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澄發燒了。
昨晚沐浴後的澄,臉色並沒有好轉;紅潤的雙唇略為慘白,白皙的肌膚沒有血色,雙眼沒有以往的元氣。此時他的模樣映在伊芙金色的雙瞳中,不如以往的耀眼、有些憔悴,伊芙頗擔心地詢問他的情況,他以淺淺微笑說「自己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回應。
「笑容也這麼逞強……」伊芙小聲說道。
澄將伊芙擺上枕頭後,入床準備就寢;不到一下子伊芙耳邊就傳來他平穩的呼吸聲,少女緩慢地爬起身,盡量不吵醒少年,她躡手躡腳地臥伏在他金色的碎髮旁、雙手碰到少年微冷的髮梢,少女將手伸至他的臉頰,觸及到的是異常滾熱的溫度。
伊芙吃驚了一下,浮現疑惑的神情:「是、是生病了嗎?」
因為自己是納斯德的緣故,她不懂所謂的生病是什麼感覺,所以每當隊員患病時,她通常都是處於不知所措、跟從醫療指令的狀態。
少女不敢妄動,她輕聲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捲伏在枕頭上、羊毛毯子溫得她好暖好暖,她也很希望少年能觸覺那如此暖和;她盯著少年、一直盯著,內心被毫無前例的未知擋蔽。在腦海不斷拼湊著隊員生病時的處理方法,同時回憶起方才少年過高的體溫,讓她有點自責—什麼都沒能幫上的自責。
情報搜尋完畢。
「這次,換我照顧你了。」伊芙說,眼神平靜而堅定著。
她看向房間門扉,一鼓作氣往床緣邊跳下;在墜下的途程中,她感覺到手腳猛烈疼痛著,像是骨頭不斷往外迸裂、想破出皮膚般,途中還聽見骨骼嘎嘎作響的刺耳聲,她咬緊牙,閉上了雙眼……
「呃……」伊芙出聲。
感覺腳踝異常疼痛,不僅是腳踝,如連帶效應般,她覺得全身酸痛無比、顫抖著,感覺像是剛打完一場激烈的戰鬥那般;一個靈敏的思維閃現、她敏感地觀察起房間,每樣物品好似被縮小了幾倍、最明顯的,原本巨大的木門,在這時感覺只要一跳就會撞到門頂一樣。她站起身,事物全與自己同水平高度,感覺有些不適應。
「變回來了?」伊芙一成不變的語氣中參雜著欣喜的情緒。
瞬然她察覺到身後少年的情況,她俯身用手撫著他的額頭、臉頰,驚覺溫度似乎又升高了點;她立即走出房門往廚房的方位走去,她拿了個水盆和冰塊、又到浴室拿了他的毛巾……
她先在少年額上敷了條冷巾、隨即又到藥櫃處,依循著資料庫的情報找到了退燒藥;在科技纖維的藍光下,暈照著伊芙十分專注的臉龐。月光灑在木製的地板上,其中少女的影子來回奔波,如漣漪般月光不斷被擾亂著、卻又帶著寧靜滋味。
倒了溫水、微微仰起少年的頭顱,他的體溫緩和許多,她費了一大工夫才讓澄將藥吃下;少女在旁不斷替他更替毛巾、定時量體溫,時不時還利用情報網找尋有關發燒的注意事項加以關注、參入考量。
好一會兒,她發現少年在輕微顫抖著,嘴邊飄出幾句「好冷」,她便將羊毛毯子鋪蓋在他身上。發現是畏冷的症狀下,她立刻跑回自己房間,將自己的被毯舖至他身上,看見他舒緩的神情、她也釋出了笑容;月光就這樣知趣地灑進門窗,少女銀色的長髮閃閃亮耀著,難得溫柔的神情被月光點綴著,她握住了少年遺漏在被外的手掌,嘴上低咕了句、而後沉沉睡去……
「快點康復阿……」
早晨。
少年睜開眼,被身上厚熱的溫度熱醒;他驚恐地看著身上的傑作、之後察覺到額上冰涼的溫度,他正想著自己原本不適的身體怎麼變得如此輕鬆時,轉頭後被一抹銀色吸引。她趴在床旁睡著、雙手微握,小小臉蛋趴在床舖上顯得稚氣可愛……是不是有流口水阿?
他漾起微笑,擺脫重負後,伸手摸摸少女銀白的長髮:
「早安。」
—伊芙露出了笑容。
《完》
後言:喔耶我寫完惹(遭踹
不要怪我寫那麼慢,資料必須查一堆要慢慢消化才是王道(最好#
結尾寫到自己也噴血了////
感覺這篇好短orz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