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系列的文章將同樣著重於歷史,並且也會帶有強烈的個人主觀觀點,如有冒犯還望請多加見諒。*
<1900-1945,現代性(Modernity)與文學現代主義(Literary Modernism):概論>
[I.一個全新的世界]
雖然我們的世界早在19世紀的時候,就已經有雛型了,但是進入了20世紀之後,世界卻出現了更大的轉變。
不過更準確地來說,1901年雖然是20世紀的第一年,卻也是個近現代歷史的重要轉折點之一。
1901年的時候,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Queen Victoria)駕崩,而美國的老羅斯福總統(Theodore Roosevelt)則是成為了新的總統—舊的時代已經結束,而新的時代也已經到來了。
隨著科技的發達,人們的生活型態也開始轉變,醫療的發達讓死亡率降低,而交通的發達也為人們的生活帶來新的變化。
從科學與科技的觀點來看,這個時期對於科學的研究發展之快速,幾乎可說是推翻了古典科學理論,從而開創了二十世紀以降的現代科學理論。(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提出的《相對論》,就是一個最佳例證)
而福特所開發的T款式車輛(Model T)與萊特兄弟(Wright Brothers)的首次飛機航程,乃至電力的廣泛應用與大眾傳播媒體的發達,甚至是電視與電影的出現,都是我們如今所生活的世界的最直接的雛型。
至於如果要從文化的觀點來看,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的《夢的解析》與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所主張的「上帝已死」、「超人論」,更是為人類在各自思想與對於周遭世界的詮釋上發出全新的觀點。
除此之外,早在19世紀便已經在醞釀的女性投票權運動(Women’s Suffrage Movement),也終於在20世紀的時候逐漸成熟,並且女性也是在這時候得到投票權的。
1900年到1945年之間,我們的世界可說是在快速的變化—然而灑落在20世紀的人們背後的,卻是沾滿了血紅的陰影。
[II.第一次世界大戰]
20世紀的時候,科技的發達為人們帶來了許多便利,但是卻也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更多的紛爭與衝突。
—雖然真要說的話,其實科技並不會為人們帶來更多的紛爭與衝突,反而是激化了這些紛爭與衝突。
在1914年的時候,奧匈帝國的王儲.斐迪南大公與其妻索菲亞在塞拉耶佛被槍殺身亡,並且原本就已經對立的國際集團也開始各自採取行動。
以英國、法國、沙俄為首的協約國,槓上了以德國帝國、奧匈帝國、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為首的同盟國,並且WWI更因為後續德國侵入比利時而爆發。
在WWI這場戰爭中,雙方死傷慘重,而毒氣、坦克、壕溝戰的應用,更是印證了科技激化衝突與紛爭的情況。
除此之外,沙俄、德國帝國、奧匈帝國、與鄂圖曼土耳其帝國這四個傳統君主制政權在WWI期間,也紛紛倒台了。
從結果來看,WWI徹底地摧毀了19世紀時的國際秩序,而英國與法國這類的老牌歐洲殖民帝國也因此衰落。
不過歐洲遭到削弱的結果,卻是帶來了美國—一個因為參與WWI的協約國的一方,而同樣以戰勝國的姿態崛起的強權。
當英國與法國還在掙扎於殖民地的反撲的時候,1920年代卻反而成為了美國的天下—美國的經濟實力開始高度發展,而1920年代對於美國而言,更是狂歡的一個年代。
但是人們並沒有注意到,1920年代之後的1930年代將見證所有國家共同的困境與難題,也沒有人注意到光輝後方的黑暗。
而從傳統君主制的灰燼之中誕生的,則是握有龐大權力與武力、甚至還任意操弄人們生命的現代皇帝—獨裁者(Dictator)。
[III.極權的意識形態與第二次世界大戰]
當沙俄倒台後,最終在俄羅斯境內的混亂中踏穩了腳步的,是建立了共產黨政權的布爾什維克黨(Bolsheviks)。
在布爾什維克黨逐漸轉變成為蘇俄,並且甚而建立了所謂的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Union of Soviet Socialist Republics,又稱USSR)之後,一個統御了北亞與東歐的全新帝俄政權誕生了。
然而蘇聯說到底,也終究是個獨裁者政權—尤其當列寧成為了蘇聯的領導者之後,更是印證了這件事。
尤其蘇聯在奪得政權的過程中,將被罷黜的沙皇全家都殺害的行徑,成為了蘇聯在國際社會上被人批評與懼怕的行徑。
而後來毫不留情地進行對於政敵的撲殺的史達林(Joseph Stalin),也在自己推行的經濟政策中,導致大量的蘇聯人們死於饑荒—這讓史達林在世界的屠殺史上,也佔了一席之地。
不過相較於以蘇聯為首的共產黨,另外一個二十世紀初崛起的意識形態,其實也是與共產主義相對而誕生的—法西斯主義(Fascism)。
{*附註1:其實我們用的法西斯主義(Fascism)這個字,最初是源自義大利文中的單字Fascismo,其意義原本是指「團結」。}
1920年代末的經濟大蕭條,讓許多的國家都陷入了經濟崩盤的窘境,而這在德國威瑪政府與義大利方面,也格外的明顯。
尤其義大利原本就存在的共產主義勢力,在經濟大蕭條之後,更是藉機煽動工人佔領工廠。
由於畏懼共產主義勢力,義大利人(尤其是資本家)開始尋求足以在力量上,壓制共產主義勢力、並且讓義大利再次繁榮的領袖。
這個危險的企盼,為義大利人帶來了一個在WWII的時候,給義大利帶來了無盡苦澀與災難的人—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
利用政治力量自行組成政黨,並且透過鎮壓共產主義勢力起家的墨索里尼,成為義大利的總理,並且讓大家都稱呼這位將所有權力一把抓的獨裁者為「領袖」(Il Duce,義大利文)。
而在德國,希特勒(Adolf Hitler)也採取利用人們對經濟的恐慌,透過選舉制度讓自己的納粹黨掌權之後推翻威瑪共和國,並且成為了德國人的領袖(Der Führer,德文)。
{*附註2:其實說到底,納粹黨也是法西斯主義的支派—兩者有相似之處,卻也有著不同之處。真要說的話,納粹黨與法西斯主義其實是類似兄弟關係。}
雖然歐洲的法西斯主義者除了這兩者以外,也還包含終結西班牙內戰的軍事獨裁者佛朗哥(Fransisco Franco),但是經濟大蕭條卻也在亞洲開始發酵。
而相同的情形,就出現在遠東的日本—軍國主義份子趁著經濟大蕭條時期人們在心理與社會的恐慌,大力鼓吹藉由侵略中國來振興日本的主張,並且讓日本在一瞬間變成了軍國主義國家。
{*附註3:其實以現代的歷史觀點來看,一些歷史學家其實是將引發了WWII的日本軍國主義份子視為法西斯主義份子的。}
不管是在義大利、德國、還是在日本,法西斯份子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一個大家一起集體發瘋的年代。
墨索里尼大力鼓吹對於羅馬帝國的復興,希特勒將日耳曼民族當成至高的種族而徹底的鄙視日耳曼種族以外的民族(尤其是猶太人),而日本的法西斯主義份子則是將對於中國的侵略美化為讓全新的亞洲誕生的聖戰。
於是德國侵略了波蘭、併吞了大半的西歐,義大利介入了北非的當地事務,而日本則是在中國展開戰爭之後也接著用戰火蹂躪了東南亞。
結果WWII分別在歐洲與亞洲爆發,而雖然WWII的死亡人數不如WWI,但是死在屠殺(尤其是歐洲的納粹集中營與日本的南京大屠殺)中的平民,卻幾乎可以跟戰死的軍人數量相比。
而WWII則是在義大利投降、德國的柏林被攻陷、以及日本吃了美國兩顆原子彈並且宣告投降之後,才終於宣告結束。
至此,WWII成為了20世紀的另外一個血腥災難,也為20世紀的光輝蒙上了一層永遠也無法抹去的陰影。
雖然當代文學是在WWII之後誕生的,不過由於這篇文章的主題是文學現代主義誕生的背景,因此大格局歷史的部分就先在此告一段落了。
[IV.淺論文學現代主義]
從WWI以降到WWII之間的時期,普遍被稱為戰間期(Interwar Period),而這段期間的文學作品則普遍被稱為現代主義文學(Modernist Literature)。
一般來說,現代主義文學普遍被視為對於19世紀文學寫實主義的反撲,而且也通常被以混沌而激進的文體論之。
{*附註4:其實這樣的情況,以文學的歷史來說是很常見的—正如浪漫主義常常被視為對於新古典主義(Neo-Classicism)與啟蒙運動(Enlightenment)的反撲,而寫實主義則是常常被視為對於浪漫主義的反撲,現代主義自然也被視為對於寫實主義的反撲。}
相較於講究嚴謹格式與敘事手法的19世紀文學寫實主義作品,現代主義文學作品在格式上並不那麼講究嚴謹的敘事手法。
除此之外,相較於19世紀的時候傾向於給出一個完整結局交代的小說風格,現代主義其實比較傾向於留下一個給讀者思考的開放式結局。
最後,現代主義文學作品也傾向於主張新穎的寫作風格,並且也會以激進的文風提倡與19世紀文學的切割。
這邊只是一個小小的淺論,那麼這系列的文章接下來所要帶來的第一篇文章,便是關於文學現代主義在英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