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那群人可以這麼無恥?
為什麼他們攻擊了星還可以裝做一副沒事的樣子過活?
為什麼他們還能夠這麼無恥的把所有的錯怪在星身上,認為星才是壞人?
為什麼憑什麼他們那群人可以這樣那些沒有良知成天只想聊天打屁自私自利的傢伙為何不是他們死而是星死啊天殺的下三濫混帳賤胚該死的茍活的怎麼還不趕快去懺悔切腹啊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
誰……?
gm的…工作服?
「要吃嗎?」
吃……?
是要我……吃你手上的那個巧克力的意思嗎?
開什麼玩笑!
「……我……不需要……假惺惺的同情……」
明明你們……跟星的死沒任何關係……
這樣還想裝做自己很了解似的施捨我同情嗎?
想像那群假借正義之名﹑把星給活活打死的暴民一樣,裝做自己很了解別人的想法嗎?
「……明明什麼……都不了解……」
「……是的,如你所說。
我對於你的想法,什麼都不了解。」
什——
「不過,我只是問你要不要吃巧克力而已。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吃甜食﹑但是我希望能幫點什麼。
想吃的話,就吃吧,不用客氣。」
…………
……我……
「這個品牌的巧克力我還蠻推薦的喔。
旁邊的位置有空嗎?有的話借我座一下,我等等還要回去工作。
對了,我先講網名吧。
我叫暗夜之刃,你呢?」
「……傑特•傑爾奇烏斯。」
「連姓氏都有?真有趣。」
「…………那……個……」
「什麼?巧克力嗎?」
「……嗯……」
是啊,肚子餓了,想吃巧克力……
跟很難過,所以想要別人支持是一樣的道理……
……但……我……
「別多想,我只是想要讓你試試看這家巧克力的味道。
來,手伸出來吧。」
……為什麼?
……明明我跟他……以前都沒見過面……
這樣……真的好嗎?
「我真的……可以吃嗎?」
「別多想,想吃就吃吧。
如果你願意吃的話,至少給你巧克力吃的我也會開心不是嗎?」
……………………
「……喀哩……」
「味道如何?」
…………
「……………………甜。」
「……是啊。」
「……嗯……很……甜…………我……」
明明我……不應該這麼軟弱的……
什麼都做不了……還吃了別人給的巧克力……接受了別人施捨的同情……
可惡……可惡……
「想哭就哭吧。」
「……我……我……」
「反正,這裡沒人會嘲笑你的。」
………………
「…………嗚…………」
……可惡……可惡……!
明明我不應該……這麼懦弱的……
明明我必須要……為了星跟紫陽……還有伽耶而振作起來的!
「……嗚……嗚嗚……」
……可惡……可惡啊……
為什麼我會……在陌生人的面前哭出來……
「你剛剛說你叫……傑特吧?
辛苦你了,傑特。」
……可惡……
「……我……嗚……啊……
嗚……嗚嗚……」
「真是的,連哭泣的時候都這麼壓抑。」
「……我……我……!」
真的,好憎恨……!
為什麼……自己……可以這麼的軟弱……
像個小孩……一樣……邊哭……邊吃巧克力……
明明……害死星的兇手還在外面……
明明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嗚……嗚啊啊……
……可惡啊……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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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閃爍。
在跟一般區域相同的長廊上,有著各式各樣的介面。
包括各種怪物的外觀﹑能力值跟掉寶率﹑光影呈現的程式﹑以及呈現各種物理定律的常駐程式……
可以說,這裡是構成地下研究所的核心部分。
三人略過介面群,在長廊上並肩而行。
穿著gm服裝,帶著軟帽的雅走在隊伍最後。
刃的腳步輕快,大衣和圍巾在身後微微飄揚。
傑特帶頭領先,風衣的衣角隨步伐輕輕搖擺。
「就在前面了。」
右手的食指,指向前方的門口。
在那道門後,有道詭異的綠光和特殊的氣氛。
「那就是這次的AI嗎……」
雅的右手,不自覺的靠著下巴,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那麼……」
刃露出了微笑。
「這次的AI也是跟紫陽同一個類型嗎?」
傑特的腳步慢了下來。
察覺到的兩人也跟著放慢腳步。
「……並不是。」
刃跟雅當然,不了解傑特這麼做的含意。
「如果要告訴大眾,兩年前的事件是場悲劇的話,那麼用紫陽的外觀不是更有令人注意跟告誡的效果嗎?
可能會被別人質疑,但也不錯吧?」
「……或許吧。」
傑特沒有否定刃的話,只是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只是……我很軟弱。」
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即使感受到身後兩人的目光,傑特也不回頭。
「當初星被打死﹑紫陽消失的時候,我十分憎恨。
恨那些出手的人﹑恨那些就這樣放過他們的人……恨到想要他們去死的地步。」
苦澀的語調,使得刃跟雅都不願打斷傑特。
「但,那只是一時的情緒失控。
我……沒經過多久便接受了別人的安慰……
即使憎恨他們……自己卻沒有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力量……
不光如此……連拒絕別人的同情……壓抑自己的渴望也做不到……
我只是個,十分懦弱的人。
沒辦法,為了幫星復仇而捨棄一切。」
刃不發一語。
親眼目睹傑特失控的他,並不打算對傑特的話多說什麼,也不想再提起當初的事。
然而,雅並無法忍受傑特這些自我否定的態度。
「可是,你跟我們公司合作,製造了AI不是嗎?」
傑特搖頭。
「雅,正確來說是『他們接受了我的要求』。
他們在那事件之後跟我接觸的原因,只是為了了解當初把紫陽給構造出來的概念是什麼,如此而已。
問我要不要加入企畫只是個附帶的提議,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雅還打算再多說什麼的時候,刃搶先一步提問。
「那麼,你既然不是為了星跟紫陽,你又為了什麼參加這項企劃呢?」
在雅開始指責刃之前,傑特張開了嘴。
「這個問題,當初我也想了很久。
如果,我不能為了復仇而付出一切的話,那麼我該用什麼理由去參加AI的製造企劃呢?
這個理由,必須能讓我產生興趣……
這個理由,必須比復仇來得更令人感興趣……」
一個轉身。
傑特少見的,露出了自信十足的微笑。
「——這就是我的答案。」
說完這句話,傑特便走向門口。
雅率先帶著疑惑,以小碎步跟上傑特。
刃則是面無表情,慢吞吞的跟在雅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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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研究所五樓,維修區的最深處是一個巨大的實驗空間。
各式各樣的實驗器材﹑透明隔間堆積如山。
裡面也有一些給GM用的設計空間,通常GM以此做為發揮靈感﹑構思新企劃的地方。
由於地下研究所五樓的維修區離一般空間有些距離,因此來到此處的GM也十分稀少。
三人進入維修區。
由於不常到來,雅開始四處張望。
「那麼……」
傑特露出興致勃勃的表情,對著其中一個看似沒人的隔間伸出手掌。
接觸的瞬間。
刃跟雅感受到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傳遍整個隔間。
「那麼——刃跟雅……」
說話的同時,隔間裂成兩半,並如同自動門一樣緩緩打開。
隔間之後,出現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大空間。
「這……是……?」
整個空間以冷色系為主。
裡面擺滿了各種訓練程式。
眼前有兩個控制台。
其中一個控制台有人操控。
聽見身後門打開的聲音,操控員回過頭來。
「你們好~歡迎加入~」
工作員葉綾,活力十足的向新來的刃跟雅打招呼。
但兩人並沒有回應她。
刃跟雅的視線,停留在位於空間中央,兩台巨大的機器。
圓柱狀且中間透明的設計,讓人聯想到高科技的生物培養皿。
而在機器的內部,飄浮著兩個身形各異的人影——
「我向你們隆重介紹——以我小說裡的角色為基礎,所製造出來的AI。
男的叫亞托列斯塔(Ateliesta),小名亞托。
女的叫加耶特•阿爾貝爾(galyet=albell)。」
此刻的傑特,比以往更加愉快。
「那麼——從今以後,請多多指教嘍~」
看著目瞪口呆的雅和不禁失笑的刃,傑特輕鬆的宣佈。
——原來如此,如果是以你的興趣來建立的AI的話……
想必你會對他們,付出比以往更多的心力吧。
看著眼前的一切,刃露出了彷彿看穿一切的表情。
——以後的生活,應該會更加有趣吧?
抱著期待,刃的嘴角露出無法壓抑的微笑。
最近才發現自己很在意別人,尤其是自己喜歡的人的眼光。
而且,我總是在渴望別人的讚美。
久而久之,連自己要怎麼期待自己都忘了。
如果沒有符合自己喜歡的人的期待,自己就很容易成為廢人。
例如如果我的創作沒人回應,就會讓我擔心自己的文筆是否退步了。
而且我疑心病很重。
例如我會擔心這些話會不會變成讀者的困擾。
我總是擔憂被人攻擊。
因為自己的精神太脆弱,
沒人幫我講話的話,連我自己都會懷疑自己。
最近去了大學之後,我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期待。
好像我上了大學之後,我就會有足夠的自信讓我擺脫這些擔憂。
我是個普通人。
至今我還是無法克服這點。
很懷念以前那種「這遍小說一定會有人回」的態度。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忘記了呢?
也許等到我有了足夠的自信,可以讓我相信「我對於其他人而言十分重要」的話,
我可以只為了自己而創作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