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懇求你的幫助。」
暖和的陽光射進玻璃,是昏暮前的迴光返照。一旁的瓷瓶造型是可愛的太陽花叢,插滿了剛剪下的向日葵。姿態極為新鮮,還殘留著蓬勃的生氣,只差不會渴求光明,而衷於垂首嬌羞。
柔和的內室中,醫生和一位女性交談著。女性披著一頭純然金髮,彷如日光。她不時撫著心口,年輕而無暇的面容帶有愁緒,雖有愁緒,卻不帶一絲滄桑。
「小姐,您說您有不時的心悸是嗎?」醫生說。
「是的,醫生。我無時無刻感到心臟在攪動,這相當困擾我……感覺就像是一顆不屬於我的心臟,急著要竄出我的胸口。」
「請容我替您診斷一下。」
女性頷首,她的蹙眉從未放鬆。
醫生伸出他戴著手套的手,按住女性的左胸。隨之深陷下去,血肉黏糊的聲響低吟,女性屏住呼吸,似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醫生的手越陷越深,直到微握住那充滿活力的心臟。
醫生感到其中有股茁壯的動能,正不斷擴大。他緩緩抽出手,說道:「女士,您的病症亟需救治,但一時半刻間不會對健康造成太大的影響。提醒您這點,是因為接下來的療程可能導致相當地不適,故請您好好考慮是否要立即採取治療。」
女性說:「我為這病,已受了太多的苦。請你動手吧!醫生。」
於是醫生走到一邊,拿起瓷瓶,扔掉所有的向日葵,落花如支離的骨架散落一地。
他走回女性身邊,壓住她的後頸,強迫她喝下瓷瓶中的水,徹底蒸餾過的,不存一絲雜質。女性抗拒著突如其來的硬灌,但醫生的手臂宛如石般冷硬,無力推開。一口盡了,又是一口。女性全然感受不到純水的純淨,只有種噁心從喉中深處上衝。
接著,醫生從水盡的瓶底挖出一把土,一把一把,塞入女性口中。青苔與雞母蟲的味道,細微的蠕動,生意如此盎然……但女性絲毫不能嚐到其中的生機,只是強忍著嘔吐,嘔出一切續以乾嘔的嘔吐。
然後醫生放開了她。
他觀察著因不適而跪倒的女性。忽爾,她的髮間芽出一株水仙花,醫生二話不說,當場摘除,連帶女性的脊椎——水仙的根部——同被硬生生扯出。女性癱軟倒地,再也無力言語,濃烈的香精自創口不停流溢。
而醫生只是看著,他的眼神映澈著絕對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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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寒假了,這段時間我想耗費在閱讀和為文上,另外看能不能學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