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采，無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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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回到府邸，凱斯不知不覺的走到凱諾的房門口，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盯著把手不為所動。
想見她。但是見到之後該說什麼？
要是那孩子在哭呢？哭了倒是還好，要是她假裝沒有這件事，那麼他又該怎麼應對呢？
明明只是想對自己最重要的人說一句『生日快樂』，明明只是想說句『對不起』，卻是如此的困難。
說穿了，他只是沒有勇氣再一次面對失去那摯愛的笑容。
凱斯深深地嘆了口氣，覆上了把手之後，卻是轉過身離去。
從凱斯進到府邸後就一直跟隨著他的J.D.，看著他站在凱諾門口發呆浪費了15分鐘之後，原先已經暴躁不已的心情，再看見他竟然還是選擇離開時，J.D.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似乎已經要爆出皮膚了。
「都已經到門口了，卻不打算進去嗎？」
J.D.努力的壓低自己的聲音，他不想驚擾房間裡的孩子。
似乎現在才發覺J.D.的存在，凱斯驚訝地看向轉角處，倚著牆的他。暗夜中J.D.的那雙紅眼卻閃閃發光，讓人不寒而慄。
凱斯明白那是因為J.D.的怒火未消，周遭散發著濃烈的殺氣。
「凱諾今天玩的還開心嗎？」
走向J.D.，凱斯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會在乎這種事嗎？」
看著他的笑容，J.D.卻一點也笑不出來，緊繃著臉孔，額上的青筋忽隱忽現，看在凱斯眼裡，卻想不出任何能夠平復J.D.脾氣的話語。
凱斯只是靜靜地走到他面前，深深地嘆了口氣。
「唉，J.D.，我不打算辯解忘記那孩子生日的事情，但這並不表示我不在乎她。」
「如果你在乎凱諾，你就不該忘記！」
J.D.激動的站直了身體，一把抓緊了凱斯的衣領，手臂上的血管因為用力而突出，血紅的雙眼也激動的幾乎要噴出火焰。他瞪視著凱斯，微微顫抖的身體正強忍著憤怒，握緊的拳頭克制著自己想要揮拳的衝動。
然而凱斯卻沒有掙扎，只是任他揪著領子。他恨不得J.D.將自己狠揍一頓，就讓他消氣也好，也許還能夠稍稍的減輕自己內心的自責感。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即使被痛打一頓，也只是自我安慰而已，對那孩子來說或許還增添了煩惱。
「……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
凱斯閉上眼睛，靜待J.D.放開自己。
見他平靜的樣子，J.D.反倒覺得快要氣炸了的自己愚蠢至極，滿肚子的氣頓時消了一半。他永遠都搞不清楚眼前的這個笨蛋總督的腦子裝了些什麼，眼前的他看起來似乎什麼都沒想，但是卻又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凱斯雖然看起來跟平常沒兩樣，但是J.D.總感覺他似乎有哪裡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凱斯被揪緊的衣領慢慢的鬆開了，身前的人向後退了一步，讓出路來。
凱斯睜開眼，淡淡的看了J.D.一眼之後，朝著自己房間的方向踏出步伐。身後卻突然傳來J.D.的低喃。
「……凱諾她一直在期待今天，因為你曾說過在她生日的時候，不管身處何方，都會趕到她身邊。」
被他的話語拉回，凱斯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訝異的看著J.D.，而後者也正注目著自己。
「你肯定忘了吧？這是你在去貝斯法紐娜留學前對她說的，或許只是為了安撫她，但那孩子可是一刻都沒有忘記啊。」
現在的J.D.眼中不再是充滿怒火，反而流漏著淡淡的哀傷。心疼房裡的那孩子，那個他們倆個都疼愛著的孩子。
「……是嗎……」
凱斯愣愣地看著J.D.，在心中咀嚼著他的話語。
我曾說過那種話啊……
確實，他一點也記不得了。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場合下，他對那孩子說這些話呢？
「雖然你一次都沒有兌現你的承諾，但是凱諾都自己替你做了解釋，『因為距離太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還是相信有一天你會在她生日的時候陪在她身邊。」J.D.再度往凱斯靠了一步，激動的抓緊了他的手臂。「可是這次！你就在她的眼前，這個她所深信的誓言卻沒有實現，她怎麼可能會開心呢！」
「我……」
J.D.的話語有如當頭棒喝，凱斯只能愣愣地看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看著眼前的笨蛋糾結著深鎖著眉頭，難得的讓情感流露在外，此時J.D.確實的感受到他的無助，因此想氣也氣不起來了。
凱斯的苦衷他明白，但是就算能夠理解想法卻不能夠接受。凱斯愛國心切眾人皆知，為了凱爾采他幾乎付出一切，即使死也無所謂，為的就是要復興這塊故鄉。
這點，和他一起奮鬥過的眾人全都知道。
但是沒有必要為了故鄉而放棄親人吧？
「……進去吧，『今天』就快過了，她應該還沒睡著。」
J.D.將凱斯拉到凱諾的房門，接著放開他的手臂，頭也不回的離去。
「J.D.，謝謝你。」目送著他的背影，凱斯輕聲的說著。
他也能為了深愛的人做點什麼吧？
就像為了凱爾采那樣，這次不能再讓那孩子難過了。
握上了門把，凱斯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
輕輕的推開門，房內黑漆一片，隱約能看到被床簾覆住的床上，有個小小的凸起。凱斯拿著燭台小心翼翼的走進房內，燭光微微的將床鋪打亮，他看見凱諾小小的身軀蜷成一團，正背對著他躺著。
「凱諾？」
凱斯輕輕的呼喚妹妹，然而許久都沒有得到答覆。
他將門邊的蠟燭點燃後熄掉手上的燭台，接著輕輕的走到床邊，看著床廉後的影子，他在心裡輕嘆一口氣，接著他拉開床廉，靜靜的注視著那小小的身軀。凱諾的身軀被軟被覆蓋，只有熟睡著的睡顏裸露在外，濃密的睫毛此刻因為閉著的雙眼而顯得更加明顯。
有多久沒有認真地看著她了呢？雖然還是小小的，但卻遠比凱斯印象中的還要長大了一點。
他小心翼翼的坐上床鋪，因此沒有造成什麼晃動，熟睡中的孩子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記得和妳訂下的約定。讓妳一個人度過那麼多年的生日，對不起哪。」
凱斯輕柔的嗓音迴繞在房間內，音量有些微弱，像是怕吵醒夢中的人兒，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告訴妹妹。
想和她說話。
「妳不原諒我也沒關係，但是我希望妳能明白……」
凱斯緩緩的探出身體，俯視著熟睡的孩子。他溫柔的摸了凱諾的頭髮，並輕輕的將髮絲從她的臉上撥開，之後用指尖撫著她的臉蛋。
「哥哥永遠愛著妳、惦記著妳，即使我沒有在妳身邊，也會一直是如此。」
他在凱諾的額上留下一個吻，之後緩緩的起身。
「晚安，願妳有個甜美的夢。」
凱斯將床簾覆上，走到門口將燭台點燃後，輕輕的拉開門並吹熄了門邊的蠟燭，他的聲音迴盪在房間。
「生日快樂，我的小公主。」
凱斯正要跨出腳步時，房內卻傳來一陣騷動，接著因為聽見了妹妹的聲音，讓他驚訝的回過頭。
「等、等等，哥哥！」
凱諾著急的拉開床簾，想要跳下床卻因為被絆到而摔到地上，嚇得凱斯趕緊跑到她身邊，才要開口詢問有沒有傷著時，凱諾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雙眼因為忍受著疼痛而充滿淚水。
「哥哥，我、我想許個願望。」
凱斯輕輕的將她從地上抱起，仔細的審視過沒有大傷後，蹲下身體將視線對上妹妹的，輕輕的勾起微笑。
「當然可以，今天是妳的生日阿。」
「那……」凱諾眨了眨眼。「我、我希望哥哥能陪我一起睡！」
聽到她的願望，凱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一把將妹妹抱起，走到床邊將她放下，並將被子蓋好。凱諾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於是將身體往後一挪，空出位置來，凱斯一邊輕笑一邊順從的躺在她身邊。
「就這樣嗎？」他看著妹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妳可以許三個願望阿。」
眨了眨那雙大眼睛，凱諾偏著頭咀嚼了一下哥哥的話語，過一會兒開心地笑出聲來。
「那我還希望哥哥明天可以陪我一整天！」她伸出小手輕輕地拉了拉凱斯的衣袖。「還有未來的每個生日都有哥哥陪我！」
凱斯不禁一愣。想要新衣服、新鞋子，或是她最喜歡的書籍，亦或是一棟新的宅邸都無所謂，為了心愛的妹妹，凱斯可以花上大筆的儲金，可偏偏這個孩子的願望卻是如此平凡無奇。
不，對於其他的正常的家庭來說，根本不足以成為一個願望吧。
他心疼地望著凱諾，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在最需要他陪伴的年紀時卻只能忍受著寂寞，身為一個哥哥，他實在做得太失敗了。
查覺到凱斯眼中閃過的一絲懊惱，凱諾驚覺自己居然說了不知分寸的話，慌張地抓緊了哥哥的手臂想解釋。
「對不起，我、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凱斯擁入懷裡，她驚訝地眨了眨大眼睛，靜靜地傾聽著頭頂傳來的聲音。
「凱諾，未來的每個生日都會有我陪著妳，明天也一樣。」凱斯輕輕地笑了笑。「當然，現在也會。」
小傢伙聞言開心的格格笑了起來，然後大膽的依畏在哥哥的懷裡。
「那麼哥哥，我們明天去哪呢？」
「妳想去哪裡我都陪妳去。」
「嘻嘻，那一天可能不夠用啊！」
「沒去成的就下次再去吧。」
「那如果得花上好幾天的旅行呢？」
「阿阿，那可能得等到凱爾采的情況穩定之後才能去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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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GE】I will be there for you.（4）
Granado Espada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