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的情況並不少見,一般人睡覺都會作夢,不過你的例子是誇張了點。」保盧斯醫生繼續說:「聽完你的說法,讓我想到一個中國哲學家說的一段話。」
「他有一次作夢夢到自己是一隻蝴蝶在天空中任意飛翔,生活十分自由愜意,但他一醒來卻發現自己還是人。那到底是身為人的他夢見自己是蝴蝶,還是身為蝴蝶的他夢見自己是人呢?」看我似懂非懂的樣子,醫生便向我解釋那位哲學家的想法。
「但是你與他不同的就是──你會質疑你的夢境,但在質疑的同時卻又矛盾的選擇相信它是真的。基於這一點,陷入妄想的你便創造了這本日記本。」他將杯子裏的咖啡喝完後,便打開我給他看的那本日記本,看了一看接著說:「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是你所說的『靈魂的交替』,那你理應沒辦法帶回它才對,但它卻一直跟著你,還有你被狙擊手擊斃的那一刻,以你的論點來看的話,現在的你應該是1939年的那一個平行世界的你才是,但你卻聲稱你回這裡。最明顯的就是,這本筆記本的內頁很新,並沒有什麼泥土之類的東西弄髒它。」
他毫無保留地把我過去三個月所有的想法一次推翻,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並沒有像電影裡演的一樣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處境,反而很平靜的聽完他的解釋。
看來我得了精神分裂症的樣子,這個原因有可能是工作壓力或是過去的某些創傷造成,也有可能純粹是自己想太多。
所以現在的我正開車前往回家的路上,而那本筆記本也被我燒燬。
當我在停紅燈時仍然想著醫生說的話與過去所發生的種種,突然一個巨大的長條狀陰影高速朝我駛來......
「當你睡覺時沒有在夢到相同夢境時,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其中一個你已經死了呢!」我依稀聽到這種話語,但不確定是誰說的。
「還有喔!你完全沒有夢的時候就是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的時候,那時所有的『你』都已經死了...連白日夢都沒有喔!」這道輕柔的聲音依然在我耳邊呢喃著,此時我除了聽覺,幾乎全部的感覺都喪失了。
「啊!!」我突然從床上彈起來並慘叫一聲,護士隨即趕來並詢問我發生什麼事,我跟她說只是作了個惡夢後她便隨即要走。
「等一下!」我叫住她,並問她一個問題:「現在是幾年幾月?」
「1939年10月啊!怎麼了嗎?」她對我問題感到納悶。
「不!沒什麼!」她走了之後,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赫然看到床頭旁的桌子有一本筆記本,我翻開後發現筆記本的內容與我寫的如初一轍,根本就與我燒掉的那本是同一本。
我現在在1939年!?為什麼會這樣!?我又想到自己不久前好像被車撞,而更早以前則是遭到狙擊。或許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必須要證明這一點。
之後,我發現床墊下有一把手槍,至於它為什麼會在那我就不多想了。
於是.......我拿著手槍往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板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