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它是一篇網遊小說】
在寫作Code 14的途中,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為什麼Code Zero:失落之零會是一篇以網遊做背景的小說呢?事實上我也經常在想這個問題。要論網遊,而且是全息網遊,這個市場在SAO跟近期的《記錄的地平線》出來以後,理論來說應該要飽和了才對;而鍵盤網遊在根本很少打遊戲的我面前,更是一個不該嘗試的領域。
那麼來看看我本來想寫的東西吧:一個因為疾病的緣故而必須長期待在網路遊戲中,扮演一個不是自己的角色的少女,究竟會不會將自己遺忘,而那過程又會是如何?
也就是像我在Code 0:Prologue中所引用的──
「歐吉安小時候,和多數男孩一樣,曾認為利用法術技藝變換身形,或人或獸,或樹或雲;如此扮演千百種身份,一定會是很好玩的遊戲。成為巫師以後,他瞭解到這種遊戲的代價,就是失去自我、遠離真相。一個人停留在不是人形的變形中越久,這些危險就越大。」
每個學徒術士都曉得威島包桔巫師的故事:那位巫師很喜歡變成熊形,變形次數多了、時間長了之後,那隻熊在他身上長大,他本人卻死了。所以他變成一隻熊,還在森林裡殺了親生兒子,後來被人追捕殺死。沒有人曉得,在內極海跳躍的眾多海豚,有多少隻本來是人。他們原是有智慧的人,只不過在永無靜止的大海內嬉戲,忘了他們的智慧和名字。」
──這樣。變成動物,在現代來說我想把它作為「在網路世界中扮演另一個自己」的類比。當然,這實際上還是有很明顯的區別的:變成動物之所以會喪失理智,是因為連心智也慢慢成為了動物;而在網路遊戲中扮演不同的自己,我想對大多數人而言都還是能切換自如的。
那麼,我該如何寫出一個會「將現實與遊戲的界線模糊掉」的角色來呢?
首先,要將現實和遊戲的界線模糊,必須要使主角處在「無法離開遊戲」的情況當中,這點在SAO或《紀錄的地平線》裡都有出現。不過呢,我不想在小說中放進這種很顯然有幕後黑手存在的要素,那麼,為了營造「只能留在遊戲中」這個條件,主角就只好是「現實生活中因為某些原因不能活動」,這樣他才會強烈地代入到遊戲裡,因為遊戲反而更像是他的現實。於是,因為生病而用大部分的時間在遊戲中活動,顯然就是最好的設定了。
角色的誕生又牽涉到我很喜歡的一首歌,是Fear, and loathing in Las Vegas的
〈Just Awake〉(英文版)PV的畫面有著強烈到讓我驚艷的的速度感,因此,我也很想要寫出能夠像他們那樣,「在廢墟中盡情奔馳」的角色,雖然說由於有著科技感因此不方便使用中世紀奇幻的設定,但其實我對劍與魔法的寫作也興趣不大,應該說欣賞還比較有興趣一點。說到這首歌,我想這首歌絕對可以拿來當作《Code Zero:失落之零》的OP,太讚了。
看著畫面中的人物不知道要去哪裡地那樣奔跑著,我也想寫──我想寫一個誰都不會阻止他的角色。然後,因為我一直很想寫個狂氣的角色,也就是會說出「卡黛拉!把他們全吞了!」那樣嬌小的豔紅,也就是敏所扮演的卡梅諾這樣的人物。荻野的話,就是會說出「事情變得麻煩了」這種懶洋洋的話來的男性。
為了這個理想,我建構了整個世界供卡梅諾和卡黛拉奔跑,雖然現在離她們活躍的時候還有點久,但我依然會努力寫作。也因為寫出這樣的角色是我的私心,因此,我不期望任何人會喜歡我的故事──雖然討厭這種心態的人也可以批評我,只不過是害怕受到批判,我還是必須說,我是不會推薦任何人來看這篇故事的。
喜歡連作者本身都自豪不已的作品的話,可以去看《翅膀》或〈少於六度的Te Amo〉(系列作短篇,目前有兩篇),喜歡我的實驗作品的話,可以去看〈鬥犬〉或〈自成雙〉。但是,我不會也不敢推薦任何喜歡網遊小說的人,來看這篇《Code Zero》,這個世界完全是我超喜歡的世界,裡面或許會有很多不合讀者口味的東西。那麼,我又為什麼要把它貼上來呢?
因為這篇故事之後或許會變得很寂寞,不是說故事本身的處境(沒人看意味)而是情節,我希望我可以透過「把它貼上來」這種無法挽回或不停偷改稿的舉動,逼迫自己變得認真,然後努力寫到那個地方。寫完以後,我想要充滿興致地回味這篇故事。
這就是我寫作《Code Zero》的原因。
之前我剛把它貼在版上時,因為一些緣故我將之刪除了。後來我想,其實我不該管別人怎麼想的,別人可以批評可以嘲笑可以疑問可以吐槽,但不管他們怎麼說(再討厭頂多就棄坑吧,你能拿我怎辦呢),我還是可以照我自己想的去寫呀。想通這點以後我覺得開心多了,之後也決定不管收到什麼樣的建議或感想,都要照著自己原本的步調寫下去。
我啊,不能承諾這是個會討人喜歡的世界、或是會讓人回味無窮的故事。
但我可以保證,這字字句句都是我本著自己喜歡這個故事的心所寫下的,沒有人可以撼動的東西。
繼續寫Code 14,要趕快寫到Code 20才行,那裏可刺激多了(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