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話《雨夜,血戰的開端(上)》
一雙眼從高處俯看著我,沒有悲憫、沒有同情,不帶任何感情,僅僅把我做為一個普通人看待。
優……
笑容依舊,但雪白的身影卻離我越來越遠。
優……不要離開我!
「優啊──!」
一聲慘呼,將幻象震破,將意識再次拉回現實。
「呼……呼呼……」
寂靜的黑色空間,喘息聲顯得格外粗重,背脊早已被汗水沾濕,臉上佈滿條條淚痕。
「是夢啊……」
喘息稍微緩了下來,夜明開始回想先前所發生的一切。
我記得我找到立華後,又遇到了直井,對峙了一會,最後被立華刺傷而昏過去……
夜明將臉上的眼布拆下,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皮,視線所及皆是一片朦朧,只能勉強分辨出一些景物。
「我好像被關在某個房間……」
話未畢,被胡亂包紮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使的夜明咬牙強忍。這時,緊閉室的門被打開了,直井文人帶著立華以及兩名NPC來到,他指示兩名NPC留守房門後,便與立華一同踏入。
看著夜明痛苦的樣子,直井不禁出言調侃「真是難看啊!」
直井俯身抓住夜明的頭髮,將他頭抬起。
「知道為何本神會大發慈悲留妳一命嗎?」
「恩……走路跌倒撞到頭,順便還吃了一臉屎。」夜明回答發出呵呵笑聲。
直井臉部微微抽動,狠狠給夜明腹部一拳,一聲哀嚎,夜明的剛癒合的傷口又流出深紅的血液。
「真是愚蠢又渺小……」直井擦了擦拳頭,一腳踩在夜明的身上,「對我而言,我只想要你身上的力量、記憶、一切的一切!」
「因此……」直井一把將夜明的頭抬高,墨綠色的眼眸著見變成深層的紅色,「拜服我吧!向偉大的神宣誓你的忠誠!」
記憶如同洪流般在直井眼前掃過,悲劇的開始,如同魁儡般的人生,只充斥殺與被殺,背叛與離別,就在記憶及將接近尾聲時,卻被一道腥紅色的血牆所阻擋,如守護記憶般高嚴聳立。
「哼!就這點程度的防護」
直井加強對血牆的侵略,一次又一次,終於血牆無法再承受更多傷害,崩然倒塌。但是,就在直井尚未開始竊喜時,一雙眼從倒塌的牆後,直直盯了過來,那是雙鮮紅更加深邃與灰黯的眼睛,如同一面破碎的鏡子,無法再圓融。
直井被那雙眼盯住,意識就像被吸住般無法動彈。這時,從那雙眼的身後,一片黑霧襲捲而來,直井的意識剛接觸到的一瞬間,一股幽寒從靈魂的最深處傳來,自己的一切即將被吞噬。
「啊啊啊──!」
千鈞一髮之際,直井將意識拉回身體,背脊早已被冷汗浸溼,那種令人膽寒的感覺,始終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讓他感到一陣反胃。
「你……究竟是什麼怪物!剛才的……究竟是什麼」直井抓住夜明的衣襟,對他大聲咆哮
夜明看著他,眼神沒有任何的情感。
「那不是你所能觸碰的世界,而我……如你所說只是一隻骯髒的怪物罷了。」
直井咬牙看著夜明,將他用力推向牆邊,「不論你是誰,今晚過後他都將屬於我……」重新帶好學生帽,直井昂首踏出禁閉室,立華正要跟上時,卻被夜明喚住了。
立華回過身,紅色的眼神如往常般冰冷,但卻帶著一絲好奇與不解。夜明半倒在牆邊,看著立華的眼神是憐憫與不捨,開口喚起她的名字。
「奏……想想自己的初衷吧!」
立華向是理解的什麼似的,眼神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了下來,之後她便頭也不回的踏出禁閉室,厚重的鐵門關上。
「……終於走了……看來我真的麻煩成了好朋友啊!」
夜明坐倒在角落,闔上雙眼,腦中回想起的不是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而是他最初也是最珍貴的感情與記憶。
優……我真的好想念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