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午安阿...最近真是忙腦子都空了...所以長篇還需要一點時間。
震驚城中區的銀行搶劫事件在一隻北極熊自首之後告了一段落,雖然有許多銀行雇員表示主謀不是北極熊而是棕熊,但在被挾持的駱馬強烈且肯定的表示下,最後就這樣定案了。
時間很快的就經過了三天,吹著微微的涼風,穿著警服的灰兔正躺在住所的床上聽著從蘿蔔牌的電話傳出來的聲音。
「真的沒事嗎?新聞報這麼大...」
「真的沒事阿,妳看我不是好好的嗎?」灰兔移動著電話照著自己的身軀、四肢甚至是耳朵讓對方看。
「唉...好吧...當天一直連絡不到妳害我擔心死了,bunbun...」
「對不起啦,媽...那天太忙了。」灰兔將左掌直擺在鼻頭露著抱歉的表情。
「妳要好好休息阿,bunbun...妳看妳那麼疲勞的樣子,我知道這是妳想做的,可是妳爸爸跟我還是很擔心...」
看著螢幕上兔老媽擔憂的表情,灰兔輕輕的嘆氣後露出自信的笑容,「妳忘了嗎,他們才該擔心呢,我不會有事的。」
「恩,好吧...早點休息喔,有事情的話要記得找貝蒂幫忙,愛妳...bunbun。」
「我也愛妳們...晚安。」道別過後灰兔將電話放在一旁後抬起身子,雖然剛剛耳朵是攤直的,但她一起身,長長的耳朵就垂在腦後了。
「唉...」灰兔將警服換下後將它好好的擺在床上,然後穿上一件連身的黃色洋裝後慢步的離開穿山甲大樓。
經過幾次轉車後,灰兔來到了城中區的市立醫院,原本應該是安靜的醫院,現在外面卻有許多的記者與警察在對峙,灰兔擔憂的看了一下後才走進醫院的側門。
夜晚時間的醫院除了醫療動物外沒有太多的動物在閒逛,有些疲憊的灰兔快步走向電梯,當到達最高層後,電梯的大門緩緩的打開,灰兔第一眼見到就是站在牆邊戒備的狼警員,大狼與仁傑。
「哈小姐...」
「這麼晚了...妳應該多休息,我們會...」
兩隻狼看到灰兔後放下了戒備的爪子,而除了他們外,還有其他的警員在走廊上巡邏著,雖然案子表面上落幕,但是蠻牛還是覺得沒有那麼單純,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他將一半的警力都派來醫院了。
「沒關係的,你們辛苦了...謝謝你們...」灰兔點了點頭示意道謝後慢慢的走到一間有河馬站在房門旁的病房。
「哈小姐...」犀大媽看到灰兔後遞了一個裝著熱飲的杯子給她。
「謝謝妳,犀牛媽...她...睡了嗎?」灰兔接過熱飲後從小窗看向開著微弱燈光的病房。
犀大媽搖了搖頭後才開口,「剛剛有...不過...」
「是嗎...那有找到胡先生嗎?」原本就垂著耳朵的灰兔聽完後心情變得更沉重。
「那天過後...就沒有消息...」雖然犀大媽看起來與平常一樣,但看到灰兔後,她終究難掩傷心的神情,她話才說完後就坐到一旁的長凳上,「唉...怎麼會這樣...」
「抱歉...還有謝謝妳...」道歉與道謝過後灰兔輕輕將房門打開,而才一打開一陣刺鼻的藥味就竄了出來。
灰兔輕輕將門關好後慢慢的走近病床,而當她越靠近,微弱的痛苦呻吟聲就越加清楚,而那熟悉卻又不熟悉的聲音則讓灰兔的眼角開始泛淚了。
灰兔走到病床旁後,輕輕的摸著躺在床上那長相與自己相同卻露著十分痛苦表情的兔子,那正是她的好妹妹,「喔...茱蒂...」
「唔...貝蒂...」虛弱的茱蒂感覺到有動物在摸她後才緩緩的轉過頭,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現在卻是十分空洞,因為骨折與撕裂傷的關係讓她幾乎整隻都被石膏與繃帶包了起來。
「媽...她...唔...還不知...嗚...道吧...」
「還不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我還能瞞她多久...」貝蒂擦了擦眼角後,雖然只有一點點,但灰毛下的黃色兔毛還是露了出來。
「謝...唔...謝妳...唔嗚...」雖然茱蒂雙掌有粉碎性骨折,肩膀與大腿也有錯位性脫臼,下體也有嚴重的撕裂傷,內臟也因為多處擠壓而受損,但在急救過後還是勉強保住了性命,但是那用止痛劑也無法減輕的疼痛還是不停的虐待她的身體。
「乖...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看著連說話都會感到痛苦的茱蒂,已經身心俱疲的貝蒂輕輕的用指抵著灰兔的嘴巴。
「恩...嗚...」在貝蒂的陪伴下,忍受著疼痛的茱蒂終於在幾個小時後緩緩的睡著了。
當茱蒂睡去後,疲勞不堪的貝蒂才走到浴室沖了下澡,隨著熱水沖在身上,染成灰色的毛皮也漸漸變回原來的黃色。
稍微清醒過後,露著擔心神情的貝蒂坐在病床邊看著睡著但表情痛苦猙獰的灰兔,「胡先生...你到底去哪了,現在她正需要你陪伴阿...」
夜晚對於大多數的地方都帶給動物們寧靜的感覺,但是在城中區的某一個地區卻完全與寧靜扯不上關係,明亮的街燈讓這裡有如白天一樣,各式酒館、舞廳與賭場使用著耀眼的霓虹燈、閃亮的招牌、美麗的母獸還有熱鬧的舞蹈吸引著路過的動物,不過在這看似奢華地方,也是有許多照不到的巷子,而這些暗區總是很容易發生些問題。
「靠...才這麼一點。」
「只有張兔子的照片,連卡都沒有,選錯了。」
一隻穿著邋遢的斑馬與一隻穿得更邋遢的草原狐正檢查著他們從倒在地上的狐狸身上獲得的戰利品,不過從他們的表情看來,結果並不是很理想。
「喂,大叔阿,帶那麼少錢來這裡做啥阿?」草原狐蹲在癱在地上的狐狸身邊拉著他的衣領將他給拉了起來,雖然草原狐的體型稍微小了一些,不過對上癱成像團泥的赤狐,他的狠勁倒是十分清楚的表現在臉上。
「...」癱軟在地上的赤狐並沒有回應,從臉部跟腹部的馬蹄痕跡看來,他也吃了不少苦頭,但臉上卻沒有痛苦的表情,無視話語的他只是低著頭看著地面。
「呔...沒意思。」逞兇一會後赤狐依然沒有反應,這讓草原狐開始感覺無聊了。
「找下一隻吧,這一點連喝一攤都不夠。」斑馬說完後就把錢包收到口袋,然後兩隻動物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回復寧靜之後,赤狐依然癱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直到一樣東西砸到他的頭上。
赤狐微微抬起頭一看就發現是剛剛被搶走的皮夾,而映入他眼中的除了棕色的皮夾外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隻穿著粉色格子紋上衣的灰兔。
而看到那直立的長耳還有充滿自信的可愛笑容後,赤狐更是自責的縮成一團,直到一個十分低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
「你打算繼續窩囊到什麼時候,蠢貨!」一隻身材矮小的大耳狐扛著一根大約他兩倍身高的棒球棍緩緩的靠近赤狐,從棍子上的凹痕和新鮮血跡看來,那兩隻動物今晚過的不是很愜意,「回話阿!胡尼克!」
「讓我自己靜靜...菲尼克...」雖然在大耳狐的叫喚下尼克有了點反應,但也只是耳朵動一動的程度。
「你要靜一靜?那蠢兔子在醫院,你這蠢蛋現在跟我說你要靜一靜!」尼克的話讓飛仔生氣的將球棒往地上一敲,輕脆的聲音在狹小的巷弄內迴盪著,怒火轉化成聲音灌入尼克的耳中。
「別管我了...」雖然感受到大耳狐的怒火,但尼克依然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看到狐狸依然一動也不動,飛仔真的怒了,他將球棒丟到一旁後衝到尼克的身邊抓起他的鼻子,「尼古拉斯!」
但握著拳的飛仔才抓起狐狸的尖臉就看到尼克的臉上的眼淚,他輕哼一聲後就鬆開了握著的爪掌,「哼...有時間在這裡哭,還不去醫院陪那蠢兔子!」
「我...怎麼見她...都是我害的...如果我...先跟她說計畫...不讓她逞英雄...就不會這樣...都是我...都是我...」尼克越說越自責,爪掌像是憎恨自己一樣不停抓著臉,就算狐狸有厚實的毛皮,但是隨著力道增加,還是從他自責的臉上看到微微的血痕。
「早跟你說了,在這城市裡你還希望她保持單純...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蠢?」飛仔聽完後走到一旁的紙箱上坐著,短暫的寧靜過後他從小背包裡將一罐藍莓啤酒拿了出來丟到尼克的身旁,「拿去,喝掉。」
「飛仔...我...」拿起剛好丟在爪掌附近的啤酒,尼克微微抬起頭看了下正把拉環拉開的大耳狐,現在的他不太有這個心情。
「閉嘴,給我喝掉。」沒兩口就喝完的飛仔作勢要把空瓶扔過去。
「好好好...我喝...」尼克妥協後才慢慢的將易拉環拉開,而他喝下第一口之後才發現這比他平常喝得還要烈上許多,而對一隻兩三天沒有吃什麼東西的狐狸來說,除了刺痛感之外,濃郁的酒精也讓他開始感到醉了。
「喔,我的天阿,你怎麼...買這種的...」感覺頭昏腦脹的尼克連罐子都拿不好,而胃痛的感覺更是讓他抱著肚子哀嚎。
「聽好了,你醉了,所以你聽到的只是幻覺。」飛仔完全無視尼克的哀嚎聲,他只是自顧自的開始對著星空講話。
「夜豪怪那時候,她跑來找我問你住在哪,她說要跟你道歉,你知道嗎?當時我隨口跟她說:妳跪著求我我就跟妳說,他媽的,你知道她連想都沒想就跪了嗎,哈,還好當時我沒要求別的...」
帶著嘲弄的口氣,飛仔邊說邊拉著尼克的衣服拖著他在光鮮亮麗的街道上行走著,雖然因為體型差所以看起來有些奇怪,不過在這個不夜城,酒醉的動物隨地都是,所以其他的動物們並沒有什麼反應,「她時常跑去找懷特詢問這個城市的黑暗面,不過雖然她做了很多的準備,但還遠遠不夠...」
「唔...」雖然傳進耳中的話語很清楚,但是頭昏腦脹的尼克連回話都有點困難,更不用說三不五時飛仔就把酒灌進他的嘴中。
飛仔的步伐雖然小,但移動的速度卻不算太慢,沒多久他就離開了鬧區,而當周圍沒有其他動物後,原本嘲弄的語氣變的穩健了起來,「她知道你為了保護她做了很多事情,但你不知道,她做的也不少...她不想靠著你的保護在這座城市裡當警察,所以她想證明自己就算不靠你也能做到,不過...說實在的她比你更不適合當警察。」
「菲...」在酒精的影響下,尼克終究完全昏迷了,但在他失去意識前,他聽到飛仔語重心長說的最後一句話。
「聽好了,那傻兔子比你還要自責,好好陪在她的身邊吧,蠢貨...」
「菲尼克...」當尼克再回過神來時,一股藥水刺鼻的味道就傳進他的嗅覺中,不過比起那個味道,他的身體現在有更嚴重的問題,「阿...我的頭...恩?」
起身的瞬間,一條白毛巾遮住尼克一半的視線,當他將原本在額頭上的毛巾拿在爪掌上後,他混亂的意識才稍微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這裡是...」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儀器,在這寧靜的雪白色景象中只有幾樣東西不是白色的,黑色的螢幕顯示著動物的生命狀況,黃色的線畫出了微弱但穩定的線條,而喘息般虛弱的呼吸聲則是來自於床上的灰兔。
「蘿蔔頭...唔...」雖然頭痛到要爆炸,但尼克還是慢慢的從沙發床上移動身體,而當他移動到床邊時他才注意到有隻半黃半灰的兔子趴在床邊,從掉在地上的化妝毛撲看來,她應該是化妝化到一半就昏睡過去了。
「貝蒂...」雖然因為要染毛,所以貝蒂身上幾乎沒有衣服,但比起苗條的兔軀,尼克注意到的是黃兔疲勞不堪的模樣。
尼克將一旁的毯子蓋在貝蒂身上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床上,然後拖著宿醉的步伐跌跌撞撞的靠近病床邊,雖然對於灰兔的狀況,尼克心裡有數,但是真的看到那個慘狀,他還是心痛到在床邊跪了下來,「對不起...茱蒂...如果我...」
「尼...克...」
虛弱的叫喚聲讓尼克抬起了頭,而他所見到的是一雙半開的紫色眼瞳,雖然不像原本那樣的堅定有自信,但也沒有露出絕望,取而代之的是歉意,「茱蒂,我...」
「對...咳...對不起...嗚...讓你擔心了...我真的太...傻了...呼...咳...」雖然幾乎沒法動彈,但茱蒂還是忍著疼痛緩緩移動著兔掌轉向尼克。
看到灰兔自責的樣子,尼克才了解飛仔為什麼這麼生氣,除了在心中咒罵自己的愚蠢外,尼克坐在床上慢慢扶起灰兔的頭,用自己的尾巴代替枕頭讓茱蒂躺著,然後輕輕握著還沒復原的兔掌,「這樣比較好睡吧,傻兔子...」
澎澎的大尾巴躺起來很舒適,不過茱蒂卻露著微笑看著眼前表情有點複雜的狐狸,「恩...我想你抱我...」
「嘿...妳的傷還沒好呢,等妳好了我在抱妳...」尼克輕摸著茱蒂的臉頰,軟綿綿的觸感依舊,但兔毛卻因為虛弱而變的沒有光澤。
「我好...唔...好很多了,你看...我耳朵都...咳...立起來了阿...」茱蒂努力的擺動著耳朵,全身上下她也只剩下那對長耳還能夠自由的活動。
「真是的...兔子應該不是那麼愛逞強的動物吧...」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尼克還是想了一下後慢慢將尾巴抽起,然後躺在床上將茱蒂摟在胳臂上,為了不讓灰兔感到疼痛,他的動作十分的輕,而當他調整好之後,澎毛的大尾巴就變成了被子了。
「這樣滿意了嗎,蘿蔔頭。」躺著也讓尼克感到稍微舒服了點,不過當他問的同時,茱蒂早就露著滿意的笑容睡著了。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讓妳受到傷害...」小聲的說完後,尼克也因為頭太昏而睡去,所以他沒有注意到灰色長耳的抖動。
「我相信...你...笨狐狸...唔...」雖然很痛,但茱蒂還是緩緩的移動身子吻了下尼克的臉頰,然後才精疲力盡的睡去。
兩隻動物安穩的進入夢鄉,而為了不讓這種事情再一次發生,所以除了自責之外,尼克在內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
下一次在更新就是黑暗篇的第19章了,順帶一提,請爺琊畫的圖也出來了,一樣有問題與建議都歡迎告知~我們下一章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