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魔街14號之一　＃２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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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法蘭克你給我安靜點。」


我帶著信子以及法蘭克，躲在梵蒂岡圖書館週遭的一條巷子裡，注意著那往我們這邊走過來的三位獵魔會成員的動向，回頭叫那個發出詭異摩擦聲的法蘭克安靜。


「靠，是那個不聽話的人體模型又在摸小雞雞了啦，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法蘭克小聲的反駁。


「屁啦，這在法律上是要付連帶責任的欸！」我小聲的朝法蘭克這麼說。


「這最好會牽扯到法律啦！！」法蘭克略顯大聲的這麼反駁，但手仍在摸那塑膠的小雞雞。


而我看著他這樣子，正準備要嗆回去，才剛開開口，我的嘴巴就被信子用手給捂住；同時，那在在信子另一邊的法蘭克也是一樣的狀況。


「你們兩個都給我安靜一點，獵魔會的成員都快走到這邊了，還吵什麼！」她這麼說，但卻沒注意到自己的音量反而是最大的。


然後，拜信子這大聲的阻止所賜，那三個原本完全沒有防備的獵魔會成員也就因為聽到不該出現的聲音而戒備了起來；信子在發現自己出了毗漏之後，立刻就羞紅著臉抱頭自責。


而我則是摸著頭，邊小聲的安慰著信子邊聽著那三個人的義大利語對話，了解到他們想怎樣之後，就先下手為強，把那個還在摸著小雞雞的人體模型往他們的方向，同時，對著那個被我丟到空中的人體模型用中文喊了「整整，石化！」


當然，人看到一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龐然大物時，一定會反射性的避開，更別說我這次還吼了一句他們聽不懂的中文，這會更加讓他們的注意力擺在我丟出去的人體模型上，而疏忽了對於小巷另外一邊的注意力。


於是我就利用了這不到兩秒之間的鬆懈，快速的從小巷轉角跑了出去，然後以那一瞬間所確定的那三個獵魔會的成員位置來做判斷，趁他們因注意力被吸引而來不及反應時，快速的揮出了右拳，朝著那個最靠近我的捲髮男子的臉打了下去。


看到捲髮男子被我打飛，也確定了那個已經摔到地上的只是個不會動的人體模型之後，剩下的一男一女立刻就進入了備戰狀態，並朝我擺出了防禦的架式。


雖然他們兩人反應非常的快，在我把第一個人打飛的那瞬間就開始擺出防禦的動作；但畢竟他們的反應還是屬於被動的那一方，於是我就趁著他們還沒把防禦的架勢完全擺好的那一瞬間，快速的揮出左拳，把靠近我的那個女性防禦的雙手給架開，然後趁著她還來不及擺回原本的位置時，再用右拳狠狠的打擊她的肚子。


「對不起。」我扶著那被我重擊肚子而疼痛到暈眩，倒在我身上的獵魔會女子，以義大利語這麼對她說。


而僅剩的那一位獵魔會男性成員，看著把他女姓同伴安置在地上的我，擺出完全沒有破綻的架勢緊盯著我。而我自己也知道，我剛剛所使用的奇襲戰術對這第三個人絕對沒辦法如前兩個那麼順利；但儘管是這樣，我還是露出非常有自信的笑容看著他。


「你在笑什麼？我絕對沒像其他兩個人那麼容易被幹掉。」他看著從容不迫的我，緊張的吼著。


而我沒有說話，就是站在原地，笑著。


而那個獵魔會男子看到我這樣，更是緊張的冒汗，不敢把視線給抽開，就是一直盯著我看。這樣的情形維持了大概十幾秒之後，在我完全沒有行動的情況之下，那個男子就突然的發出了「啊」的一聲尖叫，然後朝我的方向暈眩跌倒在地。


「還真的跟你計畫的一樣。」站在那男子後方的法蘭克驚訝的看著我，而剛剛才用手刀砍向獵魔會男子的人體模型，則是又繼續摸著自己的塑膠小雞雞。









雖然很老梗，但我的計算就是先襲擊三個獵魔會的成員，然後再搶奪並穿上他們這繡有獵魔會標誌的長袍，如此一來，就不用以危險並且成功率不高的方式潛入，而是可以大大方方的進入梵蒂岡圖書館。


當然，要搶奪他們的長袍，首先要做的就事先把他們的成員擊倒。而在這一方面，我就計畫利用人體模型先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然後由我快速的擊倒兩個成員之後，最後再由他們料都不可能料到的，那實際上是會動的人體模型解決。


而為了達成我的計畫，我事先要求了警衛員命令人體模型依造我的計畫行事，也確定了由我喊「整整，石化！」之後，可以讓人體模型乖乖的暫時假裝成普通模型。


不過，儘管我擬出了擊倒獵魔會成員的計畫，也確保了那最不安定的因素人體模型可以完全配合。但這個計畫只要在我沒順利、快速的打倒兩個人，那失敗率就會很高。也因為如此，在整個計畫都很順利的成功之後，法蘭克才會那麼驚訝的說著。


一邊穿著從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長袍，我請信子把他們三個人綁住之後，我摸著那個因剛剛出聲而引起獵魔會成員緊戒，有點自責的信子的頭，微笑著安慰著她：「要不是妳剛剛突然大聲喊著，順利的讓他們處於緊繃狀態而容易被我們的奇襲策略牽著走……我們的計畫搞不好還不會這麼順利呢。」


而穿好長袍的信子在被我這麼安慰之後，才終於釋懷的露出了笑容，然後按照我的命令，把獵魔會的長袍後的帶帽部分拉上，在確定她跟法蘭克都把帽子部分拉上，的確難以確認斗篷底下的真實面貌之後，我也跟著把帽子拉上。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我的體內卻有種異樣，但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覺。不過那種異樣的感覺就在我轉頭確認那三個人獵魔會的成員仍在昏迷狀態之後，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所以我也沒有太去在意這種異樣的感覺。


於是，既然那異樣的感覺已經消失，我就按照原訂計畫的，帶著信子以及法蘭克前往梵蒂岡圖書館的方向走去；至於那個不在這裡的警衛員，由於我考慮到他心情低落加上本身沒什麼戰力，於是我就要他到納塔沙阿姨那跟她借車，並隨時等我的信號開到我計畫中所指定的地點來接我們。


而當我們離梵蒂岡圖書館越近，所看到的獵魔會成員人數也就越來越多。但或許是這身斗篷的幫助，從我們接近圖書館到走到了圖書館的正門的這段期間，都沒有任何一個成員發現異樣，而是忙著自己的事或者跟原本在聊天的對象繼續聊天。


雖然一路上都很順利沒有因說話而露餡，但當我們走到了大門之後，那守在大門兩側的警衛一看到我們走近圖書館，立刻就以義大利語，客氣的詢問我們要幹麻。這時候的我們當然都知道要不被拆穿，就必須立刻回答他們的問題；於是，唯一會說義大利語的我就主動開了口，告知守在兩旁的警衛要進去的理由。


「愛德華長官叫我們三個人進去，說有事要我們幫忙。」當然，這個理由是假的。


「愛德華長官……？」右側的那個警衛聽到我講出愛德華的大名，突然變得緊張的看著我，然後走到了左側另外一位警衛旁，小聲但依然看得出很緊張的交談著。


然後他們在交談了十多秒之後，似乎就達成了共識，轉了過來，同樣以緊張害怕的表情看著我，然後主動的把圖書館的大門打開，並朝我們低著頭鞠躬。


「請……請進去。」他們齊聲這麼說。


雖然我被他們一聽到愛德華三個字就變得如此必恭必敬的態度給嚇到，但我卻裝作很理所當然的態度以及樣子，假裝命令的語氣叫那兩個跟在我後面的信子以及法蘭克跟我進去。


然後，就在我走進了圖書館之後，我向後揮了揮手，以義大利語對他們講「辛苦了」之後，他們連回應都沒回應的，就快速的把門關上。而在門緊閉上之前，我還可以聽到門外的警衛對著另外一個人喊著：「你剛剛居然想懷疑愛德華大人的命令，你找死啊！」


雖然他們的這句對話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是可以從他們聽到愛德華名字，以及對於愛德華命令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非常的畏懼愛德華。不過仔細想一想，愛德華本身擁有著看透人心的能力，加上他本身又非常的變態，會讓人畏懼也是正常的。


就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對面有兩個斗篷放了下來的獵魔會成員正以義大利語一邊交談一邊朝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而我們畢竟是隱藏身份潛入這個圖書館的，所以下意識的就把斗篷拉低，然後往牆壁的地方靠著。


不過相較於我們三人的緊張，那兩個獵魔會的成員卻是連注意都沒注意到我們三人，就只顧著交談的就走過了我們。


而當我們越往圖書館的內部走，所遇到的獵魔會成員也越來越多；但他們也都像我們在一進來就遇到的那兩個成員一樣，完全沒有注意到相較於他們比較特異的三人，毫不在乎的樣子。


於是從他們這樣的態度，我可以認定他們完全沒想到會有敵人偽裝成自己人入侵內部。如果狀況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只要小心不被那個看我們像貌的愛德華他們看到，就不必擔心會被其他人拆穿我的身分。


得到了這個結論之後，也代表著我們接下來只要確定「連接世界之門」的位置，就可以完全按照我的計畫行事。


然後，就在我在苦惱該怎麼找出門所在的位置同時，左方距離我們約有三、四公尺的走廊那走出了一高一矮，兩個看起來受到驚嚇的人。


「唉，不管去幾次我都會被塞博拉斯那恐怖的樣子嚇到。」比較高的那個這麼講著。


「沒辦法，我們的工作就是去餵飽牠。」另一個較矮的那個搖著頭說：「也不知道教廷當初怎麼會選用這個魔物來守門。」


「我也不知道，大概又是聽主的安排吧。」他們兩人走過我們，高的那個對矮的說：「不過我對於那個狗怎麼會願意幫我們守門比較好奇。」


「關於這個嘛，有人說是因為牠待在那守門不愁吃，所以才會願意替這邊守門。」矮的那個露出很難看的笑容，指著他們剛走出來的那個走廊方向。


「那真是吃貪吃狗阿，哈哈哈。」這是他們消失在我視線之前，所傳入我耳中的最後一句話。









「古斯……怎麼突然停下來了？」看我在那兩人走過之後就再也沒走動的信子，探出頭來，這麼問我。


「他們兩個剛剛在講塞博拉斯的事情，然後那個矮的有朝那邊指了一下，所以我想那邊很有是塞博拉斯所在的地方。」我壓低音量，以中文對著信子以及法蘭克講：「而他們也有提到塞博拉斯是負責看門的，所以我想……」


「那個走廊的盡頭很有可能就是門的所在地是吧。」法蘭克這麼接話。


我點點頭。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也就只能過去看看了不是嗎？」信子這麼說著。


聽到信子這麼說，我朝她露出了微笑，摸了摸她的頭之後，就牽著她的手，往右側那兩個人走出來的走廊走去。


不過就在此時，我的身體突然又出現了那種異樣的感覺，有種身體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的感覺，而這次這種感覺維持的時間比上次長了一些，所以我就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不好的預兆，所以以非常緊戒的方式一步一步慢慢的走。


也因為這樣，我們走了非常長一段的時間之後，才終於看到了走廊的底端，有一扇已經敞開的門。


而當我們終於走到走廊的盡頭，用聽的方式確認了另外一邊沒有人之後，我們就穿越了那扇敞開的門，走到了另外一端；而當我們走到另外一端那高不見頂的房間之後，卻被眼前所見的景象給震攝住。


一扇非常高大，約有十公尺高的銅門聳立在房間的最裡面。那扇門雖然有著些許剝落的裝飾，看起來也很古老，但卻給人很莊嚴的感覺；而在門緣，則是寫著滿滿一排那我雖然知道是什麼語言，但我卻看不懂的拉丁文。


在我不知道看呆了多久，終於清醒的我立刻就把旁邊也看呆的信子跟法蘭克搖醒；然後叫法蘭克依照計畫，獨自一人跑到圖書館的另外一邊，放把火把圖書館燒了來引起獵魔會成員們的注意，好替我們爭取穿過這扇門的時間。


而人體模型在聽到我這麼說之後，立刻就帶著牠頭上的法蘭克衝出了門所在的這個房間。而留在這個房間的我跟信子，則是環顧著房間，找尋著塞博拉斯的下落，但我們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理論上體積應該很龐大的塞博拉斯。


儘管我對於找不到塞博拉斯這件事覺得很詭異，但對於我的計畫來說，塞博拉斯不在門前是最好的失算。這麼想著，我跑到了那扇高聳的門前，開始煩惱要怎麼用我跟信子的力量打開這扇門。


不過，就在我在苦惱的同時，從我的背後就傳出了那扇門打開的聲音。順著門打開的聲音而轉頭的我，原來的表情是興奮，但隨著我所看到的那在門後的東西，我的表情則轉變成害怕。


因為，在門的另外一端，是個有著龐大的身軀、又長又尖銳的爪子，然後正在用牙齒撕裂著還在抖動的半身人肉，嘴旁沾滿著鮮紅色血液，有著三個像狗的頭的生物。


而那隻生物看到我之後，把撕裂的人肉給甩到了一旁，然後以看到了獵物一般的眼神看著那個站在門前的我。


而我看著那個口水已經滴到地面的三頭大狗，卻是只能呆呆的看著牠，完全無法動彈；冷冽的空氣之中，只有一種感覺清楚的傳達到我的腦裡。









即將死亡的預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