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7、《小貓～星之鐘戒～》－黃道篇「牽起手與捲毛貓」

在一個年約四十幾歲的男人身後，有一個小女孩畏畏縮縮抱著他的腿。女孩有一頭如絲綢般的金髮，以及一雙怯弱的赤紅眼眸。

在兩人的對面，同樣有個小女孩，正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這名女孩與門口的女孩有著截然不同的烏黑長髮，以及一雙炯炯有神夕陽橘眼珠子。

 

男人將被喚為愛音的女孩拉到前方，與愛羽一同擁抱在懷裡。這份力道雖然快要把兩人壓扁似的，不過卻傳來令人安心的熱度。

 

男人不自覺握緊拳頭。他害死的不僅僅是兩條生命，而是兩個家庭。

然而，這句真情告白對於兩位五歲的孩子並不能完全理解。她們只知道爸爸在哭。於是學著媽媽平常的動作，一同拍拍爸爸的背。

 

此時的她們，還不清楚自己的母親已經永遠離開她們。

 

        總有一天，妳們會知道真相，也會明白自己是多麼異類的存在……但是，絕對不能去憎恨，也不能放棄一切……因為這全都是爸爸的錯。爸爸是個自私的人，這份自私間接害死了我最愛的兩個女人，違反了與爺爺的約定……我現在感到非常後悔。

 

        我不渴望妳們能夠原諒我，只是希望妳們能夠遵守與我的約定，這同時也是你們母親最後的遺願。

 

        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都不可以放開彼此的手。

 

 

＊＊＊＊

 

 

莉莎舉起裝滿泥土的盆栽，對相依在眼前的愛情貓和神隱貓下最後通牒。

 

神隱貓沒有回應，只是虛張聲勢瞪著莉莎，同時用眼角瞄了愛情貓幾眼。

從腹部流出汩汩的鮮血沒有停止的預兆，愛情貓的臉色一秒比一秒還慘。雙眼疲倦撐著，呼吸紊亂，身體的重量整個壓在神隱貓腿上。

 

        如果是這種傷口，以平常而言神隱貓根本無需憂心。

 

只是在剛才與巨蟹座交戰後，耗費的「血」比想像中還多。

現在的愛情貓看似沒有危急到需要輸血，但也沒有體力起身，更不用說站立、走動這種小事。換句話說，愛情貓無法戰鬥了。

 

「給妳一分鐘考慮，看妳要和旁邊那位說說遺言，還是討論什麼戰術都可，不過我看是說遺言的可能性比較大。」接下神隱貓憤怒的目光後，莉莎不帶感情繼續說著：「只要妳現在把天条夏交給我，我倒是可以放妳們兩人一馬。」

 

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在這種節骨眼下這是正確的嗎？

神隱貓不知道她們擄走天条夏要做什麼，只知道絕對不會是好事，說不定還會危害整個城市，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可是，要是不交出來，愛情貓和自己就會在這裡喪生。如果以她們兩人的生命換到整座城市的生命，這樣一想多少會有些榮耀感。可惜事實卻不是如此。

 

只要一死，隱形就會解除，天条夏就會現行，那自己的犧牲就毫無意義。

 

兩人的生命與天条夏的安危到底那邊比較重要……這答案很明顯。

「小貓」是這座城市的守護盾，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都不可以讓都市陷入危機。沒有這座城市就沒有「小貓」。同樣，沒有「小貓」就沒有這座城市。兩邊的關係是相依相伴。所以，城市的安危才是最優先的。

 

        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都不可以放開彼此的手。

 

想起不該想起的過往，神隱貓碎罵一聲。那段往昔大概是她活到現在最討厭、最討厭的回憶。但同時也是無可取代的記憶。

 

只要緊緊握著這隻手，就彷彿回到小時候一樣。

兩人一同洗澡、兩人互相搶電視、兩人抵著額頭吵架、兩人互相把討厭的菜夾給對方、兩人一起玩大富翁、兩人一起拔院子雜草、兩人一起折棉被、兩人一起刷牙、兩人一起睡覺，所有的事情都是兩個人。

 

爸爸要工作沒時間、媽媽因為意外老早就離開了、周遭的鄰居把我們當怪物、同齡的孩子一遇到我們就哇哇大哭、去學校上課總是被大家暗中欺負……真的，一直以來都是兩個人肩搭肩走過來。

 

但是，就是因為擁有如此深厚情感          知道真相後才讓兩人不能接受。

 

同父異母，愛情貓與神隱貓……不，木石愛羽與木石愛音不是真正的親姊妹。

儘管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但卻又不是一樣的血，多少有些打擊，卻沒有影響兩人之間所建立出來的感情。然而，一旦得知道兩人的母親也是死對頭後這就不一樣了。即使是感情再好的家人，總是會有些細小的裂縫。

 

這些裂縫之所以沒放大的原因，就是缺少一個契機。

 

藉由知道真相的契機，隨著時間過去，木石愛羽和木石愛音相親相愛時間明顯少於吵架打架的時間。誰的媽媽比較好、誰的媽媽比較會做家事、誰的媽媽比較漂亮、誰的媽媽胸部比較大，彷彿是希望母親再次回到身邊一樣，兩人沒日沒夜互相比較自己的母親，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通通挖出來。不允許任何人貶低自己的母親、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母親，兩個孩子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

 

直到十歲那年，大吵一架的她們最終在父親的幫忙下分開來住。

或許要一個十歲孩子自立有點不妥當，但兩人都是一直這樣生活過來的，基本的家事她們比同齡的孩童，甚至是大人都還要做的得心應手。更何況她們都是能力者，不會有歹徒願意盯上這兩顆燙手山芋。只要提供金錢讓她們生活，就能確保活下去。

 

即使父親的本意不希望如此，但眼看兩人關係惡化下去也不是辦法，適時分開冷靜頭腦才是應對之道。或許這對一位父親來說有些失責，但也只能順應情勢，盡量滿足兩人的願望。畢竟他這個做父親的已經欠兩位女兒太多太多了。

 

神隱貓在為張雙眼的愛情貓耳邊低語，愛情貓只輕微動了嘴角，無法回話。

一個爸爸、兩個媽媽、相依為命的童年、大吵一架的童年，對兩人而言都是討厭的回憶。只是，卻擁有無可取代的重量。

 

那份痛苦、那份氣餒、那份憤怒、那份憂傷，這段回憶由許許多多的情感組成。

兩個人心裡很清楚：即使是吵架到臉紅、冷戰不理對方、打架到滿身泥巴，她們都必須遵守一個約定          藉由這兩隻緊握的手就可以知道。

 

莉莎將盆口往前，綠色幼苗穿破土壤，緊接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越長越茁壯。

「……？」聽到前方細若蚊蟲的聲音，莉莎眉毛挑了一下。兩根巨大的藤蔓轉眼間生長完畢。

 

神隱貓從懷中拿出智慧型手機，上方正圍繞著一圈又一圈的光環。

光環發出淡淡的光芒，一口氣擴大旋轉範圍，包覆住神隱貓和愛情貓。

 

沒錯，如果是那個人，就算拚個粉身碎骨，也不會同意夥伴拋下自己死去。

光環越轉越快，光芒越來越刺眼。有什東西要來了，莉紗屏息以待。

 

然而，話才說到一半，神隱貓卻被眼前之物所打斷。有個人一手抱著什麼一手插著腰站在她面前。

 

一頭自然捲的青黃色長髮貼在背上，髮尾如同蛇髮女妖一樣，那捲度不正常到讓人詫異。凜然、自信、逍遙的背影，神隱貓記得這道背影。

 

仔細一看，這個女性正抱著一臉不滿的銀絲貓，還是那種抱小孩打屁股的姿勢。看到銀絲貓出現，不只神隱貓嚇了一跳，莉莎也不禁語塞。

 

啪嘰，銀絲貓的額頭上少見露出青筋。她還是一樣不擅長應付捲毛貓。

聽不下去的銀絲貓，扭轉身體，順利掙脫捲毛貓的手，輕巧落地。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著捲毛貓的嘴，將她的聲音遮起來。

 

扣除身旁傳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現場一片沉默。銀絲貓和莉莎彼此互望。

然後莉莎不自覺吐嘈。直到幾秒後才發覺自己失言，羞愧地低下頭。

可惡，還是吐嘈了。這次的情緒與其說是害羞，不如說是生氣比較恰當。

 

「……」好想揍人，真的好想揍人。這個女人不管何時何地就只有那張嘴巴最厲害、最惡毒。

 

砰的一聲巨響，沉重的魄力如同向莉莎索命般襲來，她下意識後退好幾步。

銀絲貓那雙冷若冰霜的雙眸不帶有任何情感、同情，刺痛又乾燥的寒氣隨著地上坑洞出現裂痕直逼眼前。

 

這份壓力、這份憤怒，全部都是源自於後方兩個滿身是傷的夥伴，其中一個甚至處於瀕危的狀態下。輝映著主人怒火的火焰鏟子熊熊燃燒著，銀絲貓用力甩了一下，灼熱的火苗隨風擴散，加溫空氣。

 

莉莎喚出＜金牛座之戒＞，當作媒介的盆栽被傾盆而出的綠色藤蔓擠破。蠕動的藤蔓虎視眈眈盯著銀絲貓，隨時準備給她來上致命一擊。

 

「我知道了。」神隱貓背起昏過去的愛情貓。不料，才剛踏出一步，許多水球無聲無息圍住了她。

 

從莉莎身旁出現的巨蟹座淡然說著。銀絲貓瞪了她一眼，不過對方不為所動。

這下糟糕了，被水球圍住的話就不能逃跑          就當銀絲貓這麼想著時，圍繞在神隱貓身旁的水球接連爆炸。

 

感到驚訝不解的巨蟹座目光游移，最後停在一點          捲毛貓身上。

銀絲貓再次抓住的捲毛貓的嘴……她真的很吵。喜歡不停的碎碎念、碎碎念。如果把她和「美罪」中的某個白痴夏威夷男放在一起，鐵定是鼓膜轟炸。

 

巨蟹座有些好奇地指著她，在小貓時沒有看過這個人。大概也和愛情貓一樣都是以前那些不起眼的小貓員工之一吧。

 

她現在的意思是說＜巨蟹座之戒＞最引以為傲的力量被一個實力從後面數來的人給解決掉嗎？這該不會是笑話吧？巨蟹座拉了拉學校泳衣，嘆了口氣。

硬要說的話，捲毛貓連單挑戰鬥一組的成員都有些困難，不是剛好險勝，不然就是輸的體無完膚。銀絲貓只想到這兩種結果。

 

「……唔，這倒是真的。」巨蟹座抿起嘴巴，心情不甚滿意。

巨蟹座嘴巴越抿越緊，視線螫人的疼。對於銀絲貓如此貶低她，心情感到有些憤怒和不甘。

 

銀絲貓放開捲毛貓的嘴，她才鬆了口氣，剛剛那力道簡直要讓她永遠閉嘴似的。

轉眼間，銀絲貓和莉莎兩人已經跑到遠邊的山中，不見蹤影。其速度之快讓捲毛貓有些傻眼，發出佩服的聲音。

 

「……」巨蟹座沉默不語觀察著捲毛貓的一舉一動，看不出有可疑的地方。這種人真的能打破我的水球嗎？而且還是在毫無預警之下。

 

眼見遠方已經沒什麼東西，捲毛貓晃著那頭夕陽光輝的捲髮，睜著淡紫色的雙眸，仔細打量著巨蟹座。兩人彼此觀察對方，進入不明所以的沉默。

 

位在一旁的神隱貓雖然想趕快離開，但深怕水球陷阱再次出現，不敢輕舉妄動。

愛情貓進入沉睡狀態，看來好一段時間是不會醒來。腹部的血和傷口也逐漸好轉中，真不愧是受詛咒的「血脈」，復原能力一流。別人需要大量輸血的緊急手術，她就只需要閉上眼休息，靜待傷口復原。話說，自己也是差不多的糟糕狀況。

 

巨蟹座伸出手，一顆水球包覆住捲毛貓。原以為這先發制人會讓對手自亂陣腳，沒想到捲毛貓卻像是好奇寶寶，在裡面戳著水球，還在裡面游來游去，簡直不把威脅當作一回事。這溫馨的畫面使得巨蟹座雙眼發直，不知該用什麼心情面對。

 

砰的一聲，水球爆炸。全身濕淋淋的捲毛貓甩著頭髮，順勢歪著頭，讓水從耳朵流出。這番景象較人不可置信。

 

水球的弱點就是無法接受超過兩百七十度以上的全面攻擊，所以神隱貓的「紅環」才讓人頭痛。莫非捲毛貓也和神隱貓一樣……？但這又無法解釋先前困住神隱貓的水球同時爆炸的原因。巨蟹座再次抿起嘴巴，盯著捲毛貓。

 

巨蟹座瞬間加速，鑽入捲毛貓懷中，舉起帶有「切離」能力的手刀，毫不留情劈了下去。見狀，捲毛貓慌亂的「咦咦！？」叫著，連滾帶爬躲開。這種閃躲方式就和新手或剛上戰場的菜鳥沒兩樣。

 

巨蟹座改變角度，手刀從側邊往捲毛貓的胸口劃過，來不及閃開的捲毛貓變成上下兩半          「！？」引起巨大的爆炸，直衝眼前的巨蟹座。

 

千鈞一髮之際，巨蟹座以水球擋在前方的姿態往後跳離，髮尾只有些微燒焦。

要是方才晚個半秒，這張臉就會被炸掉吧。莫名的惡寒捲上巨蟹座。只是，現在不是關心自己大難不死的時候，為什麼爆炸了？捲毛貓為什麼爆炸？

 

答案馬上呼之欲出。

 

五個捲毛貓從煙幕中現身，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一樣。不只如此，原本一臉嚴肅的神隱貓以及不能動彈的愛情貓也一同加入陣局，發出「哎呀呀哎呀呀……」的聲音。

 

七人不停接近，難掩動搖神情的巨蟹座退縮幾步。似乎是抓準這個機會，兩個捲毛貓騰空飛起，直逼動搖中的巨蟹座。

 

眼見敵人襲來，巨蟹座召喚出半面水球防禦。

第一個捲毛貓緊緊貼在水球上，第二個捲毛貓繞過水球防禦，從背後突擊巨蟹座。見狀，她一躍而起，驚險閃過對方的自殺式攻擊，順勢丟下「切離」的空氣刃。兩個人如同先前的景象一樣，被分成兩半，響起激烈爆炸聲。

 

……這些東西不是人！

 

切開時沒有濺出一滴血，也沒有切開時肉體會有的反彈和柔軟。藉由優越動態勢力捕捉到這些細節的巨蟹座迅速做出判斷，將空氣刃掃向剩下的五個人。轟、轟、轟，有三個人閃避不及，在地面上引爆。剩餘的兩個漏網之魚則不要命似地朝著巨蟹座飛來。

 

接連丟出的空氣刃只有割斷手臂或削掉肩膀，並沒有給予對方致命一擊的傷害。眼看已經來到巨蟹座前方三公尺，她二話不說用水球包覆住全身，準備用盡全力抵擋爆炸的風波。然而，或許是眼花了、或許是陷阱、或許          打從一開始巨蟹座就忽略了。

 

有四個人緊緊抱住水球，緊接著……奏起本日最悅耳高亢的爆炸聲。

 

從太陽陰影中走出的捲毛貓以一副輕鬆的姿態看待眼前的濃濃黑霧。在濃霧中，有幢身影採取蹲姿，靜待煙霧粒子散去。

 

過了十幾秒，蹲姿的身影才浮現出輪廓。

巨蟹座一身慘狀，滿臉的灰塵和傷口不說，學校泳裝也破破爛爛的，寫著G的牌子黑掉半塊。她瞇著被血浸濕的右眼，大口喘氣，肺部激烈起伏。

 

「這個啊，我去俄國借了技術，研究世界上最強的氫彈炸藥AN602，然後將它的威力縮減和濃縮，至於核心的核原料……我當然不會使用那種具有輻射汙染的鈾還有氫的同位素。去年啊，『小貓』真是太厲害了，找出世界第一種可以當作核融合原料的全新元素，而且幾乎不會造成什麼汙染，對人類、對自然幾乎無害，爆炸後的核子落塵會被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分解，變成氧元素。可惜我們卻不能公布這項偉大的發現，因為只要一講出來，許多核武器就會能夠毫無顧慮被大量生產，戰爭說不定會因此爆發。所以妳算是第一個親身體驗到新元素威力的第一人唷。」捲毛貓滔滔不絕解釋著自己的武器，光聽到氫彈這兩字就夠讓人震驚了。

 

超能力者雖然有怪物般的能力，但總歸還是人類。

縱使不是全部，許多對人類有害的物質，對超能力者當然也有用。

 

在捲毛貓身後，松鼠、駱駝、斑馬、老虎、大象、美少女、上班族男性、戴著圍裙的大嬸、拿著棒棒糖的小孩，從動物到人類，各式各樣的「木偶」齊聚在那。

 

「我雖然很弱，也不具什麼戰鬥力，只是一個能力比普通人類高一點的高級標靶，這點我有自知之明。但我有一群可愛的孩子們，他們全都是我一個人從頭到腳拼湊而成。妳知道嗎？我當初在選木頭時可是傷透了腦筋，原本一開始打算要用金屬，可惜因為重量過重難以控制，所以就改成具有透氣功用的木頭。不過這下問題來了，要用什麼木頭才好？什麼木頭具備了又輕又堅固又不容易受潮長蟲這些特質，可是困擾我許久。最後啊，我找到了一家專門在製作再生木頭的工廠，他們以各種被丟棄、感染病菌的木頭為原料，將其融化，並添入特別的材料，最後以模板定型加工製成一種色澤好、堅硬性可以比擬金屬，而且又輕盈的木頭，集聚了各種自然木頭所有的優點。不過，當然也有缺點，因為聽說添加了蜂蜜，所以特別容易吸引昆蟲呢，像我有一個孩子就被白蟻啃食到不像樣，我當時心痛到簡直要準備把全世界的白蟻消滅一樣。不過因為我不知道白蟻住那裡，也只好因此作罷。所以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我還特別鍍上一層薄膜呢。每個孩子從材料、製作到維護，差不多都要花掉我幾萬元的資產。而現在在我身後的孩子有上百具，總共有接近千萬的價值          雖然有些可惜，但我對於傷害夥伴的敵人，可是會毫不吝嗇的撒錢唷。所以？妳要認輸嗎？認輸的話對雙方都有好處，妳不必受傷，我也不必忍痛看著鈔票以萬元為單位消失。哎呀呀，怎麼昏過去了呢？是因為我的演說太有趣了嗎？不過我的話還沒說完呀，醒醒啊          」

 

真正給予巨蟹座精神最後一擊的不是恐怖的氫彈炸彈，而是捲毛貓的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