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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P

廟會的那夜

作者:真鹿│2013-10-03 14:35:28│巴幣:12│人氣:346
那個夜,我獨自一人到了媽祖廟。

那天好熱鬧,延路都掛著紅燈籠。

廟口有幾名神將舞著桃木劍。

很應景的傳統銅鈸擊響、嗩吶鳴聲。

大廟頂的尊尊小像都因為燈泡裝飾而閃亮。



大爐,燒得正旺。
聞到的是香柱與香菸的混雜氣味。


圍觀的人,好多好多,
我好不容易擠到人群前端,
可以近距離的看神將劍舞。

人說,神將會斬去在你身上的衰氣以及,「髒東西」。

看著神將在場子內遊舞著,不知不覺已經靠近到我面前。

只見那神將在我面前舞劍,然後擺出一個劍勢,
那象徵性的,像是把我整個人劈成半的樣子。

我問身旁一位不認識的年長者,那是什麼意思。

那年長者,看了我一下,接著說,是因為我身上有東西。

我半信半疑的回應了一下,
然後一樣看著那神將在我面前舞著劍,
看著看著,奇怪,兩三分鐘了,怎麼還是在我面前呢?

劍勢越來越穩沉。

不只這樣,又有兩個神將變隨著劍舞步法到我這,
三個神將的劍法似乎有互相呼應著。
然後見一個穿古著的廟公,
到中間神將旁拿出一張符,之後將寫滿黑墨符文的符咒插在神將的劍尖。

之後廟公拿出打火機,點燃。

符咒燃起後廟公就退身離開了。

那神將之後擺出了一個很像在積蓄力量的架式,
感覺很厲害的架式,之後突然的大喝一聲,我心中一個震撼之後,頭就開始有點昏昏的。


飄邈間,
看著劍尖的燃燒符咒、聽著銅鈸嗩吶聲、人群的聲音,香灰的氣味......

整個吵雜。




視線隨著裊裊煙絲.....映入了,明月弦...


那天的月亮....怎麼的,紅紅的?

我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好了,
大概是吸入太多香灰了吧???

頭.........有點昏........


眼睛因為香火的煙燻,有點乾澀,只是閉著眼一下,
我就聽到很不符合現場的風聲,而且我感受到風正在吹我,是很涼爽的風。


因為感到奇怪,我眼睛睜開。











大風中的陰空廣大田埂間,
每塊田似乎正在休耕,黑色的土上有著拉車的軌跡。

四周全靜的剩風捲聲以及遠方樹海那葉與葉的花浪聲。


灰色的天空暗灰色的雲朵。

為什麼我會在這?

不,應該思考為什麼我會想思考我為何會在這,
正常來講,進入夢境,對夢境裡的一切都會感到理所當然,
呵呵難不成我此刻站的地方不是夢境?

拿出手機,沒訊號。

暫時先不想這個事情,我閉眼下意。



沿著大路走,總會到某個城鎮。

一到大路,遠遠的就看到一條白狗腐屍。

可能是我個人近乎變態的好奇心,
我開始走近,側躺舌頭牙齦大開、肋骨外露、魄力十足。

我走越近蒼蠅群聲越響、惡臭也越來越濃厚。

嗯,那條大路,兩端望去都不見盡頭,我選了狗屍那端走。


苦想也沒有用,我人確確實實站在這,
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人問路打電話。

走著走著,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走了多久,
但我知道至少有半小時了。

天空總是陰沉沉的,
一副要下雨的樣子,真的好灰、好灰。



之後我發現遠方有人影,雖然現在看只是一個小輪廓,但我確定是人型。


我當下超興奮的,加快了腳步。


但沒想到走近了才發現,那不是人,

是一尊山海經內,刑天的銅像,舉斧威眾、霸氣十足。


雖然有點失望,
但想說這尊也算是神明,
就閉上眼睛虔誠的用手拜了拜,希望事情能順利。






睜開眼睛。




地震了。








我很清楚的聽到地底那不單純的脈動。

這地震並不大,
但持續時間續了近五分鐘,時大震時小晃。

左右林中也騷動了起來,站在樹枝上的鳥群沖出樹海,鳥群之多近乎遮天。

震度強的時候我甚至必須停下腳步站穩,以免失去平衡。

地震停止之後我才開始前進,
走沒三步,我察覺空中那聲響越來越大聲,剛剛就很在意了只是都還很小聲。

仔細一看天空,我一愣,我看到高空上的是.....二戰日本轟炸機列隊機群.....
我如果有照鏡子,我的瞳孔狀況應該變化得很劇烈吧?

我肯定...,我現在並不在...現代..,
我往後坐倒在地看著
列隊機群一陣、一陣的飛過。
    

鐵翼蔽空,破空的風阻聲使我耳鳴,一陣、一陣的飛過。
    


"這...這到底是...."


我整理情緒趕快爬起,跑到道路旁的林間,改走林路。
手機肯定是不會再有訊號了,我索性關機。


遠方有汙煙升天,想來剛剛的地震....是在轟炸了...。

但是我想了想...台灣本土有被日本轟炸過的紀錄嗎...?

不想了,反正我找到我要找的城鎮了雖然、唉...。



又走了半小時,城鎮就在眼前不遠,
但是我越走越失落,先不談這個城鎮是否能幫我什麼,
因為剛被轟炸所以肯定損失慘重。

我想說的是...就算,這個城鎮沒有被轟炸...也幫不了我。


因為我眼前到達城鎮內時,眼前的建築物,都是日據時代的街屋、仿洋房宅。

還沒到市中心的時候甚至看得到合院建築。


我整個想哭。





幹!
這殺小年代!








街上充斥慌亂,這裡居民的那種服飾,我在我爺爺發黃褪色的相片看過。

臉上都是炭色痕跡的人們,
翻著石塊瓦片尋找家當、然後有的抱著大包小包準備撤離、有的提著水桶往火場移動。


沿路上,看到粘著焦黑布料的肉塊跟斷肢,
因為還很新鮮所以並不會有惡臭,還冒著熱煙跟吱吱吱的燒肉聲響。

現在找人問我的事,也不恰當吧...。 所有人都自顧不暇了...。


所以我走著走著,看到有個臨時搭好的急救棚,
雖然是救護站,但是非常簡陋。
然後外面就圍著一堆人,有的忍痛有的嚎叫,旁邊的人用布壓住傷患流著血的傷口。

警察大人維持秩序,醫護人員忙進忙出。


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他們講的都是台語+日語混雜,
而且口音頗奇怪也唸很快,
我大概只能聽懂2成,那2成也都是介詞而已。

每個本來穿白袍的醫生,現在身上都是血跡跟污垢。

手術台也是木桌充當的,看來是選用面積大又不會搖晃就好的木桌,
木桌表面吸飽鮮血呈現更深色。

滿地血跟從體內取出的種種異物,或者石破片、木破片、金屬破片。

醫生剛處理好一個,
只見他只是把手術刀拿到旁邊裝滿血水的水桶內攪一攪,
然後用血布擦拭一下,下一個傷者就抬進來了。

那些光景我永遠記得。


醫護團隊中,遠遠人群中,
我看到一個穿著打扮跟我的審美觀近似的女生....


是牛仔褲!

是POLO衫!

是帆布鞋啊!!!!!!!!!!!!!!!


遠遠的看到她用綁布當口罩然後幫忙照料傷者,我馬上快步走過去。


"嘿。"


"嗯?,...。"  她蹲在地上幫人包繃帶,抬起頭看到我也是愣了一下。


"我講的!你聽得懂嗎?"


"我懂" 女生回了! 跟我同一個語言!

"妳不是本地人對吧?!!!??! 你是怎麼來的?! "   
我有點激動,而且我也非常希望她的回答是我期望的。

"這位小哥兒、你也別性急,慢慢講兒慢慢講兒好不?"


"....,抱歉。"


"沒事兒~" 她柔聲回。









趙月儀,
1979年11月20日出生,B型天蠍座,上海人。

目測163~165CM,42~45KG。

跟我一樣羊年生,
然後生日都跟我一樣而且也是B型,是個護士。

她比我早到這個軌地方四個小時而已,
她跟我出現在同一個起點,只是她到了這個城鎮之後,也是求助無門。

語言也算是有很大的障礙,她會一些日文,但是也很破就是了。


稍早的轟炸激起了她的職業本能。


我問了她在原世界的最後記憶,
她說她是在太平間陪同一個老牧師死者的家屬領屍,
一開冰櫃,
那老牧師死者的屍體突然

"開了眼兒瞪了我一下,我一驚...然後就在你說的那兒啦.."

後來又聊了一下,我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台灣? 謝政廷當選就給我們給統一啦~而且呀~你說的是台灣群島吧~?"



是的....,趙月儀跟我雖然是一樣的處境,但我們完全是不同時空的人。



在她那邊的世界觀,
2008年謝政廷當選之後,
幕後首腦陳耀水高呼台獨,中共方前後警告了兩次,但是全被當屁。

中共要發表第三次喊話的時候,
台灣當時甚至已經有殺中國學生以及遊客的事件傳出。

"我說了你可也惱,
之後我們中國那兒打了顆子母導彈....,
把台灣給炸沉了些,成了群島啦..."

我完全沒生氣,因為根本跟我沒關係。

我很趣味的問"台灣有反擊嗎?"


"什麼反擊呀?台灣連愛國者飛彈都來不及起空,
就給我們炸殘啦~炸了之後倒也乖了多。
後來才知道呀~原來官們兒都人間蒸發啦,嘻嘻..."

在她那個時空,
台灣軍隊兩天就被擊敗,國軍的指揮調度完全一團亂,
兩個月內中國就完成接收。

世界列強對於這件事情也只是表面譴責中國,
然後派出人道救援團隊,事實上竟然也是默許。

....


那天晚上,我的晚餐是清淡無味的白麵條跟水煮葉類(好像是地瓜葉),
當地日本警察雖然和我們不同國籍,
但此刻也是盡職的幫忙在鎮口插上火把駐守,為人民的安全把關。


降雨了。


是灰濁的微雨。


人們沒地方躲雨,之後由警察大人引導到防空洞內。


可容納一百人的防空洞,此時大概塞了一百三十多個人。

有小孩子的哭聲,大人們七嘴八舌的討論。我也只聽得懂哭聲。


此時跟我關係最近的,居然也是個別時空的人。





想一想真的有夠可悲的










我坐在防空洞內角落看著吊在不遠頂上的煤油燈,只是看著。



月儀對我說,明天他們要開始重建。

"妳懂日文真是太好了。" 我讚嘆

"他們說的快,意思我可也只是湊出來的。" 月儀真的好冷靜。

"嗯"

"小么呀(月儀這麼稱呼我),你快睡,伙們兒說明兒男丁都得出力的。"

"好。"

"喏,給你墊頭兒,給你睡舒服些。"

月儀把她的外套給我。


"月儀姊,妳人好好。"


我那時真的只能依靠她略懂的日文了,不然我根本活不下去吧。

"我們呀,同個痛的,又較你年長兒,我不照顧你我照顧誰呀~? 快睡。"

"好。"

之後月儀開始跟旁邊的婦人用日語交談,
像是在蒐集情報,因為如果我現在會日語,我也會這麼做。

我知道我想再多都沒用,所以安心的矯著睡姿。


因為很熱,不太好睡,所以我有時候會開瞇眼一下,想看些什麼來轉移很熱的注意力。

月儀一樣交談著,還不時看我一眼看我有沒有睡好。

又可靠、又溫柔,年紀又比我大。 嗯.......,嗯..............(點點頭)


正當我想躺穩入定時,我聽到了高空的引擎聲。
      
我心中才剛暗叫不好,
接著真的是尖嘯的落彈聲。
      
防空洞本來在交談的人,都安靜了。
      
遠方開始爆地,
越爆越近、地也越來越震、土塵也越落越多。
      
      
地表一定有叫聲、嚎聲,
但是全部都被爆炸聲無情的掩蓋,
無情得連死前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也不允許。
      


我所在的這個防空洞運氣不好,在轟炸路徑線上,
所以爆地爆到我們正上方的時候,雖然沒有真的炸到我,
但是炸彈隔著空氣那個震波讓我五臟都震得發痛,
那餘韻不絕的撼動感,是我人生到目前為止都沒體驗過的。


好死不死油燈一個沒掛好震晃之下破在地上油溢滿地燃起旺火,
人們開始大叫、開始失控的往外衝,
本來在燈下的兩三人,現在成了在地打滾的尖叫火團,
因為他們的打滾,燃油越溢越廣,整個防空洞內變得更熱了。

幾個中年人,控制了火勢,
他們的方法是用大石頭、長鈍器棍棒趕快把著火的人打死,
一直朝頭攻擊,哭叫的火團根本沒有理智了,但是挨打還是會本能的擋,

某個漲紅著臉的中年人長柄鐵鎚往其中一個火團腦門奮力砸下,
著火男子大字躺在那邊抽續然後這才乖乖的就地燃燒。

把他們全部打死,就可以防止因為他們因為亂滾而造成更大的火勢。


我跟月儀並沒有跑,
因為正上方在被轟的時候,
她跑來抱住我在我耳邊說要我穩住,
我透過縫細睜大眼睛看著這一連串的暴行。




火團燃盡成一具具黑焦屍後,
整個防空洞就暗了,
明顯也少了很多人,
在場的大約剩下30~40人而已,偶爾有人使用火柴點香菸才看得到人的面孔。




防空洞內,
我聞到的是夜市石板烤肉的香味,靠這真的是太瘋狂了真的是太瘋狂了。



洞口外還是下著細雨,
月光微微的照的洞口階梯,偶爾有人進出。






聽月儀說,他們這年代正處在我們所知道的二次世界大戰。



日本人本土被美國投原子彈之後,
不是我所知的無條件投降,
而是用剩下的軍力開始破壞殖民地,
因為他們不想讓美國接收台灣之後讓台灣的資源成為他們日後的隱憂。

但同時當時日本也無力再經營建設台灣,
所以作出這個無差別轟炸的決定,
急迫到甚至連在台灣自己的部署人力都沒通知。



這個叫阿猴的城鎮一天就被炸兩次了,其他大城一定更慘。


"這次元的日本就是這樣拗兒,我那兒的日本可是投降了呢..."

月儀語帶抱怨的說。

"我那邊的日本也是..."  我苦笑



"小么呀,會不會口渴呀?我去給你要些水好不?"

"我跟妳一起去。"

"一個人兒在這會怕呀?嘻..."

"倒也不是..."

"得啦說笑的~隨我去吧~" 她笑


"嗯" 我滿懷感激的看著她離席的背影並起身跟上


我們起身往洞口移動。


我們到了派出所跟警察大人要水喝,不只有我們而已還有其他人。

警察大人也很好心,用陶碗盛了乾淨的水給我們喝。


我們謝過警察大人後,回防空洞的路上,
聊著聊著,我隱約聽到後方遠空的飛機引擎聲。

同時,我耳鳴了,耳鳴越來越濃厚,但我不以為意,繼續走著。

這時候腦中出現了一個變聲器的鴨子聲,


"你要救自己還是救別人?" 腦中的機器鴨聲對我說


那是一個強迫入腦的意念。


"怎樣?" 我腦中回響意念。

"快,四秒內給答案還有兩秒。"

"別人!"


我想也不想立刻這樣迴響之後我不知道怎樣的,伸手抓了月儀的手直接往旁邊迴力拋送。


幹我在幹麻!人家對我這麼好我居....
嗉......嗉.....
.....
我一陣傀儡亂抖,整個右手,
跟右膝以下都被解肢,爆出血霧肢體甩地。



是的。
我右肩右膝蓋被日軍戰鬥機掃中,我才知道被那個射到不是只有單純的子彈入肉。


我身前身後一同去喝水的都死一整排的,就倒楣啊剛好站在射徑上啊,愛走大條路嘛。



我失去平衡摔倒面朝天。


任細雨淋......我不覺得痛.......只是看著雲中月........


我臉上的血花被雨水流刷著......








被我摔出的月儀沒事,太好了。



月儀一聲驚呼的跑來。
跪在我身旁先身呼吸整理了情緒,
之後解開我的皮帶之後緊緊繫在我又大腿上,
然後把我拖到破牆邊,讓我坐起來,之後跑走。



腦中的鴨子聲
"小么呀~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用意念回應

"不過這「別人」~可是你自己說的呀~"

"剛剛真的沒有更好的方案了嗎?" 我無奈。雨水滴到我眼中,居然還沒有感覺,唉真慘。

"有是有,不過我搶不了太多時間,嘿嘿...所以我把方案簡化成兩個抉擇哈哈。以前....,哦,就復興陸橋那次嘛,直接搶主控權比較快。"

"沒想到我們是在這種情況下再遇上..."

"我一直都在的。" 我感受到他(或者說「那個我」)理性的微笑著。

聽著雨聲回顧這一且.......


月儀帶著醫生、護士跟幾個居民,幾人把我抬上擔架,運走了。


晃呀晃的、晃呀晃的看著星空,
不覺得痛....但是感覺身體正在失去著內涵、不斷的流失......


到了醫護棚內,月儀低聲跟醫生說了一下話,
醫生同情的點點頭,之後對我注射了一管藥。


我知道我這種傷已經沒救了。


所以....大概,是嗎啡吧?


其實有沒有替我注射這種東西,都沒差。

因為,依照往例,
這種特殊的耳鳴還存在,痛覺就是不存在的東西。

"哎呀...我這樣明天怎麼蓋房子呀...." 我弱氣的笑著說。


月儀鎮定溫柔的對我說
"不用的,傷者休息兒天經地義,你休息、我會顧你。"

"月儀姊..." 我閉上眼喚著

"嗯?"


"謝謝妳的照顧...."



"嗯,...不謝。"


"還、還有...你照顧病人....很認真的樣子...很漂亮....."
我很用力卻只能發出這樣微弱的聲音,我覺得很神奇。



"好,先別講了,快休息...." 她有點哽咽




鴨子聲音在腦中蕩"ㄟ,你的時間差不多了唷"


"好的,我也要謝謝你。"



"小事~"
鴨子瀟灑的語調



耳鳴漸濃,睡意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了皮鞋走在地板上的聲音。

我驚訝之下,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純白的天花板。

"
醫生!醒了,醫生!" 我在恢復視線中的狀況下看到護士去叫醫生。

之後醫生來了,看了旁邊的儀器。  
"回穩了。" 之後檢查了我的眼球。"先生,現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茫然的搖頭。

醫生確認了我的狀況之後,
請護士開始取下我頭上的測波片,
醫生之後跟另外一個趕來的一聲討論了一些我的事情。

因為我剛剛的腦波極度異常,
讓他們連續換了三台儀器才確定是我的問題不是儀器的問題。



兩個醫生看到我可以好好的起身下床,
所以
後來經過檢查後,
給我的建議其實也就三餐要正常然後不要太晚睡之類很日常的建議。

(不過醫生說的我確實該聽,
因為再去廟會之前我有21個小時都在使用電腦,沉浸在LOL積分11連勝的喜悅)

醫生說完之後就去看他其它的病人了,
我走出急診區,到了廁所,
用我那「失而復得」的右手食指玩味的戳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好像真的..." 我笑著說

看著廁所的鏡子霎時間,
我看著我乾淨的臉蛋,想到了月儀滿是塵泥的面容,
我看著我整齊的旁分頭髮想到了月儀沒空閒整理的躁亂長髮。

不知怎地,我當下突然鼻酸了。

後面尿尿完準備要洗手的大叔看到了,問我怎麼了,
我只是搖搖頭說沒事。


--------------------


之後因為我肚子餓了,所以我到夜市覓食,
把機車停在電信局那邊之後,就開始走路。


走著走著,
想起醫生說起我昏迷的時候,
眼球上吊、嘴巴微開,
然後偶爾會發出像是有語調但根本不是語言的聲音,很嚇人。


"嗯.....這就是所謂的,卡到陰嗎...?"  我有點事不關己的微笑低喃。





我不是那麼專注的吃著羊肉湯麵線,
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電視的談話性節目,在吵越權監聽的事。

我居然覺得現下的處境是那麼不真實。

心中的某個角落甚至偷偷的思考「怎麼回到那個時空」,真希望是我瘋了。


-----------


回到家,我平了我爸爸的關心、解了我媽媽的擔心、
頂了我那久久才回家一次的哥哥那傲慢的嘲笑之後,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我躺了就睡。
閉上眼睛的我還在想那個世界的一切,想快點連接到那邊的感覺。



可惜,那個晚上,甚至連夢都沒作,睜開眼睛就早上了。


那天早上,不知怎樣的公司也知道我的事情了,
說要我在家休息一天,我看著我手機公司同事們傳來的好幾則關心簡訊。
真窩心。

-----------


早上六點半,十九度的氣溫。


我坐在窗邊的桌前,手支著下巴,暖暖的靜陽,
偶爾的鳥啼春告,淡藍色布簾隨著自然風徐徐的在空中擺呀擺。

趙月儀,妳過得好嗎?
如果妳也跟我一樣, 一入睡就回到自己的世界,那就太好了。
畢竟那邊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嘛。

聽著妳說著妳那邊的事,我覺得好有趣,
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再見面了,
但是我希望讓這件事情讓更多人知道,讓人知道妳的善良。

跟我同一個次元的那個趙月儀,
雖然我不認識妳,但是也希望妳能在上海過得很好,有機會來台灣玩吧!











廟會的那夜完,人生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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