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Ｓ２—章三十二．隱居》
（澪凜）
重踏所激起的碎石，正來勢洶洶地飛濺而來。
與此同時，帶著烈火的重鎚擋住我的路，仿佛守護領地的獅子張開血盆大口，要將我吞噬。
然而，寶劍是封住獠牙的最佳武器。
順著碎石的意，腳跟一蹬，退離碎石的攻擊範圍。背部撞上樹幹，光禿禿的樹沒有掉下葉子。
綠光寶劍「鏘」的一聲出鞘，包住拳頭的火球與它劇烈相撞，熱力撲面。
那不是赤手空拳，不然早就被我的劍砍飛了。
套在拳上的，是純白的指虎，其硬度跟我的寶劍有過之而無不及。
纏繞在它上的烈火沿著劍與指虎的相觸之處爬過來，宛如蛇般狡猾。
然而，我有絕佳的防火手套，烈火燒不到我半分。明明有比火焰更深的紅色，它卻不會燒起來。
雖然可以變成雙方都不受傷的局面，可是就這樣放過她，太便宜了。
在短暫僵持的時間，左手早已準備好，握住另一把劍突刺。鋒利的劍刃如同猛獸的爪牙，猛烈而迅速，直刺她的肚腹。
或許是她的戰鬥直覺太強，及時以石塊包覆手，使勁地將劍卸開，劍鋒僅能劃過她的側腹，淺嘗一口她的血。
「哼，這才像樣。」後退，穩住陣腳後，她不顧血痕，露出好戰的笑容。
她是一頭不受拘束的野獸，現正是能讓她「獸性大發」的時候，能感受到她很盡興。
「我也這麼覺得。」晃晃白刃，把血甩走，我掛上了笑臉。我也許久沒有痛快地打一場了。
這一點血可不夠滿足這把劍，它從前不知咬下了多少血肉的。
不過，我的目標不是要殺了她，不會讓劍浴在血中。我的劍是守護人的劍，不是為了殺戮而存在。
跳下死寂的斜坡，全力奔馳。
這片森林的地勢複雜崎嶇，許多高低起伏的位置，樹木這些障礙物也多，適合邊打邊跑和閃躲。
我快速地移動，一連跳下數個大石，憑敏捷的身手和跑速跟她拉開一段距離。
石頭略帶沉實的紅色，有如一條被陽光燒得火紅的路。
她又怎會眼睜睜地看著我逃跑？她化身成窮追猛打的狂犬追趕過來，彷彿是爪子的延伸，凌厲的風刃咬住我的衣角。
只是一點布料，不會阻礙我衝刺，不必理會。可是接下來的攻擊，就必須要擊破。
藉著駕上石板快速飛翔，跳下石板的同時施放魔法，大概是這樣吧，她的攻擊模式我已經很清楚了。
以前曾羨慕她們可以這樣飛行，可是我漸漸地發現了這招式的缺點。
如同獵鷹的她飛揚，我則是不停左穿右插、跳上落下、躲入暗角、拐彎抹角，她開始追不上我了。
直線飛行的話確實非常高速，但是這不夠靈活。聽春香說，要用控制風來維持飛行有點困難，她做不到隨心所欲地控制石板朝她期望的方向、角度飛行。雖然她的技術較高，但也辦不到吧。
落到凹陷的一角，躲在小洞的暗影中。石板追尋到我的上空，原本猛烈的陽光消失了。
一瞬間，石板出現裂痕，龍的牙齒將它咬碎，險些連站在上面的人都貫穿。被破壞「中心點」的石板化為無有，她狼狽地跳下沉船，在又碎又小的石地拼命地抓取平衡點，好不容易才站穩。
待她平衡好了，我早就跑了。
最後，在我跑到刻上巨大十字劍痕的樹上，這場追逐戰就畫上句號。
真是非常成功呢——或許是在彩攸身邊學習得多，戰鬥上的戰術思考我還是做得到的，個人上。戰鬥時我可是很理智的，戰士要是只會橫衝直撞，多少條命也不夠用。
本來我的目標就不是要幹掉她，而是走到這棵樹上，沒可能跟她死纏爛打……該不會她忘了這目標吧？
「大概就是這樣，你們兩個一組去練習！」我轉身，朝一路跟蹤著我們的人影喊話：「要一邊戰鬥一邊跑，看是逃的快還是追的強，限時十分鐘，輸的人要接受懲罰！」
此話一出，「小鳥」們馬上就吱吱喳喳地說話。
「光是從起點跑到這裡就要七分鐘了，沒、沒可能啊！」
「這樣對逃的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做以前的練習更好吧！」
——該說，是一群鷹頭人身的獸人。金黃色的鳥喙、棕色的羽毛、巨大而輕盈的翅膀，都在述說與人類的區別。
牠們都拿著長槍，身型強壯，是守護族人的勇士——本應如此的。
喧嚷了一番，她終於走回來，一看見牠們吵吵鬧鬧地說喪氣的話，便生氣得兩眼冒火，大聲咆哮。
「什麼沒可能，我們不就做了示範了嗎，你們是傻的還是盲的還是瘸的！公平？戰鬥沒有公平不公平，勝者就是『公平』。不做的就給我滾，這種人沒資格留在戰場上！」
她的話有如當頭棒喝，牠們頓然鴉雀無聲，似是反省著。
我接過負責計時的人的懷錶，瞄瞄分針，逐道：「這是要訓練你們打帶跑的技巧，不是什麼時候都硬拼的，撤退也是一個重要的戰略。我只用了九分鐘就到達了，你們肯定做得到的。不要浪費時間，馬上開始！」
要是在軍隊，牠們頂撞上級和不願服從指令早就被罰了。不過我不想像軍隊那麼嚴厲和冷血，才讓牠們有發表意見及發洩情緒的權利……是我太仁慈了嗎，要重拾以往的地獄式訓練才行。
不過正因牠們是窩囊廢，我才有點貢獻。除了劍術和戰鬥，我什麼都不會，訓練牠們與牠們一同進步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你們哪個逃跑的只會逃而不反擊一下，等下就到我攻擊你們！」她以喊叫聲補充。
鷹獸人們迫不得已照我的話辦，分組後便開始訓練。看著比我們年長，身體比我們高大的鷹獸人遵循我們的話，感覺真奇妙。
頭戴黑帽子的野狼靠過來，雙手放在後腦，不甘心地睨視我。
「你這傢伙……沒想到你會直接把石板斬碎，真是有夠亂來的。」綠草之間的濕氣讓我感受到她的火熱，「我只是輸你一點點而已。」
「是你的攻擊太單調我才猜到你的行動，明明懂魔法就多活用魔法的優勢，要是你用藤蔓、石牆等等的魔法不停阻撓我，我就可能在限時之內達不到終點。」我認真地分析。
春香的魔法總是以輔助和牽制為主，說不定春香會做得比她好。
「你這是說我笨嗎？可惡，看到你就想狠狠地揍你一拳了，堂堂正正地來一場才爽快！」
「是誰剛剛說戰鬥沒有公平之分啊。」我忍不住回嘴，「戰鬥可不是鬧著玩的，無論何時都要認真對待，不要為了盡興而對戰。」
「哼，你剛剛也打得很開心啊，死腦筋的傢伙……果然有新武器就會忍不住試試對吧！」她握起拳頭，手套上的牙齒兇猛非常，「我的火焰好像比平常更猛，要不是怕會燒死你，我一定會開最大火力的。指虎也很不錯，哼哼哼，這下子跟你打架也不會輸了。」
或許是運動了一番而感到舒暢，東安薔少有地坦然表露自己的喜悅，爽朗地發笑。
跑了一會，冷冽的風也非常舒適。不過身體這一點熱度，對我來說完全不夠，僅是熱身的程度，真想繼續練習。
「嗯嗯，『白牙』輕巧又堅實，真的十分順手。」說到武器，我也興奮起來，「我的手感受不到你方才的火，不會熱呢，這雙手套真厲害！」
我和東安薔均有一雙滿佈細小而堅硬的鱗片的手套，那火紅的顏色似是能把她的火焰更強烈地引發出來——這是由龍的鱗片打造的。因為龍鱗的數量不多，所以只有我和她擁有這雙手套。
除此之外，她手套上的指虎和我的「白牙」都是以龍的牙齒打磨而成。她們將最好的裝備都給了我們倆，將戰鬥的責任交在我們身上。
被龍的烈火洗練過的牙齒帶象牙白色，由此而成的劍被工匠精心磨製，劍身上的紋路令我聯想到百獸的爪牙，既帶龍的狂性又有劍的沉穩，實在是一把好劍。這把劍比寶劍輕而短，更為靈巧，與寶劍配搭使用的順暢感比鐵劍高得多。
而東安薔的指虎讓她如虎添翼，本來魔法就夠強大了，現在連肉搏也有一定殺傷力。她的指虎套在手套上，龍的牙齒如同骨骼包覆著她的五指，關指外有一片刀刃般的牙。
本來就是屬於龍身上的東西，硬度和耐火能力都是屬於絕頂的等級，總有種不現實的感覺。
跟東安薔多聊幾句話後，她就想把我趕走。
「輸的人要受罰對吧，牠們交給我，你回去看看彩攸吧，今天她的心情應該不太好。」褐眼瞄了我一眼，便放眼到牠們身上，她不習慣說這種話。
與東安薔起最多衝突的人是我，每一次「衝撞」，都讓我們的「棱角」磨得愈來愈平滑。互相磨合了，讓我發現她有時候跟從前的我頗相似的，特別是不擅長表露關心別人的一面，並且不會在當事人面前說出口這一點。
「我知道，本來想在訓練完了就回去陪她的，那拜託你了。」我坦率地接受她的好意。
現在是白日的冬天，四周都沒有生物的氣息，這片天地仿佛只有我們存在。
不知不覺，已經一年了。
我提起腳，把這路程當成訓練的一環，慢跑上山。
鷹獸人的村子位於近山頂的平原，我們則到了山腰練習。
這座山被其他高山圍繞，其他高山亦了無人煙，所以鷹獸人才能在這裡住這麼久也不被人類發現，與世隔絕。
這裡的冬天不太冷，至少不像梅江村會下雪。夏天亦不太熱，彩攸不會太辛苦，是個氣候溫和的地方，為什麼會沒人類發現呢。
跑到村子裡的空地，粉紅的頭髮與柔軟的棕色羽毛混在一起，還有嬉笑打鬧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裡。
映入我眼簾並理解的景象，是小鷹人們圍起來，一起撲上她，像是要打架，一發不可收拾。
「住手！」氣上心頭，深呼吸，將胸腔裡的氣用力地喝出，大步衝上前，將揮動拳頭的小手揪起，「你在幹什麼！誰准你打可露可！」
一聲吆喝，一切的喧鬧都靜止了，取而代之是膽戰心驚的顫抖。
眼前的小鷹人沒對上我嚴厲的視線，閃避著我的眼睛冒出了淚珠。
「我、我……」 「小凜……」
「你們全部給我站在那裡！」厲目一轉，環視其他嚇得呆立著的小鷹人，「可露可是你們的老師，能這麼不尊重她的嗎！再讓我看到下一次，你們全部都不用上課了，天天跟叔叔們一起訓練吧！」
我宛如一個巨人，散發極大的壓迫感，以氣勢壓扁牠們，牠們連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小凜不要這麼兇啦，牠們只是太興奮才會這樣，不是真的要打我。」可露可摟住我的手，扯開我和牠，對著孩子們開朗地道：「我知道你們不是有心的，那就原諒你們了。好，今天到此為止，下一次要告訴我你們想到的答案！」
她這個老師的架子，真是多少次都看不習慣。
「知道了……」淘氣的本性還未回復過來，牠們乖巧地低下頭。
「你們回去幫爸媽下田吧。明天是小凜的訓練日，不能遲到喔。」可露可笑著與牠們揮手，然後走向另一個方向，不和牠們一起回家。
「小凜要回家吧？我正想去，也必須去呢……」擺出一副感慨的神色，她眺望天空，發出鮮有的成熟一面，「也叫上春香吧，『他』一定想我們四個齊齊整整地探望『他』的。」
「嗯，春香應該在農地那邊。」
穿過一個又一個「包子屋」和各自的農田，另一邊的盡頭有一片大田地，一些堅韌的苗頭冒出，令田間多了一份生機。
以前我以為菜蔬沒可能抵禦寒冷的冬天，不會種植得了。到了這裡來就認識更多，看到菜蔬們正努力生長就覺得好厲害了。
黑色的秀髮隨風飄逸，一下子就吸引了我們的目光。一手拿著鐮刀，一手將雜草丟在背上的竹簍，除掉搶奪菜蔬的賊子，專注下田的她，有著跟平時不一樣的魅力。
「春香——」走下短短的石階，高呼一聲，她馬上就望過來，「我回來了——」
「可可、澪凜！」天使般的柔和笑容發出光芒，下垂的眼睛笑瞇瞇的，打從心底感到喜悅，「課堂和訓練完結了？真快呢！」
「嘻嘻。」不顧一切，可露可一下子就撲上去了。
「現在都十時多了，不早了。」我接過春香的竹簍，代替她背走重擔，「啊，沒打擾春香你吧？雜草除光了嗎？能休息一下嗎？」
與春香雙目對視時，她似乎就明白我們要做什麼了。
「不要緊不要緊，剩下的交給牠們就行了。」回首，「拜託你們了。」
「知道了春香大人——」站在同一塊田地的鷹獸人婦女回應道。
「不要叫我『大人』啦……為什麼牠們總是改不過來。」春香一面不好意思的樣子，跟我們同行。
可露可和春香都穿上草鞋，方便在村子裡活動，跟鷹獸人一樣，只有我是穿布鞋。
「小孩子會叫我可可姐姐呢！」可露可自豪地挺起胸膛。
「那是因為可露可你像小孩子，跟牠們差不多吧，真是一點威嚴都沒有，就是這個原因牠們才會欺負你。我倒是習慣了……牠們太尊敬我們了。」我無奈地乾笑，「我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
我隨即將竹簍放在收集廢物的垃圾站，不久的將來那些雜草就會成為蔬果的肥料。
「不准說這種話喔小凜！」
「澪凜的厲害和優點我們都看在眼內，不要眨低自己。」
此話一出，她們馬上就反駁了，真是的……
我不是沒有自信，而是自從來了這裡，她們就開始「飛翔」，我卻還懵懵懂懂的，只是順勢且沒有更好的選擇而跟隨她們。
這樣的我，待在這裡真的好嗎？沒有跟她們一樣宏大的目標和理想，會成為她們的累贅嗎？她們會漸漸高飛，我會連她們的衣角都抓不住。
每當出現這個想法，我就會想盡力將眼前的事做好，無論如何都想跟上她們的腳步。
在雜亂無章的「包子屋」群外，有三間特別不同的木屋。一家樸素無華，沒有任何裝飾；一家七彩繽紛，畫上了各種各樣的圖畫；一家屋外種了好些植物，藤蔓繞住木樑，融入大自然之中。
而我和彩攸的家，就是最普通的木屋了。當初鷹獸人想為我們建屋子的時候，可露可提議我們六人一起住，被我、東安薔和北杏堅決反對後便改為各自住房子了。
雖說是分開了，但是我們的屋子都在附近，還是有一種一起住的感覺。
爐灶位於春香家外的屋簷下，由於我們晚上會一同吃飯，只要一個爐灶就足夠了。
繞到我和彩攸家的背後，有一座石碑豎立，還有一把木太刀平放在墓前。墓上沒有刻上半隻字，那些字已在我們心中。
彩攸比我們早來到，早就蹲在墓前，用破衣服剪下來的布抹乾淨墓上的污垢。
我們富有默契地不作聲，靜靜地哀悼那位重要的人。
片刻，我蹲到她身邊，按住她的雙肩輕聲問：「彩攸，還好嗎？」
那頭白髮，是與那人最相似的地方，穩重的表現也有幾分相似。
「沒事，都過去一年了。」轉過頭來，柔和的笑容顯在我眼前，「他現在在上面一定過得很開心。」
我們將離開雷格爾城的那天當作赫茲老師的死忌，自那天起計算，過了一年。
時間過得真快……花了半年時間抵達這條鷹獸人的村子，在這裡也只是生活了半年而已。為了避開大城小村，我們刻意繞道而行，走過不少山頭，以最少的次數進入村子購買食物或日用品。
因為春香她們曾經拯救鷹獸人一族不被鼠獸人滅絕，所以鷹獸人一見到我們便熱烈歡迎，什麼都未說便非常願意我們留下來，還特別尊敬和信任我們。
雖然有恩必報是美德，但這讓我們一下子就成了大人物，有管理牠們的權力實在不太合宜。當然，我們凡事都是親力親為的，不熟悉這裡的我們也必須要從牠們身上學習。
鷹獸人一族不知是不是天生就有種自卑感，總是說我們人類很厲害，看我們的知識比牠們豐富便甘於在我們腳下聽道。
這就是「ｐｌａｎ Ｂ」——可露可的「秘密武器」。
據可露可的想法，人類跟魔族各自是一大勢力，那不屬於人類或魔族任何一方的獸人呢？若能聚集牠們，就能成為「第三勢力」，影響全世界。所以，我們就決定前往會信任我們的鷹獸人部落。
要有影響力，就必要先興起牠們；要興起牠們，就必要先從教育及改善生活入手。所以，我們都會擔任孩子們的老師，每天都由不同的人教導牠們，早早就上課了。成年人則是在牠們一邊做農務一邊交談，或是空閒時教育。
不愛爭鬥且懦弱的鷹獸人聽到我們的大計後，大部份都表示讚成，我們就順理成章成為這裡的居民，能有一個安身之所。來到這裡我才知道，人類和獸人是真的能和平相處，不再像從前那樣帶著憎恨的心。
聚集一群「敵人」，幫助「敵人」變得強大，或許真正的「叛國賊」是我們才對。
我和彩攸慢慢站起來，她多看墳墓兩眼，閉目深呼吸，然後轉向我們。
「澪凜、可露可、春香，明天能把東安薔、北杏、宏哲、建築工人領袖、婦女代表、農務長召集到我家嗎？上午十時。有點事想跟大家商量一下，你們也是。」她逐一望著我們，收起哀傷，認真地道：「我有一個新計劃。」
我還未站得穩，她們又要「起飛」了嗎？
我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 ＊ ＊
（第三人稱）
「那出發吧。」調整貝雷帽的位置，拉拉腰包的帶子，東安薔回頭看看同行的同伴們。
「各位大人要小心啊！」鷹獸人們揮手呼叫，離她們遠遠的也能聽見。
「有什麼事我和春香會解決的了！」當中喊得最大聲的，是跳著揮手的可露可。
「你們回來的時候我會煮一頓好的！」春香也不想輸給她，用最大的嗓子呼喊。
「嗯，能去小東的家鄉真開心呢。」無視後面的群聚，火紅的艷影自顧自的，從背後摟住她的脖子。
預計到她額頭的位置，東安薔想也不想便提起手，彈了她額頭一下。
「那裡不是能遊玩的地方，給我謹慎一點。」東安薔悄悄地握住拳頭，「在那裡要是太放鬆，下一刻就會被人殺死。特別是你，彩攸，給我跟上腳步，被人幹了什麼我可不負責。」
正檢查錢包裡的銅幣，忽然被點名的彩攸抬起頭。
「我會好好保護彩攸的。」踏前一步，把手放在腰間，澪凜堅定地道。
不僅是掛在腰上的劍是重擔，澪凜的背包載滿了大家的衣服、生活用品和乾糧，卻沒半點被甩開的跡象，步伐穩健。
「有你們在，我不太擔心，小混混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比受過訓練的你們厲害。」沒被她恐嚇到，彩攸冷靜地分析，「我比較擔心的是赫茲老師被逮捕後，我們集體失蹤，會不會被當成『訊鴒』的成員，成為通緝犯，這樣我們就不能到國家管轄的地方補充物資。」
「有這個可能……要是真的有警衛來捉拿我們，你們先跑，我會拖延他們。」有了自我犧牲的最壞打算，澪凜一心想保住她們。
「嗯哼，用美色誘惑他們就行了吧。」北杏的臉上滿滿陰謀。
從鷹獸人村子離開，大家都換上從前在人類之地穿上的衣服。
「總之，到了城鎮或村子再說。」
面前崎嶇的山路，是她們第一個關口。
四人的目的地，是以罪惡而聞名的荒郊城市——德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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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是周更 明明就是月更(
最近都在玩CLOSERS 該死(
我好想寫CLOSERS同人文 等我寫上一篇再寫四季(喂
那新一個篇章又開始囉~~~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猜到PLAN B是什麼呢~~
之前發生過的可不是沒用的喔
而龍的鱗片和牙齒都成了小凜和小東的裝備呢XD
龍牙劍感覺超帥的!
在鷹獸人的村子 6位主角有各有各的位置和負責的範疇
但不是鷹獸人的總統之類 而是跟各位鷹獸人一同生活一同進步的人類
基本上地位是差不多的... 只是鷹獸人很尊敬她們而已
這些日後會再講的了
--明明是在鷹獸人那裡可是目前卻要回去人類的德拉城呢--
至於兔子的計劃 下一章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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