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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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負責殺人,偵探負責虐殺兇手
我很喜歡小說。
不論是閱讀還是購買我都很喜歡。
雖然在這先進的時代只要拿出手機就可以看個電子小說之類的,不過我特別喜歡把書拿在手中的感覺。
在小說裡扣除掉我喜歡的輕小說與不太喜歡的驚悚小說外,最為經典的就是偵探小說了。
超乎想像的圈套。
沒有聯想到的邏輯。
不經意便存在的線索。
暴風雨上的孤島。
密室的閉鎖空間。
不可能的犯罪。
推理可能?不可能?
與其說是圈套不如說是詭計,也同時是種詭辯。
不過即便看過再多本福爾摩斯系列,我卻一次也無法解開其中的圈套。
大概我就是誕生在那樣平凡的星星下吧?
就像是一名旁白一樣。
就像是一名助手一樣。
與被我喜歡的絕妙戲者不同,與被我認定為天才的雜學博士不同。
我就是一個平凡人。
只是單純的……看著這一切、目睹這一切,僅此而已。
在那之後我們兩個就把所有人集合了起來。
簡單的說就是要像推理小說一樣的指證出犯人。
其實就本來的情況而言,兩個高中生像是胡鬧般地把所有人集合起來說要指證犯人應該只會被當作是兒戲,不過余警官就好像是早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了一樣,便允許了我們這麼做。
……突然在想這種事是不是經常發生啊?
『咳嗯!那麼我們就來指證出犯人吧!』
就如同名偵探一般的,由端木來主持大局。
『──犯人就是廖木繆小姐,以上!』
『……』
一片沉默。
『嗯..總之還是再提醒一次吧,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一下理解小蒼你的話阿。』就像是早料到一般的,余警官對端木說著:『如果不從一到十的說清楚的話誰都不理解的。』
話說余警官說的『再』提醒是甚麼意思?
『誒~可是很麻煩呀~』
『給我循序漸進地講個三個鐘頭,不然沒有晚飯。』
『了、了解!』
被馴服了!
雜學博士被區區的晚餐馴服了!
喂喂~端木大小姐,怎麼說你也是這本書的主角之一阿,露出這樣的醜態有失主人公的風格啊!
『──那麼就讓我們循序漸進地說下去吧。』
『首先在場的人數扣除死者總共六人,其中坐在角落位置的兩兄弟要殺死死者實在是不太可能,總是在走動的服務生小姐雖然可以輕易下手,不過由於第一目擊者的關係這點也不成立,至於我當時是在廁所所以不可能,簡單的說就剩下兩個人了。』
『當然第一目擊證人不論是在犯案的機會還是可能性上都是有的,不過關於這點就已經有幾件可以反駁的證據了。』
『不過與其說是可以反駁不如說是不可能的作為。』
『他不可能殺人的。』
『啊!當然這一切絕對不是因為我與他是朋友關係才這麼說的,我們即便是朋友事實上今天也才第一次見面,所以我也沒有為他洗清罪名而說謊的可能性喔!』
『雖然是朋友,不過只要做錯事就不可原諒。』
『然而如果不是他犯的,說什麼我都會為他洗清嫌疑的。』
『……對不起,有些偏離話題了呢,那麼回到正題上。』
『首先的第一點,就是第一目擊證人在這家咖啡店的時間,他是從早上就開始坐在這邊死腦子的讀書,而死者則是在午前沒多久才進這家店裡面的。』
『換言之他們認識的可能性很低,不如說根本就不認識吧?』
『而兩人開始搭話的時間點又是剛剛好在我離開座位的時候,在那之前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過任何交集,這點我保證。』
『換言之被害人是在顧慮著原本正在和第一目擊者聊天著的我才沒有開過口的吧?』
『至於他們兩人為甚麼會有交集,我想應該是第一目擊證人作出了某小動作讓被害人來搭話的。』
『至於談話內容是甚麼我就無從得知了,這點叔叔──對不起,是余警官應該有從第一目擊者身上聽到吧?』
『談話內容是甚麼其實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就只是像閒聊一樣的東西,跟死者被殺沒有關係。』
『不過從中應該可以多少聽出來吧?因為死者和第一目擊者間毫無交集,所以我想他們間的談話應該不會有甚麼交集的。』
『換言之不可能是他殺的第一點證據便是「他們兩人既無交集也沒有仇恨」這點呢。』
『那個…可以融我中斷一下嗎?』
打破了端木的獨白的,是廖小姐。
她的臉上既不是像剛剛的從戎,也不是憤怒,而是像我一樣旁聽的人一樣的表情。
如同旁觀者的表情。
『小姑娘你要把我當作示犯人我是無所謂啦~不過這種脫罪的說法也太奇怪了吧?因為沒有交集就不可能殺人?與其說是藉口不如說是詭辯吧?這種情況下的殺人案不一定說明兩方事先就認識阿,假使說──「這位小兄弟在聽了那男人說的話中,一時氣不過便把他殺了」之類的…你有考慮過嗎?』
『……』
確實…如果只是說因為兩人不認識就不可能殺人這點實在是有些遷強,而且我確實因為聽了大叔的話而有一些不爽……
……話說!我不就是頭號嫌疑犯了嘛!?
別人在那邊幫我洗脫嫌疑,我怎麼還在悠哉地分析啊!
不過我也可真是沒用阿...不論是想脫罪還是指證犯人都是端木一手擔當(雖然我覺得她也樂在其中),如果這是暴風雨上的孤島發生的事件的話,我想我應該就是下一個犧牲者吧?(這裡是咖啡廳真是太好了)
『──那樣的情況當然也是在我的考慮範圍的。』端木說著:『所以才會說這只不過是第一點證據而已~可以不要打斷我的話嗎殺人犯小姐~』
『……』
總覺得端木好像啟動了奇怪的開關了…!
以小說的說法的話就是所謂的黑化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說話途中被打斷的關係來著?好可怕!
『嘛~就廖小姐所說的也是正確拉~不如說如果你不搬出那套理論就會顯得第二點證據有點微不足道了。』
『而這第二論點也是講你所訂為犯人的理由。』
『簡單的說就是兇器。』
『沒錯,就是死者身上的那把刀。』
『刀子本身是很平凡的刀,隨便在哪間超市都可以買到,然而問題是那把刀是刺在死者的哪個部位。』
『就是刺在他的背上。』
『當時正在和他聊天的情況是面對面的,而想要刺中他的背部勢必是要繞道他的後面的。』
『嗯?刺完之後再繞回來?請別說傻話了好嘛!這點第二目擊者,也就是服務生小姐不是已經證明了嗎?「在死者倒地時他無疑是坐在死者對面的位置上的」這一點。』
『這其中並不包含著任何詭計與圈套,只是每個人都把事件想得太深了。』
『沒必要想像每件事都跟柯南一樣。』
『那種傢伙是真正的死神喔!如果要我說減低死亡事件發生的話不如直接把柯南殺掉或關起來好了──』
『好痛!你幹嘛亂打人啊!臭叔叔──嗯?離題了?阿~真是抱歉呀~這是雜學式的壞習慣~』
『簡單的說就是這樣:「因為是面對面的角度,從物理方面來看實在是無法殺人」便是第二點。』
『與此同時也是認定廖小姐為兇手的原因。』
『沒什麼~其實是很簡單的原因,打從一開始我就認定兇手是廖小姐了,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只是因為他坐在死者的正後方而已。』
『──這邊就讓我中斷一下』
這次換余警官打斷話題了。
『我說小蒼啊,就算說是坐在後面也至少是隔了一桌以上的距離啊,而且死者坐的位置一開始是小蒼坐的位置吧?怎麼想也很怪啊,難道說一開始想殺的人是你嗎?』
這也是重點之一。
像端木說的,現階段我的嫌疑差不多是洗清了,可是要把我們所認定的真兇,也就是廖小姐解釋成為兇手的關鍵說是「只因為坐在後面」說實在的不一定能讓人信服。
在原本的位置上的是端木這點沒錯,而大叔則是趁她去洗手間時來亂坐的(現在想想如果當時不亂坐搞不好就不會死呢)。
而廖小姐在我印象裡……恩,我不記得她有特定坐在那裡,只不過在事件發生後她肯定是坐在距離端木位置隔一桌的位置上。
既然這樣要怎麼樣殺人?
如果說我因為面對面不可能殺人,那麼距離太遠也不可能殺人。
我想包含我在內的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不不~其實坐在哪都無所謂,只要是背對著廖小姐的位置都可以殺,而且距離已經不是問題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把事情說得太複雜。』
『咦?那這樣到底是怎麼殺掉人的?果然是有甚麼我們不知道的圈套嗎?』
我問到。
『恩~要說是圈套或是詭計也實在是很難釋懷~因為硬要說的話只是單純的沒人看到她殺人的那一幕而已。』
『沒有看到?』
『只要看到就會沒效的意思,殺人手法本身其實沒什麼,最重要的只是不被人看到,就結果而言她確實是成功了,因為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是她犯案的呀~』
確實。
古今中外不論是怎麼樣的推理劇都有的一個共通的道理,就是『無人目擊到犯罪經過』的這一點。
這是相當自然的,如果說有人直接目擊到是誰殺人的話,自然便不需要名偵探與名推理了。
即便有在精密的圈套與詭計也好,只要是被目擊到了就會一切無視,這就是目擊的可怕性。
打破推理的原則。
打破圈套的設計。
打破故事的連結。
換言之『被目擊』這一點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話說,這就是在指作為第一目擊者的我的能力不足嘛!!
喂喂!雜學博士!我可以認為是你不經意的說出口的嗎!?你沒有在隱射我吧!?
『不過既然這麼說的話,扣除掉沒人看到這點不幸以外,那犯案的手法到底是怎麼做的呢?』余警官又開始問:『雖然你剛剛說距離不是問題,可是我實在想不透隔了一個座位要如何將刀子插入死者背後呀。』
『真是的叔叔!人家在說話不是也說過了要好好聽嘛!』
端木又像小孩般的嘟起了嘴巴。
『我不是也說過了距離不是問題了嗎?只要好好想想這點答案應該就是呼之欲出了吧?』
端木很有自信地說完了話,並像是期待般的等待余警官做出回答。
余警官在胸前這時差起了雙手,並稍微閉眼了大約五秒左右。
不多不少就只有五秒。
接著微微的張口,像是不敢置信般地說到:
『……我說妳啊…不會是得出了個這麼扯的答案吧?』
『看來是有結論了呢~』
端木笑著說。
誒?在剛剛那樣子裡到底想是出了什麼樣的線索?
如果說天才的端木在一下子就得出答案的話,這種情況應該是已經將線索衍伸到讓凡人也看得懂的程度了。
我也試著思考了一下,並做出了手夾住下巴的動作。
冷靜地想一下,這之中有提示犯案的做法。
刺中背部的刀。
從後方而來。
不被人看見。
一瞬間的犯罪。
刀子。
與其說是刺殺這種費神又大動作的作為,不如說是──
『──射殺?』
『Good!』端木指著我說:『還是說該以那傢伙的風格來說一句「真是絕妙呢!」才對?不管怎麼說你也得出答案了。沒錯!這件事並不是以刀去刺殺的事件──』
說著說著,她把身旁桌上的湯匙拿了起來。
接著便以像射飛鏢般的方式丟到了廖小姐的腳邊。
『是將刀子像射飛鏢的方式射到死者的背部,請問我說的有沒有錯呢~廖木繆小姐?』
接著我將視線移了過去。
看見了一副無謂的笑容。
創作內容
[錯遇]---雜學博士與旁白助手~第五章
絕妙思慮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