也許可以稱為麻痺了。

或是沒救了。

但最重要的是,我認為自己對殺人這件事毫無興趣。



「性格的關係吧。」

隔著強化玻璃的時候,坂季曾這麼說。

「不管是多麼怨恨的對象或是憎恨的理由,在妳心裡都不足以構成『殺人』的衝動。妳認為只要有更簡單的方式可以解決,就會直覺性地──非理性、而是純粹以本能去選擇那個方式。當然也可以說妳搞不好只是還沒經歷過強烈得足以讓妳清楚感受到『殺意』的情緒,但我對妳並不是非常熟悉,摸不到妳的限度在哪裡。」

他帶上那張老實說令人很反感的笑臉,

「單就結論而言,妳搞不好是我最難控制的那類人。」

毫不掩飾地說。

雖然我對於自己是這類人一點也不高興。



「──沒怎麼變化呢。」

左手邊傳來坂季淡漠的嗓音。

斜眼瞄瞄他,但他只是單手托腮撐在車窗邊緣懶洋洋地看著外頭。

映在車窗上的臉沒有任何情緒。

「大概不會改變吧。這裡跟風化幾乎無緣,就算最久遠的一幢房子要達到必須改建的條件,大概也已經是幾百年後了。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就是。」

坂季轉過來看了我一眼。

「我並沒有在說外表就是。」

「是嗎。」

毫無感慨的回應。

回應著毫無感慨的感想。

並不是感嘆或哀傷。

只是單就看到的事實發表理所當然的評語。

毫無感慨地。

不帶一絲情感地。



我們在警視廳入口停車。

原本該是放他們兩人下車,由我把車開進地下車庫,但為了預防萬一我還是把駕駛座交給天野讓他去停車,自己則帶著坂季往廳內走去──

「哪,先等等。」

但在那之前坂季突然從後面叫住我。

「幹什麼?」

「不,只是有點在意的事情。」

我皺起眉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馬路對面的早餐店。

「……所謂在意的事情不會是肚子餓了吧?」

「怎麼會。我可是在五星級的殷勤照顧下吃過早餐才出發的呢。」

坂季很賞臉地給了我那個不好笑的笑話一個微笑,然後伸手指向早餐店。

正確來說是指向早餐店裡面,形單影隻坐在靠窗位置的上班族。

「妳看。那個人。」

「?」

我把注意力放過去。



深灰色的便宜西裝。

像是想拖到快遲到才挪動屁股似的時不時地注意著右手腕上的手錶。

疊成四分之一的今天的早報。

桌邊冒著淡淡白霧的咖啡。

桌上吃了一半的鬆餅。



──然後就像時間突然被暫停了似的停下動作。

不。

報紙仍隨著他的手微微顫抖。

咖啡杯上的蒸氣仍在盤繞。

他周圍的人們沒有被影響,仍舊自顧自地做著各自的事情。

只有他的時間,彷彿與其他人隔絕一般,暫停了。



「那是怎麼──」

我回過頭,卻被坂季臉上的表情弄呆了。

不是驚訝。應該不是驚訝。

比較接近困惑和錯愕之間的情緒在胸口蔓延開來。

坂季微笑著。

就跟逮捕他當時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只是彎起嘴角、瞇起眼睛。

但隱藏在其中的狂喜卻讓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我不由得轉回去看著早餐店。

但已經太遲了。






簡單地對課長們下達指令後,我沒有踏進封鎖線,而是回到坂季身邊。

「下次……」

「嗯?」

我猜他明明知道我想說什麼。只是在裝傻。

或是希望我直截了當地說出口。

「下次,你可以考慮直接告訴我會發生什麼事。──不,」

「不是考慮──」

他接著我的話尾回應,「而是沒有除此之外的選項吧。」

「就是那樣。」

我瞪著他。

「你知道我把你帶出來的用意是什麼。如果下一次你還是不打算發揮我希望達成的功效,那麼你還是回去享受你的五星級待遇可能會比較適合點。」

「……哎呀哎呀,真是不通情理的女王大人。」

坂季有點欠揍地舉起雙手投降。

「我知道了。但我不是神也不是超人,光待在這裡是沒辦法阻止所有事件的。」

「那個我當然知道。」我擺擺手,點起一根Seven Stars。「──呼。所以接下來你會有很長一段必須待在我的辦公室裡,用最快的速度過濾一次卡爾克薩裡面的所有居民資料。」

坂季的笑容沒有消失,只是轉化為苦笑。

「妳是打算要我把五百多萬人的資料一口氣消化掉嗎?」

「往好處想,」我知道我臉上的表情不懷好意,「至少不是六十億人。」



鑑識課回收屍體的同時,那群討人厭的記者又開始拍攝。

簡直像聞到屎味湊過來的蒼蠅。

不,應該說屍體的味道吧?

反正新聞管制是電子課的工作。

在那堆蒼蠅朝我和坂季飛過來之前,我把現場指揮的工作直接丟給底下的某個課長──當然免不了一番抗議,但反正跟我無關──然後丟掉菸蒂,揪著坂季的衣領橫跨馬路往警視廳內走去。



天野匆匆忙忙地壓住即將關上的電梯門擠了進來。

「現場指揮官突然跑掉是哪招?說起來我在現場根本沒事好幹啊!」

「我的工作已經移交啦。你也不要老是把兩句話混在一起講,誰會知道現場指揮和你在現場的功能有什麼關係。」

「妳明明就知道吧!」

馬上就激動起來的天野君。

不對,這傢伙好像從來就沒有不激動的時候。

所以很有趣。

捉弄他真是人生一大樂趣。

當然不能讓他知道。

「說來我好像從來就沒提過把你帶來是期待你能在第一線有所作為呀。說得更具體一點就是我對你一點期待也沒有。」

「那個,葛葉小姐?這種說法就算是我也會受傷的喔?」

「真是纖細呢,天野君。」

我嘿嘿嘿地笑著。

「哎,那種事就先擺一邊──」

「別擺一邊啊!那妳到底是為什麼把我調到本廳來的?」

「……你真是糾纏不清耶。太糾纏不清的話會被女孩子討厭的喔。」

「反正現在也沒有女孩子對我有好感啦。」

「嗚哇。原來天野君的人生這麼悲慘,我一點也不知道。真抱歉。」

「別說得好像我的人生一點希望也沒有。」天野腦袋上的血管已經突出到差不多再刺激個一兩下就會腦溢血的程度了。「……真是。但是到底怎麼回事啊。」

「什麼?」



然後天野這麼說了。

跟之前幾次一樣。

斬釘截鐵地。

毫不猶豫地。





────又是女孩子犯的案。」





我轉向在我和天野的相聲中始終保持沉默的坂季。

他也正好看著我。

微笑著。

令人毛骨悚然地。



──死者是年約三十的上班族。

在早餐店裡,從胸腔到下腹部接近鼠蹊的位置被亂七八糟地切開。

其他的客人身上、店家的櫥窗、桌子、椅子甚至櫃檯,都是他灑出來的血跡,還有重複切割的過程中四散噴濺的碎肉片。

凶器是廚房裡的切肉刀。刀刃的鋸齒上還夾著暗紅色的肉屑。

胸骨被刺進去第一刀的衝擊撞斷。

內臟在身體破裂的同時也被切開,腸子什麼的在地板上流得到處都是。

刻意撕開的傷口還能窺見被泡在血水中的泌尿器官。

最後一刀。

毫不猶豫地。

沿著喉嚨的側面刺入,朝另一邊橫切出去。



不知道是什麼關係。可能是父女。可能是不被法律允許的愛人。可能是價錢談到一半的交易對象。

那名還不滿十八歲的女孩子在旁邊目睹了一切。

只是目睹了一切

就像一直以來的所有案件一樣。





────自殺者的自殺、以及目擊者的自殺





坂季開口。

用很細微的聲音。

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

「這傢伙也是──總有一天。」

「我知道。」

我用唇語回答。

「所以我才把他留在這裡。」

「喔?」

依舊是很細微的聲音。

卻彷彿尖銳的錐子朝我的心臟猛刺進來一樣。

「──原來不是為了報仇?」

我嘆口氣,轉過去瞪他。

坂季再次做出投降的動作,沒有繼續多說什麼。



──或許是性格的關係。

即使有過那件事的經驗,我還是對殺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當然這可能也是我的自我欺騙。



「但是。但是呢。」

像是在對坂季辯解。

又好像在對著我自己辯解。

「完美的欺騙,會讓人分不清那究竟是現實或是幻影。那麼把它當成現實……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吧?」

我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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