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護士後,醫生只叮囑了別再讓她受到刺激,就先離開了。
趙雲瀾趁機想探一探護士的口風,話說到一半,卻被沈巍給一把拉起。
沈巍直截了當地問護士和之前的傷者金浩有什麼關係,護士忍住激動的情緒,艱難地回答著。
最後,雖然兩人理出了大致的頭緒,仍有許多疑點還未釐清。
為了讓護士好好休息,他們決定離開病房,在醫院角落的一排椅子上坐著。
兩人各自沉思,好一會兒,趙雲瀾率先打破沉默:「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麼?」
「我……」沈巍抬頭,在對上趙雲瀾眼神的那一刻又心虛地別開,「我沒有……」
趙雲瀾覺得自己像個笨蛋,無奈地笑了一下,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鞋尖道:「我一直在賭,賭你有苦衷,我也一直在等,等你自己把話說明白。」
沈巍眼神抽動,轉頭看向趙雲瀾。
「--我知道你答應馮醫生的條件是什麼了。」趙雲瀾平淡地說道。
沒有指責,不帶情緒,就這麼簡單一句話,卻讓沈巍幾乎要亂了方寸。
他知道了?他怎麼知道的?那天的事他誰也沒告訴,趙雲瀾應該不可能發現的才對啊……
「沈巍,我很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但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真特麼難受。」趙雲瀾在講出最後那幾字的時候是咬牙切齒的,「我不逼你,因為我一直當你是朋友,但如果你再這樣……就別逼我跟你翻臉了。」
沈巍突然兩手用力地按住趙雲瀾的雙肩,趙雲瀾疼得正想開罵,卻罕見地在沈巍的眼裡看到了情感波動,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沈巍的雙手在顫抖著。
「趙雲瀾……我……」沈巍停頓了老半天,始終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相對沈巍的緊張兮兮,趙雲瀾卻笑了--還能怎麼著?這就是沈巍呀。
沈巍看見趙雲瀾露出笑容,臉上的表情由緊張變成了疑惑。
「能答應我,下次別再瞞著我了麼?」趙雲瀾覺得此刻自己的角色和沈巍互換了,他簡直像個叮嚀小朋友的老師。
「我--」沈巍帶著充滿希望的表情飛快地開口,隨即又恢復一臉的謹慎,「我盡量……」
趙雲瀾掙開沈巍的手站了起來,沈巍連忙道:「趙雲瀾?」
「還愣著做什?來龍城醫院不去會會你的老同學啊?」趙雲瀾的笑容還是像往常一樣開朗。
沈巍笑了,起身跟上趙雲瀾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