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我愛羅被曉綁票,蠍被零首領命令留下來拖延木葉的時間,與千代奶奶和小櫻幹完一架之後。
淡粉色的情絲化為透明,消融於塵埃,模糊了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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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他的心跳差點停止。
霎時,他感覺到一陣昏天地暗。
蠍那一具殘破不甘的傀儡身軀自迪達拉的眼前而倒下。
──吶,騙人的吧?
他想扯開嘴角笑著說旦那你又在騙人了吧?可身子卻不止地打著哆嗦,迪達拉有點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副景象,懷疑自己是否中了幻術。
蠍……蠍、蠍旦那……?
……蠍?
「啊啊……」迪達拉蹣跚的腳步向前,往前探出的雙手似乎想抓住什麼從指縫悄悄溜走的東西。
然後,直到腳步停在蠍倒落地的傀儡身子旁。
──沒有血、沒有任何深褐色的液體從旦那的體內流出。
徒留了一具殘破累累的傀儡身體……蠍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荒涼破爛的空地中,一個金髮少年將紅髮少年緊緊抱住懷裡,發出了力竭聲嘶的哭喊。
一個暗紅色的寶石從紅髮傀儡空蕩蕩的胸口咕咚滾了出來,滾落至金髮少年的腳邊。
* * *
時間飛逝,從那時候開始,時光的沙漏已悄悄讓三年時間從指縫間溜走。
──赤砂之蠍也死了三年。
將那個閃著幽幽暗光的紅色寶石抱在懷裡,迪達拉隨意地坐在滿是沙塵的地上,輕輕擦拭著寶石光滑的表面。他笑得一臉傻氣,低語喃喃的:「蠍旦那,你看,這裡是砂忍村最高的山上哦。從這裡可以眺望整個砂隱村,所有景色的一覽無遺呢,嗯!」
笑得眼瞇瞇的,迪達拉輕輕撫著蠍最後留下的「心臟」璀璨紅寶石,嘮嘮叨叨地對閃耀著暗光的寶石細數著這三年的事。
「木葉的九尾人柱力當上六代火影了喔!就在這前幾個禮拜完成火影交接儀式的……我聽見時也嚇了一大跳,可是又理所當然的認為本來就該如此……」
「旦那你知道嗎?聽說宇智波那個遺孤回去木葉了。真是可惜,以後就很難去找他麻煩了……」
「還有還有啊,之前我就在想,九尾人柱力怎麼那麼執著於宇智波那小子,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就和我與旦那你一樣耶!其實他們早就在一年前確認彼此的心意,最近才公布的……」
「然後啊……」
「還有……」
然而,卻沒有人回應他被風吹散的話語。
迪達拉顯然不在意這種事,因為當初和蠍旦那相處時,他也是像這樣靜靜地聽完自己的話,偶而會不耐煩地插嘴就從來不會扭頭離開不聽自己把話說完。
只是有時候會不爽的叫自己閉嘴就是了。
迪達拉毫不厭煩地一一重複說著這三年發生過的大小事,甚至連雞毛蒜皮根本不值一提的事都拿出來提了。
然而他說著說著,竟說到了三年前蠍死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看見旦那倒在我面的身影時,不知道為什麼心很痛很痛呢。
「蠍旦那死後,我天天都過得渾渾噩噩,只能將你的心臟摟在懷裡,這樣子我才能繼續告訴我自己你還在我的身邊。」低下頭看著暗紅色的寶石,迪達拉露出一抹既滿足又悲傷的笑容。
「哈哈……我在說什麼啊,旦那你本來就在我身邊,從來都沒離開過啊……」
「從來……都沒有離開……」
「蠍……」
胡亂擦去臉上不知何時有的透明液體。縱然指腹感覺得到透明液體是溫熱的,可他還是自欺欺人地在心裡不厭其煩的說其實是有雨點打在臉上。可明明現在沒有下雨正值黃昏時分、明明雨滴會是冰冷的觸感。
明明,就是在自己欺騙自己……
透明液體怎麼擦也擦不完,反而還有越擦越多的趨勢,最後也只能放棄似的改將手掩住嘴藉此想讓自己的喉間部發出渾沌且破碎不堪的零星笑聲。
他不想笑,卻不得不用笑蓋住臉上悲傷的痕跡;不得不用笑催眠自己蠍沒死,他只是變得不愛說話,看、蠍旦那被自己抱在懷裡呢……
他好想哭。
想宣洩似的放聲大哭,卻只能撐起笑容,不停地笑啊笑、笑著、笑、笑、笑、笑、笑……
他只能咧開嘴笑著,告訴自己:蠍沒死,他只是變得沉默,就像死一般的寂靜……
然後,抱緊懷裡那顆曾經是蠍心臟的赤色寶石。又再重複了一次──
蠍沒死、旦那他並沒有死。
喏,你看,他正躺在我的懷哩,是顯得那樣安靜呢。
──噓,別大聲囔囔的,蠍正在睡午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