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迫害
聚集地,說遠不遠,仍在第三區之中,但說近也不近,我躲躲藏藏了十來天,才抵達基爾所說的聚集地附近。
一路上也打聽了許多關於聚集地的傳聞,這個地方是由一個被稱為創世神的人所建立,自封為王,老弱婦孺只需要從事農業生產,而創世神有他所建立的軍隊保衛人們不受怪物威脅。
基爾說過,他是創世神王軍第十二隊的普通成員,似乎在王軍中不太受到重視。
幾乎所有的人對於創世神都是滿口的讚賞,而更有謠言說,創世神擁有神奇的力量──創造之力,能夠將材料直接變成可使用的工具或是武器。
雖然從收集而來的情報都顯示,這是個亂世中的桃花源,不過我仍謹慎小心,看過太多擁有良好名聲,而私下卻犯下罄竹難書之事。
附近似乎沒有什麼人煙,只有殘破的城市廢墟,還有日益高大的植物,從雜草到樹叢,似乎還能看見幾棵矮小的樹苗,靜靜等待茁壯的不遠未來。
「我、我也有能力!創世神不能這樣對我!」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
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又傳來那個驚慌失措奔逃的話語,還有東西跌落地上的重響。
「你們別想!我不會束手就擒的!」
「創世神就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
好奇之下,我放輕腳步,緩緩接近聲音的來源。
從暗處我看到這一幕……
一隊訓練有素的軍隊,將中央的男子緊緊包圍,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中央,而男子雖然滿臉驚恐,不過也充斥著爭破魚網的決絕,另一邊的軍隊的每個人則都面色猙獰。
為什麼對付一個手中沒武器的人要如此慎重包圍?而那男子面對這隊訓練有素的軍隊,有什麼能力能抵擋看起來懸殊的差距?
「告訴你們!我擁有的是烈焰神的能力!」男子大吼,身邊出現三顆火球,直接炸在離他最近的士兵身上。
被炸得灰頭土臉,但是沒有慌亂,充分的顯示這支軍隊訓練有素,身為旁觀者的我,還發現,高處出現一名也與士兵們穿著一樣軍服的人,似乎也是軍隊的成員之一,他舉起一把狙擊槍。
中央男子沒有發現有人正拿著狙擊槍瞄準他,瘋狂的大笑,每隔幾秒就能冒出三顆火球,而軍隊之中已經開始有人受傷。
士兵手中的槍威嚇的作用大於實際用途,每個人都不敢亂開槍,非常容易誤射同伴,然而卻須要堅守崗位,成為不能動的近距離標靶。
「--達。」短促簡潔的槍響。
直接命中中心男子眉心,帶出一道血花。
好神準的槍法!
驚訝於槍法,讓我多看了一眼在高處的狙擊手,卻剛好看到他發現我的藏身之處。
狙擊手將槍口上的一根似乎是消音器管子拔掉,舉起槍對準我。
我連忙找其他掩護,竄到另外一面廢棄的牆下,而我耳邊再度聽到槍搶。
「咻--噹!」
子彈打穿牆面,腳邊多了一個小黑洞,這次槍響明顯不同於之前有裝消音器顯的細微,而是附近所有人都能聽見,周遭迴盪著槍聲。
也許是因為我一邊躲藏於許多遮蔽物之後,一邊又快速移動逃跑,雖然槍響不絕於耳,但是愣是沒有一發打中我。
除了子彈與開槍的聲音,身後還傳來整齊化一的腳步聲,看來軍隊已經接到命令追來。
「王軍第五大隊接令!隊長盧昂下令,殺死這個看到創世神王軍處決異端的禍害!」
「是!」
逃竄,不斷的東躲西藏。
後面的人緊追不捨。
左肩出現子彈的擦傷。
沒有感覺到疼痛,腦中只有一個字──逃!
要活下去!
絆到地上扭曲的鋼筋,跌在地上。
不敢轉身,爬起身拔足狂奔。
子彈、腳步、怒吼。
手上沾滿汙泥,爬不上直立的水泥桿,東張西望尋找其他路。
已經看到軍隊的一些人出現在眼前,而旁邊是一個傾頹足以讓我快速鑽過的廢墟空隙。
快!
正當我想鑽入,一發子彈打在我將前進的路線,如果我固執硬要往前,我腦袋會多一個洞。
走頭無路了嗎?
該死的好奇心!
拿出背在背後的兩支利刃,那是從基爾損毀的弓拔下來的,纏上布之後是很好的武器。
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們,不過就算死也要拖個墊背的不是?
被緊緊包圍,換成我是困獸。
「基爾怎麼了?」狙擊手似乎認出我手上的東西,開口詢問。
「死了。」我口中回答著他的問題,眼睛仔細尋找可趁之機。
「你殺的?」
「怪物殺的。」
沒有、沒有,沒有可突破的機會。
「第一小隊隊長盧昂歸順大人。」突然,狙擊手放下手中武器,半跪在我面前。
什麼情況?
而盧昂身後的軍隊,絕大部分的人也跟著跪下,只剩下十來個眼神複雜,還帶有不滿的人站著。
「站著的人,殺了!」盧昂冷冷的下令。
慘叫聲都還未發出,那幾名軍人就被剛剛還是同伴的人殺死。
「大人,這是基爾大人最珍愛的收藏上的刀刃,想必您是可以託付的人,不過您實在是太過於弱小。」
盧昂站起身,冷冷的俯視我,接著說:「在下是基爾大人旗下第一小隊隊長,恕屬下無禮,大人目前沒有資格統領本隊,當您有能力那天,第一小隊隨時聽後差遣。」
轉身,盧昂大喝:「第一小隊聽令!王軍第五大隊消滅異端損失慘重,共計陣亡十二名忠貞士兵,不過成功消滅異端,完成創世神大人的命令,凱旋歸於創世神大人氅下!」
軍隊退如潮水,很快就消失在我面前,而盧昂臨走前,冷冷的望了我,轉身。
這危機解除的莫名其妙,看著軍隊離去的方向我有些發愣。
基爾……軍閥到底是什麼可怕的強大職業?
慢慢回神,我張望四周,糟……這是哪?
「嘿!嘿!有人吶!」我愁眉苦惱之際,突然有個聲音出現,隨後從附近樹叢中鑽出一個人。
「波魯的名字是波魯,你受傷了嗎?」
那人看著我全身髒汙,身上還有許多血洞正滾滾流著血,慌慌張張卸下背在背後的包裹,從中拿出乾淨的紗布還有消毒水。
「附近應該有些乾淨的水……」波魯喃喃自語,又從包裹中拿出兩罐瓶裝水,「算了,還是拿波魯自己的水好了。」
自顧自的幫我將傷口消毒並纏上紗布,波魯很滿意的點點頭說:「大功告成!」
這……又是?
「波魯問你喔,你這麼弱小全身都是傷怎麼會在這?」
「哎呀!可能被嚇到不會說話了,看來要帶回村子才行。」
完全不給人講話的機會,這個自稱是波魯,看起來圓圓胖胖的人自顧自的講了一堆話,也沒問我的意願,拽著我就往前走。
「不用擔心,波魯的村子人都很好。」
我用力想掙脫,不過這個人的力氣有夠大的,我用盡全力他都紋風不動,毫無感覺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