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張口張口。」
「咦?」
在札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洋梨已經將肉遞到他的嘴邊,在他下意識地張口時就這樣讓他吃下了。
「好吃的東西要一起吃喔。」
「嗚、嗚呃……」
被塞了滿口食物的時候要怎麼說出拒絕的話來,而且她還笑得那麼真誠好比每次都會傻氣地將洋梨遞給他的時候,他沒有一次拒絕過。
——好啦,跪下求賒帳就跪吧,形象甚麼的見鬼去吧。
札克索性把心一橫,一揚手叫來了老闆娘,豪氣地叫了滿桌子的食物,分量多到讓其他食客都紛紛側目。
「喜歡就吃個夠吧,我不管了啦——難得可以叫個爽就把全部都叫來吧——」
「耶!開動了!」
夾雜在札克自暴自棄的聲音中的是洋梨的歡呼聲,札克笑得無奈之餘還是看著她一臉滿足地把桌上的食物吃光了——他當然也不會浪費這個機會飽吃一頓,既然都付不出錢了乾脆就多欠一點吃個夠吧。
雖然在帳單遞上來時,札克看著底下那個數字還是不由自主地覺得胃痛就是了。
「嗯嗯……這樣的話,這個夠付嗎?」
札克聞言抬起頭來,隨即被始料不及的光芒晃花了眼,隨後才看到拈著指頭大小的夜明珠的洋梨側頭對他笑著。
札克呻吟了一聲,抱頭倒在桌上。
「啊咧咧?札克閣下?」
「……把那個收起來,拿三個金幣出來,不要再把那種東西放在我視線範圍內了啊啊啊——」
「咦?可是這個不是——」
「洋梨。」
札克忽地認真抬起頭來,握住了洋梨的雙手,「我想我有必要認真跟妳上一課關於理財的課堂了。」
「咦?」
由你來教不是只會誤人子弟嗎這位債務連連的傢伙——如果利亞姆在的話肯定會這樣吐槽吧,可惜他不在,只有會傻傻地被哄騙的洋梨。
#
「這是忍法——其一!遁走!」
「哦哦——!像這樣快步走到牆後面就看不見了呢!洋梨姐姐好厲害!」
「不、還是看得見啊……」
「莉婕姐姐也過來嘛!」
「……看不……懂……」
「……沒關係,我也看不懂。」
是個性本身很孩子氣的關係所以就算有著不小的年齡差距,洋梨還是可以很輕鬆地混進孩子堆中嗎?不過是在街上偶爾看到聚在一起玩耍的小孩子,洋梨就高高興興地蹦了過去玩在一塊了,這大概已經超出札克的理解範圍之外——雖然當他抱手站在旁邊的時候發現自己也不完全孤單就是了。
「……小曆……很開心……」
「嗯,是呢。」
札克瞥了眼縮在牆角小聲說著話的那個女孩——好像是叫莉婕蘿緹沒錯吧——顯然也跟他擁有「這都是甚麼莫名其妙的東西」的共同觀點,但同樣地當視線落到笑得歡快的兩人身上的時候,就算自己不能身處其中也會由衷地被她的心情感染呢。
她的笑容大概就是一種病毒吧,蔓延開來,無法抵擋,每一次都是。
然後當她回頭,清脆地叫一聲「札克閣下」,就會不由自主地跟著笑起來了。
——還真是無可救藥呢。總覺得稍微有點懂利亞姆那傢伙的心情了。
就像向日葵一樣,人們總是自然而然地追逐光芒,來來回回就算只是徒勞無功也好就是停不下凝視的目光,就算在他人眼中是多麼可笑還是會這樣去做,因為那就是本能反應啊,存在於身體之內的、在那流動的血液之中的。
或者未必是命中註定那麼浪漫的東西,但所謂緣分就是那麼一樣奇妙的東西,一旦碰上了連自己也不曉得為甚麼一切會這樣發展。就好比他只為了她的一個笑靨就不惜承受會被落下懲罰的風險,義無反顧地將一直被漂亮的牢籠給囚禁的她帶出來了。
因為在陽光底下的她,熠熠生輝。
-
糖寫多了老是想發刀片,默默立fla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