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夜襲‧兩個心》
深夜,萬籟俱寂,新選組屯所卻被一陣怒吼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新選組!你們給我出來!」風間將屯所門口的看守人打敗了之後,氣極敗壞地衝進屯所大聲的喊著,「土方歲三!你給我出來!」
所有部屬在屯所前方的隊士,雖然想要阻擋,風間是見一個砍一個,像是在發洩他心中的怒氣一般,「可惡!」。
部分新選組的隊士從屯所內部跑過來開始對他作出攻擊,不過卻都無法招架風間的反擊。
天霧和不知火隨後趕到,天霧提醒怒火中燒的風間說:「不要隨便殺人了。」
「吵死了!我只把他們打昏而已。」風間又大喊,「土方歲三,你給我出來!不要派雜兵來擋,聽到沒有!」咆哮完準備繼續往屯所內部走去。
這時候,有部分倒在地上的隊士忽然又站了起來,頭髮變成白色,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格外雪白,眼睛的瞳孔也同時露出紅色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不知火看著那些又站了起來的隊士。
天霧看了看之後說:「看來這就是綱道研究作出來的羅剎嗎…」
「就是所謂的冒牌貨嗎?」不知火露出不屑的微笑。
山南帶領著羅剎出現在風間面前,「我們等很久了喔…就讓我們羅剎隊來對付你們這些鬼族吧!」
風間咬牙切齒的瞪著山南,「就是你們這些冒牌貨傷了雫…剛好,我要找你們算帳!…既然你們說你們的力量可以與鬼族批敵,我就如你們所願用鬼族的姿態跟你們打!」語畢便準備恢復他原本鬼的姿態。
「搞什麼…是為了過去的未婚妻來算帳的嗎?」不知火突然覺得自己跟來真是很蠢的舉動。
「他只要碰到雫的事情,就會失去冷靜。」天霧走到風間的面前制止他,「這裡交給我們,你不要動手,…既然來了你就去看看雫的狀況吧!」他還是必須要設法讓風間家的首領降低被天神家制裁的機會。
風間對天霧這樣的提議一時之間有點遲疑,過一會兒之後,他終於恢復了如平常一般的冷靜,「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於是,天霧和不知火負責抵擋羅剎的攻擊,風間隻身前往屯所的內部。
另一方面,千鶴聽到喧鬧聲從屯所前面傳來,走出房門外的時候,島田來到千鶴的房門口,「雪村君,鬼族來攻擊屯所了,副長說要妳待在房間裡。」
「可是…」
「你們!」風間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冷冷的問,「雫在哪裡?」
雫?千鶴感覺風間的表情充滿著怒氣,島田擋在千鶴的面前,舉刀向風間砍去,風間輕鬆地擋住島田的攻擊,抬腳將他踢開。
「島田先生!」千鶴上前去探視被踢倒且後腦勺撞到護欄暈過去的島田。
風間慢慢的走到千鶴身邊,「我問妳,雫在哪裡?」
他不是喜歡雫的嗎?今天卻來攻擊…難道是像千姬所說的…要趁機攻擊與他為敵的雫嗎?千鶴瞪著風間沒有說話。
風間看千鶴沒有回答,「妳是沒聽到…」
風間的話尚未落定,突然傳來一個悅耳卻隱藏怒氣的聲音,「我在這裡。」
風間看往聲音的來源處,果然是雫,她從迴廊上的某個房間探出身體,扶著門邊,看著自己。
雫盯著風間,這個男人大半夜的闖來屯所幹什麼…而且一副似乎要殺人的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雫,快逃!」風間的怒氣讓千鶴直覺得要雫趕快走。
「安靜!」風間瞪了千鶴一眼,向雫的方向緩緩走去,冷冷的問,「我不是要妳制裁我然後回去村落嗎?為什麼妳還在這裡?」
雫讓自己的身體靠著門邊,「我還有使命…」
風間生氣的接著說:「所以我要妳制裁我,不是嗎?」
他為什麼那麼生氣...雫也有點被風間的怒氣震懾住,「你…你在生什麼氣?」
風間來到雫的面前,發現她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和她身上白色的浴衣幾乎是同樣的顏色,氣息孱弱,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感覺她更像是隨時會消失一樣,他雖然低聲但還是隱藏不住怒氣地說:「我要妳回去村落,不是要妳待在這裡被砍傷的!」
雫愣愣的看著風間…他這是在關心她嗎?他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她被砍傷嗎?
「拿妳的劍過來!」風間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什麼…」
「我要妳拿妳的劍過來!」風間用命令的語氣重複一次他說過的話。
「…不要…」雫小聲的拒絕。
「不要?」風間舉起劍指著千鶴的方向,「妳如果不拿來,我就把千鶴和那個叫做島田的殺了。」
什麼?
「反正我已經要妳制裁我了,我再多殺幾條人命也沒關係。」
雫看風間很認真的樣子,緩緩的走回去房內,把屬於天神家神器的金色髮簪拿出來,又緩緩的走到風間面前,把神器解放成整支白色的劍,下一瞬間,用盡全身尚有的力氣,往屯所的另外一個方向跑。
雫的舉動完全出乎風間的意料之外,他雖然不解,但是依然追了上去。
千鶴看著離去的兩個人,這時候島田突然醒了過來。
「島田先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島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他人呢?」他發現攻擊他的人已經不在現場。
「雫把他帶開了…我跟過去看看。」說完,千鶴就起身往雫和風間離去的方向跑去。
島田來不及阻止,要慢慢起身的時候,土方跑了過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雪村她去追雫小姐和風間了。」島田指著千鶴離去的方向。
原本土方和新八還有原田去屯所門口前面準備要阻擋他們,聽到山南先生說風間一個人跑了進來,於是土方趕緊過來卻看不到風間人影。
「真是的…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於是土方也前往千鶴追去的方向。
雫努力地跑到轉角就接到屯所前門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手扶著旁邊的樹幹支撐自己的身體。
風間隨後趕到,準備上前攙扶她的時候,雫突然轉身看著他,「這樣你高興了嗎?」
他怎麼會高興?「…就是現在…制裁我之後,妳就給我回去村落!」
「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雫舉起右手,將劍銳利的尖端指向風間的心臟的方向,「制裁需要靈力的,我必須要用鬼族的姿態配合神器才可以制裁你。」
連鬼族的姿態都無法使用嗎…「…所以之前在二條城,當時妳還沒有打算制裁我嗎?」
「制裁你之前總是要弄清楚你攻擊新選組和千鶴的目的是什麼,隨便制裁人我們也是會遭天譴的。」
「那妳現在清楚了…隨便,要制裁還是直接殺了我都可以,反正事情結束,妳就給我回去村落!」
雫拿她的劍勾起風間的劍並推向他,順著這個動作,風間的劍變成擋在他自己的身前,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對打的狀態。
「妳在作什麼?」風間不解的看著她,想要把他的劍放下就必須要把她推開,可是她現在狀態很虛弱,他並不想這樣作。
雫語道,「剛剛千鶴在我們附近我不想說…我現在的使命已經不是只有監視你而已,砍傷我的羅剎可是雪村綱道發明出來的,我也必須要查清楚他的事情。」
是為了不讓千鶴聽到,才在自己不能跑的狀況下努力地跑到這裡嗎…風間的眼神不經意的流露出心疼,「…新選組那些傢伙告訴妳了嗎?」
「好歹我也是因為羅剎受傷的,我當然要知道兇手是誰,」雫盯著風間,「你不是說過綱道在你們薩摩藩底下了嗎?那他現在又在作什麼?」
「不知道!」他就是不想讓她牽扯太多,原本她不曉得新選組的秘密就算了…沒想到最後她還是知道了綱道發明變若水、進而製造出羅剎的事情,這下子要讓她從使命中解脫出來的事情就沒那麼容易了。
雫用全身的力氣推著劍,風間沒有反抗的往後退一步,雫追問他,「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應該是和他見過面了,才會來跟千鶴說他父親在薩摩藩的,不是嗎?上次你約我出去,你也早就認識薰了不是嗎?否則怎麼會這麼清楚他的身世和他在調查千鶴的事情?」
可惡…「見過面是見過面,但是我不知道他們詳細在作什麼!」
「少騙我了,你們一起密會過…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在作什麼?」
風間蹙眉看著她,「妳為什麼知道我們密會的事情…」
「千姬底下的人看到的…」雫繼續說;「上次你也說過薰進行的計畫是我不可以碰觸的,我問薰的時候…他反問『風間沒有告訴妳嗎』…我後來追問你的時候,你還說我不需要知道…你們到底偷偷在進行什麼樣的計畫?」
風間現在心裡真的是狂亂到快接近瘋狂的狀態,他不想讓她介入的事情,現在可好…她竟然都了解大致上的輪廓…只剩下最核心──綱道和薰所謂的鬼族統治人類的計畫還沒被她知道而已。
看風間都不說話,雫繼續不甘示弱地說:「你以為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猜嗎?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騙!」
……風間繼續保持沉默不語。
「回答我阿!」看他都不回答,雫再次追問。
「…我從來都沒有認為妳好騙過,」風間終於開口,低聲的回答她的問題,「我只是不想讓妳介入這些事情而已。」
「…什麼事情?」
「……我跟妳說真的,從跟他們密會之後,我再也沒有跟他們接觸,只有當時聽綱道親口說他繼續在改良變若水而已。這麼長一段日子旁敲側擊打聽的結果…只知道他進入薩摩藩之後,改良變若水的事情有薩摩藩高層的協助,…僅此而已。」他還是想避開鬼族統治計畫的話題,不想讓她知道,讓她知道她只會被使命綁得越緊而已。
「…那薰在作什麼?」
「……………」他才不想告訴她…原本對方想要娶她、要她生小孩的事情。
「為什麼不說話?他還說原本計畫要我成為他的力量…」
風間不禁的握緊拳頭,…可惡…「他原本要妳嫁給他…要妳幫他生孩子。」
雫驚訝的看著風間,「要我幫他生孩子?」這完全是出乎她意料的答案。
風間微怒的說:「妳也稍微有點自覺…天神家的力量也是會被其他鬼族所覬覦的。…所以我要妳不要跟他有接觸的原因就在這。」
風間的這句話,讓雫想起千姬說過的…風間家當初和天神家訂立婚約,應該也是要讓子孫的力量更強大的事情…
「所以…當初風間家和我們訂立婚約,目的也是一樣的嗎?」
雫突然這樣問他,讓風間有點意外,「…嗯…」反正當初他的父親的確也是這樣打算的,他索性的如此回答她。
但是雫的下一句話,卻讓他之後後悔他作如此的回答。
「……所以你到目前對我很好…說要幫我從使命中解放出來…都是因為我還有可能可以幫你生力量強大的孩子嗎?」雫冷冷的問了這句話。
「不是的!」風間立即否認。
雫卻不相信的露出一抹心寒的微笑,「風間少爺,你還真的是個很優秀的首領呢!」
風間氣極敗壞地繼續否認:「不是的!」他似乎準備要說出什麼似的,「我…我對妳…」
「雫──」不遠處傳來千鶴的聲音。
兩個人的注意力轉移到朝風間後面跑來的千鶴,千鶴看到兩個人的劍互相抵制的狀態,誤會了風間要跟雫打鬥,馬上介入兩人之間,擋在雫的面前,兩個人不得已都把劍抽回去。
千鶴大聲的對風間說:「不准傷害雫!她都已經受傷了,你還打算攻擊她嗎?」
「我才沒有要傷害她,」風間眼神從千鶴轉到雫的身上,「剛剛的話我還沒講完。」
「什麼話?」雫依然維持冷冷的語調問他。
「我喜…」
「你這個傢伙離她們遠一點!」土方突然從千鶴原本來的方向出現,舉刀往風間砍去。
可惡…風間轉身成功地擋住土方的攻擊,「你…本大爺才要說好話而已,你竟然敢打斷我!」風間開始對土方攻擊。
土方也不甘示弱的回擊,「教訓一個會攻擊弱女子的人是不用管這麼多的!」
「吵死了!我才要找你算帳!你沒管好你的羅剎,讓雫受傷,之前沒堅持趕她回去村落,讓她繼續待在你們這裡,真是我作過最錯誤的決定!」
「我才要找你算帳!你來我的地盤撒野、還把你們複雜的鬼族關係牽扯到我們身上!給我滾回去!」
雫和千鶴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兩個男人激烈的打鬥,想幫忙也束手無策。
突然,土方把風間的劍銷斷了,風間生氣的用力攻擊,土方的劍從手中飛了出去。
風間正準備要趁機攻擊土方,想讓對方無反擊的能力,千鶴突然拔出小太刀擋在中間,「請你住手!」
土方趕緊搶走千鶴的小太刀,抱住千鶴,「妳不要隨便插手!」
風間被千鶴掩護土方的舉動感到意外,頓時停下了攻擊的動作,「為什麼要幫助人類?今天雫可是被他的底下的羅剎給砍傷了!就算綱道離開之後,新選組還是有人在製造變若水不是嗎?…雫幫新選組,新選組卻讓她受傷,…人類果然總有一天還是會背叛鬼族的!」
「雫被砍傷也不是土方先生他們願意的事情,而且…就算如此…我還是想要相信他們。」
風間對千鶴說的話產生些微猶豫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劍落在地上的聲音。
「雫──」千鶴馬上往雫在的地方跑去。
雫體力不支的跪坐在地上,手中的劍也躺在一旁的地上,千鶴馬上到她的身邊,「妳沒事吧?」
「恩…只是有點暈眩…」雫虛弱的說著。
風間見狀想要過去探視之時,土方不客氣的擋在他面前,「請你回去!」
「……」想起剛剛雫對他很不諒解,再耗下去情況這一時之間可能也不會有改變…
風間放棄想探視雫的心情,瞪了土方一眼,「要是再讓她受傷的話,我一定會把你們宰了。」丟下這句話,便轉身前往屯所門口前面。
天霧和不知火看到風間走了過來,停下和原田、新八的打鬥,風間沒好氣的說:「我要回去了。」
「什麼?不是要找新選組算帳的嗎?」不知火對風間的舉動感到不解。
「走吧!」對於不需要的爭端就避免的天霧來說,他覺得沒什麼不妥,他猜想風間應該是有見到雫,才願意罷手。
看著三個人離去,土方嘆了一口氣,他對著原田和新八下了指令,「先把雫扶回去房內吧!」
「那個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新八完全不清楚風間到底是為何而來。
土方沒好氣的說:「因為雫被羅剎砍傷,他想找我們算帳!這兩個未婚夫妻的事情還真是麻煩!…反正,照顧雫到復元為止是我們的責任。」
「換個角度,風間對雫也真是執著。」原田語道。
「那當初不要來京都,兩個人結婚不就好了?…不要再管那個傢伙了,趕快幫千鶴把雫扶回去房內吧!」土方提醒他們兩個應該要作的事情。
「遵命。」
* * *
回去的一路上,雫虛弱的神態不斷的出現在風間的腦海,從相遇之後,他就覺得雫和月光很相襯,甚至讓他懷疑是妖精,所以他始終覺得雫應該要活在一個無憂無慮、像月光一樣乾淨無暇的環境才對,他希望的,是她可以像以前在村落一樣自由自在、快樂的活著,不是像這樣負傷還捲入充滿鬼族和人類黑暗不堪、各自為己的計畫或戰爭。
他在心裡默默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個他過去從未想過會作的決定。
回到住處之後,風間要天霧到他房間,「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問你,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也想要雫從使命解脫?」
天霧雖覺得疑惑,但還是回答,「是。」
「很好…」
「你,」天霧嚴肅的問他,「該不會又要讓她直接制裁你吧?」他的主子上次才提出這種瘋狂的建議,是想要實行這樣的計畫嗎?
「不是…你上次答應我…心裡應該很不服吧!再加上她現在知道綱道發明變若水的事情,讓她制裁我已經不能讓她從使命中解放出來了。」
天霧稍為鬆了一口氣,「…那,你想到其他的方式了嗎?」
風間緩緩的說:「上次我要她制裁我,你一定覺得我是個不夠格的首領;這次我要作的事情,你可能會更覺得我是個非常差勁的首領。」
「你想做什麼?」
「詳細要怎麼作我不能告訴你,我需要一段時間掌握資訊之後再作出行動。…你先幫我調查薰的動向,他自從上次密會之後,和薩摩藩以及綱道都沒有太明顯的接觸,但是又兩次出現在雫的面前,代表他應該還在京都進行著某些事情:綱道的部分我在薩摩藩裡面多打聽即可。」
天霧蹙眉,「你到底要作什麼?」
「如果你也想讓雫幸福的話,就先不要多問,到時候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了。」
天霧沒有答應,風間瞪了他一眼,「首領說的話你不聽嗎?」
「你剛剛自己說你會成為差勁的首領,我就不能照你的話作。」
「只要我當首領的一天,我就有權利命令你。」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身為家臣的天霧欠身,「我知道了。」語畢便無奈的離開了風間的房間。
風間走到窗邊,抬頭仰望夜空上皎潔的月亮,低聲的呢喃,「雫,為了讓妳遠離這些危險,我決定了…可能會成為妳憎恨的人,但是…我希望妳相信我,最後,我會回去找妳的…。」
* * *
八月,離羅剎騷動已經過了五個月。
在風間他們來襲之後,新選組的屯所遷移到不動堂村屯所。
雫的狀況已經恢復到一般走動都沒問題,臉色也恢復的跟受傷前一樣,但是較為激烈的動作──例如跑步或是戰鬥還是不行,為了慎重起見,土方只讓她出門去松本先生那邊繼續拿藥草,而且都必須有幹部隨行。
雫在上次風間來襲之後,非常確認自己喜歡上風間了。
三番兩次被他救,又說要幫她從使命中解放出來,也曾抱她、吻她、安慰她,都讓她覺得很溫暖又動心;但是千姬拜訪的時候,再次提醒了她…風間曾說要抓千鶴當新娘的事情,這件事情在風間對她好的期間已經漸漸從腦海裡淡忘,但最後…確認出對方是因為天神家的力量才訂立婚約之後,才發現原來他對她這麼好…只是把她當作得到力量強大子孫的工具,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好難過。
雖然對方說不是因為這樣,但是也沒聽他親口說過喜歡自己…
這種因為對方的舉動又喜又悲,又在乎對方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就是喜歡吧!
雫對於自己喜歡風間的事情,在這兩個月之內已經很坦然的接受,不過,這份喜歡,她告訴自己這是不能被允許的。風間家和天神家的婚約已經不成立,因為使命的關係,她和他是敵對的狀態,所以這份喜歡,只能放在心裡,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消逝……
關於風間說直接制裁他的事情,她現在若見到他,不只是體力上無法執行,心情上也是絕對下不了手的,她決定等她身體完全恢復、對風間的喜歡也消失殆盡的時候再執行。
「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否則,我必須要殺了你…」某日午後,在房裡,雫手中拿著風間送她的髮簪,一邊流淚、一邊如此的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