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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二卷、裂痕 第123章、了結的決心

作者:JBY│2016-10-22 22:23:00│巴幣:4│人氣:66
<第十二卷、裂痕> 第百二三章、了結的決心


  站在大德寺山門內,雖然身後站著當今京裡可說是實力最堅強的護衛,但澀澤榮一郎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跳劇烈到幾乎要突破胸口。不久之前在寺旁的鰻屋裡,澀澤覺得自己竟然敢在那個惡名昭彰的暴力浪士集團面前與他們爭執已經幾乎用光所有勇氣,想起自己在衝動之中說出的話,現在可真的有些後悔。

  雖然過去以神道無念流為基礎,又到北辰一刀流的小千葉道場習過劍,還跟著道場裡的那些有勤皇之志的同伴們一起胡鬧過一陣,畢竟他也沒什麼們武術的天份,後來成為一橋家臣之後,也是文官的角色,主要負責管帳之類的堪定工作。即使還是有督促著自己在工作之餘不能忘記身為武士該鍛鍊身體,終究不再有所進展。

  在接到這個工作的時候,澀澤覺得上頭一定是有什麼不對勁,讓他一個文官去面對在街頭廝殺過的見迴組與頭勤方什麼的,即使只是傳達命令。即使溝口伊勢守還是請來了新選組這樣的後援來協助他,但澀澤還是覺得這簡直跟把他送入火坑沒有差別。至於自己為什麼會管不住嘴巴,說出要自己一個人進入傳令而不讓新選組之人護衛這樣的話,他也不想去思考、也無法思考到那兒去了。

  方才新選組在市町之間布下的線人傳來消息,說大澤源次郎已回到大德寺的廂房內休息。澀澤本來打算立刻就前往傳令,卻讓土方勸下。不久之前新選組才擒下一群意圖不明的鎗砲火藥走私浪人,雖然還沒問出這些人與大澤之間的關係,但若因此讓大澤有了警戒,那麼冒然闖入必增添行動的風險。是以土方建議先觀察一陣,待對方放鬆了戒心再做行動。或許是因為緊張之故,在大德寺門內的一處庭院裡等著行動時機的澀澤覺得這日的夜風又更加凜冽,不禁打了個寒顫。

  沖田總司一臉無聊的模樣,將背靠在一旁的石燈籠上,但那一雙耳卻是盡收了四周的所有動靜。只見這個年輕的隊長突然站直了身,視線緊盯著白牆的另一頭,令澀澤心中一陣緊繃。卻見明明被分派在隨行護衛卻從離開鰻屋時就不知所蹤的山野八十八從那頭奔來,在沖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後便退到幾人的後頭待著,而沖田則是朝著土方點了點頭。

  「澀澤大人,裡頭已經沒有動靜,差不多可以進去了。」土方來到澀澤面前做了個「請」的動作道:「咱們的人手守在這寺院的四周,應該是沒有被脫逃的可能,但是不能排除對方反抗的可能,若是大澤抗命意欲傷害大人,還請大人務必大聲求援。」

  「我明白了,有勞諸位。」澀澤榮一郎深吸了口氣走在最前頭,而以土方為首的新選組隊士們便跟著,沖田做為壓陣走在最後頭。

  寺內的僧侶早就得到了命令,不得將他們一行人的行蹤透露給任何借宿之人。見到新選組的僧侶雖然暗自叫苦著,但對方手中握有幕府官方的文書,他們也不想要惹麻煩,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心中祈求著佛祖,這群凶神惡煞莫要在寺裡刮起腥風血雨。

  此時已是亥時下刻,廂房區一片寂靜。澀澤與土方等幾人來到情報所說的房舍,小心地開了門之後進到內院裡頭。此時土方微微舉起了手,他身後的隊士們都停下了腳步,將手按在刀柄之上,而土方與沖田則隨著澀澤一起打開了房門、進到玄關。

  「澀澤大人,請。」最後,土方兩人也停了步,照著先前所言,僅待在玄關裡以防不備。

  此時此刻,想要後悔請求新選組等人一同進入云云,澀澤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他獨自一人帶著惴惴不安的心。宿屋裡一片寧靜,澀澤連自己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都覺得震耳,更恨不得胸中那愈跳愈快、愈來愈響的心跳能靜一靜。雖然他嘴巴上說著自己的任務是傳達命令,沒有必要這般鬼鬼祟祟,好像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但想到對方是那個前見迴組與頭勤方,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樣的激烈抵抗,那人是否會擒下自己做威脅藉機逃脫,令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他輕步走到內裡的房門前,用力地拉開紙門:

  「夜裡打擾,大澤源次郎何在?」

  ◎ ◎ ◎ ◎

  離廂房不遠的寺院白牆外,有一個人此時也抱著複雜的心情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物。白石杏眼圓睜,滿腔的怒火想要爆發出來,卻礙於身邊的隊友,什麼也不能做。而蟻通則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為何氣氛突然變得凍結一般。

  「前幾天,你果然也在那個到我等見迴組守區搗亂的隊伍中。」最先開口的是那來者。城戶冷冷笑道:「躲在隊友的背後,以為我就抓不出來了嗎?」

  「這不是見迴組的隊長,城戶大人嗎?」蟻通見白石臉色愈來愈難看,卻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忙站到兩人中間,向城戶行了個禮道:「不知大人來此有何貴事?若是要逮大澤的話,陸軍配下勘定職的澀澤榮一郎大人已經奉命入寺交涉,不勞費心了。」

  「區區新選組平隊士也配來指點我見迴組的行動?滾邊去吧。」城戶僅以斜眼眇了蟻通一下,鄙夷地冷笑,這令蟻通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退開也不是,不退開也不是。只見見迴組的這名隊長又走上前幾步,眼神又放回白石身上道:「本來我確實是得到命令,要來一探大澤是否真有不詭行逕,卻不料伊勢守竟然先行動,那也沒有辦法了。不過卻讓我找到了另一個正在找的目標。」

  「白石君?大人找白石君有何要事?」看到那神色,蟻通大概也知道對方講的目標究竟是誰,轉過頭來看向隊友,投以疑問的眼光。就算兩人什麼都還沒說,但看他們之間的氣氛,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其間多半還有摻著一些仇怨。

  「現在乃是勤務中,私人的事,還請城戶大人明日再說吧。」即使毀了大坂白石家的仇人就在面前,白石還是只能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怒意,盡量讓自己看來冷靜,並搬出大人物的名字來推託道:「若是壞了伊勢守大人的委託,在下可承受不起那後果,想城戶大人也承受不起。」

  「少逗我笑了,大澤的宿屋不在這裡,守在此處的你們,是影響任務最小的人物。連離宿屋這麼遠的地方都派了兩人來守著,逮區區一個人還要出動那麼多的人力,新選組的能力果然也不怎麼的。」城戶「哼」了一聲,然後笑道:「更何況,說什麼明日,要找到一個像這樣你離群還能讓我遇上的機會還真不簡單。平日若不是跟隊士一同行動,要麼便是擇了咱們沒守住屯所大門時外出,你可也真謹慎的。」

  「大人,您的意思我可不懂了。」蟻通本來不打算介入白石的私人恩怨,但這麼愈聽愈覺得不對勁,對方更把自己這個局外人當作不存在一般,就要在這裡了結事情的模樣,忍不住道:「若是白石君做了什麼冒犯的事情,只要是正當地提出來,近藤局長或土方副長都會稟公處理的,即使只是私人恩怨,也可以判個是非出來,再看看該如何排解。但大人的意思似乎想要私下解決,還意圖跟蹤、圍堵咱們的隊友,毫無道理地對我們隊士不利,這可與理不合!」

  其實城戶等三人何嘗不知道他們這樣針對一個新選組隊士的行為於法理皆不合。他們當初在大坂不過是惡作劇放的一點火,卻不慎引來一場祝融之中竟然還有生還者,而那人竟還在新選組這樣的組織中。那場火在他們的家世關切之下,奉行所的人將之推給根本不存在的勤皇浪士,即使當初有生還者也未必知道真兇,是以剛開始只是以鄙夷眼光看待接受女性入隊的新選組。然而幾次的接觸後,最為敏感的城戶發現白石對他們的仇恨不同一般,難說是知道那場火災的真兇。他們三人本就是家中次男或三男,無法繼承家督之位,又因為那次的禍事而在家族裡抬不起頭來,好不容易進入了見迴組,城戶更因稍有領導資質而得了個隊長頭銜,說什麼都不能讓當初大坂白石家的禍事而影響升遷之路。

  令他們慶幸的事,當初的這名生還者,似乎也是隱瞞著自己的性別進入新選組之中,雖然不知她的目的,但既然心中有鬼,那必不敢隨意聲張。不早早把這個眼中釘給除掉,他們終是無法行得安穩。

  「那又如何?新選組放任這種來歷不明的女人在隊裡敗壞隊風,你們做得,別人便說不得?本大爺替你們上頭揪出這個芒刺,應該好好感激我才對。」城戶冷冷笑了笑,指著白石道:「還是說這個女人用了什麼媚惑的藥,讓你們全組上下都對她深信不疑?」

  「城戶大人,請不要太過份了!即使是見迴組的大人,如此三番兩次辱我新選組,我等也不能寬待!」說到此時,就連向來不喜惹事的蟻通都再也聽不下去,將手按在刀上,斜眼瞥了不知何時低下頭來無法看到臉色的白石一眼道:「白石君,你倒說些什麼啊?」

  「若是不服,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很簡單。」見白石不發一語,只道對方心虛不敢回嘴,城戶這下更變本加厲:「只要你解下衣……」

  城戶一句話還未說完,「鏘」的一聲清脆出鞘響,比月光要冰冷的刀光畫過天際。出言不遜的見迴組隊長雖然即時往後疾退,卻只覺得臉上一陣刺痛,隨即臉頰上流下一股溫熱的液體。

  「在下不說話,只不過是想要先完成任務,不希望給上面的人添麻煩,卻不表示閣下可以一再挑戰我等的忍耐極限,挑戰武士的尊嚴。」一滴鮮血從抽出的刀尖上滴下,再往持刀的手臂慢慢看過去,對上的是白石寒氣的目光。在蟻通的記憶中,這個平日溫和待人的隊友雖然偶爾會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但從那雙秀目之中射出這樣不亞於隊長齋藤的殺氣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石方才低頭不語的隱忍模樣完全消散,一腳踏前,猶如帶起身邊凜冽的冬風,令旁人感到寒意刺骨。只見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雙手持劍,難得以上段之姿對著對手:「想要糾纏,我奉陪。」

  ◎ ◎ ◎ ◎

  從玄關與土方沖田等人分開,獨自一人進到屋內的澀澤榮一郎,即使再怎麼不希望這短短幾十尺的距離結束,終究還是來到那扇門前,只能深吸一口氣,拉開紙門。

  「夜裡打擾,大澤源次郎何在?」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但那聲音聽來便少了點傳達命令時該有的威嚴。

  房裡一片漆黑,這日近全圓的明亮月光透過窗框照了進來。只見房間正中的被褥微微隆起,在澀澤的喝聲之後,被褥動了一動,裡頭的人陡然跳了起來。澀澤正緊張地打算換手持劍警戒、隨時抽刀時,卻見那人顛了一顛,似是醉酒一般無法找到平衡,再用力搖了搖頭,才將視線擺到這頭來。

  「你是誰?」雖然聲音帶著睡意,大澤源次郎好歹也曾經是在京裡街道上戰鬥過的見迴組一員,即使搞不清楚狀況,也能迅速地恢復冷靜。

  「陸軍奉行麾下,一橋家臣澀澤榮一郎,奉命傳達伊勢守溝口大人的命令。」澀澤對上那雙從睡眼矇矓突然變得尖銳的眼睛,氣勢瞬間又矮上一截,只能硬吞了口口水,再道:「根據我等收到的情報,你大澤源次郎涉嫌與不法浪士勾結、企圖反亂,伊勢守大人命你立刻與我回返說明案情,若又抵抗,則視為默認罪行,幕府麾下諸隊將必追捕你到案!」

  「胡扯什麼?與不法浪士勾結、企圖反亂?」大澤源次郎做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稍微從睡夢中回過神來,見這名官員竟比想像中要年輕,隨即臉色一變,惡狠狠地道:「老子若當真做出那種事,你小子單槍匹馬來,老子還怕了你嗎?」

  「在下只不過奉命來傳達命令,希望閣下能主動歸案,並非來起衝突。」熬過了剛開始一段連開口都覺得困難的窘境,就算大澤在自己面前擺出那副威脅的模樣,澀澤突然覺得也沒什麼好害怕了。他的聲音變得冷靜卻又很和緩:「大澤先生,若是認為在下的指控不實,不如同行回奉行所一趟好好解釋。清者自清,咱們也不會在毫無證據之下便加諸罪名於閣下。」

  本以為自己的威脅可以讓這個看起來只會讀死書的年輕人知難而退,卻不料竟不起作用,這讓大澤對眼前的人另眼相看。然而這都沒有讓他因此打消脫逃的念頭。他打量著澀澤榮一郎,即使舉手投足之間有著北辰一刀流的架勢,但大澤一眼便看出這個文官必沒有實戰的經驗,轉念之間心裡已有了計較,裝作想要思考的模樣,往壁龕的方向退了一步。

  「澀澤大人,在下土方。」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大澤全身震了一震。只聽土方用平緩的語調道:「雖然大人讓咱們留在玄關,但大人進入許久,我等實不放心,是以前來一問,不知溝口大人所託付之事是否順利?」

  「你們……」澀澤對土方出現在房門之外也相當意外,雖然想要發怒,但大澤源次郎就在面前,他也不好對自己的護衛發作,只能道:「土方先生,這裡還在交涉之中,請不用擔心,暫且退回去吧。」

  「澀澤大人可不要怪土方先生,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這回的聲音來自窗外,雖然交談不過幾句,但澀澤認出那是傳說中新選組最強劍客沖田總司的聲音。只聽沖田道:「雖然新選組這邊出動了幾人,但是若大人被挾持,咱們也不好動作。澀澤大人現下沒事自是最好了,可要小心對方,莫要讓他接近佩刀了。」

  此話一出,房裡的兩人盡皆愕然。本來已伸手向壁龕上的刀架,準備抽刀挾持年輕官員的大澤全身一僵,如機械般微微轉頭往窗外看去。月亮透過窗戶的白光之中,只見幾條身影在那兒晃動,再加上方才房門外的聲音,大澤知道這間房舍早就被包圍,頓時臉色發白。屋內昏暗,澀澤看不清對方的臉色,本來還氣著土方等人不守信用,但經沖田這一提醒,發現大澤現在所處位置,即使再遲頓也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大澤先生,容在下再說一次,此番在下前來乃是傳達溝口大人的命令,並非來與閣下起衝突的。」澀澤盡量壓下自己聲音裡的顫抖,同時又想起門外窗外的強大奧援,心下一橫,大聲地道:「若是閣下堅持抵抗,甚至要以在下的性命做威脅,即使在此自刎在下也絕不會讓閣下如願,更可成為畏罪殺人、逃逸之證據。況且前見迴組與頭勤方,應該很清楚同為守護京裡秩序的新選組能耐為何!我澀澤榮一郎相信,在閣下動手對我不利之前,他們便能輕易取下閣下首級!」

  這一下房裡的氣勢瞬間逆轉。只見大澤源次郎身體僵直,就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這樣的動作也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對澀澤來說卻是猶如數日一般難熬。卻見大澤突然全身顫了一顫,再次動作時,已拿起放在壁龕劍架上的刀往澀澤這兒走來。

  ◎ ◎ ◎ ◎

  白石的眼神比冬日的月光還要冰冷,而手中的刀不再留情地往眼前的仇人刺去。這樣充滿殺戾之氣的身姿令一旁的隊友也膽寒,更別說是殺氣直接指向的城戶。

  城戶曾經敗在大坂白石家長子健三郎的手下,也是為了洩那一敗之恨,才有了後來白石家的大火。事隔六年,當初血氣方剛的少年如今成了見迴組隊長之一,城戶覺得自己的劍術進步神速,那時跟在健三郎身邊的女孩再怎麼也不可能敵得過自己,所以方才才放膽地挑釁,要利用戰鬥讓這女人在隊友面前出醜並暴露身份。然而,當他臉上受了白石的一刀後,即使只是擦出一小道血痕,城戶發現自己錯了。

  白石的第二劍刺突更快,讓對手即使早有防備而抽刀,仍無法以招架來擋住這一擊,只能狼狽地朝右方急急閃避。然而白石並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已經鐵了心要迅速了結這樁仇的他右腳一踏、刀面橫切,直刺出去的白刃硬是急轉往退開的對手掃去,逼得城戶這下也顧不得什麼面子,往地上一滾這才狼狽地躲開。就在城戶趁著白石收勢之時急忙起身向後躍開數步的時候,頭頂的髮髻竟「啪」第一聲斷開,頭髮全散了下來,還隱隱有幾撮斷髮飄了下來,令這名在京裡好歹也是歷經不少戰鬥的見迴組隊長背上冷汗直流,這下雙眼更加不敢從白石身上移開半點。

  「白石君!」這幾下不僅嚇壞了城戶,更連隊友蟻通堪吾也給嚇著了,誰也沒有料到白石會當真出手,且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殺著。蟻通回頭確認廂房那頭沒有動靜,忙上前幾步道:「白石君,適可而止,會惹出麻煩的!」

  「麻煩也是城戶大人自找的。」白石雖然停下了攻勢,卻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冷冷地道:「蟻通君你也見到了,先挑釁的人是誰,侮辱我等武士尊嚴者又是誰。今天人家欺到頭上來了還不做反應的話,這事永遠不會了結。」

  「可是……」蟻通本來就不善言詞,被他這麼一說,一時也語塞。

  此時的白石自然沒有等待隊友勸架的心情,掄刀再次攻向眼前仇人。雖然表面上看來是因對方的出言不遜而發怒到失去理智,事實上他最清楚不過,自己是以理智來判斷接下來的行動。不僅僅是因為大坂那場大火之仇,更是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因為這三人而暴露──見迴組的那三個人不可留。

  打定了心思,白石手上更加了力道,腳下幾個滑步,手中刀刃一揮一掃都正截住城戶的反擊,令之劍招無法連貫,心生煩躁之下劍術更亂。他看中了時機,當城戶以左上段之姿出刀再踏出右腳往他正面刺來,便身體沉退避、趁著對手收招空檔再跨出左步,在那電光火石的瞬間避過刺來的刀刃,一眨眼間已欺身至對手面前,高舉長刀、以刀柄重重地打在城戶的頸上,正是神道無念流非打第七本目的招式。

  這一下將城戶「碰」地打在地上,白石自己卻愣了一愣。當初木戶先生傳他非打十本的時候,這招確實是以刀柄襲敵為結尾,當真戰鬥時若要致敵於死地,最後的一擊則是要直接斬殺對手。但他竟然沒有這麼做。他無法思考自己是因為練習慣了還是無謂的仁心,只有再次舉刀往地上的仇人砍下。

  只聽「鏘」地一聲,這一刀卻沒能順利地斬下城戶的首級,而是被另一把刀給架了住。

  「住手!白石君!」擋下白石一刀的是自己的隊友,只見蟻通橫著刀架著他的刀刃,似是有點吃力地喊道:「住手!你想要殺人,這裡可不允許!」

  「蟻通兄,你……」白石沒有想到隊友竟然會插手阻止,一時不知該收刀再攻,還是該就此罷手。

  然而,就在白石這麼一閃神的瞬間,倒在地上的城戶便「嗖」地一聲從地上跳起,迅速地撿起落在地上的佩刀,也不敢再戀戰,趁著新選組兩人自僵持之間,咬著牙奔進樹林,消失在黑夜之間。當白石好不容易甩開蟻通的糾纏追上去,卻只能停步在黑暗的林間,前頭再無一人。



作者的話:

  其實,大澤源次郎的事件並沒有那麼曲折,大澤幾乎可以說是束手就擒的狀態,嘛,不過這樣削新選組面子也不好嘛,就安排了土方等人的虛張聲勢。不過主角是白石嘛(什麼?你說他不像主角?對不起...orz),這個事件只是要解決和那三個人的恩怨而已。

  在與城戶的對戰之中,提到了招式「非打」。這個是神道無念流的招式,木戶孝允(也就是桂小五郎)當初可是神道無念流道場的塾頭,所以以非打十本(十招)傳予後輩是很自然的事,可說白石除了初踏入劍道時由吉田松陰教導半年之外,之後的功夫都是從不同的前輩身上學來的,特別是在江戶留得比較久的桂小五郎。第七本是個人很喜歡的其中一招,在敵人以正向刺來時,瞬間的退與進,最後欺身敵人面前以制敵,整套動作需一氣喝成,否則是相當危險的招式,若時機抓得不對,敵人一刀劈下就再見了。

<第百二四章、一波方平,浪濤再起>預告:


長州的戰爭結束了,但時代的戰爭才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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