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規模的坑洞裡,染上了鮮紅的色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太具有衝擊性的景象令士道無法反應過來。
如果只是空間震造成的破壞性場面,士道也已經見過好幾次了。但,如果是「精靈」間互相殘殺的場面,士道這是「第一次」看到。
以前狂三第一次出現在天宮市的時候,也和十香他們戰鬥過。但眼前所發生的景象完全無法和那時候的戰鬥當成同樣的事情對待。
坑洞的四周「散落」著無數的屍體,那些是狂三被貫穿了手腳、腹部,不只如此連頭部與胸部都遭到貫穿,原本美麗的身影已成為殘破不堪的殘骸景象。
即便士道出現在這裡出聲吶喊,狂三與那名精靈多半都不會回應吧?既然發生了空間震就不會有人出現,而且也沒有人會笨到介入「精靈」的戰鬥吧?
不,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廝殺比較正確。
「......狂三。」
士道的這句低語包含了訝異與疑惑,然而這有著寒顫抖的話語並沒有傳進佇立於空洞中央的狂三耳裡。
那是狂三沒有錯,但士道卻感覺到一種奇妙的違和感。
那彷彿失去所有情感般的無表情,以及那令人畏懼混濁的雙眼沒有絲毫的改變,但士道卻發現到了,其中隱含著強烈的殺意。
以往都從容不迫的時崎狂三,面對任何魔術師、精靈都不曾表現的慌張或害怕,但面對那名「精靈」時卻表現出了想殺死對方─────不對,不是那樣。
──────不是想將其殺死,而是想要「抹殺」到那名精靈的存在。
「我要將妳徹底抹殺,所有一切的根源,我會將這個事實全部抹除!」
狂三的表情沒有產生變化,這句話也沒有什麼起伏。但是,卻能夠感受到,強烈的殺意。
誕生成為「精靈」,<理解>到了精靈誕生的意義,而做出的這項行動,原本理應毫無辦法。
而現在,吸收到了足以回到三十年前,也就是最初的精靈出現的時期。
重新改寫神所既定的命運的可能性。
重新挽回無法動搖的悲劇的可能性。
如今,已經能夠將「可能性」化為「悲願」展開行動了。
對方是最初的精靈,而敵人同時也是整個將會改變的「世界」
違抗神所既定的命運,最後會走向什麼樣的道路?
──────抑或是,而產生更加絕望性的慘劇?
「為了實現,我的『悲願』,我要徹底地,抹殺妳......最初的精靈。」
佇立於狂三眼前的那名「精靈」,沒有對這句話做出回應。
不要說回答了,甚至連表情都沒有產生動搖。
「賦予了<理解>之意的妳......到底,<理解>到了什麼?來吧,我不會逃也不會躲的。如果妳能夠,抹殺我的話。」
這句話並沒有瞧不起的意味,這名精靈─────「最初的精靈」,擁有那樣的強大。
女性面帶溫柔的笑容,完全不像是在與時崎狂三進行廝殺而擁有的表情。
狂三並未馬上展開行動,剛才的戰鬥只是狂三用來測試對方(最初精靈)的能力,論單純的破壞力的話狂三不可能會贏。
雖說那些只是「分身體」,但現在的狂三已經《反轉》了,而且還能夠將分身的時間當作純粹的靈力進而發動天使<刻刻帝>的能力。
狂三只是在測試,所以使用的分身並不多。
過去狂三不敢冒然使用<十二之彈>是因為,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變得虛弱不堪而無法得成目的。但現在不一樣,儘管回到三十年前還是擁有足夠的靈力,這樣的話,就能夠從這邊的「世界」奪取時間。
簡單來說,就是狂三擁有用不完的靈力,現在《反轉》後的狂三能夠做到。
「刻刻帝,一之彈。」
狂三憐憫似地將古式手槍抵在唇邊,呢喃道。
下一秒,從刻刻帝的巨大鐘錶面的Ⅰ竄出了血與影交織而成的混濁靈力,跑進了槍口。
古式手槍因為充滿靈力而晃動著,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一瞬間,狂三的身影消失了。
「.......」
女性無言的站在原地,沒有展開任何行動。
女性的身上穿著金色的奇特靈裝,沒有其他誇張的裝飾,而是樸素而簡單。
然而,這樣的穿著更凸顯出女性所散發的壓倒性的壓迫,以及絕望性的美麗。
光是佇立著就宛如「天使」般神聖不可侵犯,如果沒有堅韌的意志力,光是站在「她」的面前就無法行動了,只能任憑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
這樣的身軀,在下一秒出現了傷痕。
「.......嘖。」
這句話,不是由遭受攻擊的女性說出口的,而是進行攻擊的狂三。
狂三出現於女性的右側,包裹住成熟身軀的漆黑靈裝出現了破損,裸露而出的雪白肌膚也和女性一樣出現傷痕。
狂三並沒有大意,該說真不愧是最初的精靈嗎?做為所有精靈的根源,單論攻擊力沒有任何精靈比得上。
然而,如果是<天使>的話就不一樣了。
「我不會讓妳有喘息的機會,刻刻帝!」
極為特殊的天使,<刻刻帝>所擁有的能力,無論對方的攻擊力再怎麼強大到絕望的地步,只要「無法留下傷害」就毫無意義。
狂三的意識極為清晰,也異常的冷靜。面對終於能夠實現悲願的對象,應該更加感慨才對,但是狂三並沒有那麼幼稚的想法。
現在的狂三,只將所有的感官集中在那名「最初精靈」的身上。
理所當然的,沒有發現到出現在一旁的士道。
下一秒,狂三腳底下的影子順速擴張,四周變的宛如夜晚般漆黑,夜幕降臨。
與此同時,許多白皙的手臂從影子裡伸出,進而出現整個身軀。
「狂三們」從影子裡出現,開始朝最初精靈奔去。
「嘻嘻嘻,終於呢,終於呢!」
「是呀,一定要殺了她!」
「不留餘力地,徹底抹除!」
與本尊身穿相同靈裝的「狂三們」從四面八方、毫無死角的包圍住了最初的精靈。
既然戰鬥力比不上的話,就用人海戰術。
狂三不打算保留任何餘力積極展開攻擊,對方不是能夠輕易擊倒(殺死)的精靈。
「狂三們」紛紛舉起握於手中的古式手槍與步槍,彷彿不害怕子彈用盡般瘋狂齊射。
「......哎呀。」
聽似從容的聲音,女性的臉龐已經染上些微的焦慮了。
向後一跳避開襲來的彈幕,用力蹬地跳向天空。
與此同時,「狂三們」沒有停止攻勢,也飛向空中包圍住女性。
「儘管逃吧,我會在『時間』到達前殺了妳的。」
狂三使出全力的原因還有另一個,那就是「時間」
狂三是使用十二之彈回到這個時期的────只要十二之彈的效果一消失,狂三就會回到原本的「世界」,到時就沒辦法再像現在這樣了。
既然已經有過一次的廝殺,對方不可能不警戒時崎狂三這名精靈。到時就算在回到三十年前,恐怕再也無法發現對方了吧?
所以,要在「時間」結束之前殺死最初的精靈。
夜幕降臨的天空雖然難以辨識最初精靈的身影,但她身上所穿著的金色靈裝正散發著奇特的光芒,讓人沒辦法當做沒看見。
儘管對方進行高速移動,現在的「狂三們」也能夠使用刻刻帝的能力,不可能會追丟。
女性在染上詭譎色彩的夜空中四處逃竄,絲毫沒有想積極進攻的意思。
看來,對方是想拖延時間的樣子。直到時崎狂三回到原本的「世界」為止。
「......真難纏啊。」
「狂三們」緊緊跟在女性的身後,還展開了包圍網,真正難纏的應該是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被扎到的女性才對。
語落,女性露出了充滿壓迫的莊嚴神色。
倏地,停了下來,馬上就被「狂三們」所包圍。
「────<天使目錄>」
下一秒,一本毫無特色的厚重書本出現在女性的手中。
「既然做為所有精靈的根源,那也就代表─────沒有任何精靈與天使,能夠抹殺掉我。」
莊嚴且神聖不可侵犯,光是佇立於夜空中也散發著壓倒性與絕望性的暴力。
女性拿在手上的書籍開始翻閱。明明沒有用手去翻,連風也沒有,書頁卻擅自翻動著。
「擁有<理解>之意的精靈,時崎狂三。即便是我也知道這不應該說出口,但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女性所表現出的態度,彷彿就像是強制決定什麼事情一般。
「開什麼玩笑?我一定會抹殺掉妳,抹除精靈存在的這一事實!」
這句話毫無起伏,連話語聲也隨時都會消逝於戰鬥之中。
但是,這句話卻絲毫不受戰鬥的暴風影響,傳進了在一旁的士道耳裡。
士道並不了解狂三的所做所為有什麼意義,雖說如此還是想要幫助那樣的狂三。
而這是士道第一次,聽見時崎狂三的「願望」是什麼。
然而這樣的願望,士道很希望是自己聽錯,是妄想而不切實際。
很可惜的是,眼前所發生的事實都不斷的提醒士道,這是「真實」
「從誕生的那一刻起,為了這一天、這一刻、這一瞬間,我會竭盡全力將妳殺死!」
狂三第一次,從那彷彿失去情感般的無表情裡,透露出了「明確」的怒意與殺意,以及悲傷。
女性對此僅露出悲痛的表情,沒有做出回應。
「要開始囉,我可愛的孩子,<天使目錄> ──────」
下一秒,四周染上了耀眼的光芒。
在下方注視著的士道因為突如其來的光芒而遮住雙眼。在那之前,士道看見了。
──────那名女性所露出的,沒有殺意、沒有怒意、沒有失望、沒有任何思緒,是一張彷彿不在乎任何事物,失去所有的表情。
◇
遭受破壞的街道慘不忍睹,建築物的殘骸散落在四周,柏油路面也宛如遭到撞擊般的坑坑洞洞,景色已經慘到不能在慘了。
「......哎呀。」
與狂三戰鬥的這名精靈,在狂三消失後就沒有採取任何動作了。
不對,是「無法」行動才對。
「......士道在哪裡!」
女性被眼前擁有夜色長髮的少女,十香所威赫。
已經高舉起<鏖殺公>,隨時都能攻擊。
只有十香最先反應過來,一發現士道消失後,十香就認定是眼前的這名精靈所做的。雖然從某方面來說並沒有錯。
女性明明能夠逃走,不過卻沒有那麼做的原因,就只有她知道而已。
又再一次,保護不了;又再一次,失去了士道。
與DEM那個時候一樣,沒有辦法幫助士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士道受傷。
「為什麼妳要從我們身邊把士道帶走!」
現在的十香流露出了怒意。
難道自己與士道一起生活是錯誤的嗎?十香沒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士道拯救了自己。
從那無盡的孤獨當中,解救出來。
「我不會讓妳離開的!」
想要能夠保護士道的力量,想要能夠待在士道身邊的力量。
與此同時,內心湧起一股溫暖。
需要的,並不是那種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與同伴一起戰鬥的力量。
下一秒,十香身上的靈裝產生了變化。
深紫色的鎧甲與散發著光芒的透明裙襬,長過腰際的夜色長髮被水晶的髮飾綁成馬尾。
─────這是精靈的絕對堡壘,顯現出的完全靈裝。原先變的破爛的靈裝已經恢復了。
「<鏖殺公>!」
用右腳踩踏地板的同時,出現了一個至高的王座。
下一秒,用<鏖殺公>的劍刃砍碎了王座。
「──────【最後之劍】!」
碎裂的王座將<鏖殺公>包覆起來,成為一把超過十公尺的巨劍。
這是十香最強的武器,能將大地一分為二。
絕不能讓對方逃走,這樣就無法問出士道的下落了,十香在心裡下定決心。
「琴里!」
「......啊,抱歉。」
被叫到的琴里回過神來,其他的精靈與真那也是一樣。
女性看見這樣的場面,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是因為被頭紗遮掩而沒有看見表情的變化嗎?還是因為女性根本不害怕?
「.......我不會逃的,畢竟我的『願望』不容許我逃避呢。」
女性高舉右手的法仗,下一秒,四周的景色開始變的模糊──────彷彿就像是因為高熱而產生的扭曲一樣。
在十香身後的琴里見狀不禁瞪大雙眼,彷彿不敢置信般的開口:
「......這是,<炎魔>的火炎嗎!?」
周圍並沒有出現火炎,但這是琴里本身的能力,所以不可能看錯。
「沒錯喔。」
「不可能!<炎魔>的能力可......是......我......」
琴里的話慢慢的停了下來。
那雖然是<炎魔>,也就是自己的能力沒錯。但,那並非打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
也就是說,對方是────
「────妳是<幻影>嗎!」
沒錯,只能夠有這樣的推論了。
在場的精靈當中,琴里與美九的都是被馬賽克般的雜訊所覆蓋的「某種東西」變成精靈。而琴里等人給予「那個東西」的識別名就是<幻影>
既然將靈魂結晶給予琴里她們,那當事人<幻影>能夠使用給予的能力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琴里訝異的地方是,這名女性竟然會是<幻影>
女性的沉默證實了琴里的猜想。
雖說如此,但周圍只不過是警色有些扭曲而已,還比不上琴里自身<炎魔>的力量。
單論破壞力的話,琴里的<灼爛殲鬼>甚至能與十香的<最後之劍>披敵。
但就算比不上琴里,光是那樣就夠了。
「就讓我稍為充當一下你們的對手吧。」
語落,女性踏出一步舉起右手的<天使>
而隱藏在那薄紗之下的表情,沒有任何人看見。
──────那是,多麼的令人感到慘痛的,極為痛苦的神情。
◇
「......怎麼了!?」
士道因為突然的光芒而閉起雙眼,完全無法得知現在到底怎麼了。
然而,就算士道再怎麼吶喊,想必也不會有人理會吧?
幾秒後,士道再次睜開雙眼。
等眼睛漸漸習慣之後定眼看向天空。
在那裡的─────那名精靈,身上的靈裝散發出強烈的金色光芒,彷彿女王一般。
面對那絕對的力量,體現出了精靈「絕對的災難」的精靈。光是注視,士道就雙腿顫抖,連動都沒辦法動。應該說沒有跌坐在地就是奇蹟了吧?
然而,看見那樣的身影,士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在哪裡看過,那樣的身影。
而且,與自己腦海裡的影像重疊在一起。
但是,如果真的和自己的記憶相符的話,那對方早就不在了。
不對,應該說是從士道的身邊離開了才對。
「......等等,狂三呢!?」
現在不是在意那個人的時候,士道放眼望去,看見佇立於坑洞裡的狂三也同樣抬頭仰望天空。
不知為何,狂三的臉龐浮現出了顯而易見的焦躁的神情。
狂三的身後出現一個巨大的時鐘,那是狂三的天使<刻刻帝>
「......嘖,還真是頑強呢。」
雖然已經料想到會很難對付了,但沒想到那樣的包圍網也會被突破。
這就是,身為「最初的精靈」的力量。
是絕對性的,無法打倒的敵人。
然而,即便如此,狂三也不會放棄。
不斷等待的時刻,怎麼能夠在這時候放棄!
「─────<刻刻帝>!」
狂三大聲吶喊,而刻刻帝也彷彿像是要回應狂三一般,從巨大鐘面的數字裡竄出了濃密的影子。
如果那樣還沒有效果的話,就增加人數。
對現在的狂三來說,靈力可以隨時隨地從四周吸收,根本不需要擔心靈力會耗盡。
浮在天空中的精靈緩緩降落,最後回到地面。
「我既不會躲也不會跑,即便妳回到原本的『世界』也一樣。」
女性的語氣不在從容,而是顯得悲傷與痛苦。
假如,這只是一個假設而已。
如果所有的精靈都是因為最初精靈而「誕生」的話,那麼,最初精靈就是所有精靈的「母親」了吧?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
「我不會反抗。」
沒錯。從一開始的戰鬥到現在,這名精靈沒有一次是認真採取攻勢的,都只是一昧的防守。
「少給我開玩笑了!」
然而,這樣只是在諷刺、侮辱狂三而已。
竭盡全力的戰鬥,殺死對方。然而這樣的意志卻被對方那樣看待,即便是狂三也會感到憤怒。
「我一定要殺了妳、殺了妳、殺了妳!」
面對這滿溢而出的殺意,最初精靈連一點回應都沒有。
光是這句話所隱含的意志,也就是想將對方徹底抹殺到連殘骸都不剩的強烈殺意,在一旁的士道已經忘卻了恐懼。
為什麼,什麼都做不了?
別說要幫住狂三了,自己根本連動都不能動,根本可笑。
拜託、拜託,動啊動啊動啊啊啊啊!!!!
無論怎麼在心裡吶喊,雙腳彷彿被釘在地面一般無法踏出一步。
如果只能一直待在這裡,那就什麼也無法改變。
連說出「我一定會拯救妳」這句話也將變的毫無價值。
「......我不想在後悔了!」
過去曾經因為害怕而變的怯弱,而現在已經不同了。
不能因為畏懼而退縮,反而更應該勇往直前才對。
因為,士道在過去體會到太多的孤獨了。
如果有能讓被稱為絕對的災害,也就是特殊指定生命體的「精靈」過的幸福的話,不管是什麼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實行!
「給我......動啊────!」
原先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的身體,向前踏出了一步。
「......對不起。」
這句呢喃並沒有被狂三聽見,不對,應該說「她」原本就不打算讓狂三聽見。
語落,最初精靈舉起雙手,鬆開的右手的同時厚重的書籍也飄到女性的身前。
四周纏繞著金色的靈力,宛如雪般飄落,落到地面上的同時化成了粒子開始飄散。
用不了多久,女性的四周變的宛如早晨般明亮。
那個樣子,既美麗又夢幻,彷彿存在於童話故事裡的「精靈」一般,虛幻而難以觸碰。
「<天使目錄>──────【靈歌】。」
倏地,飄散於周圍的靈力匯聚成一個點,不斷的擴大。
這只是單純的將靈力集中於一個點的攻擊。
要比喻的話,就與琴里的<灼爛殲鬼>的【砲】了。
下一秒,彷彿要覆蓋所有事物一般的光芒朝狂三襲去。
然而,面對這樣的攻擊,狂三連動都沒有動。
這是當然的,不管是什麼樣的攻擊都無法在狂三的身體上留下傷痕。
──────不對,即便使用<四之彈>將傷口的時間倒流,還是會感覺到傷口的疼痛吧?
狂三就這個舉起右手的古式手槍,對著襲擊而來的攻擊。
「<刻刻帝>──────!」
原本的話語,硬是吞了回去。
要說為什麼的話,是因為眼前突然有人擋在前面。
無論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狂三,但出現的那個人卻讓狂三出現了一瞬間的空隙。
「「士道!?」」
不只是狂三,連那名發動攻擊的精靈也愕然的呼喊對方的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當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狂三的前方了。
──────會死。
這樣的想法浮現在士道的腦海裡,就算是<炎魔>的治癒之火,受到這樣的致命商也無法恢復了吧?
「......給我躲開!」
面對這樣的情況,士道分不清楚。
這句話......究竟是狂三────還是那名精靈說出口的。
很奇怪,無論過了多久,連痛苦的感覺都沒有感受到。
是因為強大的攻擊讓自己連感受的時間都沒有嗎?
睜開雙眼,自己還「活著」
「......怎麼了?」
士道很訝異,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剛才的攻擊,不可能用<炎魔>的能力恢復,也不可能使用任何的<天使>抵擋下來。
那麼,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士道對此感到訝異。
「......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是因為.......妳.......的......」
士道的回應並沒有說完整。
那句話,士道認為是身後的狂三所說的,但其實不是。
而是,眼前那名身穿奇特金色靈裝的精靈所說的。
那不曾動搖過的臉龐,現在卻染上了太過衝擊性的愕然,以及不敢置信的拒絕眼前所見的表情。然而,那其中的情感士道卻覺得自己能夠明白,那是宛如深淵般的悲痛。
因為,出現的這名少年,五河士道是其中之一,而且極為重要。
為何他會擁有封印精靈靈力的能力;為何精靈們會願意待在他的身邊。
這一切,是因為士道是──────
下一秒,最初的精靈轉過身去,似乎打算「離開」的樣子。
「────別以為妳能夠離開!」
狂三大聲吶喊,然後準備發動<天使>的能力之際,士道也同樣轉過身來,像是要妨礙狂三一般的張開雙手。
「......沒想到士道先生會出現呢。」
雖然知道士道被送回三十年前,但時間應該錯開了才對。
還是說,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重疊」了?
「狂三。」
士道露出了堅決的表情,這在訴說著並不會輕易離開的意志。
「就算是士道先生,也不可能阻止我的。」
既然狂三已經成功的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也就代表士道失去了價值。
然而,實際的答案是什麼,就只有狂三知道。
「我不會讓開的,我像再次和妳談一談!」
沒錯。士道就是為此才來到這名最邪惡的精靈,時崎狂三的面前。
絕對不會放棄,絕對不會退讓,絕對會牽起對方的手。
「如果士道先生要這樣妨礙我的話,我就連你一起殺掉。」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讓開!」
這時候退開的話,一切都來不及了。
士道先深呼吸整理思緒,然後編織話語。
「──────剛才的話,我聽見了。」
即便不問也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然而,不知為何狂三卻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同時,也隱含著沉痛的某種情感。
「拜託妳,狂三。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啊!我願意和妳一起尋找,所以、所以......不要那麼做啊!」
現在,已經知道狂三的「願望」了。
即便現在想不出來,但士道一定會讓自己想出來,無論如何。士道已經下定了這樣的決心。
因為,這是唯一能夠「拯救」時崎狂三這名精靈的辦法。
「不可能的。」
然而,這句話卻無情的粉碎了士道的期望。
狂三露出了任誰也無法加以反抗、回答的表情。
後記:
嗯......很對不起先讓我去撞牆吧我很不想斷在這裡!
原本只打算寫五千多左右,沒想到全部下來有7703個字耶......不對,如果我再繼續寫的話,一定會突破九千大關的。
但為了下一章,精彩的地方有可能會減少所以只能忍痛斷在那裡了啊(撞牆)
這一章應該有驚奇的地方吧?我認為有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