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合約精神
休息室裡空無一物，連椅子也沒有。
或許這裡是阿法隆虛擬出來的空間，這樣男孩就沒辦法找到我了？
「時間緊迫，所以我們抓重點講就好。」貓說。
貓有點倦怠的樣子，牠的眼睛瞇了起來；而露露則在我的腳邊猛搖尾巴。
「那麼，我先回露露漢堡。」小公主說。
貓點點頭。
「等等！這個我是怎麼回事？」
小公主緩緩地轉過頭來，在燈光下我才算是清楚看到她的面貌。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雙眼，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神采的一雙眼睛。
是空洞我想。
「現在說也沒關係了，她是你的複製體啊。」貓的尾巴彎曲起來，輕輕地在牠的身側磨蹭著。
「複製體可以讓控制者完全相信你已經漸漸失去自我這回事。」
一切都是為了不讓控制者起疑。所以人偶將我送進M市的同時，利用某種方法複製了我。而讓真正的我在M市中的某個角落生活著，等待機會的到來。
「讓她做好她的工作吧，這也是為了完成你跟人偶師傅定的契約啊。」
我點點頭。
貓用牠小小的掌在羊的左耳搔了一下，於是羊很舒服似地轉轉頭，而小公主
甚至連聲音也沒發出就消失在鐵門之中了。
令人驚奇，紅色的羊在貓的掌握下像是某種控制器一樣。
「首先，你的男友正處於凍結的狀況。所謂的凍結呢…並不是真的被冰凍起來，而是停止消失。當然所謂的停止也只是一種形容，並不是完全的停住，而是一點一滴非常非常緩慢地消失的那種意思。這樣說可以理解嗎？」
「稍微抓到你的意思」我說。「那男友人在哪裡？」
「我們當然知道他的下落。不過，在這之前要請你先幫個忙。」貓做出像是聳肩的概念式動作，或許這只有我能意會。
「想請你跟我們立個約定。」
我啊了一聲。不是已經跟人偶簽過契約了，為什麼還需要另立約定呢？
「這說來話很長，但請容我們先總結說明：除非跟我們立下約定，否則無法告訴妳男友的下落。」
「…。」
「而且你將得不到我們的任何幫助，關於回到台北這件事。」
現在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令人充滿困惑的發展。
「人偶的契約是不可以違反的，你們應該知道才對。」我說。
「當然知道啊，你會直接被控制者佔有，而且不再擁有任何記憶。不過！」貓坐起身來。
「我們並不是要你背棄合約喔！」三毛貓式的搖手指概念動作出現。
「我們打算跟你加簽合約而已。這一點都不違背合約精神啊！」
當初合約只有提到讓我進入M市、取得找到男友的機會。至於阿法隆的派遣只是人偶的口頭承諾，老實說沒要求記入合約中我還蠻失策的。
我能感受到貓的得意。真是隻怪貓，喜歡做各種概念式的動作。不過，對方倒是沒有甚麼惡意。我想我選擇相信吧。
「快說吧！你想要什麼！」
「不是我喔，是我們！」貓說。
我們？阿法隆到底有幾位？
創作內容
【連載】青色羊(廿七)
小說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