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Ｓ２—章二十一．全面抗爭》
（第三人稱）
「呃唔……各位同學不好意思，赫茲老師有事要離開這裡一會，接下來的日子將會由我代課。」鮮橙般的碎髮取代了強韌的長髮，於三年生的刺客系課堂出現，「我跟赫茲老師一樣是非常嚴厲的，不要以為能偷懶喔。」
「誒——赫茲老師去哪？」一位同學略帶不信任和輕蔑的目光睨視他。
「我也不清楚……總之課堂開始了，你們先練習攀牆的技巧。從地下爬上二樓，給你們二十秒吧。」感覺到他的不友善，莫培笑著說出殘酷的話，「慢了一秒，就跑一個校圈，兩秒就兩個，如此類推。好，一、二、三——開始計時！」
一聲令下，幾十個刺客系同學便一哄而散，朝著雷格爾學院奔去。
雖然莫培是溫和派，但被學生輕視可不能坐視不理，得要給個下馬威。
不過，他也明白為什麼同學認為他沒有這個能力。從雷格爾學院畢業的刺客系學生，在軍隊是特別備受期待、被重用的新力軍——因為他們的水準都比其他戰鬥學院的人高得多。
為他們的實力水平把關的，便是赫茲。所謂名師出高徒，由赫茲培育的學生，都在軍隊中大放異彩，這是赫茲其中一個受到校長重視、老師和學生尊敬的原因。
而另一位同樣受人愛戴的好老師默默地注視他們的背影，因眼鏡反射著日光而不知道他的臉色。
以中指推推黑框眼鏡，棕色的頭髮便從樹幹分離，回到出處。
——看來赫茲不會折返，是時機了。
繞過學校大樓，映入眼簾的是擁有磚紅色外牆的老師宿舍。他見沒有人出入，便快步走去。
如他所知道的，今天老師宿舍的保安是四十多歲的女士，是他擅長應對的人。這個時候亦是最少老師在宿舍的時候。
身穿純白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下身則是普通的黑色西褲和皮鞋，搭在他身上卻極具魅力。
「哎呀艾尼迪老師，怎麼又回來了？」看見俊美的他，女保安馬上便笑容可掬地面向他。
有時候學生放假，老師也要為繞了課的同學補課，還有三年生是在星期六、日上課的，所以老師空閒的時候不多。今天艾尼迪沒有課堂，是一星期一天的休息日。
「你早早就要看守這裡，辛苦了。我買了鬆餅，給你的。」把香噴噴的紙袋放在保安的桌上，艾尼迪露於爽朗的笑容邀請她。
「我已經吃了早餐，不用這麼客氣啦。」她虛掩嘴巴，不好意思地道。
「多虧你用心盡責，我們才能放心呢。」湊到她面前，順勢抄起她的手，他的笑容仍然這麼迷人，「讓我感謝你吧。我很喜歡盡責的人喔。」
即便已是幾十歲人，面對帥哥的柔情暖意、殺死人的笑容，還是招架不住。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武器」，計算得很精準——
「你的嘴巴真甜……」臉紅起來，她呵呵地笑。
當她對上艾迪尼的眼睛，那在眼鏡底下的黑眸子直勾勾地注視她，彷彿產生了無盡黑暗的漩渦，把她卷進去，奪去她的心神。
這刻，一切都變得平靜，她眼中只剩下他。
「給我赫茲老師的房間的後備鑰匙。」溫柔的語氣轉眼間變得無情。
——誰要把你這個大嬸啊，噁心死了。
「……」失去了「自我」，女保安聽從他的話，前往地下大堂裡一個隱密的保險箱，抽出鑰匙打開。
「……」藏起小鐵器，眸子轉成棕色，他又掛起微笑，「我先回房間了，你慢慢吃吧。」
「……嗯……」她迷迷糊糊地從紙袋拿出鬆餅，半晌才醒過來，「唔？艾尼迪老師呢……」
艾尼迪不慌不忙地踏上梯階，來到三樓，先悄悄地察看走廊有沒有人，再趁機用鑰匙光明正大地進入赫茲的房間。
謹慎地掩好門，他不急於翻轉整個房間，先冷靜地探索。
與自己房間的格局相同，分為兩個區域：右邊是一張單人床和床頭櫃，左邊則是書桌、浴室和廚房，書桌上有一大片紙張之地，還有幾本書、墨和筆，非常簡潔，一目了然。
那些紙是雷格爾學院的委託信、赫茲的私人信件等，他一下子就鎖定了目標，按住書桌，低頭細看。
——護送商隊、幫助行動不便的老人大掃除、尋找失蹤的小孩……又是這些無聊的任務。
隨意地翻一翻大的紙張，發現都是與任務有關，艾尼迪便無趣地掃到一邊，拿起小小的信封紙。
——老朋友的噓寒問暖……都很普通。軍隊邀請他做上將？也沒什麼大不了。
在奧德斯大賽中，艾尼迪是其中一個與學生同行的老師。經過多年的觀察，滴酒不沾的赫茲每一次都會去同一間酒吧，這兩年更是連學生彩攸也帶過去。艾尼迪認為他身上一定藏著什麼秘密，他絕對不是一個老師這麼簡單。
拉開抽屜，裡頭的書信全都被他掏空。
「於十二月從北方向魔族展開突襲一事，你意下如何？」——信裡如此寫著。
「嗯哼，原來軍隊有這個計劃啊，」俊俏的臉上閃過惡笑，「可惜即將會失敗呢。」
這封信令他精神了點，提起幹勁閱覽下一封信。沒想到這封信上的兩隻字更讓他為之一振——
「訊鴿」。
＊ ＊ ＊
（春香）
「哈哈，我的運氣真好，能跟這麼美麗的女孩子一起巡邏……」輕浮的話一出，黝黑的手便不安份地往肩頭靠過來，想將我摟向他那裡。
另一人以疾風一般的速度扣押他的手腕，比他強壯的手一使勁，他便動彈不得。
「放開我，我、我只是說說而已。」對上他陰沉的眼神，珀萊西．加登甩脫他，露出不太有悔意的臉說著，「每次巡邏的拍擋都是男生，這次難得有個正常的女生，啊——」
「……」見他暫時不會毛手毛腳，他仿佛變回一個影子，不干擾我們的行動，默默地相隨。
考慮到我的戰鬥能力不高，所以就要三人一組，分別是我、查洛和珀萊西．加登。我不太懂應付珀萊西．加登，明知道我有可可了，他還是偶爾騷擾我，有查洛在真是太好了。
任務期間跟查洛多了接觸機會，才發現他是個細心又體貼的人，只是沉默寡言和面無表情，並不像外表看來這麼可怕，先前都誤會他了。他收到從基爾．費列多的指示，在巡邏時會保護我免得被他非禮。
這天早上，我們負責巡視的地方是北邊。如果只是出現胖蝙蝠，查洛和珀萊西．加登出手就夠了，我能省下魔力。我不會魔力奪取，也沒莉惠那麼大的魔力容量，得要省著用才行。
因為這個原因，彩攸給了我一把匕首，作防身之用。不過我不太懂近身戰鬥，給我真的有用嗎……如果我像東安薔那麼厲害就好了。
北邊比南邊多一點軟土和空曠的地方，少一點雜草，行走較輕鬆。
飛鳥鳴叫和小動物做成的雜音不時出現，路上也看見不少昆蟲正尋找食物，黃綠色的葉片搖搖欲墜，充滿和諧的氣氛。
「說起來啊，我們都巡邏了這麼多日，都只有弱不禁風的小魔族出現過，應該沒事了吧。我們比預期中逗留的時間長，又有好多課業要追回來了。」把玩著短刀，他又以不認真的語氣說話。
他沒聽懂彩攸和赫茲老師的交談嗎？丘倫村正處於危機之中，只是未湧現而已。
「可是保護人民也是我們的使命……」我溫和地回應他。
「……」查洛戰鬥時應該不能用紙筆，還是沒有開口，看來不想理會他。
查洛瞇起僅餘的右眼，專注地視察四周。在漆黑的銳眼下，似乎任何微小的東西都逃不過他。
然後一瞬間，柔順的長髮飄逸、消失。
珀萊西．加登上身一扭，短弓亦鬆開弓弦，四根箭就以扇形發散。
堅硬的羊角受到箭矢的射擊也沒有破損，臂鎧也擋住了它。其餘的箭就擊中了倒霉的飛行海馬……海馬？
細小的黃色身體有著一條條的橫紋，彎彎的尾巴讓整個海馬就像我們的脊椎。它有一雙艷麗的蝴蝶翅膀，在空中飛行不及鳥兒快。它那凸起來的大眼珠好嚇人，比一般的海馬大得多。
一箭貫穿它脹鼓鼓的肚子，如刺穿皮球，裡面的空氣都跑走，身體就變得扁塌塌，再也飛不起來。
運用魔力，藤蔓躥起，勒住纖幼的鳥腳。正在暴衝的它彷彿感受不到這股拉扯力，硬生生把藤蔓扯斷。
銀光一霍，連火球都灰飛煙滅。
短刀看準銀光的軌跡撞上去，短兵交接之際滑動短刀，將衝勁御去。
「可惡，查洛那傢伙去了哪……春香，你掩護我！」珀萊西．加登能吊兒郎當的時間已經沒有了。
眼前有好多魔族——飛天海馬、羊角猩猩還有騎鳥的雪兔獸人，我第一次見這樣的組合。魔族通常都只會出現一種，甚少會有多種合作，上一次看到這場面的時候……是雪兔獸人指揮的嗎！
珀萊西．加登活用他能近能遠的優勢，握住短刀在羊角猩猩之間遊走。粗壯的手臂刮出大風，他就乘風而退，翻身時補上兩箭。
它們沒有龍那麼堅厚，魔法箭足以射穿它的身體，那我的攻擊也能做成傷害的。將對象鎖定為雪兔獸人和飛天海馬吧。
兩匹大鳥濺起泥土，幼細的鬚抖抖，雪兔獸人看到我施展魔法，就集中攻擊我。儘管我的身手不敏捷，還是盡全力地跑，引開他們。
大鳥遠比我的跑速快，長劍又揮舞，快要割下我那烏黑的秀髮。雪兔獸人的話，還是彩攸可愛又親切得多了。
「鏗」——量度好位置，手臂猛然向上提，魔力噴發出去，由虛無的魔力構成的石牆為我擋下殺意。
其實石牆出現了裂縫，衝力太厲害了，但剛好能擋住他們。
趁著這個空檔，我發了幾個火球協助珀萊西．加登，相繼擊中羊角猩猩的頭。
另一頭大鳥急忙拐彎，從側進擊。
鳥啄的尖端剛從石牆冒出，還未看到雪兔獸人的臉，就有火柱如火山爆發般噴射。
烈焰火光將怪鳥吞噬，剩下極度痛苦和淒厲的叫喊。騎師及時跳開，仍有火苗炙傷他的腳，其後因腳步不穩而撲倒在地。
只要與對方沒有壓倒性的實力差距，準確和有效的攻擊便能拉近雙方的距離，即使是微小的攻擊也能打倒對手——彩攸曾教過我戰鬥方式，她清楚我的能力到哪個程度。
一伸手，空氣就隨著我的意志流動，急速的氣流把我頭上那輕飄飄的飛天海馬和閃亮的鱗片吹散。鱗片落在雪兔獸人白色的毛上，宛如發生了小火災，把毛燒成焦黑色，還冒起白煙來。
毛皮溶化，臉部露出肌肉甚至骨頭，非常恐怖。
拿著匕首的手不斷擅抖，雙腳卻是往恐懼的源頭奔去。
為了節省魔力，春香你要勇敢地……
刀鋒對向頭顱，卻猶疑了。
牠不放過求生機會，抄起長劍橫掃。
藤蔓勒住脖子，眼球睜大得像要掉出來，痛苦地掙扎了一會，雪白的手就放開了長劍。
這樣牠的死相會比較好吧……我還是無法用武器手刃敵人，但用魔法就不會害怕……我真是個偽善者。或許因為雪兔獸人和人類相似，我的罪疚感就更大了。
我知道戰鬥不能仁慈，要是網開一面受害的只會是自己，所以就以自己能接受的方式殺死敵人，為惡行找藉口，所做的事根本就沒有差別。
何時我才不用欺騙自己？
……不要再想了，這樣我會成為無法戰鬥的負累。
身一轉，突如其來的光束出現在眼前，咬上了手腕，把匕首擊落。
忽然兩腿離地，一個黑影把我整個人擄去，飛快地奔跑。數道光束正追擊這兩把黑髮，在他左閃右避下，光束只能轟炸樹木。
拳刃滴著血，回望後方才看見撞翻了的雪兔獸人的胸口被打穿，是他替我收尾。
他的臉頰和手臂都出現血痕，頭側的頭髮和眼罩還被血染紅，體內的魔力流動至指尖，為傷口獻上治療之光。
「……加登先生，請後退。」跳到羊角猩猩那邊，低沉的聲音喊道。
「砰」——巨大的身體倒下，羊角猩猩也被他解決了，現在是短暫的喘息時間。
「呼……真難纏……怎麼了？哇啊！」轉身跟我們會合，他一看到光束便驚慌地跳開。
那些好像可可的弩弓……會用這種武器的會是獸人或者人類嗎？
把我放下，查洛冷靜地道：「那裡還有獸人的弓箭手、魔法師和大量魔族，加登先生請你向主人他們請求支援。」
查洛單獨與他們搏鬥，所以才受了重擊……辛苦他了。
「……你們小心一點。」收起短刀，短弓的箭射上遠處最高的樹，如同繩索圈住樹幹，珀萊西．加登一邊跑，弓弦便一邊收縮。
我們不能放任他們入侵丘倫村，我和查洛一定要死守這裡。
身上的傷已治好，查洛甩甩頭，彎下腰死盯著樹與樹之間的空隙，「……撐得下去嗎？不行時我會帶著你逃走。」
「我會盡力的，不用顧慮我。」我不希望他為了配合我而受傷。
脫離了「主人」，影子消散得無影無蹤。
＊ ＊ ＊
（第三人稱）
身處在敵人之中，老人處變不驚，一切危險都在刀鋒上迎刃而解。
薄如紙片的翅膀、硬如精鋼的鎧甲一被太刀捲入漩渦，就成為碎片。
劍、拳、鱗粉，沒有一個碰到他的衣裳，仍是完好無缺。
極速揮動的太刀有如一個以刀刃製成的龍捲風，在閃躲之間為他們劃上死亡記號，不是砍下頭，就是刺進心臟。
不管哪個殺法，都造成大量鮮血噴灑。血跡斑斑的場面猶如一個屠宰場，手持太刀，滿佈血點的赫茲便是殺人不眨眼的冷面屠夫。
對於他們的死相沒興趣，木履鞋迅速跨過他們的屍體，趕去親愛的徒弟那邊。
全身都有著雪白絨毛、臉頰長出長長的鬚子的獸人正圍攻只有兔耳朵的「同族」，弩炮、火球、風刃、巨石等等的不間斷地集中攻擊她，像是被困在籠子裡受酷刑的動物。
儘管遊走在死亡邊緣，彩攸還是拼死達到她的目的，一些擦傷和破損都不能減低她的速度。
在她捉摸不定的移動方向、靈活又迅捷的反應、引導魔法和弓箭互相碰撞之下，成功令他們覺得她是個難搞的對象，吸引了他們的視線，不讓他們妨礙赫茲的戰鬥。
然而，這些成功都要歸功勞給她的兔耳朵。但它給予的反應速度和動態視覺提升能維持的時間不長，彩攸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要是失去兔耳朵的加持一瞬間就會被吞滅。
腳跟拐彎，白色碎髮飄動的方向改變，身後的光束便將大火球消滅，火球的熱力使她的耳廓熱起來，隨即又被疾風冷卻——又差一點便被死神收割。
繞到樹後，冰錐來到眼前，手握成拳頭擦過去，刀刃的軌跡穿過冰錐的中心點，把它擊碎。
經過了兩年的學習和訓練，彩攸總算能掌握以物理攻擊破壞魔法的技巧，但是成功率只有七成，如非必要都不會這麼冒險。
即便如此，她都沒有能力傷害到他們，僅能拖延時間。
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是如此刺激心胸，心臟的跳動快得能感受痛楚。
滑到頸項的汗水、不斷搖擺的大塊影子和葉子發出的「沙沙」聲讓她感到焦急了。
——赫茲老師解決他們了嗎……我、我快不行了……不行，只要多撐一會兒他就會來救我的了。
佯裝要襲擊前方的弓箭手，以要踏碎雜草的氣勢衝刺，在牠要舉起弩弓開炮的前一刻突然轉向，踏出如鬼影的步伐閃到牠背後，一腳踢過去。
把魔法護盾當成踏腳石，她跳上去，雙腳像彈簧彈出去，利用它為奔騰提升速度。
不知在何時，這裡不僅有雪兔獸人，還出現了矮小如哥布林、外皮如乾燥的蜥蝪鱗片、耳朵如大耳孤的直立型魔族。它們數量之多，堵住了彩攸的去路。
它們都穿上精製的盔甲和頭盔，爪子也加上鋼爪，是雪兔獸人賜予的裝備。
——還有近戰的士兵，這下子……
敏捷的魔族彈跳起來，像貓咪撲過去——可是它們一點都不可愛啊，彩攸馬上跳後。
它們的彈跳力比她想像中強，鋼爪刻入皮膚裡，留下深刻的爪痕。
火辣辣的石頭衝入她的懷裡，強力一頂，整個人便欠去重心，在地上打滾。傷口在地上磨擦產生的劇痛入到她的心脾，草叢也添了血紅的色彩。
「噗啪」——一道如迅雷的閃光粉碎了胸甲，在它身上穿了一個大破洞。
巨人從天而降，引力加上他的重量，把整個小蜥蝪人壓垮。大斧在他手中像小孩子的玩具，破壞力卻相當驚人。他帶著斧頭自轉，它們就全被彈開。
在較多小蜥蝪人和弓箭手聚在一起的地方，忽然傳出爆炸的巨響。強大的爆炸連護盾和盔甲都防不了，血肉橫飛。
轟起的塵土慢慢消散，雪兔獸人才看清來著何人。
「跟那個廢物打哪裡有趣了，要殺就殺我啊！」口山狂言的同時，風刃擲向魔法師們，與石牆正面衝撞。
一條強韌的藤蔓神不知鬼不覺地纏上彩攸的腰，趁機把她拉走。
接住飛過來的她，她的同伴拿出繃帶，笑著說：「前線就交給沃修和東安薔，你先包紮傷口吧。」
「嘻，還有契爺喔！」可露可俏皮地眨眼，此話一出，就有無形的旋風直闖敵方之地，「小攸辛苦你了，你在這裡指揮就好。」
「你們……」吃驚地看著同伴的身影，彩攸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話。
似乎猜到她的話，莉惠．絲蘭一邊控制魔法，一邊回應：「珀萊西跑過來告訴我們有大量魔族在北邊，我們擔憂你們也遇上同樣情況就趕來了，沒想到真的是如此。」
「……真是合時啊。」彩攸既感激又無奈地笑了。
「弩弓可是我的專利，雪兔獸人竟然抄襲我用弩弓，真是太可惡了。」可露可也抬起弩弓，瞄準他們。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是爬上高大的樹上的雪兔獸人首領。
望遠鏡追蹤了赫茲一會便收起來，咧嘴而笑，滿意地看著底下的愚人，「是時候要一網打盡了，我的『故友』和『女兒』。傳令下去，包抄他們，不得殺害，我要活捉。」
旁邊的手下收到指示，便沿樹幹而下。
而牠則是在樹枝間跳動，慢慢降落，最後落在赫茲面前。
以冰塊延伸了的短劍砍上細長的太刀，激烈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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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章都是戰鬥(??)好辛苦啊(嗚
艾尼迪老師那段本來想放在上一章尾的 不過會拖稿(RY
不要吐槽為什麼這麼易找到 當一個人獨居 還有保安的時候 就不會這麼有警覺性了
查洛你竟然敢抱起春香!!看看我打不打死你!!(x
可可 莉惠 沃修 小東去了赫茲老師那邊 換言之其他人就去了春香那裡了
到底之後會如何呢~~ 大家打得過雪兔獸人嗎!
下星期我好多日都忙 還要去一個宿營 所以下一章一定會拖的了 請見諒! 我還想寫小日常呢...
圖![]()
(繪師:雨)
是朋友畫給我的西和南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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